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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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哗变,是叛乱,是阴谋,我要求公安委员会会议上立即通过对安德鲁特派员的逮捕,并撤消他的全权特派员职务,押解到巴黎接受送革命法庭的判决。同时,也追究其他同谋者的罪行。”这是圣鞠斯特第五次重新自己的话。
圣鞠斯特当然是愤怒的,他的堂兄多普居然在土伦军团待不到一旬(共和国新立法),就被那个年轻人剥夺了指挥权,赶出了军营,一路游街似的押解到巴黎。当自己在革命法庭的羁押所里,看到堂兄可怜无助、嚎嚎大哭的情景时,自己的肺几乎要被气炸了,怒不可揭的他立即找到了罗伯斯庇尔的办公室,不顾里面两兄弟正在谈着私话,一下子冲了进来。要求罗伯斯庇尔即可召开委员会会议,并支持自己的提议。
“将军,你应该看看这份来自土伦军团的陈情书,上面说的是,你的兄弟如何临阵脱逃,如何制造冤案,如何嫉妒贤能。” 小罗伯斯庇尔的字里行间无不包含着讽刺。
小罗伯斯庇尔也当然有理由帮安德鲁说话,一是他救过自己的命,欣赏他的勇敢、机智与果断,二来是知道多普的为人,妒忌、不懂军事而且残暴无比,三则是同情士兵们的遭遇,小罗伯斯庇尔本人也在军队待过,知道士兵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所以,在他收到土伦军团的陈情书后,也开始会同一些人商议,最后来到自己兄长这里,希望能说服公安委员会的实际领导,不要采取对安德鲁的过激处理。
“这些都是谎言,是污蔑,是诽谤。”圣鞠斯特继续咆哮着。他当然看过了这份报告书,自己心里也清楚堂兄的为人,但情感多于理智的他,还是决定要求严厉惩罚一切肇事者,让他们为自己行为上断头台。
“是吗?将军,你看清楚了,这下面可有全体土伦军团军官的联合签名,如果,你想看全体土伦军团士兵的集体签字,我可以帮你般出来。另外,多普阿普将军也极力反对针对安德鲁特派员的惩罚。”小罗伯斯庇尔立刻反唇相讥。
……
“公民们,都闭嘴吧,你们是不是想让所有都知道你们争论的过程。我已经通知仍在巴黎的各个委员,在2个小时后召开委员会会议,在会上,我将表述我的观点与解决方式。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开口说话的罗伯斯庇尔毫不犹豫将两头斗红眼的公牛赶出了自己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罗伯斯庇尔静静地坐着思考,良久。终于,心情平静了很多他,还是将刚才仍在角落里一个乱纸团重新拾起,铺展开再次细细阅读,那是一封丹东写给他的信。
……
我亲爱的委员同志,你可能认为我懦弱、胆怯,丧失斗志,……但丹东仍有一双智慧的眼睛,能看清楚目前的时局。
……
你必须要考虑仓促决议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是兵士自发罢黜还是特派员领导兵变,两者的区别将取决于你的一字之差。
……
军团不能乱、国会不能乱、法国不能乱,所以安德鲁……”
2个小时后,在临时召开的公安委员会的会议上,罗伯斯庇尔提交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决议
……
免除多普将军的土伦方面军的总司令职务。
免除安德鲁驻土伦方面军的全权特派员职务。
任命多普将军为阿尔卑斯方面军总司令。
任命安德鲁将军为土伦方面军的总司令。
任命国民公会议员弗雷德为驻土伦方面军的政治特派员。
土伦军团的士兵哗变由安德鲁将军与弗雷德军事特派员协同处理,不必上报。
命令土伦方面军必须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共和2年雪月结束之前(1793年底前后),收复土伦。
……
这一份照顾多方利益的妥协方案,委员会里没有过多的争执就很快获得通过,第二天的国民公会上,也表决同意,即日下发执行。
当然,这一切的结束,是我预料之中最好的结果。在自己昏迷之中,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为我游说、奔波,也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但他们的行为,的确为我洗脱了罪名,解除来自了革命法庭的审判,还有断头台的危险,更是让自己获得了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职务:土伦方面军的总司令。
第一集 战斗在土伦 第十五章 莫名的恐惧
当我从昏迷中第5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11月23日(雾月30日)。
一连5、6天的持续高烧,把整个人都烤熟了,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难喝的药水,恶心的我都想把胆汁吐出来,只可惜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完成这一工作了。最该死的,就在今天早上我的高烧还没有退的时候,居然有个人,好像是我的夏德少校,提出把他的特派员将军放到冷水中浸泡,以此来降温,幸好没有人采纳他的建议,而且中午时分高烧最终退了下去。
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我,躺在干净的床,神志开始清醒,只是身体仍然有些虚弱,四肢乏力。哦,是个营帐,应该那个大夫将军的地方。我记忆起来了,环顾四周,静悄悄的里面没有一个人,连我的小勤务兵都不在。
我感到有些口渴,想叫人进来,却发现在床头,自己的手边上方挂着一个小铃铛。摇了摇,铃声立刻引来一名年轻的医生,20多岁,瘦方脸,看年龄应该比我还小,感觉有点奇怪,他没有穿军医官制服。
当他了解到我的需求后走过来为我检查的体温与伤口情况,并问了我几句,确定我已经能正常说话与思维反应。
“你,你有什么吩咐,”医生说道。
“只是有点口渴,想要你帮我倒杯水,谢谢。”我轻轻的说道。
“好的,不过,在你喝水之前,我必须例行为你检查一下伤口及体温。”医生说完,见在病人点头后,开始自己的工作。
“你高烧已经完全退下,伤口也没有感染的迹象,看样子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动。好了,现在你可以喝水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重新为我包扎伤口,当忙完了该做的工作后,医生为我送了上来一杯热水。
“谢谢,我自己可以拿着。”我拒绝了医生喂为自己喝水。
拿着水杯,我并没有喝,感到自己有些疑问,望着医生说道:“医生,我的勤务兵、还有军团其他人呢?”
“他们现在还不能进来,你需要休息,安静的休息没有任何人打搅。”医生说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的伤势已经好了,请你帮我把拿破仑少校与夏德少校叫来,”我偷换了概念。
“我所的是明天,至于今天,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医生有点固执。
“我是特派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希望用命令的语气对你说话。”我感到有些恼火。
“在医生眼里,你这是病人,不是特派员,也不是将军。”医生不卑不亢的坚持他的观点,毫不松懈。
难怪呢,在他的先前与我的谈话中,没有特派员与将军的字眼出现,一个称职的大夫。我喜欢。
“我收自己说后一句话,但前一句希望你考虑一下。你是我的医生,但我是土伦军团的医生。毕竟,在这个非常时期,一些事情的不解决而导致严重问题将是医生所不能解决的。”我尊重眼前的大夫,于是把语气放缓,希望他能理解。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留下了一句话:“你是一个不配合的病人,但是一名优秀的将军。何内·希欧斐列·海辛特·雷奈克向你致敬。” 说完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浑身沾满雨水的拿破仑少校与夏德少校一同来到营帐,跟着他们后面的是我的勤务兵。
“好了,公民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身体很好,大家都坐吧。”看到他们有点不自然的神情,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柯赛特,你去帮我重新倒杯热水来,等凉了再送过来。唉,我的医生怎么喜欢给我喝盐水,越喝越渴。”我向勤务兵说道。
柯赛特知道我们要商讨一些重要问题,应了一声,知趣的退出去。
“好了,现在大家别准备些废话。我想知道,目前的战时如何,另外,赶走多普后,军团以及巴黎为此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制止了两位少校询问自己病情的话,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将军,目前的战时,军团的西面非常平静,我军基本上都处于停止进攻状态,对面的联军也没有任何动静,仍处于绝对的阵地防御。不过据情况显示,英国人正在要求撒丁王国增兵土伦,但撒丁人暂时还没同意。在军团的东面,拉普阿普将军的师团沿海岸线已经攻克拉马尔格堡,但在法朗堡以及阿尔蒂格堡的战斗很不顺利,目前也已经停止进攻,并就地防御与休整,有传令官报到说,拉普阿普将军正在请求意大利方面军增派士兵和炮火支援。”夏德少校说道。
“看来,我们和敌人都想赢得时间喘息,前线无战事。好了,谈谈后一个棘手的问题吧。”我说道。
“将军,整个军团的士兵与军官都非常支持你的行动,大家都自发在递交巴黎的陈情书上签名,表明自己的立场。现在,军团的士气十分高涨,都希望将军病好后,出任军团总司令带领他们赶走敌人,收复土伦。杜热将军、杜卡将军还有拉普阿普将军等几位将军也在陈情书上签名,拉普阿普将军还亲自给国民公会的议员写了几十封信,详细叙述了事件的整个经过。他们也都希望你能接受军团总司令的职务,至少是代理军团总司令。”说话的是拿破仑,语气很坚决也很激动。
我当然也明白,这陈情书多半是拿破仑首先发起的。如果公安委员会认可的话,那么特派员就是执行他的正当职权,否则,将会视为叛乱,是特派员与整个土伦军团的集体叛乱。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担心,不完全是为自己,更多是考虑军团的命运。我当然不愿意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但也不希望整个军团为我陪葬。但目前看来,他们的行为,已经把我与整个军团紧紧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该死的课本里,怎么没有这些呢?当然了,历史上这时期的法国也不是没有自己吗。我有些自问自答起来。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是一步了。
“现在巴黎的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目前巴黎的大街小巷、咖啡屋、酒吧等公共场所都在议论军团发生的事情,当然这是我们与军官们商议后,刻意营造的。这些事先没有向你请示,请原谅。”夏德少校见我没有异议,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与巴拉斯议员、小罗伯斯庇尔议员等20多名议员以及丹东委员等多名两会委员联系过,他们都表示支持你的行为,巴拉斯议员还叫人给你送来了一包茶叶,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晕死,这些幕后的手段非常高明,我根本不相信是自己的侍卫官想出来,他那长着种植园丁的脑袋根本不是用来思考问题, 肯定是拿破仑少校主动提议,随便拉了夏德当炮口,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大佬到底是大佬,搞阴谋起来也一套接一套,幸亏大家都座在一条船……
就在我为暗自庆幸时,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自己心头。该死的,这个科西嘉矮子这么会算计,不知道哪天会轮到我的头上。偶像归偶像,要是危机到自己的安全,哥哥我也不是吃素的,至少我现在官当得比他大上好几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