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语仙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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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少女笑颜微敛，跟在二人后面进了山谷。
这时节正值初秋，山谷内依然绿树红花，浅香怡人。一条弯曲的鹅石小径穿过一片野菊，蜿蜒至山谷深处。
齐远村带着林迁，大步流星，一晃便走出数十丈，林迁只觉得两旁树木不停向后移动，脚底却完全踏在空处，身体像是被齐远村推着向着飞行一般。
回头看那少女，虽在后面急步追来，却落下数丈之遥。
三人沿着石径一路急走，来到一座石墙小院外。
“小兄弟，你的事情我要见过师尊之后，才有定论。你在此稍候片刻。”齐远村交待一句，推开木门迈进小院。
林迁闻言便立在院门外。清秀少女随后赶到，讶异地瞅了他一眼，也踏入院内，连院门都来不及关上，快步跟上齐远村。
院子中间有一口小井，井沿约一尺来高，小井四周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小井前方，一座石屋破破烂烂，甚至连向外半开着的屋门都腐朽的不像样子，破门后还挂着一张脏兮兮的碎布，看上去应该是门帘。
透过院门，院内景物尽收眼底。
这是仙师居住的地方？望着清秀少女殷勤地替齐远村拉开朽门、撩起碎帘，林迁心头一阵失落。
“仙师与世俗不同，刚才齐大哥不也告诫过，若肯吃苦，将来会有所成就的。”想起刚才踏剑飞行，林迁不断自我安慰。
他转身又看到小院四周成片的杂树野腾，满目荒凉，偶尔几只山雀叽叽喳喳飞过。看到这情景，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一丝信念，瞬间消失。
“苦修才能成仙，所以仙师们都住在深山老林里，肯定是这样子的！”
这样想着，林迁挺起胸膛，抬头却看到院子门庭上有一块灰蒙蒙的木板，上面隐约有几个字，这才肯定这是一块门匾，定睛细看了很久，总算父亲还教他识过几个字，这才辨认出那匾写着的是“聚财小筑”。
一阵恶寒遍布全身，林迁虽然自幼生活在小山村里，也知道“聚财小筑”这名字诚然有些俗气，但眼前的破院子也能配得上这样的名号？
正恍惚间，耳边传来齐远村的声音：“小兄弟，家师请你进来。”
林迁跟在齐远村身后，穿过碎布门帘，走进石屋。
屋内中间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只墨绿色的小茶壶。石桌后面坐着一名老者，瘦如干柴，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袍子，一双鼠目倒是炯炯有神，配上嘴角那几根灰白的八字胡，却显得几分滑稽。
“这是家师，也是本宗长老……”齐远村话刚出口，老头左手一摆，盯着林迁缓缓说道：“老夫秦坤，栖凤宗二长老，青石谷首座。”
林迁心道齐大哥能御剑飞行，这老头看上去虽然寒酸，但毕竟是齐大哥的师傅，应该有些真本事。这样一想，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林迁拜见师尊！”
秦坤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小娃娃，远村乃老夫亲传大弟子，你替他解毒，也算有恩于老夫。”老头捋了捋下巴上那几缕曲屈指可数的玉米须，“现在你又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老夫虽然有些抠门，但也不至于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林迁，嗯，这名字还蛮顺耳。这样吧，老夫收你为记名弟子。十年内若能御风，可正式拜于我门下，成为亲传亲子。”
林迁跪在地上，寻思着这记名弟子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齐远村连忙催促：“还不快拜谢师尊！”
林迁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
“既为老夫记名弟子，老夫也不能亏待于你。”秦老头嘿嘿两声干笑，摸出两枚茶壶盖般大小的圆型青石头，递给林迁。
“青晶！”清秀少女两眼一亮，惊叫起来。
“大惊小怪！”老头瞅了她一眼，轻叱一声。
“入我栖凤宗成为正式弟子，一年内不能凝脉，便要逐出宗门。”老头眯眼看着林迁，“身为老夫记名弟子，老夫每月为你解惑一次，你要好自为之。”
林迁唯唯诺诺。
“冯芹，你带林迁去小重楼领取腰牌。既是为师的记名弟子，给他找栋小楼住下吧，顺便指点他一些入门功法。”
“是！”清秀少女低头应了一声，领着林迁走了出去。
“自从被那逆徒盗走，碧灵壶，老夫多少年没看到你了。”老头轻拂面前那只墨绿色的茶壶，喃喃自语。
冯芹走出小院，从乾坤袋内取出一方黑木，那黑木约四尺来长，五寸见方，正中间有一个圆形凹槽，凹槽旁边还嵌着一枚银色小圆球。
“林师弟，我们先到小重楼取腰牌，约有四五十里路，你随我乘木鸢去吧。”冯芹将那方木放在地上，又取了一枚白色石头放在那凹槽里，伸手在银球上一点，白色石头微微闪光，那方木微微一震，两侧各滑出一张扇形薄板，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只大木鸢。那木鸢两翅摆了几下，竟然慢慢飞了起来。
木鸢飞起约大半丈高时，冯芹轻轻跃起，踏在木鸢上，转身对林迁叫道：“师弟快上来。”
林迁早已呆呆站在一旁看着这木鸢，心中惊讶不已，听见冯芹叫他上去，这才缓过神来，上前一把抓住那方木后端，跳了两跳，却爬不上去，那木鸢倒是被他扯得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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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闻道 第四章 灵石青晶
冯芹眉头微皱，踏出两步，素手一抻揪住林迁的衣领，轻轻一提便把他拉了上来。
此时木鸢已摇摇欲坠，林迁吓得紧紧抓着冯芹的手臂，生怕摔了下去。
冯芹拖着林迁，快步走到木鸢中间，一脚踩在那银球上，两侧木翼顿时快速上下舞动，木鸢生生向上拔起两三丈，慢慢向前滑行。
冯芹暗自松了口气，却故作镇定地说道：“这木鸢行速不快，每个时辰不过百里之遥，远远不如师兄的飞剑，林师弟还要一直抓着我的手臂吗？”
林迁连忙放开冯芹的手臂，一时不知说什么，又害怕摔到地上，索性蹲坐下来，两手扶着那方木。
木鸢渐行渐快，冯芹回头轻笑：“林师弟，师尊对你可真好，一见面就送你两枚青晶。”
林迁稳稳坐在方木上，伸手从怀里取出那两枚半透明的青石。那青石厚约半寸，呈六边形，两枚石头大小几乎一致，石头中间约有指头大一团青色絮状物体，边缘淡青色，似玉非玉，握在手心微有凉意。
“师姐，这便是青晶吗？此物有什么用处？”想起刚才秦老头取出这青石时，冯芹惊叫声中带着无尽羡意，心知不是寻常之物。
“林师弟刚刚入门，修行之事定不知晓。”冯芹轻捋发稍，“灵气是我辈修士修行必需之物，相对来说，灵气越浓修练越快。而无论是机关傀儡，或是灵器法宝都需灵气来驱使。比如这木鸢，没有灵气是无法飞行的。天地灵气毕竟稀薄，又不易快速收集和贮存，而灵石中蕴含灵气，又方便随时提取，故而是修士必备之物。”
林迁看着冯芹，却将这些话语谨记在心。
冯芹见他投来的目光中满是敬佩，不由暗笑，口中继续说道：“这灵石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非人力能创造，固而稀少。”
“天地灵气汇积成点状凝聚于晶莹剔透的矿石内，因此灵石也可称为晶石。远古时期六芒神君领悟到灵石的妙用，他沿着灵眼将灵石切成六角状，每一枚灵石正中都有一个絮状灵眼，是一枚灵石的精华所在。”
林迁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块青石正中那絮团叫灵眼。”
冯芹点点头，正色道：“没有灵眼的晶石，不叫灵石。亿万年来，为铭记那位大能的功勋，我辈修士在采矿时，所有灵石都按六边形切割。若两个灵眼相邻，采矿时会将两个灵眼一起切下，这叫双子晶。”
“而同样是灵石，品质也有高下之分。最常见的是白色灵石，我们称之为雪晶，我刚才放在这木鸢上的就是雪晶。再者就是青晶。传闻比青晶更珍贵的叫紫晶，可我从来没有见过。”
“一般来说，一枚青晶可兑换一百枚雪晶。而一百枚雪晶，却很难换到一枚青晶。刚才师尊给你便是青晶。”冯芹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林迁手中那两枚青晶。
“那一枚雪晶能换多少银子？”林迁忽然问道。
“银子？修士不用金银。”冯芹言语中带着些许鄙夷，“修士之间的交易都是用灵石。如果你非要按银两来计算，哼哼！一百两白银或许能换得一枚雪晶。”
“一枚青晶换一百枚雪晶，两枚青晶就是两百枚雪晶。一枚雪晶换一百两银子，两百枚雪晶……两百百两……哦，不……”林迁心头暗自计算，忽然发觉自己手里拿的是二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发财了，发大财了！”一阵狂喜涌上尽头，若非是坐在这木鸢上，林迁必定会手舞足蹈起来。
“本宗普通弟子，每月发放两枚雪晶。”冯芹瞄了林迁一眼，“亲传弟子，每月也只能领取十枚雪晶而已。”
“师姐！”林迁忽然想起一事，“这普通弟子和记名弟子有什么区别？”
冯芹咯咯一笑：“本宗弟子分为杂役、普通、记名、亲传四种。宗门新收弟子，都要经过层层考核，能通过考核，资质一般的为普通弟子，资质优秀而又被某位长者看中的，可能会收为记名弟子。而未通过考核又想在本宗门修炼的，可为宗门做些杂役，期间可旁听亲传弟子讲道，若能凝脉，也能成为普通弟子。你都没经过考核，师尊直接收你为记名弟子，每月能领五枚雪晶，这是本宗从未有过之事，你真是幸运之至。”
“那如何成为亲传弟子呢？”
“亲传嘛，呵呵……”冯芹笑容有些不自然，“师尊不是说过，十年内御风，收你为亲传弟子吗？”
“御风是什么？”
“唉！”冯芹轻叹一声，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野小子，为何运气如此之好，未经入门考核就被师尊直接收为记名弟子。
这也罢了，师尊还当场赏了他两枚青晶。那可是青晶啊，抠门的师尊从来没给过自己一枚。
“修士通过修炼，凝天地灵气于经脉，从而能使用简单法术，这是便是凝脉。”冯芹有些无可奈何，“凝脉是普通人成为修士的第一步，之后通过不断修炼，到能驾剑乘风而行了，才算是御风。”
林迁喃喃道：“原来齐师兄已经是御风了。”
“杂役弟子，可终生留在门内做些杂事，一旦凝脉，但可晋升为普通弟子。而普通弟子入宗一年，若不能凝脉，直接逐出宗门。”冯芹提醒道，“林师弟你可要用功啊！”
此话刚才秦老头已经提到过，此时冯芹再说起，林迁还是有些吃惊，正想询问如何凝脉，冯芹却转过身去，指着前方说道：“那里就是小重楼，是我青石谷一脉弟子登记和领取月俸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