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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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在向我们示好。”
“独裁者的示好?这怎么可能!谁都知道,他是共和的最大敌人!”很显然,皱起眉头的巴贝夫对于巴雷尔执政官的话抱有极大的怀疑。
“那是一种蕴涵在政治姿态。至少这位西班牙的摄政亲王兼马赛的独裁者,并没有在铁路修筑引发的暴乱期间,再度动用军队镇压当地群众的不满情绪,而是颇为明智的选择了一类诚实的妥协,亲自出庭作证不说,还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看看巴黎的主要报刊你就应该明白。至于,他被人刺杀一事,或真或假。到现在都显得不重要了。如今重要的是,安德鲁业已履行了他自己的诺言,决不让军队将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共和国公民。这是安德鲁在向世人展示他共和与民主的一面,作为封建帝王专制出身的东方人,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情了。”
上述巴雷尔的一席话多少令巴贝夫感觉有些吃惊,但转眼一想,暂且抛开两者之间的政治立场不论,安德鲁在马赛一带的施行种种措施,的确让巴贝夫以及他的平等派同志们有点动心。在某种程度上,马赛的变化或许已经体现了巴贝夫自己的《平等共和国》一书中提倡的那样:实行义务劳动制。除老幼病残者外,“人人无条件地必须参加工作”。一切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要掌握一定的专业技能来从事各种专业劳动;土伦联合科技院的设置与发展,同样也证明了“未来的社会将促进科学技术和艺术的繁荣”。
但令平等派很不满意的是,安德鲁在捍卫贫民利益的同时,同样也在保障有钱人的生意,试图不偏不倚的处理两者之间不可调和的根本利益冲突;而且自始至终,安德鲁未曾放弃西班牙的摄政王地位,并在伊比利斯半岛上实施一系列的共和与民主方面的改制。
“执政官公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与安德鲁进行私下和谈?看看他,是否能够满足我们提出的政治要求,以及坚持共和与民主的最基本底线?”巴贝夫体会了巴雷尔话中的含义。进而将秘密接触一词改为私下的和谈。尽管巴贝夫不屑于安德鲁的种种行为,但巴黎的政坛微妙变幻,使得后者入主巴黎掌权只不过是个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巴雷尔点点头,将问题转入实质,“目前,我只是考虑派出的人选问题。我固然不能仿效卡尔诺元帅一样出访马赛,而你也不行。以安德鲁旗下秘密警察们的办事效率而言,他应该早就知道那场煽动马赛市民游行集会的事件,根本就源自你的同志们。因此,我想派出一位立场坚定但又性情温和的革命同志,去完成这一出使任务。只可惜,雅格宾派没有这样的人选,但不知道,你的同志们中间能否挑选一两个出来?”
“抱歉,平等派中也没有这样人选,但我知道有两位革命的同情者能够胜任出访安德鲁的使命。”一番思虑之后,巴贝夫很是郑重的回复道。
“哦,哪两个?”巴雷尔急忙问道。自己的政治盟友虽说思想太过激进,但在遍及法国的出色讲演使得巴贝夫创立的平等派拥有过不少支持者与同情者。
“圣西门与傅立叶!”想也不想,巴贝夫便脱口而出。
对于巴雷尔执政官而言,克劳德昂列·圣西门的大名自然 如雷贯耳,这位法国大贵族出身的圣西门伯爵早年受启蒙运动影响,曾参加北美人民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独立战争,作为著名的哲学家与经济学家,他积极拥护法国大革命,还主动放弃伯爵爵位。
在巴黎政坛,圣西门有着不可轻视的影响力。只是他为人十分低调,在雅格宾派当政时期,圣西门曾数次拒绝了罗伯斯庇尔的入阁邀请,不加入任何政治党派的活动里,而是一门心思呆在家中完成自己的“空想”学问。此次,巴贝夫能够提出圣西门作为出访安德鲁的最佳人选之一,巴雷尔自然感到十分高兴,当即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另一位夏尔·傅立叶的名字,巴雷尔却是闻所未闻。直到巴贝夫解释之后,这了解到,傅立叶生于贝桑松一个富商家庭,早年在店铺里打零工而自学成才。1793年参加里昂联帮派起义,一度被捕。当时,仍属于巴黎自卫军军官的巴贝夫在里昂视察战俘营里,偶然结识了这位提倡“和谐社会”的年轻思想家。尽管两人在是否采用暴力革命,来实现人人平等的问题上产生严重分歧,但并不影响巴贝夫与傅立叶之间良好的私人关系。
(注:巴贝夫与傅立叶的结识纯属于笔者自己的杜撰,与正史毫无关系。事实上,两人的政治主张根本是水火不容。一个鼓吹暴力革命,一个提倡政治改良。)
巴黎的政客们纷纷而动,不停的向马赛派遣大批使者,名义上是在借口慰问功勋卓著的安德鲁元帅的伤情,实质则在探试后者对法国未来政治格局的最终想法。同样,安德鲁昔日的盟国也没有闲着,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包括土耳其帝国在内也派出重臣赶赴马赛。
一段时间以来,始终呆在病床上装病的安德鲁有些大厌烦这类无休止的接待工作,尤其是让自己故意哼哼唧唧的做出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活像马戏团里白痴一般的小丑,去不断博得各国贵族使团以及巴黎政客们的一番同情心。
不过,凡是由例外,也有让安德鲁感觉心情愉快的造访使者。倒是先前臣服自己的撒丁王国变得乖巧了许多,他们派出的慰问使者异常独特,居然花费重金从瑞士购买来的两只成年圣贝尔纳狗,一公一母。似乎完全是讨好安德鲁的缘故,两只圣贝尔纳狗的名字同样以中文方式来命名,一个叫“美美”;而另一个叫做“丽丽”。
望着自己眼前这两只体格高大壮实,结构匀称,目光友善且神态憨厚,惹人爱怜的圣贝尔纳狗,安德鲁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拉着它们在院子里四处游荡。只是,当等着自己玩够了,也玩累了之后,在安德鲁再度返回自己的房间后,他却躺在病床上迅速签署了针对撒丁王国的另一项惩罚计划,其中就包括要求撒丁王国的新国王必须在7天之内,全部交出境内所有烧炭党成员(意大利民族主义者)。
那是数天之前,安德鲁在同心腹们反复商议后,觉得撒丁王国的新国王并没有按照安德鲁的意愿处理双方之间的归属关系,依然与英国人保持这密切的联系,因而决定将自己在士伦法院门外遇刺的幕后真凶罪名,统统强加在可怜的撒丁人头上。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7章 重返巴黎(2)
除了躺在病床上日夜不停的接见各路使团的造访外,安德鲁更多的时间却是花费在军医院内一座幽静别致的小花园里,感觉是独自在思考一件事情。通常,身旁的侍卫都被赶得远远的,而陪同安德鲁本人只有法国南部的行政总长拉法耶特将军一人。
今日又同往常,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安德鲁忽然站起身,背对着拉法耶特喃喃自语起来:“说实话,不考虑其他因素就让我在巴黎与马赛之间做个最终抉择,我宁可呆在这里一辈子,呼吸这里参有煤渣的空气,至少在马赛的政坛里清净的很,少了许多令人极其厌恶的苍蝇和咬人的蚊子,还有它们发出的刺耳嗡嗡叫声。另外,留在马德鲁也不错,尽管那里经济发展明显落后于马赛各地,但毕竟还有我的儿子,以及儿子的母亲。”
来自安德鲁的一席话,拉法耶特听得清楚,也想得明白。他知道上眼前的上位者不想介入巴黎错综复杂的政治争斗中,相对于马赛的一澈清水而言,巴黎却是混水一团,尔虞我诈,对抗结盟,与背叛出卖的种种政客行为,每天都在巴黎两缘议会内持续上演。
安德鲁即将北上巴黎,看似巴黎各个党派势力众望所归的一致决意,但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由立宪派、平源派、山顶派、平等派等等充斥的五花八门的巴黎政坛,却不会轻易放手让马赛的安德鲁一人独揽国家政权。或许,仅仅是议会中一项方案上的分歧。或是利益分配上的小矛盾,就会让昔日的盟友们倒戈相见,进而联合其他敌对势力,对安德鲁明里或暗中实施拆台。这类事件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业已成为巴黎街头巷尾到处传送,连五岁朦胧孩童都能智晓的最简单的政治常识。
当年,拉法耶特便是其中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先是保王党人因为路易十六的意外出逃,而无可奈何的宣布下野;接着便轮到倒霉的吉伦特派,他们被雅格宾派份子鼓动的暴民一举推翻;再到热月党人的突然起事,又将大权在握的三巨头们统统送上断头台;如今则继续上演着“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一幕。各大派别在逐步抛弃巴 拉斯执政官之后,却要准备迎接安德鲁重返巴黎。天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之后,那些政坛婊子们又会向谁抛出眉眼。
政坛上的这种黑暗面与阴险内幕让拉法耶特看得太过,也看得太透了。在内心,他有些赞同安德鲁先前的感叹。一旦到了巴黎,就不会再有马赛这般安稳的好日子了。一想到这里,原本是踌躇满志的拉法耶特盘算着跟随安德鲁北上巴黎之后,琢磨着在毕生内帮助安德鲁干上一番大事业出来。但现在一体会却觉得有些灰心失望。数年来所形成的龌龊腐朽的巴黎政治格局,决不是安德鲁重反巴黎后就能立马改变,一扫所有的陈腐陋习。
“除非,利用安德鲁手中的枪杆子让他们统统老实起来,附耳听命!”忽然间,拉法耶特想到一个令自己心惊肉跳的滥主意。利用军权来实施专制,这是拉法耶特之前最为反感的帝王特权。作为革命的长者,他自己还时不时的谆谆教导安德鲁不要在解决国内矛盾问题中,产生动用任何武力的念头。应该将美国三权分离的那套做法移植到法兰西的土地上,并使之发芽,开发与结果。可现在,却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一步棋上。只是,只是,除了这个方法。拉法耶特实在想不出任何适合的手段去回避巴黎政坛里种种令人发指的黑幕。
就在拉法耶特在内心做天人之战的时候,安德鲁也注意到自己高级幕僚面部表情忽冷忽热的变幻,安德鲁不是神仙,自然揣测不出敦厚长者的复杂心态。但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拉法耶特同样对即将到来的巴黎之旅而忧心忡忡,少了些之前的渴望与期待。
安德鲁即将北上巴黎,看似巴黎各个党派势力众望所归的一致决意,但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由立宪派、平原派、山顶派、平等派等等充斥的五花八门的巴黎政坛,却不会轻易放手让马赛的安德鲁一人独揽国家政权。或许,仅仅是议会中一项方案上的分歧。或是利益分配上的小矛盾,就会让昔日的盟友们倒戈相见,进而联合其他敌对势力,对安德鲁明里或暗中实施拆台。这类事件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业已成为巴黎街头巷尾到处传送,连五岁朦胧童都能知晓的最简单的政治常识。
当年,拉法耶特便是其中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先是保王党人因为路易十六的意外出逃,而无可奈何的宣布下野;接着便轮到倒霉的吉伦特派,他们被雅格宾派份子鼓动地暴民一举推翻;再到热月党人的突然起事,又将大权在握的三巨头们统统送上断头台;如今则继续上演着“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一幕。各大派别在逐步抛弃巴 拉斯执政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