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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霹雳同人)铭刻疏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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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友,抱歉,让汝担心了。”
  “嗯!”
  “耶?就这样?汝难道不该说无妨,只要吾一切都好便可么,哎,真是人情凉薄啊!”
  “还有心情说笑,说明汝很好。”
  “哈!汝怎知吾在此的?”
  “续缘告诉吾的,梵天亦是知晓。”
  “如此么,可别人尽皆知了才是!”
  剑子言下之意,自是说的那人的。佛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替那人辩驳的话。想那人对那孩子做的一切,就算不是现在的他做的,也总归是他,帐自然也就算他头上了,让他再急些日子,等些日子,算是报应吧。
  少艾回来的时候,闻到了那不该属于岘匿迷谷的药味,又去了厨房查看,见那剑子的药还放在那没动,匆忙出来询问。
  “剑子,汝可是喝了药了?”
  “喝了啊,怎了?”
  “可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嗯……没那么苦了可算?”
  他喝药的时候还以为那慕大药师终于大发慈悲愿意放过他那被虐待到快尝不出味道的味蕾了。
  “还有呢?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除了喝下去之后,小腹疼了一会,倒也没什么了。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么?”
  少艾看到了一边的空药碗,拿起来放到鼻尖仔细闻了闻,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这是堕胎药,根本就不是他给剑子准备的,而且药剂下得很重,是想置那孩子于死地,所以他一回来就能闻到那个药味,他一辈子都在和药打交道,自然是一闻便知了。
  众人都沉默了,看向梵天怀里的那个少年,这药,是他准备的!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佛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能不能说,总归那药现下看来是对剑子无效的,那孩子的一切打算落空,可是会放弃,还是继续坚持再寻他法,不死不休。
  剑子不解,为何那个和自己如此亲密的少年,口口声声唤自己爹爹的少年,将他从鬼门关拉回的少年,要如此害自己,害他腹中的孩子,莫不是因为那人抛弃了他,他认为是因为自己腹中孩儿的存在,而让他被父亲抛弃失去了一切,所以接近他,企图报复么。
  他真的很失望,他以为,他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只因他一声爹爹,他剑子仙迹便会给他一个依靠,补偿他所失去的父爱,而现在……一切,都成了阴谋下的笑话。那一声声天真的稚言,如今想来,全是讽刺。
  “带他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吾不想再见到他。”
  剑子说完,不愿再看那少年一眼,转身回了屋。那禁闭的房门,隔绝的,岂只是父子亲情……
  “剑子……”
  佛剑想要说什么,却是只得摇头一叹,与梵天一起离开了。
  这无解的死结,终究,是要有一人承受的。
  窝是伤心哒分割线………
  “佛友,汝还隐瞒了什么?”
  梵天看着床榻上犹未醒来的少年,清明的心,自是看出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佛剑沉默不语,又闻梵天说他已经知道铭仙恢复记忆,想着或许梵天能有什么办法阻止这既定的悲剧发生,便将一切都娓娓道来。
  梵天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是每一种都远不及而今听到的这一切来得动魄惊心。该是怎样的执着,让那瘦小的身子毅然决然撑起那不该由他背负的责任,抱着必死的心,只为圆满双亲的幸福。怪不得他总是那般悲伤,那般害怕,那般孤独……
  铭仙醒来的时候,佛剑已经离开,他看到了那个才两天就仿佛已经许久没见的人,满是欢喜地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笑了。
  原来,人死了后,还能见到心中所念,倒是不亏了,怪不然,那一个个,都喜欢殉情闹自杀呢,总归,死了相守,比那活着孤独好。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那以为自己魂归天涯的人儿又突然想到,若是只有自己死了,那人没死,又岂会看到他,而且人死了,还能感觉到温度吗……
  铭仙突然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那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房间,和身边熟悉的面孔……
  “吾没死?这不可能,怎么会没死,吾应该死了才对啊!”少年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拉着梵天的衣襟,“爹爹呢,他人呢,那孩子呢,死了吗?死了吗?!”
  “铭儿,冷静点!”
  “难道爹爹他……不,不会的!”
  在他知道那人腹中的孩子已经五月大时,更是加重了药量,莫不是害了爹爹……
  铭仙不敢再想下去,放开梵天想要去岘匿迷谷一看究竟,却是被梵天拦了。
  梵天告诉他那人无事,只是……不会再见他了。
  “不再见吾么……哈……哈哈……这样也好,也好……”
  总归他被那人恨了十五年,早就习惯了,现下不过多了个人恨而已,这没什么……没什么……只要爹爹还好,便好了,这样便好了……
  哭不出的泪,说不出的痛,铭仙咽下满心的苦涩,握着那把承载了他所有幸福的小金剑,望着那人所在的方向,在佛岩上站了三天不语。
  那身后默默驻立的身影,亦是陪了他三天,直到少年回头,说他想吃冰糖葫芦了。
  窝是糖葫芦的分割线………
  同样的小镇,同样的热闹,同样的两人,却是不再握住的双手,一前一后,一步之遥,仿若隔了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一个将死之人,一个戒情之佛,终究,走不到一起。
  少年用身上的珍珠,换了一串冰糖葫芦,惹得那小贩连连道谢,将手里的糖葫芦梆子都要整个送给他,少年笑着拒绝,说自己只要这唯一。
  如鲜血般红艳的色,甜了嘴却甜不了的心,少年回头,将那抿过的糖葫芦又递给身后那人。
  “书书,吃!”
  一声熟悉的称呼,让那人有些恍惚,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天真的拉着他的手与他分享一切的痴傻少年,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将被他抿过的糖葫芦咬了……
  “汝又把吾的糖葫芦咬掉了,又不好看了,是该还吾的。”
  再次欺上的唇,却是不再为了那颗糖葫芦,双唇间搅动的甜腻,拥入怀中的小小颤抖,是彼此间无言默契的最后一次放纵。
  围观的人群,吵杂的声音,都侵扰不了那属于两人的世界。
  这一刻,只剩彼此,天地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卷十九

  【卷十九】
  那在豁然之境不知道守了多少日夜的人,仍旧默默守在那里。
  驻立在水边的身影,日日看着那无情的流水带着落花而过,却带不走他一丝悲凉。即便被那不信任的痛时时刻刻灼烧着心,依旧守着那执拗的坚持。只因他爱了,便是爱了,不管是身心,还是灵魂,都被刻上了那天下无双的白衣仙然,抹不去,消不掉,至死不渝。
  他没让仙凤再去云渡山,总归那人儿有梵天守护,又何须他多扰,不论自己抛弃他与否,即便他真是自己的骨肉,在挚亲和挚爱之间,他疏楼龙宿,已然选择了后者。
  “主人!”
  “他可还好?”
  这个他,问的便是那躲着许久不见之人。他早已知晓那人身在何处,便不再到处找寻,默默守在这豁然之境。不是他不想去找他,而是找了后,又当如何,自己已然是背叛者的罪名冠身,若他不谅解,自己又解释不了,仍然是无果的。他想躲着,便让他躲着,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点的话。
  “是。”
  “那便好,若无其他事情,你便回去罢。”
  “主人,外面放了一幅画,还有一封给您的信。”
  “谁拿来的?”
  “吾不知,看字迹,好像是您自己的。”
  龙宿这才回头,接过了信观看,信封上,疏狂的疏楼龙宿四字,确实是很像他的笔记,却是在细微处有些许的不同。信中,那寥寥数语,却是让龙宿解开了最困惑他的谜团,这些日子沉淀静默下来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父亲,那天,您说吾画不出爹亲的神韵,只因吾十五年来从未见过爹亲,又怎么画得出他的神韵,现在,吾跨越了这十五年的光阴回到了这里,见到了,画出了,您可承认,比之您,吾亦是不会逊色的,包括对爹亲的爱,亦不会输您分毫。现在,吾用您给吾留下的十五年的恨,还您一个永世不离的天下无双,只望从今以后,疏楼铭仙,莫唯仙终。代吾向仙凤姐姐道谢,谢她十五年对吾的养育之恩,仙儿无以为报,亦还她一个生死相随的华丽无双。”
  龙宿缓缓展开了画,画中的四人,华丽悠然抚琴,无双仙影执萧,凤研墨而侧,子执笔为画,落书——三仙随,疏楼无唯。
  来不及多言,龙宿将画交给了仙凤,立刻便来到了岘匿迷谷,却是已是晚了,慕少艾说剑子已经随着铭仙离开,不过好在羽人已经偷偷跟着了。
  慕少艾虽然是不想那人去的,可又不能放任剑子随了那曾经想害他的少年一起,而且羽人非獍自个儿也坚持,便也由着他了。他才三月的肚子,倒是对他影响不大,身手依旧敏捷,跟踪个人而已,该是无事的。
  之前剑子说再也不想见那人,他自是将人给阻了,却是在看到少年让他转交的信后,立刻就随他离开了。
  他不知信中是何,总归沉甸甸的,不像是信而已。现下两人离去,又是大半夜的,那少年又不许他跟,也只得在这等待羽人的消息干着急。
  少艾急,龙宿更急,观那信中之言,满是诀别的意味,那孩子定是打算对剑子做什么的,他说自己跨越了十五年的光阴回来,并且说画的人是他的爹亲,那么他的身份自是很明显了,他便该是剑子腹中的孩子,来自十五年后的未来,而他来此为何,那些话又是为何,龙宿不懂,只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不管是伤了剑子,还是伤了他自己,都是他不愿见的。
  窝是虐虐哒分割线……
  十里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宫灯长明不灭的宫灯帏,剑子自是最熟悉不过的,飘飞的细雨,不染他分毫,只因身边的人小心地为他执着伞,自个儿,却是湿了大半个身子。
  当剑子看到信中的那把金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金剑何时丢了被那孩子捡去,却是在拿出自己犹然还在金剑后傻了眼,两把一模一样的金剑,分毫不差,最后竟是合而为一,独剩一把在手。
  于是,他随那孩子走了,只为一个心中所疑的真相,却不想铭仙竟是带他来了这宫灯帏。
  那人,该是还在豁然之境守着吧。
  剑子如是想着,踏入亭中,见铭仙收了伞,为他斟了杯茶。
  剑子自是不会再饮铭仙倒给他的任何东西,前车之鉴,犹然在眼,直接开口问了那金剑之事。
  “汝为何会有那把金剑?”
  “哈,爹爹怕吾会害您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害您,仙儿也是不会的。您喝了那一整碗加重药剂的堕胎药都无效了,可还怕这小小的一杯茶么。”
  答非所问的对话,剑子却是明白,自己若不喝这茶,那人定是不会说的,便将茶饮了,又问了一次。
  铭仙出了亭子,走到亭边的一处小小空地,告诉剑子,这个地方,葬着一个人,埋着一颗心,缠着一段恨。他又拾了根树枝,武了一套绝世无双的剑法,然后,如当初龙宿一般,毁了那宫灯帏的永夜阵。剑子自是认得那剑法,呆立无言,看着那人又回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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