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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灾厄序列-第7章

小说: 灾厄序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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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特则对着他连开了两枪,剧烈的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痛了耳膜。
  在布莱特扣动扳机之时,比伯已往后一跃,第一颗子弹只擦破了它的耳朵,第二颗子弹从门缝里射出,钉在对面的白墙上。
  布莱特又对着门板开了两枪,这所监狱就连门板都是特制的,就连九毫米的大口径子弹也只能在上面打出几个凹痕,布莱特也仅仅只是用枪声威慑一下门外这只不听话的大狗,值班室的空间也不大,如果此时比伯从外面猛扑进来,他们几乎没有躲避的地方。
  该死的,布莱特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他十分不喜欢自己如今陷入的局势,他从口袋里取出五枚子弹装填。只安静了片刻,方才关上的门板忽然剧烈地甩在墙上,布莱特先是看到一颗硕大的脑袋,再接着是一具庞大的身体,难以想象一只杜宾犬能长到美洲豹大小,全身的肌肉鼓囊突出,紧紧地绷着,有好几处地方因为外皮无法立即适应暴涨的肌肉组织,而导致皮肤破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肉。
  布莱特侧着身往门的左侧连退数步才发现比伯的攻击竟然是冲着叶迟去的,而叶迟却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曾动过,在比伯冲着他的脸扑来的时候,叶迟打开警棍的电击装置,举起手中的警棍像打高尔夫似的狠狠地敲击了比伯的头,比伯重重地摔到地上,滑到桌子下面,在它滑行的过程中,布莱特用枪击中了它的后腿位置。
  “走!”布莱特冲着叶迟喊道。
  他率先把叶迟推出值班室,两个人往大厨房的方向跑去,才跑出十几米的距离,布莱特听到身后响起狗吠声,那把警棍的电力足够使一个大块头的成年男子昏迷三分钟,而这只狗却只用了三四秒就清醒了。
  杜宾犬本身就善于奔跑,何况它现在的四肢肌肉比之前发达了将近三倍,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犬类厚重的呼吸声紧追在身后,布莱特转身对着狗又放了一枪,就算在高速移动中,他也对自己的枪法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比伯却往左前方一跃,子弹随即没入它后腿的位置,它的两条腿都中了子弹,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汨汨地流出,使得它经过的地方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迹。受伤的双腿使得它更加狂暴,却没有拖累它的奔跑速度,它和两个人之间相差的距离只有三米左右,只要往前一跃就能扑倒一个人。
  布莱特把空枪别进腰带,另一只手早摸出另一把枪朝着比伯放了两枪,一枪射入眼睛,一枪射入腹部,即便如此,这只如同不死亡灵的黑色杜宾犬依旧对他们紧追不舍,没有哪只动物会轻易舍弃到嘴的晚餐,更何况这猎物还打伤了自己。
  尽管布莱特的动作已经足够迅速,效率也相当不错,但是转身和瞄准拖延的这几秒里,比伯已经跃到布莱特面前,布莱特的枪对准它的脑袋,还未开枪,比伯已经张开大嘴朝他的脖子咬来。
  比伯尖利的牙齿上挂着黄褐色的口水,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布莱特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手挡住脖子,就在比伯的尖牙快要碰到他的手臂时,叶迟挥着警棍用尽全身力气从侧边挥击比伯的腰腹处,布莱特隐约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巨大的反冲力使叶迟也狠狠撞到通道墙上。当然比伯的状况要更糟糕一些,在它倒在光滑的石质地板上向后滑行时,又撞到了一根巨大的柱子上,它被打懵了,呜咽了两声,四条腿在乱划挣扎着要站起来,布莱特立即又朝着它的头和心脏开了两枪,这下它彻底倒在地上不动了。
  后方传来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布莱特回过头时,叶迟已经捂着后脑勺坐起来了,他虽然紧咬着牙没有出声,但从表情上看,刚才那一下肯定撞狠了,搞不好哪里撞出了什么伤。
  “叶,你还好吗?”布莱特摸了摸叶迟后脑勺的位置,当然徒手也摸不出什么,只是象征性地揉了揉。
  叶迟点了点头,把捂着后脑勺的右手放到手电的灯光里,右手的虎口被震裂,流了半手掌的血,叶迟把手掌放到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伤口。
  这动作在布莱特看来无疑有着惊人的诱惑,尤其是刚刚经历过生死一线,肾上腺素还在布莱特体内冲撞,即便在危机四伏的黑暗里,他也忍不住拉过叶迟,捏着他的下巴来了个深吻,混着血液的唾液意外地甜美,在空旷而安静的一层大厅里,细微的吮吸声也被格外放大,还好布莱特用最后一点理智把自己拉了回来。
  这个吻最后结束时,布莱特轻轻咬了咬叶迟的嘴角,他填上新的弹药,拍了拍叶迟的脸颊,“我们该出发了宝贝儿。”                        
  作者有话要说:  


☆、吸食殆尽

  布莱特原本还在烦恼要怎么打开那扇走廊末端完全闭合的卷帘门,但当他把手电的灯光照到门上,不得不感叹自己是幸运的。
  那扇门开着,确切地说,是被一个东西卡住了,他现在站在离门二十米远的位置,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卡住门的是一个人,人的脑袋消失了,只剩下一具突兀的尸体,倒在门下降的空隙里。
  这具尸体不知道是比伯的杰作,还是其他生物所为,布莱特不会天真地认为这座监狱里只有那只愚蠢地卡在准备室里的蜘蛛和已经死在他枪下的比伯,发生在比伯身上的事情或许有可能发生在其他动物身上,又或许在大厨房里还藏着一只等待捕食的生物,不过,比起面对日后的危机,布莱特更不愿意被囚禁在这里等死。
  他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从死人身边爬过门的空隙,叶迟跟在他的身后爬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根警棍,尽管警棍因为大力击打的缘故而有了小弧度的弯曲,他依然不舍得丢弃。
  前往大厨房的走廊上方每隔五米就会有一盏应急灯,这些应急灯都有备用电池,所以这条走廊的照明反而很充足,布莱特把手电关了塞在衣兜里。这条走廊的尽头紧靠着大厨房的位置,是另一间负责检验食品的值班室,这间值班室里工作的并不是狱警,而是后勤人员。
  值班室与走廊联通的墙上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现在窗户后面拉上了密不透风的窗帘,布莱特并不打算进去补给物资,如果在里面遇上什么,那么将会得不偿失。
  大厨房的门敞开着,布莱特在离大门还有三米的停了下来,转身对叶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其中还夹着一些十分古怪的声响,布莱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那声响……有点像人吃饭的时候咀嚼咂嘴所发出来的。
  没有人会在外面有死人,自身还可能被攻击的情况下,在停电的厨房里心安理得地吃饭,除非是个疯子。布莱特无声地贴近厨房,凭借着声音大致定位‘那东西’所处的位置就在排风口的下风,他们要想安全地避过‘那东西’,把排风口上的栅栏取下是不可能的。上帝给了布莱特一枚幸运之弹后,紧接着又给了他一棒痛击。
  飓风使得整片天空阴郁无比,即便厨房里也有窗户,但那暗淡的光线依旧像冬日将要落山的太阳一样,有气无力地勉强映出厨房里的场景。
  与其成为‘那家伙’的盘中餐,不如让‘那家伙’成为自己的猎物。布莱特对着叶迟指了指他腰间的手枪,直到叶迟握住了枪,才对着叶迟打了个前进的手势。两个人像两只行走无声的猫,一点一点地靠近声音来源。
  越过餐桌,布莱特看到‘那家伙’确实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色后勤服装的人,背后还印着大大的因弗诺单词。那个人跪在地上,像个八十岁的老人一样佝偻起身体,在他面前放着好几个大锅大碗,碗里有精心烹饪过的食物,但更多的是今天早上犯人们吃剩的残羹剩饭,甚至有一些昨天已经倒在垃圾桶里的垃圾,在他的身边还胡乱地扔着几个空盆。
  那人全然不顾,用手抓着食物就往嘴里塞里,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像进食肥猪一样,而他充其量只是个身高一百六,体重60磅左右的瘦小男子,如果他将面前的这些东西通通塞进胃里,一定会死于胃破裂。
  但这名有着暴食症状的男子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把面前掏空了的不锈钢盆甩到一边,又接着吃了起来。布莱特对他这种毫无美感的吃法感到恶心,处在这样静止状态的人简直就是个靶子,他勾了勾嘴角,很高兴能这么轻松地解决掉眼前这个障碍。
  将枪口对准那人的后脑勺,刚要开枪,却见那人转过身来,一道闪电与此时划过,乍然闪过的白光照亮了那人脸上惊恐到扭曲的表情,他扔掉手中的不锈钢盆,举起双手,惊慌地喊道:“别开枪,自己人。”他看到布莱特身上的狱警制服,所以把布莱特当成了自己人。
  闪电过去之后,厨房又重新陷入阴暗,他们和那人之间隔了三米,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神情,但手上染过血的布莱特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传来的对于死亡的深深恐惧,然而最令布莱特疑惑的是,即使那人处在深深的恐惧之中,他的视线还是不时地转到那堆食物上,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见布莱特没有开枪,那个人又抓起地上的东西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请立刻联络医疗组,我受伤了。”
  布莱特收起枪,但他并没有对这个十分异常的人放松警惕,他保持面对那人的状态谨慎地爬上料理台,以他的身高很轻易地就能够到排风口的栅栏,栅栏是用一边各两个插销固定的,布莱特用力扯了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栅栏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他扯了下来。他拿出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排风口里都是厨房排油的污渍,应该很久没有清理过了,看上去令人恶心,布莱特倒是无所谓,他低头看了看正仰着头看他的叶迟,心想,但愿小家伙没什么洁癖。
  从排风口出去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因佛诺监狱的主体建筑部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扇因弗诺最牢固的三十英尺高的大铁门,没错,他们和众多囚犯最后的目的地都是那扇门,但布莱特一开始就选择和他们分开行动,一来是监狱状况不明,这种情况下比起混入羊群他更愿意独自行动;二来他还需要尽量方便地得到武器,而他选的这条路一路只有两名狱警看守,显然最好下手。
  确定排风口没有问题之后,布莱特招招手让叶迟上来,那个人却猛得扑到料理台上来,布莱特几乎条件反射般一脚将他踹了下去。那人被踹得蜷缩在地上不断呻吟,如果不是确定他毫无攻击力,布莱特一定还会给他补一枪。
  “请你们马上联络医疗组,我伤的很严重。”那个人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音,他看起来疼得厉害,却还不忘往嘴里塞着东西。
  布莱特手腕垂了下去,手电光正好照到那个人的脸上,那个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别过脸去,把左手横在眼前,挡住了强光,他的左手臂上有三道划痕,划痕并不深,血液也已经凝结。
  “你的伤口怎么来的?比伯干的吗?”布莱特眯起眼睛,问道。
  “比伯?”那个人退出手电光照的距离,缩在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哆哆嗦嗦地说:“不,当然不是,我手上的伤口是被一只猴子抓伤的,该死的,监狱里怎么会有猴子!”
  布莱特挑了挑眉,他向上看了眼通风口,有些不妙的预感,嘴里干巴巴地应付那个人:“好吧兄弟,等我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帮你联络医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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