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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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精神已到崩溃边沿：“谁知这狗娘养的，交待了些啥。”
“他讲啥，与你何干，至于与我同居，郭金龙一手设的局，责任原不在你，只要站出来讲清，我会为你作证，主动承担。”
胡为欲言又止，再不作答。
半天，长叹一声：“怕没这么简单！”
二十九：捷报频传 举城欢庆祝贺 午夜惊魂 案情扑朔迷离 93
戒备，还是分析所判陷得太深？何以守口如瓶，不肯泄露天机？既成落水之狗，爬上岸才是唯一出路，但从他失魂落魄、烦躁不安透出，定有不可告人重大隐秘。不敢深究，怕引起怀疑。既成残躯赃体，受再大侮辱，终有尽时，瞅准他情绪最不稳定，巧妙周旋，拿到铁证，为田局长侦破赢得主动，报血海深仇。
深夜，胡为惊悸地猛然坐起，怔怔地，似侧耳谛听什么。
她吓得心惊胆颤：“胡书记，你这是做啥？”
胡为一脸茫然：“听，街上啥响动？”
见他午夜惊魂；既死不悔改，怕穷途末路，逃逸或灭口。警觉细听片刻，轻松地：“汽车鸣笛。”
胡为长叹口气。半天，旁若无人：“我倒听出象‘此夜曲中闻折柳，传来四面楚歌声’。”说罢，自言自语：“真要东窗事发，枉将年华伴孤灯！”
芳芳见已成惊弓之鸟，心中充满仇恨：本受骗入伙，却不思悔改，怕船到江心补漏迟。望望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泄着银辉，透进屋里。故作安慰状：“不要再自我折磨，上床睡觉，定是高人，支枕无眠，必非闲客，与我同居，还是他牵线，岂肯饶舌，点火烧山？”
胡为听着轻婉润圆，体谅甜美为他解忧，看着半露半掩*，柔软得象在阳光下将融化的雪，一副恬淡自适。思绪到梦萦魂绕无际遐想中，对自己忠贞，深信不疑，是难得知音。万一事发，失去“红袍”，铁窗禁锢终身，这刻骨铭心思念……
街上，时有汽车鸣响。
终泫然欲涕：“吹笛秋山风月情，谁家巧作断肠声……不见秋云动，悲风稍稍飞！”无奈地吐出深藏不露心声：“与你同居，大不了给个处分，实是换届在即，郭金龙走了几招臭棋、险棋，让我忧心。”
见是火候，忙趁热打铁：“要信得过，说出来，也许能替你分忧，起码松松心。”
胡为防线已垮，吐出真言，将利用国企改革，合伙侵吞水泥厂利润所得谈出后：“为使我和洪水主宰汇江，他好渔利，给他牵线搭桥，用汇钢、电业、电信局基建丰厚回报，春节去省城交给李通副秘书长一千万铺路费。”
芳芳一听大张嘴合不拢。
“送给尚大姐价值不菲劳力士手表和一副南非钻石项链，更可怕的，有幅价值连城古代名画，真要抖出，其罪，唉，想我胡某搏杀半生，万没想到，一朝栽到这家伙手上。”
芳芳不清楚尚大姐何许人物，为弄清真相：“尚大姐，何方神圣，给她烧这重高香？”
“分管组织书记夫人。”
如此位高权大重臣，加上其岳父又是“吏部天官”，田光能掀得动？心不由一怵。
但她不抓到铁证不罢手，卫华说得对，自古邪不压正，以埋怨套实情：“不是打水漂，这么重礼品，不交给书记本人？”
“敢直接送？碰钉子事小，怕办砸了。”胡为说：“古时不是有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一双笑靥才回首，十万精兵尽倒戈之说？听说这位夫人年轻、漂亮、泼辣，不敢正面攻，只好逾迴出击，让她使出看家本领，吹足枕头风。”
“她的态度呢？”芳芳似关心又急切地问。
“与郭金龙称兄道弟，打得火热，无所不谈。”胡为说到这里，似望到脏水坑中漂浮着一根稻草，得到少许慰籍。
芳芳虽使命完成，忧心田光难以撼动，几许忐忑，几许失落，又有几许沉痛。装出似茅塞顿开，遂说了句：“这官场上道道还真不少。”
胡为胆怯地：“就怕姓郭的和盘托出，否则，即使他全军覆没，我与洪水大可高枕无忧。”
芳芳为稳住他：“姓郭的何许精明，还想保住你们，有朝一日为他翻案呢。”
“但愿如此，反复掂量，凭他阅历，不致把我卖了。”略感舒心：“张伟虽放话，回头是岸，怕不是橄榄枝，在撒大网，岂可自投？”
几年相处，清楚胡为是很有心计之徒，只怕嗅到隐衷，不想再与他纠缠：“胡书记，谁人都有本难念的经，即使有失检点，也不会象天上一颗芝麻掉在地上一枚针尖上那么巧，不要太虑、伤感，有碍身体。”
胡为虽觉说得在理，又不无担心：“农妇画纸为棋局，稚童敲针作钓钩。”不得不防，不可不防，不能不防！”说罢，终在梦幻中睡去……
芳芳再不敢眠，只怕他铤而走险，打破田光全盘计划。第二天一走，电约取录音同时，汇报了胡为反常，提出使人监督其行踪。
还真让胡为分析到了。
郭金龙见顽抗无效，避重就轻，把贩运毒品、凌微“嫖娼”案，及对原公路段长以车祸为名灭口几起大案、命案，拒不认账。至于省城买官一事，讳莫如深。他不说，更没人知情，吃他人嘴软，拿人家手短。有李通、尚芹撑腰，如此靠山，收下巨款和无价之宝，岂忍得而复失？使出浑身解数，闹个鸡犬不宁，那个书记既是凡夫俗子，不能不动心，不会不动心。只要胡为、洪水问鼎宝座，不是翻案、*，乃是风光更盛。除拿狡辩掩饰，欲盖弥彰，只把为拿到工程项目，汇钢老总、电业、电信局长等人巧立名目吃回扣，避重就轻，显出十分“沉痛”作了交待，以表洗心革面诚意。
以他推论，在建筑行业，甲方受贿再正常不过，已成人人心中所有、语中所无“社会现象”，也可说社会公害。只怕这类事查不完，抓不绝，受贿者罪有应得，对乙方“出血”，还算受害者，又奈我何？以此定罪，怕还会得到社会同情。
在省厅受审的大牛，确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更清楚，郭金龙手眼通天，省城“进贡”，由他一手操办，这么个天文数，谁敢招动将烫其手，怕损不了一根毫毛，上面就有人站出来打招呼，郭金龙无事，他罪恶再大，也会大事化小，有可能小事化无。汇江几起大案、要案乃至命案，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并全揽到他一人身上。再追问，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田光对汇江和省厅两地审问情况，每天互通信息，不得不与郭金龙展开较量打持久战……
卫华拿来的是盘录音带。
田光清楚定有重大突破，忙放听。
这一听不打紧，不仅在坐诸人，连田光都惊呆了。案情发展，牵扯到人物，不敢想象重大和复杂，一个个瞠目结舌，口喘粗气，浑身冒汗。。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九：捷报频传 举城欢庆祝贺 午夜惊魂 案情扑朔迷离 94
按彭剑安排，大会开得既隆重又热烈，商贸城产权交接仪式结束，能抽身常委、四大班子成员、各*党派负责人、汇江有一定影响的专家、学者及重要工程项目中有杰出贡献的技术创新、革新能手，簇拥着凌鹏、凌微在殷城大酒店就坐，设宴祝贺。
彭剑舒心地：“难得浮生半日闲，今天啥也不干，好好陪老伯和凌微侄喝个痛快。”
凌鹏红光满面，高兴地：“好、好，众位领导百忙中抽身相陪，其乐融融，更印证了月是故乡明，人是家里亲啊……”
话未完，张伟接到田光急电。
两人无可奈何地不得不急匆匆敬了凌老三杯，交待亚男、肖冰、岳萍、王坚乃至淑菲等人，热情招待，慢吃浅饮，急乘车而归。
车刚到门口，老传达开门之隙，尊敬地拿出一封信和小匣子：“彭市长，邮局送来时，办公室空无一人，破例代签，怕是急件，正专候等您。”
彭剑一看地址，来自山东青岛，向张伟：“青岛那位厂长够朋友，咱去取人家经，没顾回电致谢，到来了信，看来还有个小礼品，实在受之有愧。”
边说，拆信一看，落款使他大吃一惊，原是当年投资未果酒井惠子。看着，看着，使他既不解又吃惊，忙转给张伟。
张伟看时，只见信上写道：
彭先生：
我是抱着对您的崇慕和内心愧疚写这
封信的，当年，在你们内部人合谋下，曾不
择手段，乘人之危，想轻取那块宝地。尽管
未能得逞，没想临别时您的人格与魅力、宽
容与友谊、廉洁与大度，感染了我，也教育
了我。从您身上，才真正认识到中国干部是
人民公仆决非奢谈，也看到和平发展在望。
在您的感召下，可记得我曾说过一句：“汇江
啥时干净了，还会回来。”
当时，您不理解，又羞于启齿可鄙行为。
几年来，时时折磨着我，挥之不去。
在说服家父改变巧取豪夺理念去投资前，
作为赎罪，也证明痛改前非决心，更为您弄
清事实真相，寄去录音和一盘录象，并恳请，
我虽有不可告人用心，还望不要视我为一个
坏女人
……
两人虽搞不清带子里包藏着什么，认定和当年投资风波有关，急急到田光约定的会议室。
田光已与连捷、宋杰、卫华专候在那儿，急不可待就要汇报。
张伟一摆手：“不急，先放下这两盘报料，看是啥货色。”
第一盘录音带中，清皙传出洪水受贿惠子巨款及由郭金龙出资相助，与凌微一争高下阴谋。
洪水的声音：若卖给你，如愿以偿。仍执意给姓凌的，张伟，彭剑逃不脱贪污或流失四千万罪责……
众人一听，终搞清当年贴满全城小字报和上告省城匿名信，原以为系郭金龙团伙及叶辉余党所为，万没想到，竟是洪水联手导演。
张伟黄瘦的脸气得铁青。
半天，以拳击桌，从嘴里崩出两个字：“败类！”
彭剑也气极填胸：“真是家贼难防啊！”
卫华撤下磁带，换上另一盘。
屏幕上，出现洪水与惠子赤身*翻滚嘶叫不堪入目丑态……
众人气呆了。
彭剑气愤地制止：“关掉！”
人人义愤填膺，相对无言。
从每个人面部表情，心在颤泣，滴血。
田光见张伟、彭剑稍平静，把芳芳转来的录音带述说后，案情扑朔迷离，两人又是一惊，只顾大口喘息，几次欲说还休。
彭剑冷静了下发胀头脑，痛心而严肃地：“众位，今天的事，就控制在这小圈子里，不得外传一个字。”向张伟：“老兄息怒，案情非同小可，牵涉面太大。我想，有必要密上省城，个别约出雷书记，如实汇报，由他定夺。”
“真是败家子！”张伟气昏了头，听彭剑一说，沉痛地：“这惊天巨案，也只能如此。”向田光：“郭金龙还不开口？”
田光没正面回答张伟问话：“咋晚与省厅佟仁联系，那个叫大牛的家伙，把命案、要案全揽到身上，终悟出两人表演：大牛之所以大抱大揽，想有朝一日，郭金龙救他。郭金龙顽抗，自恃胡为、洪水会替他撑腰，更清楚省城有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