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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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华说:“使命未完,难道来游山玩水的?”
大牛不服地口喘粗气:“我倒觉得,你不象这道上人。”
“我是啥?不忠心办事。”说着,又随手拎起耳机:“给郭哥说下,既不信任,我现在就回去。”
大牛一惊,忙冲上按下电话:“觉得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随口说说罢了,郭哥红人,敢不信?只是,唉,只钟情他,看不上眼罢了。”
卫华见他痴人说梦,脸不由躁热、绯红:“把嘴放干净些,咱们好来好去,不然……”
“不然怎样?”大牛满腹装醋:“没见那个漂亮小姐能闯过他的关。”
卫华冷冷一笑:“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一脸痞子相自嘲地:“干我们这行,有君子?天大笑话。还不他妈掂着脑袋赌博?成了,今日有酒今日醉,吃喝玩乐,躺到女人堆里图个痛快。说不定那天脑袋搬家,当个*鬼。”
卫华想,多亏没带武器,否则,如此揪斗能不露馅?一旦被发现,潜心筹划,尽付东流。人脏未获,死不认账,又能将他怎样?便有几分后怕,一身身冒冷汗。忙稳住神:“八字还没一撇,竟忘了诺言和使命?”
大牛似抓住理:“事情办妥,可答应我?”
卫华想:怕到时早下地狱。为不与他闹僵,莫棱两可:“那就看你的能耐和我的兴致。”于是问:“啥时与对方接头?”
大牛见松口,又*中烧,得意忘形:“明天中午,民俗村碰面。”
卫华想吃透底子,有意刺探:“这么两只沉甸甸箱子,人山人海,咋好掂着上公园?你掂得动,我可掂不动。人多眼杂,昏了头,还是想砸锅。在光天化日下交易?”
大牛不屑一笑:“我说卫华,大概头遭吧,干这行,想一接头就取货?不周旋阵子,谁知他妈有无尾巴盯上?”
“也太多虑。”卫华故装不懂:“除非你吃里扒外,秘密外泄,难道怀疑郭哥和我不成?”
大牛有些不快:“姓郭的把你夸上天,帮我出主意,怕还嫩了点,这事能急?几年来所以没撞到缉毒队枪口上,就是一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甩掉一切可疑对象。即使没有盯梢,也得摆个迷魂阵,一不慎,懂吗,就脑袋开花。”
卫华装出副惊喜状:“你认识对方?”
他炫耀地大吹大擂:“岂止认识,多年交道,我只望到时不食言。”
卫华内心无比仇恨:好个郭金龙,杀人越货,贩毒走私,啥伤天害理事都干得出。故装羞涩,不冷不热:“别吹大话,让时间和事实验证吧。”
大牛听了,做梦都想急于把这批货尽快弄到手。
二十八:跌宕起伏 歹徒巧用脱身术 与虎谋皮 不惜冒险斗顽匪 90
第二天,两人打的买票进了民俗村。
园内,独居匠心各式建筑,鬼斧神工国内名胜古迹缩影,散落假山之巅,溪水之旁,望不到尽头。各族姑娘,翩若惊魂,如蝴蝶翻飞。或歌或舞、或弹或奏,尽情表演着各自风格,不同民族特色,尽收眼里。人涌如潮,到处欢声笑语。
卫华倍感重任在肩:社会若除掉这些败类,生活该多美好诱人?虽清楚组织无处不在,但咫尺之隔,犹在水一方。正担心失去联络,不远处,一手卷报纸者悠闲信步,似望非望向她瞥了眼,已不是飞机上那位。看来,当地警方已插手布控,不再感到空落。
被大牛挽臂走着,在这种场合,任他作秀,决不能发作。转悠了阵,到一石砌花绕水塘旁,见一满脸横肉中年人,似聚精会神,在观赏水中游哉游哉五颜六色鱼群,头也不抬狐疑地:“这位是……”
大牛放慢脚步,似走犹停,轻声作答:“郭哥妹子。”
“明天中午,人民桥见。”
当晚回到住地,大牛突然提出退房,另换它处。
卫华只怕从布控中消失,一百个反对。
大牛到是耐心:“跑几趟就知道,不用游击战,想往枪口上撞?如执意不走。”掏出他的手机:“和郭哥联系下,让他拍板。”
卫华一见,与郭金龙所用相同,足见对他的重视与两人勾结程度。不想使他生疑,警方既盯上,料插翅难飞。很不情愿地与他乘车,左转右拐,换了家宾馆。
时近中午,大牛才突然提出动身,仍两手空空到接头处,就见个五短身材男子擦肩而过时,边走边说了句:“明晚七时,西郊林坡路老地方,钱可带够?”
大牛仍慢步未停,似走非走:“电话上搞定的,十公斤货,一分不少。”挎着卫华臂弯,信步而去。
卫华正忐忑不安怕漏网,一人臂挽女士,手卷报纸,游人般从身旁走过,才暗嘘口长气。
第二天下午六时,才提箱上路,足足行程一小时下车,似等班车状停在路边。
卫华观察,离路不足五十米山上,长满绿油油、黑森森树林,行人稀少,只偶尔对开的车疾驶而过。
山对面,满脸苍须足有六十岁个老农,汗流浃背滚得泥猴儿般在摆弄蔬菜,除此,寂无一物,更没一人,连天上飞鸟都似绝迹。
天已近晚,暮色降临,心不由一怵。
只几分钟,一奥迪急驶而至,嘎然停到面前。门未关,火未熄,满脸横肉与五短身材两人从车上下来,手提一箱:“交换下,快走”
卫华见无人跟踪,心急如焚。
随着西边天际晚霞消失,南国热浪仍阵阵袭人。
为延缓时间,等候围捕者:“不,必须验下货。”
满脸横肉家伙瞪着双血红的眼:“你、你找死?”
卫华寸步不让:“不验货,休想从手中提走箱子。”
大牛本想帮对方说话,见她铁了心,虽是老客户,有几个是省油的灯,那个不是歹毒百出亡命之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箱中真塞些土石之物充数,彻底栽了。别说得到卫华垂爱,美美过上几夜,郭金龙不把头拧掉才怪。忙说:“老大,也就几秒钟,双方验下,谁也放心。”
那人无奈,“啪”地打开箱子,见一包包油纸,卫华其实不辩海洛因,弯腰拆开一包,似在验货,却偷瞄远方。
大牛也“啪”地打开箱子,露出塞满百元大钞,刚说了句:“卫华,搞定了吧,款货两清……”
话没说完,就见对方弃车而去,掂箱飞身向林海奔逃。
大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名警察似从天而降,说了声:“卫华,快往山上跑!”
卫华见两人快接近林海,只怕漏网,短兵相接交锋时刻已到,说了声“你们跑不了!”掏出飞镖,用力掷去。
只听一声怪叫,躺倒地上。
大牛一惊:“你……不是我们道上人?”拔枪朝她射击。
卫华机灵一闪,子弹“嗖”地擦耳而过,顿时感到热乎乎鲜血淌脸。
见对方凭借手中武器,置自己于死地,铁了心又勾机,千钧一发之际,不顾一切,箭步冲上,猛伸手一点,树桩般栽倒地上。
正要对付另一歹徒,一摸身上没了飞镖,才意识到很可能下机当晚与大牛楸斗时失落。
刚想弯腰拾大牛的枪,一声闷响,另一个应声倒地。
这一切,均在几秒钟内发生。
在机上相遇同志抢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卫华同志吧?”关切地:“耳朵在淌血,受伤了?”
卫华不在意地用手帕抹了下脸上的血:“擦了层皮,无碍。”
“怕惊动对方,晚到一步,手上功夫够厉害,不是闪电般点了他的穴。”追悔道:“怕惨遭毒手。”
卫华边擦滴血耳朵及满脸汗水:“去年虽一面之交,在魔窟匆匆而别,还不知道大哥名字。”
“佟仁,省厅缉毒处的。”见四名干警提箱走来,忙介绍:“该市公安局同志。”
卫华忙一一握手。
一人夸奖说:“好厉害飞镖,直插心脏,立时毙命。”
卫华担心地:“另一个……”
“太可惜,没留下活口,情况紧急,不得不将其击毙。”心有余悸:“只差一步,就钻了山,林中虽有布控,将加大搜寻力度,这类亡命之徒,会顽抗拒捕,交火中,难免会有伤亡。”
卫华不解地:“左面是山,右面这一马平川,没藏身之处,你们……”
一干警诙谐地:“截获林坡路交货后,鉴于匪徒狡诈,局领导亲自指挥,组织了近百名警员,定了几套方案,凡人迹罕至,他们易观察动向,逃逸方便处,均设下埋伏。这儿有意利用不高蔬菜掩护,更能麻痹对方,只留一人观风。”
“刚才那位长者也是咱们的人?”
年轻干警从身上掏出胡须,哈哈大笑:“看,这道具可象?”
卫华一惊:“我都没辨认出来。”
“是啊,要是个小伙子,不把歹徒惊跑才怪呢,凭他的车速,根本没把连交通工具都没有的‘老头’放在眼里。”轻松地:“算是失策吧。”
“真可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没你果敢和高超本领,不立时降伏,万一冲入林海,尽管难逃法网,用喘息之机,一旦与郭金龙通话,后果不堪设想。”佟仁问:“工作几年了?”
卫华被说得脸一红:“至今还没正式跨入警察队伍。”
“卫华小妹,你可立了大功,回去先包扎下伤口。”
此时,卫华才恢复女性温柔和羞涩:“没诸位兄长协力相助,怕早没命了。”
佟仁说:“这家伙看来是老手,既狡猾又老道,昨夜突然转移,多亏这里同行紧盯不放,不然,会从布控中消失。”
天已断黑,卫华说:“他被点穴时间快到,佟大哥,下步……”
田局长来电,先返汇江,暂不露面,我电告班机时间,连捷同志驾车接你,对方所用手机,给我们提供了难得机遇,它有发短信功能,先发短信麻痹和稳住郭金龙,至于该犯,押省厅直接审问,人脏俱获,不怕他抵赖。何况,汇江多年不少要案都与他有关。”
深圳同行说:“已报捷全部撤控,在咱们动手时不远二百米处,已将帮运贩毒品车截获,卫华小妹,罪犯没告你说吧?”
卫华又是一惊:“看来这家伙对我仍不放心。”
“领导电告,今晚先给卫华小妹压惊,不,庆功。”
二十八:跌宕起伏 歹徒巧用脱身术 与虎谋皮 不惜冒险斗顽匪 91
按郭金龙安排,大牛该有眉目,过去半个月,只发来几条短信:对方货受阻,风声又紧,待取,勿盼。
虽从发短信功能判定是大牛无疑,风声既紧,迟迟不归,不能不是块心病。对大牛还是信得过,在道上算个老手。怕拈花惹草坏了大事,走前吊足胃口,作为酬劳,除百分之十分成,酒楼、歌厅小姐一如既往,任他享用,这免费午餐,高回报率,可能是他顶风潜伏待货主因。加之卫华智谋忠勇,非常人可比,上了双保险。尽管延日拖时,大可放心。
一想到卫华,两人既以夫妻名誉,又同居一室:“难道……”心中涌起股醋意:这大抵是两人不急于空手而归原因!不无冷冷一笑:只要满载而归,何惜一女子!
他的刚愎自用,认定万无一失。
尽管如此,总有种不安笼罩心头。只怕两人打得火热,久拖生变,大有岌岌可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