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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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闯一伙血洗文化局阴谋未能得逞,把岳萍带到刑讯室,用尽卑劣手段,要岳萍交待反党罪行。岳萍怒视着他:“王闯,我正告你,并转告你的主子,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连死都不怕,岂会在这肮脏屠刀下低头?收起你那玩意儿,奉劝你不要为虎作伥。”
王闯一伙恼羞成怒,指使打手,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酷刑,均枉费心机,一看到岳萍那双愤怒的眼,这杀人不眨眼魔头,就心惊胆颤,手段用尽,未能从心理上摧垮岳萍后,赖青与刁锋指示,游街示众,打下她的气焰。
王闯按照指令,经与陆文逊策划,为将岳萍搞臭,把从剧团里抢来的古装及行头,给气若游丝的岳萍,头戴凤冠、身穿戏装,脸尽管再三涂抹、丑化,也掩盖不住满脸血污和伤痕,令人不忍猝睹。扮成四不象胸前,不协调地挂着块写有“周扬、田汉孝子贤孙”牌子,背后插着“封资修”吹鼓手“令旗”,因岳萍已人事不省,被王闯两个打手——尤如古代刑场上刽子手架着,后边跟着几车全付武装助威打手,随着嘶哑狂吠,招摇过市,企图造成更大轰动效应。
不想,岳萍在人们心目中,当年因省报及进京演出,曾多次刊登首长接见时合影照,早饮誉汇江,已成美丽、善良化身。现在见将人折磨得近乎死亡,都不放过,如此人格侮辱,一个个义愤填膺,骂声不绝,尤其妇女,为无声抗议,纷纷从街上走掉,一时冷冷清清,万人空巷。
王闯一行耀武扬威,穿过几条街道,连最繁华大街两旁,除了不懂事孩童,寥寥无几,稀稀落落。王闯一伙满想收效空前,结果适得其反,气急败坏,匆匆收场。
赖青稳坐家中,显出大私若公派头,面对几个部属,克制着狂喜心情,正为好戏连台沾沾自喜,静观其效,坐候佳音,给人以平和、悠然自得神情,一听搞得一蹋糊涂,心情晦暗,脸色倏变,顿时大惊失色,终撕去伪装,气得大光其火,斯文扫地,把灯下苦思冥想阴谋,扯得粉碎,连骂几个“无能!”一屁股跌进沙发里,将先前品滋品味瓷茶杯,摔到地上。
不过,从这次事件中,聪明的陆文逊悟出:攻人易,攻心难,人心项背,众怒难犯,收取心民无望,唯一办法:*。忙与赖青商讨下步对策。。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四:哄抢军火,意在毁我长城 血腥镇压,赖青独步汇江 63
陆文逊总是与赖青想法不谋而合,用血腥手段*,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至于群众,便成无根之树,无源之水,两人对下步方案秘谋后,陆文逊刚走,刁锋哭丧似的,绷着个脸进来:“大,大哥,街上贴满了反对揪斗岳萍的大字报。”
噩梦成真,更证实了他俩判断,死死盯着刁锋:“都是那些组织?”
刁锋丧气地:“不少是自发的,有的……”刁锋似有难言之苦,“有的竟是王闯内部人写的……”
“什么?”赖青大惊失色:“有人从中策反?”
“不。”刁锋不满地:“全是王闯这王八蛋自已造成的。”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赖青不安地自语着。
刁锋为缓解气氛,点了支烟,心事重重:“岳萍的煽动,迷惑了不少人,加上王闯抢去两个女演员,囚于密室,被岳萍当众换回,影响十分恶劣……”
赖青正想听下去,刁锋不知趣地嘎然而止,急得赖青死死盯着他:“为啥不说了?讲!”
刁锋胆怯地:“两个女演员父母,组织市民,浩浩荡荡,涌向街头,公开要找王闯算账,声言不揪出不罢休。”
赖青气得脸色铁青,半天,才喘过口气儿:“我说,咱们一些人,为啥一个个栽倒女人怀里?还有那个叶辉。”他盯了眼刁锋:“加上你,如不洗心革面,脑袋迟早会搬家。”
刁锋满脸绯红,溜走不敢,停下不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赖青狠狠地:“为挽回影响,本想卸磨杀驴,我看不如……”
刁锋惊得心“咚咚”儿跳:“大哥,别说没合适人选,临阵换将,难免不全军覆没,遭灭顶之灾。”
“以你之见?”赖青气愤地说:“听说这小子夜夜抱着女人睡觉,可是实?”
刁锋怯懦地:“怕是对方散布谣言,这家伙对革命还是忠贞不二的。”
“好个忠贞不二!”赖青冷笑一声:“我问你,赖梅事儿难道不是你染指?”
“天!”刁锋一听,几乎吓昏过去,身子晃了晃,硬是手扶墙壁才没倒下,‘咋这么快就被他得悉?’面色蜡黄,一支烟早烧住指头,都没察觉。完了,这下等着挨揍吧,一定是赖兰那破货捅了过来,不然……‘老子一朝权在手,不甩了她难解心头恨。’正心神不定,跑马般想对策,赖青话语轻轻传来:“我不是舍不得一个小妹,捉只鸽子还破个豆哩,我是说,胜算才有几分把握,你们居然一个个明抢暗夺,叶辉那家伙夜里要不是抱着女人睡觉,稍有警觉,也不会让肖冰不翼而飞。”
刁锋长吁了口气,脸红一阵,青一阵,一双小眼挤挤绰绰,半天吐不出句话来。
赖青发了阵火,他何等聪慧与狡诈,一个玩政治老手,一不贪色,二不爱财,一切为了个权字,清楚还不到兔死狗烹时,他们既有此嗜好,多说则无益,只是,不该把小妹抛出当诱饵,让外人知道,脸钻到裤裆里也难*。反过来一想,王闯这类流氓、恶棍,没把柄在手,说不定那狗脸转眼不认人,岂会摇头摆尾听驱使?上次来点头哈腰,言听计从,心觉有异,万没想到,这“船”竟是被小妹港湾摆直了。胜利后,只怕野心更大,张口是他打出天下,闭口汇江是他地盘,到时为争权,说不定反咬一口。想到这里,倒觉得刁锋这一杀手锏还不错。不冷不热地:“甭管咋说,岳萍已成笼中鸟,构不成大的威胁,你们下步打算是?”
“下步?”刁锋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想那么多,又顺头冒下一股股臭汗:“听大哥安排,反,反正我们再不能失策,王闯这家伙,冲冲杀杀还行,别的……”
“我们不要他别的,关键时能兴风作浪,把汇江搅乱,声势造大,使驻军别说捂盖子,让他首尾不顾,无还手之力,就是利用他的最大价值。”赖青庆幸地:“他如胸有丘壑,提笔能文,二者兼备,驾驭了?到时还有你我蛋糕吃?文的有陆文逊就足够了,他想问题,不在你我之下,但他既不善于冲杀,远来汇江,人地两生,会紧跟我们,而王闯,说穿了,只是把他当成一条狗,替咱狠狠地咬,越疯狂越好,让他两手血迹斑斑,给咱除掉前进绊脚石同时,又有把柄在握,何乐而不为?至于将来,视情况而定,关键是现在,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下步,刁锋脑子一片空白。
赖青之所以发火,有两大心病,寝室不安。
就目前而言,还有不少组织,在与王闯分庭抗礼,听说水利系统全加盟到一个有实力组织内,誓与王闯一决高下,文化系统为报仇雪耻,会不会也加入其中?真如此,不是如虎添翼?把这些组织摧垮或臣服,王闯还远难抗衡,在岳萍问题上,又倒戈而去了不少人,几次带人交火,象惊散兔群,落荒而逃,败下阵来,一旦联合起来,更难撼动。不使这些组织消声匿迹,组建革委会时,必得互相入股,置自己于何地?可要一个个吃掉,谈何容易?人单势薄的文化系统,要不是岳萍怕死伤无辜,都难攻克,何况,一批大单位,情报来源,已有联合之势,如不及早各个击破,等成气候,悔之晚矣!
‘以武取胜,血腥*,反正胜者王侯败者寇。’这点与陆文逊不谋而合,可王闯下属除先前抢来军分区部分武器外,还多是工厂里土造的家伙,杀伤力太小,仅靠这样装备,远难荡平汇江。
‘必须将这只疯狗武装到牙齿。’一个险恶阴谋在心里萌生:抢当地驻军武器库,把他装备成现代化王牌军,让与驻军发生交火,造成政争,更可一石二鸟,借机挑衅发难,将其撵走,让他离寺,省得这些驻军明为支左,实则与对方一个鼻孔出气,致使那些组织有恃无恐,势力日增,这也是省城受造反派拥戴的王谦几次经验之谈,既抢到武器,装备了自己,又消除隐患,无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十四:哄抢军火,意在毁我长城 血腥镇压,赖青独步汇江 64
以上是武的方面。
文的更辣手。
汇江主要当权派,虽被自己有先见之明,捷足先登,大都被控制到手里,一个个形式上被打倒,虎气犹存。姓刘的身体已被摧垮,就彭剑与张伟而言,还没一条过硬罪名,能置其死地。恰恰这两人又是姓刘的哼哈二将,不把他们彻底打倒,后患无穷。
彭剑虽在“打倒阎王、解放小鬼”大气候下,陆文逊奇袭成功,张伟巧借“六十一个叛徒集团”中组部长榜上有名,以上下一条黑线失去人身自由,心知肚明,光凭这大帽子难使其永世不得翻身,整个汇江,他们党徒犹众,有头有脸的人跳出来为自己摇旗呐喊者,寥寥无几,一旦局势有异,危如垒卵,刹时灰飞烟灭。机关里一些人还不是例证?表面装腔作势,背地向对方暗送秋波,通风报信。这两个恰恰又是“干、饱、净”,很难从鸡蛋里挑出骨头。
彭剑仅祖父留下的一首就义诗,曾感动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热血儿女,投身革命。其祖、父两代门徒,不少成为党政军杰出人物,为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得悉多被打倒,狐疑心极重的他认为,难免有漏网之辈,你费九牛二虎之力,到时一句话便被风吹雨打散。尤其彭剑本人,开禁有数的文学类书,他的著作未划入毒草之列,照销不误,无懈可击。
张伟更是烫手山芋,确是个无产者。转业地方出任组织部长不久,*起,在组织路线上,抓不到他一根毫发。
如今,抓不到这两人‘硬头货’,他十分清醒,百足之虫,还死而不殭,何况是根深叶茂、人气又旺、关系通天大活人?就汇江而言,各级各类干部,为其鸣不平者大有人在,准备东山再起不乏其人。这块心病,几年来,困扰和折磨着他,犹似驱不散的梦魇,又苦无良策。
再让王闯揪斗游街示众,让他声败名裂?一想在岳萍问题上弄巧成拙,失去民心,不由一阵寒冰刺骨。
赖青阴云罩面,百无一计。刁锋宽慰道:“已成两只死虎,何用为此伤神。”
“不。”赖青虑深思远:“大不了只是暂时关在笼子里的活虎。说死虎,不是鼠目寸光,就是白日作梦,自欺欺人,你说,几年来,抓到他们那些实质性东西?到时不让入阁,支左部队提出质疑,作何解答,能自圆自说?”
刁锋一想也是,全是些鸡毛蒜皮,在酷刑下泛泛之谈,真要以此定罪,一条也不上纲上线。想到这里,肥胖身子不由浸出冷汗:“这两个都是花岗岩脑壳,软不吃,硬不怕,用撬都捌不开口。”随之,讨好地:“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他们每份检查我一字不漏看了,没一条上得台面的。”
“所以我对你们十分有气。”赖青愤愤地:“别以为一个个被囚禁,高枕无忧,胜券在握,说穿了,是打而不倒。瞧那些驻军,名为支左,有几个是支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