杏林纪事-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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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公堂之上,严惩寺大行官拿在手里,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和离之书,看来倒也不是停妻再娶。”
陈平卿拿出京城的档案,淡淡问道“请问赵大人你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为何与本朝三年才在京城备注和离?”
赵昀没有想到陈平卿调查的如此细致,赵昀心头一慌,只能道“这有什么,只要和离书上的时间是世宗末年就是了。”
陈平卿又笑了笑道“看起来,你这段时间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见过面了?那她现在在哪儿?这么说来你见过你的儿子了?那你为什么不带回来?”
赵昀当场愣在堂上,要知道去衙门需要越娆和赵昀同时在场,这么说来赵昀在当时就是见过越娆,赵昀怒道“这是当然了,就是你眼前这位越大夫,那时候她欺瞒我,隐瞒有孩子这件事儿。”
陈平卿笑了笑对当堂的同僚道“如今看来这件事儿大家也有了概念,就是赵昀赵大人停妻再娶,抛弃妻子。”陈平卿话语一落全场哗然,是呀,要是早早有了和离之书那么会在京城办理?这是明摆着赵昀停妻再娶,说不定威逼妻子写下和离之书,众人看着赵昀全是鄙视,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自己发达了居然抛弃妻儿,这连猪狗都不如呀。
赵昀左右为难,握着拳又怒道“和离之书早早便有,我念起恩爱希望你能回头,却没有想到今日被你泼上脏水。”
越娆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赵昀,哪知道赵昀冲了上来,怒道“这是你设计的对不对,就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越越见赵昀冲了过来,拦在自家母亲的身边,冷冷的看着赵昀道“赵大人,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这是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我母亲却被你说成弃妇,这不是泼脏水吗?”
一个下人悄悄的走到严惩寺大行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大行官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大声道“肃静,越大夫,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越君修不是赵大人的嫡子?”这句极为不公平的一句话,让越娆说明,这又如何说明,越娆淡淡道“好,那我们只有滴血认亲了。”越娆一句话说出,众人惊讶的看着越娆,滴血认亲可是上古之法。
越娆轻轻的站了起来,笑着对在场的各位道“各位,想我越娆本清白人家,因前夫早亡,带着幼子下山,有幸乡里乡亲爱护,帮衬便有了如今的产业,又有了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和几个可爱孝顺的孩子,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却没有想到天降横祸,被人误认为他人,我儿子却成了别人的儿子,这让我亡夫在地底之下如何安息,唯一的儿子却被人误认,今日为了我的亡夫,我也要拼上一拼,滴血认亲。”说完冷冷的看着赵昀,赵昀心里发虚,但也忍不住暗喜,要知道儿子绝对是自己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认回儿子,也不枉费这番苦心,赵昀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那羸弱的孩子,和一个毛头婴儿,谁知道银儿生的孩子能不能成人,自己那个羸弱的孩子只是续命罢了,现在有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放在自己眼前,让他如何不心动。
大行官不敢轻易许诺,毕竟这件事是皇上派下来的,咳嗽了两声,大声道“这等事情,当我面上圣上再裁决,退堂。”
现如今大街小巷都议论这件事儿,都说赵昀停妻再娶,影响极为不好,皇上看着奏折,气的一把把手边的折子摔在地上,怒道“哼,这胆大妄为的赵昀,居然敢欺瞒朕,说什么和离,如今他坐在高位说什么和离,这种话谁会相信?而且衙门里只说是在京城办理的,这摆明的是欺瞒,这等恶人,要他何用。”
苏公公上前劝导“皇上,您莫要为了这等小人伤了身子,说来越大夫却是无妄之灾了,只是越大夫和赵大人的妻子姓名相似罢了。”说着呈上一杯凝脂露。
皇上喝了一口凝脂露,也点头道“一个民妇怎么会有医术,而且有如此盛名可见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听说这位越大夫要滴血认亲?”
苏公公弯着腰笑着道“回皇上的话,是的,严惩寺的大行官已经把折子呈上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苏公公忙把折子找了出来,皇上看了看,拿起朱笔批复一个准字,道“批为二十日之后,我们也去看看,这上古之法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越娆看着苏公公送来的信儿,对童琛道“唉,皇上居然要来,这……有些不大好办了。”
童琛看她一脸的担忧,心疼的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慰道“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你还能不相信我吗?”
越娆窝在童琛的怀里,亲了亲童琛的下巴,咬着牙道“夫君,这次我定要这赵昀偷鸡不成蚀把米,也解我心口的一口恶气。”
转眼便是二十天之后,皇上一身素服,站在人群中,身边的苏公公给越娆使了一个眼色,越娆暗暗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声张,大行官升堂,越娆刚要说话,只听赵昀的嫂子跪在堂前,大声道“大人,民妇有话说,越越背后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殷红色胎记。”
第二十八章 人在做,天在看
越娆死死的看着赵昀大嫂子,心里冷笑,转身对越越笑道“孩子,你一个男孩子不用害臊,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也好做个见证。”
越越淡淡的看了赵昀一眼,便解开衣裳,门外看热闹的小姑娘都“呀”的一声,害羞的捂着脸,有些大胆的忍不住从手指头缝儿里偷瞧,越越虽说只有十八生日,但长得精壮,这几年在外游历也晒的略微有些黝黑,不如以前那般白净,但平添了几分男子汗的气概,越娆看着自己这样的儿子,忍不住得意,赵昀不错眼的看着越越的后背,只见后背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伤痕,却无半点殷红胎记。赵昀瞪着眼睛,摇头道“不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这绝对是我的儿子,绝对是……怎么会没有胎记。”
其实说来着也是一件巧事儿,那次越越为了救武侯家的娘子,大石头从山坡上砸了下来,正巧不巧砸在后背的胎记上,受了伤,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背后哪里还有什么胎记,只说一日越越在院子里练武,因热的难受,脱了上衣,叫越娆看见,为此还心疼不已。
越越穿上衣裳,看了看赵昀冷笑道“赵大人,我可是你那失散十几年苦命的孩儿?”
赵昀上前一步,对严惩寺大行官道“如今事已变迁,谁知道有什么变故,说不定孩子长大了胎记消失也是有的,再说咱们都见了这越君修身上的那一大块伤疤,向来被抹去也说不定。”
越娆忍无可忍,站起来指着赵昀大声道“你这分明是想耍赖。”说完又一脸明白的样子,冷笑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死活要认君修,虽说我不才,但手里也有几分银子,你这是穷疯了乱咬人罢了,只因我与你家娘子有几分相像和名字一样,就要死要活的赖上我家,不就是为了那几分银子,行,算我越娆倒霉,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只是希望你不要纠缠我们。”
赵昀气的脸色发青,指着越娆手脚颤抖,说不出话,半晌怒道“你胡搅蛮缠,我与我孩子骨肉分离这么多年,你这恶妇,却瞒着孩子的身世,你……你如此不知好歹。”
外面听了越娆的话,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这赵昀真是人品差劲,抛弃妻子如今又要赖上别人的银子,真是贪得无厌,有的说,赵昀绝对是穷疯了才要赖上人家,只是名字一样,就说着孩子是自己的,见过认钱的,却没有见过乱认儿子的。
越娆知道今日如果不滴血认亲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摆了摆袖子,上前对大行官行礼道“大人,既然赵大人还不死心,那么我们只有滴血认亲了,也好让赵大人死了心才好。”
越娆不经意的往人群中看了看童柱子,只见童柱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越娆不经意的转头,看了看大行官,这位大行官因已经知道皇上在场,不敢再说任何偏心的话语,便点头道“好,呈上水来。”
越娆看着面色有几分担忧的越越,笑着拉着越越的手,慈爱道“好孩子,别怕,没什么事儿的。”
堂上杀了一只鸡,以示除去邪物,接着呈上一碗清水,旁边有一个小刀子,越娆见刀子干净,让人把刀子用火烧了烧,赵昀看这越娆冷哼了一声,拿起刀子便划了了下去,滴了一滴血,接着越越在指头上划了一刀,滴了一滴血,越越知道荣枯草的作用,便故意慢慢悠悠,滴了一滴进去,血液凝结,两滴血并没有融合,大行官惊讶的看着,大声道“没有……没有融合,没有融合呀。”
皇上也心里极为好奇,便上了大堂,接着众人一阵跪拜,皇上大手一挥道“平身吧,让朕看看。”皇上走到大案子上,一看,果真血液没有融合,惊讶道“果真滴血认亲是行的。”
越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承认,皇上哈哈大笑道“好,这么一看越君修并不是赵昀的血脉孩儿。”皇上金口一开,谁还敢说什么,越娆心里激动,忍不住想哭,但却强忍着,这十几年无时无刻不怕越越被赵昀夺走,现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总算可以放下。
越娆见失魂落魄的赵昀,无奈的摇摇头,是他为了权势抛弃妻子,把自家妻子扔开自家儿子也不要,如今想认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本想再报复他一下,现如今越娆也没有了一丝的怨恨,人在做天在看。
赵昀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赵昀大嫂子不由劝导“三儿,别难过,说不定能找到娆娘呢,说不定娆娘跟孩子还好好的呢。”
赵昀苦笑一声,这越君修就是赵越,越娆就是娆娘,但大势已去,自己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
赵昀刚一出门便见自家管家站在门口一脸的焦急道“大人,大人,您赶紧回去吧,二公子,二公子快不行了。”说着不由老泪纵横,赵昀一惊,忙上马往家里跑,奔到东院时候,只见里面一阵哭声,一个老御医摇摇头道“赵大人节哀顺变呀。”
赵昀身子一软跌坐在外面的石台上,媚娘已经哭晕了过去,赵昀这才大怒的拿起手中的马鞭把自己儿子屋里的那些丫头婆子抽打一顿,大骂道“你们这些贱婢,我儿本来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半天就没有了,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个丫头吃不住疼,才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息怒,今儿公子想吃燕窝,我们便去厨房,哪知道厨房的人说如今夫人要节俭,燕窝没有,没有法子春桃姐姐便做了银耳莲子羹,哪知道公子把银耳莲子羹摔在地上,气的背了过去,请来大夫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最后公子吐了一口血,就……就这么去了。”说着便大哭起来,赵昀这一天经历了两件大事儿,瞬间老了十岁,这个孩子虽说不是他的大爱,却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就这么去了,忍不住便大哭起来,赵家惨淡不堪。
赵于氏听说公子去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贴身丫头小红见状,忙安排小丫头去门口守着,不让人进来,劝导“夫人,公子去了,您要是这么……这么大笑,要是让老爷知道,就……”
赵于氏眼里全是嗜血的戾气,面色枯黄,嘴角干裂,乍一看真是面如恶魔,红儿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看赵于氏的脸色,赵于氏大笑道“那贱人如今让她好好尝尝这锥心刺骨之痛,这种感觉比人挖了心还疼,哈哈哈,她最后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了,一个孩子也没有了。”
第三十章 越越的婚礼
越娆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说不出的悠闲和自在,举着酒杯饮了几口花蜜酒,童琛看着她已经有几分醉意,越越嘴角含笑道“今儿他们府里办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