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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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贝多芬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安德鲁那缺乏新意的开场白只是引来对方的一阵狂笑。
“哈哈……您?先生?我倒是更希望眼前的将军能用你和公民来称呼自己!”贝多芬肆无忌惮的笑声响起在宽敞房间内,继续回荡开来。
微笑依然挂在安德鲁的脸上,他只是微微的摇着头,说道:“任何名称的代词都无所谓,重要是称呼背后所能为大众带来的利益。我知道你内心对贵族的愤恨与不满,也很理解,因为这是你自己的权利与自由。安德鲁无法干涉或是强迫你改变这一切。作为音乐家,你当然不明白政治的险恶,战争的恐怖,无法理解革命的真正含义,但我懂得。”
“哦,是吗?革命就是让你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统治他人的借口吧!”贝多芬毫不客气的插了一句。
“呵呵,不错,至高无上的权力谁都渴望获得,我的确如此。你也一样,所不同的是你想获得音乐界地最高荣誉。成为伟大的音乐家。统治他人,在我的理解中,应该是为臣民获取应有的福利。先请你不要发言,等我继续说完。
即便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认为这只是一个暴发户胜利后得意洋洋的独白。但你的眼睛不会欺骗你。进入西班牙境内,在你沿途所经历地任何事务中,可曾听过有一位西班牙平民高声咒骂过我安德鲁,没有,绝对没有!他们都要感谢‘伟大的王’,是我为他们带来了和平与希望,分发他和他们家人面包,也给予了他们做人的尊严!
当然,这不是贵族式的恩赐或施舍,而是一种当权者与被统治者应当遵循的社会契约。作为卢梭的信徒。你应该拜读过他的《社会契约论》,我也读过而且心领神会,并遵照导师的约束从事着自己的契约责任。作为王国的统治者我被赋予保护属下臣民利益地权力,这是契约里上位者行使的权利,我做到了我该做的职责;臣民们在契约中就必须服从我的管理。按照统治者意愿营造自己的富足生活,他们同样尽到自己地义务。”
安德鲁侃侃而谈,在自己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注意到贝多芬的表情变化,由先前的无比愤怒,到不屑一顾,转而有所领悟。安德鲁阅读过贝多芬的传记。了解这位孤高且不近人情的音乐家背后渴望着什么,那是一种希望得到统治者承认自己智慧、才能的狂傲心态。
安德鲁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一番言语就能说服贝多芬,但作为上位者表现出来的谦逊与和睦,却能让最不谦卑地音乐家获得一丝满足,进而博得他的好感。因为从来不会有一个高贵的绅士愿意忍受狂人的无礼,可安德鲁,西班牙的摄政王却能做到,而且做的非常好。
安德鲁可不是自虐狂,喜欢恭卑着让他人鄙视自己,而是这位狡猾的摄政王有着自己的独特考虑。今世的贝多芬或许只是众多著名音乐家中的一个,但在后世,他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伟大“乐圣”,一个被世人敬仰能够“扼住命运咽喉”的传奇人物。
安德鲁在前世便是贝多芬的忠实崇拜者,尽管他自己听不大懂贝多芬的任何交响曲,只感觉它们闹哄哄的,但这并不妨碍安德鲁希望能借助贝多芬的乐谱来传颂自己无量功德,好让若干世纪之后的整个欧洲,不仅书本中了解自己的文治武功,更多的应该在贝多芬的激扬交响乐中陶醉于安德鲁的伟大成就。
安德鲁的城府之深,自然是浑然不懂事理的贝多芬所不能理解的。贝多芬体会着安德鲁的一番谈话,低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望着自己眼前那充满自信和真挚的面孔,有些疑惑的问道:“可,可你为何不继续实行共和革命,让自由,平等,博爱继续下去!”
“我的朋友!”安德鲁微笑着将茶几上的酒杯重新递到贝多芬的手边,后者坦然接受了,于是,他继续说道:
“革命只是口号而已,请先允许我这样说。你听闻过法国革命,不错,革命的确进行的轰轰烈烈,但对于人民他们得到了什么?仅仅满足对贵族们的报复而已,但之后呢,战争,饥饿,断头台,还有无休止的恐怖接踵而至。即便是三巨头们也公开承认革命后的生活远不如路易十六王朝下的那么安逸祥和,至少太阳王的子孙没能饿死他的臣民。
所以,真正意义上的革命不在乎流血多少,是不是取得共和政体,而在于是否满足广大民众的迫切利益。在这点上,我毫无掩饰自己的想法,尽管西班牙与英国为敌,但我本人始终推崇英国人的光荣革命,这种保持社会稳定前提下所进行的不流血革命,为大英帝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富强。
贵族并非都是无能的酒囊饭袋,其间也有精英辈出,社会的发展与推动,必须依靠贵族与平民共同遵守契约中的条款。因此我所作的工作,便是监督与实施这一社会契约,竭力让王国的每一个人都获得同等发展机会,使得每个孩童都有受教育的权利。当然,绝对的公平从来都不会存在,今后也不能出现,贫富的差距和权利的高低只是衡量个人的现实成就,而不是带入子孙后代,万世共享。”
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91章 烦恼的“喜事”(上)
安德鲁的长篇大论让年轻的音乐家感觉十分困惑。自幼穷困潦倒的贝多芬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在孩童时代就被自己的酒鬼父亲拉到波恩的宫廷里,旨在为王侯贵胄们进餐宴会上尽兴,小贝多芬演奏一晚上的辛劳结果只是换取几块干面包和一瓶廉价葡萄酒。就在贵族们终日享受豪华美食的时候,自己最敬爱的母亲和最年幼的妹妹却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而先后过世。
来到维也纳,贝多芬见到也就是贵族们奢华无比的生活,还有穷人们在贫困痛苦中的呻吟。最让贝多芬难以忍受的是,乐谱出版商为迎合维也纳皇室所倡导的柔和抒情步调,肆意创改他的心血,原本激扬的乐章统统变成靡丽之音,完全违背了贝多芬的初衷。从不修边幅的贝多芬在“音乐之都”进修的那段时光里,受尽他人的嘲讽与诽谤,无人认同他和他的作品,甚至还有评论家在维也纳报刊上公开要求音乐界驱除这个不合时宜的莱茵河怪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从小心高气傲的贝多芬愤懑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唯有以自己的音乐来反击嘲讽他的家伙,以自己的言行举止来藐视看似高人一等的权贵,但直面抗辩的结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愈发不可收拾。贝多芬依然苦闷,为生活所迫,他呆在廉价的小旅舍里开始教导他人学习音乐,拉拉小提琴。
直到有一天,他重新关注起法国大革命,一个叫安德鲁的山岳将军让彷徨中的贝多芬欣喜万分,安德鲁那横扫封建贵胄的铁碗手段和无与伦比的英雄气概深深激励着贝多芬。他不仅为《爱情与自由》谱写乐曲,而且还积极策划着一场划时代意义的伟大作品,《献给伟大的山岳将军》。如今,这份凝聚贝多芬无数心血的乐稿正揣在他的怀中。只是改名罢了。
贝多芬此行目的只是想看看先前心目中的英雄,接着便拂袖而去彻底与之决裂,但与安德鲁一番谈话之后,贝多芬惊奇的发现英雄精神仍在安德鲁身上体现着,他的言行举止无时不刻遵照着圣贤的革命纲领在行使,只是方式方法有些差异。至少,安德鲁从未向其他贵族们那样,高高再上不可一世,竭力歧视,排斥或敌视自己,反而尊重有加。
贝多芬考虑着是否将那份修改后的乐谱交给眼前的伟人。
在城府方面,1000个音乐家拍马也赶不上一个政客。他们的内心世界从来学不会隐藏什么,即便是一丝虚伪做作也难以存在,贝多芬那犹豫不决地神情早已出卖了自己一切。安德鲁笑了笑,脸上挂着自信的面容,开始感觉自己又能获得一场“伟大战争”地胜利,一个桀骜不逊的音乐家即将臣服于自己脚下。
“有什么问题吗?贝多芬先生!”安德鲁随口问道。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对方的左手上已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文稿,安德鲁感觉上面画得应该是乐谱,只是乐谱上留有很多杂乱的脚印。
“这,这是,我写的乐谱,为将军写的!”此时的贝多芬没了先前傲慢,畏缩着想要把手中的乐谱交给安德鲁,但又担心着未能及时果断的递交上去,其感觉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安德鲁竭力克制住自己发笑的动机。面带真诚的主动从贝多芬手中接过乐谱。根本不懂音乐的白痴,他连五线谱都不太认识,只是注意到扉页乐谱名称。第一行是用法文书写,尽管被作者用铅笔肆意涂抹过,但安德鲁依然能清晰的辨别出上面字迹。《献给伟大的山岳将军》,而第二行显得很长,相信应该是德意志的文字,安德鲁不懂便直接请教。
“贝多芬先生,请问这上面写着什么?真抱歉,我不会德文!”安德鲁虚心问道。
“是。是《英雄交响曲》——为纪念伟大的人物而作!”第一次。贝多芬垂下高傲的头颅,那是心虚的他不敢直面安德鲁充满友谊与真挚的目光。
“哈哈。果然是《英雄交响曲》!好,很好,非常好!我喜欢!”安德鲁双手挥舞着乐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随即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兴奋地表情毫无保留的书写在自己脸庞上。
“贝多芬先生,英雄交响曲演奏过没有?”
“还没呢,这是今年9月刚刚完成的,还没交给出版商发表,也自然无从组织乐队演奏了。”老实的贝多芬回答道。然而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尽管此时提出它很可能导致安德鲁的不快,但贝多芬依旧固执的说道:“将军,很抱歉,是我将作品的名字改换了,请允许我重新修正过来。”
“呵呵,不必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的朋友!”安德鲁毫不在意的说道,“英雄交响曲应该赞颂历史上所有伟大的人物,而不是让我,安德鲁一个匆匆的历史过客独享。嗯,还是保留现在的曲名最好,是为纪念伟大的人物而作。”
安德鲁所说的伟大人物自然是英年早逝的拿破仑,而贝多芬理解的是古往今来历史上众多的英雄人物,也包括自己眼前的安德鲁摄政王殿下。贝多芬惊叹于安德鲁的心胸广阔,不为名利所贪婪,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安德鲁却想将此份乐章用于怀恋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皇帝陛下”。
“我的朋友,虽然安德鲁看不懂乐谱,但我相信你的作品,必将如同我的战鼓一般,震惊整个欧洲。请答应我的一个请求,好吗?”安德鲁将手中的乐谱小心翼翼的奉还给贝多芬,生怕自己的一时失误损伤了这部惊世骇俗的伟大作品。
“请说,将军,贝多芬自当竭尽全力!”贝多芬同样站了起来,望着安德鲁,神情异常坚定的回复道。
“很好,请你亲自将这份乐章演奏出来,就在马德里的王家音乐厅内。而无须假借他人之手。在人,财,物方面,我会提供你所需的一切。请告诉我,距离公演至少需要多长时间?”安德鲁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最多一个月!我保证,并且确信!只是工作时间应该从现在算起,我必须修正其间的一些章节。”贝多芬再度恢复到音乐家的身份,其狂热地工作激情也随之迸发出来。
安德鲁点点头,并没想过多的挽留,那是他明白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