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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霹雳同人)铭刻疏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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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剑这才起身,下了禅坐之地飞至续缘面前。
  他确实找过素还真,为了恢复宫灯帏被毁的永夜阵法,破阵他在行,布阵可不是他的强项,于是便请托素还真帮忙,那个掌握文武半边天的清香白莲,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事情,而素续缘,身为素还真的儿子,心灵手巧,善良懂事,不免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无缘的孩子圆儿,还有现下正让他头疼万分的疏楼唯仙。
  佛剑接了续缘手里的食盒,点头致谢。唯仙也已经好久未曾进食了,虽是已然成为了真正的嗜血者,食物已非必要,但是总归不嗜血,还是要补充下身体的消耗的。
  续缘望向不解岩上还在禅坐的身影,很是好奇,他来过不解岩那么多次,除了偶然来访的剑子前辈,从未见此还有他人,而现下剑子前辈已故,又听爹亲说龙宿前辈也身亡,三先不存,独留佛剑一人,还有谁,会来这不解岩。
  似是看出了续缘的疑惑,佛剑开口道:“他是剑子和龙宿的孩子!”
  “啊,是他!”
  续缘这才了然,他还以为那孩子该是在儒门天下的。
  他只闻爹爹说龙宿前辈死了,佛剑来找过他帮忙,便知道佛剑出关了,匆匆忙忙便告别了爹亲,特地准备了他亲手做的素斋前来。想那剑子前辈去世之后,佛剑便销声匿迹,可他仍旧每年都会来不解岩,虽然总是失望而归,这一晃,便是十五年。
  是,续缘喜欢佛剑,佛剑却从不知,续缘也不说,他知道佛剑是出家人,不该有也不会有世俗的感情,只要能时常来看他,跟他说上几句话,便够了。他不贪心,这样很满足。
  这十五年佛剑的消失,让续缘常常食不知味,若非他开了个小小医馆行医济世,每天忙到没空想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十五年。现下人是出现了,却是又一次面对失去挚友的打击,续缘连跟爹爹多说几句话都等不及,便赶来了,他怕他会再一次消失,十五年,三十年,抑或更久。还好,他仍在!
  佛剑将食盒拿去给唯仙,唯仙却是撇开了头。
  “义父,你忘了吾是嗜血者么,吾不需要进食!”
  “吾没忘,嗜血者靠吸取血液来维持自己不老不死的体制,汝若不吃,是想吾放血给你喝么!”
  唯仙闻言,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吃了。
  “若是吾不吃,也不吸血,是不是也会死!”
  “这吾不知!”他也没当过嗜血者,
  “那吾就试验一下吧。”
  “唯仙!”
  “要么,让吾回到过去,要么,吾不吃不喝试试这不老不死的体制能撑多久,抑或者,吾出去嗜血天下,再造末日灾劫!”
  “住口!唯仙,汝怎可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义父您慈悲渡世,若不忍苍生因吾而难,便该早早灭了吾这祸源,还是您能看着吾一辈子!让吾回去,死得其所,还能还您一个三先共饮逍遥,或是关吾一辈子,吾亦于死无异,不过一副会呼吸的躯壳。再者,吾逃出去,为祸天下,您便不杀也得杀了,终究也是一死,您何必执着!若是活着只为痛苦,何苦来哉!”
  这一番话,说得佛剑无言,他懂唯仙的执着,只是不忍,不舍,他曾经失去过儿子,他既称自己一声义父,便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凄绝哀恸的丧子之痛,现下挚友已不在,唯剩这一血脉,他怎忍心亲手送他去死。
  “唯仙,不止汝失去亲人,吾亦独剩一人,但是吾们还有彼此,为何连汝也决意要离吾而去。或许汝不知,吾曾经也有个儿子,他叫圆儿,最后因吾而死,如今,汝却让吾亲手送汝这仅剩的儿子黄泉相隔么。”
  对唯仙,佛剑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只希望这种换成以前他决然不会说出口的自戳伤疤换取同情的话,能让他心软回头。
  唯仙微怔,他从不知,义父也有过儿子……他转头望向佛剑,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食盒。光看那食盒的材质和做工,便知晓不是外头随便买来凑合的。
  唯仙起身,接过佛剑手中的食盒打开,十分精致的素斋,看得出做这素斋之人的用心,他撇头望向不解岩下一直静立不语的素续缘,将手中的食盒放回了佛剑手中。
  佛剑见他拿了食盒,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了,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想他又还给了自己,不解凝望。
  “义父,您不止剩吾一人!还有人一直在您身边,只是您未发现而已!若只是路过,又岂会刚巧带着如此精致的素斋给您。吾不懂什么样的感情,能让父亲恨吾十五年决然抛下一切只为随爹爹而去,亦不懂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人听到你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赶来,只为给您送一顿亲手做的斋饭,但是吾知,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便对你好。”
  佛剑愕然,半饷都未反应过来,续缘那孩子,确实常来看他,给他送来斋饭,总是说刚好路过,有时候会向他探讨佛理,有时候会替他清洗带血的衣裳,若他受伤,便会给他日日送药,他总说自己照顾病人照顾惯了,闲不下来,而且不解岩离他的医馆不远,只是顺路而已,他也未曾深思过,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成了这不解岩的常客,来得甚至比剑子还勤。
  “义父,或许仙儿对您是真的残忍,但是这毫无意义的人生,吾看不到一点光明,吾宁可死在历史串改后的变数之中,至少,还能见一面吾从未见过的爹爹,那便够了!你们都说吾画的爹爹神韵不足,吾从未见过他,又怎么画得完美,待吾见到他后,定会画得比父亲还好!”
  佛剑垂下眼,心中百转千回,久久不语。
  不解岩下的续缘并未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似乎来得唐突,他们之间,气氛凝重,他或许打扰到他们了。总归饭也送了,人也见了,是该离开了,即便他真的很想多呆一会,多看看那消失了十五年的人几眼。
  “佛剑前辈,吾还有病人等吾诊治,就先告辞了!”
  按下心中的不舍,续缘扬声向佛剑辞别,却不料佛剑开口将他唤住。
  佛剑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唯仙手里,然后伸出左手以指划破了血脉,将猩红的血液流进了那食盒之中。
  “义父?!”
  “吃吧!以后记得喝点兽血也是好的,别咬人便是,吾可是见过戒血后的茶理王,缩成个丁点大的小老头,连牙都掉光了!龙宿那厮,可是喝了吾和剑子不少的血,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子竟是个小老头的模样,定是会怪吾虐待他们儿子的!”
  唯仙紧紧捧着手中的食盒,双手微颤,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义父已经答应了,这,将是他在义父身边的最后一餐了。
  “等吾回来!”
  佛剑揉了揉唯仙的头,转身下了不解岩,随着续缘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卷六

  【卷六】
  “书书书书,花花!”
  一个清秀儒雅约莫十四五岁大衣着华丽的少年,将手中不知从云渡山哪个角落采来的小野花,踮着脚递给高高坐在佛岩上打坐的人看,却是无论怎么也够不着,便有些急了,跳着脚不依不挠的举着。
  “书书书书,花花!”
  佛岩上禅坐的梵天一页书,终于睁开了眼,望向那急切的小脸,无奈叹了口气,飞身下了佛岩。
  少年这才高兴的举着手中的小野花,踮着脚别到了一页书的头上,还美滋滋的夸他好看,惹得那一脸庄严清圣的高僧,又是叹气。
  他是在几天前捡到这个痴儿的,说是捡到,也不全是,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那天他出去办事,不过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回来后这云渡山就多了这么个不速之客,昏迷在佛岩之上。
  云渡山有阵法所护,有人进入,必会触动阵法,而他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阵法完全没有被触动过的痕迹,所以当他见到云渡山里突然多出来的仿若尸体般躺在他平时禅坐的佛岩上的身影,是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不管他是自己进来的,还是被人丢进来的,总该会留下痕迹,可是却什么都无,仿佛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佛岩之上,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至少现在,能肯定他绝对不会是自己进来的,那蹦达的小小身子总是因为上不去佛岩,气到挠墙,若是他自己来的,是绝不会晕在佛岩之上。当一页书抱起那个瘦小的仿佛营养不良般轻飘飘没多少重量的少年时,心里玩笑般的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被鸟儿叼着半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少年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内息也一切正常,待一页书将他抱回屋正准备放到床上时,他便醒了,眨着迷茫的双眼盯着他猛瞧,然后就突然伸手想去动他头上的舍利子,一页书看出他的企图,自是不会让他得逞,双手一抛,便直接便人丢到了床上,然后一脸严肃的质问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云渡山,又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扁着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不明白眼前的人噼里啪啦一大堆问了些什么,总归在他看来是十分凶神恶煞的,便害怕地缩着身子躲到了床角,一脸你过来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梵天微微皱眉,从这少年的表情和反应来看,很明显的,有些不正常。无奈,梵天只得又问了一次,这次,稍稍放缓了语气。
  “汝叫什么名字?”
  少年缩在床角仍旧不回答,有些紧张地瞅着严肃的梵天,在沉寂了许久确定他不会揍自己后,才放松了些许,然后视线又不自主的往上飘,继续盯着梵天头上的舍利子,十分手痒的想去抠一个下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豆豆,豆豆”。
  梵天见他又盯着自己的舍利,只得再问了一声,企图让他的注意力从他的舍利上移开,却是徒劳无功,那少年似乎对他的舍利子十分的感兴趣。
  少年一边瞅着梵天的舍利子,一边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好像他在哪,见过这些豆豆,又觉得有些不一样,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同,越是想想起来,越是觉得头疼欲裂,然后便猛地晃着脑袋,双手握拳对着头死命的敲打。
  “疼!好疼!”
  见状,一边的梵天连点了他几处穴道让他安静了下来,却是见他又陷入了昏迷。
  梵天轻叹,看来,是没那么容易得到答案了。不过梵天倒也不着急,坐在床边等他醒来,一边趁少年昏迷时打量着他的穿着。少年还未及冠,看样子也只有十四五岁,头系紫色绸带衬着大大小小的珍珠坠底,腰间挂着的玲珑白玉色泽剔透无暇,是很罕见珍贵的上等羊脂玉,一身价值不菲的紫纱锦绸,衬着玛瑙翡翠珍珠玉饰,皆显示这少年身份不凡,非富即贵。再瞅他细皮嫩肉,白到有些过头的肌肤,毫无一丝血色,倒有几分像是个有钱人家常年养在家中的病弱公子。只不过,他的脉象却是沉稳有力,不像个病弱之人,而且还有丝丝内力游走,显然是懂武的,看他刚刚抓着头喊疼的模样,该是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失去了记忆,连名字都忘了。
  少年很快便醒了,比梵天预期的要快得多,被点了几处要穴,竟是这么快就醒了,他还以为,起码要等到入夜之后。
  睁开眼的少年看到床边之人,立马就又爬起来缩到了床角,瞪着那少见的金色双眸,眨也不眨地瞅着一页书。
  “无须害怕,吾不会伤害汝,汝可还记得自己是谁?或者是跟汝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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