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土豪-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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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辫子被人抓上手上,他还不老实?
但慕丞雪心中却明白,田香招这一本是参不得的。
户部向顾家错钱,也就意味着顾家挪用了钱庄的存银,事情要是捅了出去,顾家少不得商誉尽毁,这时,浮云钱庄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浮云。
可如果顾家被逼急了,少不得来个两败俱伤,田香招一样输不起。
这是一场博弈。
风往哪边吹,官场的老狐狸们焉能看不清?
要是为了几石大米和几床棉被得罪了顾家的二少夫人,这后果不堪设想哪。
户部税赋不齐,为了应对吏部的考评,常有向商贾借钱借粮之事,这不稀奇。稀奇的是,顾家账面上的大事,居然会轻易透露给一个管内宅的女人。这女人,接了中馈才多久啊,居然就把袖子伸进钱庄里去了。
在他卫天真的小眼睛里,女人就是拿来玩的。
你哄她笑,你挠她闹,你骑上去,她嘤嘤叫,养个女人不啻于养只猫养只狗,就算是管内宅管府院的女人,也不过是猫管狗与□□猫的区别,女子极少能将眼界越过府宅的四边高墙。
他也以为慕丞雪只看着园子里的账就好,却不想她连顾家的生意都插手了。
倒底是顾玉麟太糊涂,还是她太过精明?
皇上不借粮,是因为慕阁老,田尚书不待见,是因为财雄家厚的金陵顾家……慕从知表面上恨死了官商勾结那一套,却得了个富甲天下的亲家,这算不算无心插柳?
不过念头一转,卫天真心头立时通明透亮——难怪顾家的宅院里斗不起来,这样大的家业,斗一斗也就散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商贾世家比大部分的世显贵族明白这个道理。
顾家一早便分了家,哪间铺子由谁来管,哪些生意由谁来接手,都分得清清楚楚,这叫做亲兄弟明算账,顾玉麟借蒋家的船过河,也是付了船钱的。
原来他不单只是看错了慕丞雪,也看错了顾玉麟。
顾玉麟对慕丞雪这已经称不上宠爱了,简直就是栽培。
为搏红颜一笑而一掷千金者,不知不觉就落了下乘。
比起顾二爷,皇上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啊。
朱钽和顾玉麟,从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懂了。”卫天真这句意味深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流雪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了,一个小小婢女,也能将他轻看。他垂下眸子,沉默了半天,才喟然一笑,“没想到皇上十年相伴,比不得顾玉麟的一朝一夕,慕丞雪,我能说你凉薄冷血么?”
“凉薄冷血?”慕丞雪将这个四个字细细地嚼了一遍,突然展颜,仿若春花初绽,“与夫君以外的男人纠缠不清,这才称得上是凉薄冷血,我嫁进顾家,是皇上御笔亲题,从进门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就算再不喜欢,就算再是厌恶,他也是我的相公,难道有人骑到相公头上来,我还得向着那人笑逐颜开?将军也太抬举我了。”
夫妻交拜,礼成,入洞房……红烛摇曳,衣香入幕,从那一刻起,她便不能置他的生死于度外。哪怕是挂名的,也是夫妻,交换了婚帖,有官媒印鉴作准的。
想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很难,想要找一个不用猜来猜去的人更难,她很幸运,两样都遇上了。她看过他的书楼,就想,也许她可以和他做对挚友,每日品茗聊天,其乐融融;她领教过他的细心周到,就想,也许她可以和他携手并肩,一路走下去,就算不能成为一对真夫妻,也能共患难,同富贵,不离不弃……而当他手把手地教她看铺面的账本时,她才想起,为何自己会那样愚顽,这样好的人,又怎容得她私心揣度,步步为营?
跟他在一起,分明跟大哥二哥在一起是一样的感觉,至亲,至信。
要舍身相守也许很难,但要共同进退,她还是做得到的。喜欢一个人要勇气,可也不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壮烈,喜欢一个人,是甜的,是看到想到,都会全身暖洋洋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直到她鼓起勇气,将他推倒在门板上。
“咚——”
手肘撞在木门上,一声闷响,也像是她心跳的声音。
那一刻,尘埃落定。
难以置信的身体反应,明明是僵硬的,却又热血沸腾,仿佛整个人都被投入了烈焰火海,浇得直冒烟。她压着他,感受到他身体慢慢的变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记忆里的恐惧和骨血里的热烈变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列,她一边在回忆里害怕,一边顺应着思绪兴奋叫嚣,简直要崩溃。是了,这就是喜欢,从接受开始,从沦陷开始,从占有开始。
为什么不能试试呢?她小心地劝说着自己。
试一试,便什么都有了。
十年前,她想活着回来,十年后,她想对曾经的自己说:“我活着回来了,而且还活得很好。”
她想做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她能与皇上叫板敢与太后对峙,焉能害怕旧患重拾,心头流血?
“圣意不可违,二少夫人想将这百名家丁驱出双禧园已无可能,相信二少夫人也不想伤及无辜,害得这些人无端丢了性命。然则,卫某能力有限,尚不能令这百人温饱,如今卫某刻意寻来,是盼二少夫人网开一面,赏这些人一口饭吃。”
卫天真这算是服软了,他再是荒唐,也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皇上这样做是有些无礼取闹,但他是君,自己是臣,岂能说半句不是?
他再不是少年时候的卫天真,敢将太子摁在地上狂揍。
现在的朱钽,随时随地可以叫千万来人朝他吐口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学会了谨小慎微。
“说得我好像故意为难你们似的。这样吧,卫小将军若是答应我,不再动园子里的丫鬟,我便请大伙儿吃几日,又有何妨?”慕丞雪拍拍手,指了流雪道,“流雪,这就带卫小将军去老管家那儿拿钥匙,吃多少用多少,记在户部的账下,卫小将军签字画押才作数。”
说是请大家吃,其实还得皇上买单。
卫天真有些恼火地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窗边明眸流辉的丽影。
慕丞雪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脂粉未施,香雾升腾,将人影掩得几许朦胧,没有了往日盛装的凌厉,平添了三分罕见的温柔。凤目垂下时,睫毛很长,观侧颜,可见轮廓似玉笔刀刻,十分清晰,笑一笑,眼角飞扬,令人神夺。
这才是慕丞雪最真实的一面。
原来她这么爱笑。
卫天真有些失神地低下头去。
这样顾盼神飞的表情,与在沙场上策马扬鞭的儿郎又有什么不同?
他有些落寞地跟在流雪身后,走出了描金居的大门。
到了顾管家那,自然是左签字右许诺。
虽然没明文说要打欠条,但经过卫天真亲笔画押,想说不是欠条都难。
卫天真心头滴血,心中自是咬牙切齿——
一百人的饭量那么大,也不知道皇上认不认这个账,兵部借钱,户部记账,这本来就很有问题的。然而皇上不认账,顾家也不会亏,拿着他亲批的条子去将军府追债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居然无端端想起自己养在府里的一众姬妾,才惊觉这些个姑娘没一个能拿出手的,不和慕丞雪比,就流雪流风等丫鬟来比对,都显得她们傻不楞登没法看。
卫天真平素靠着顾玉麟,就吃顾玉麟的,靠着朱钽,就吃朱钽的,现在两边不搭理他,他连养家糊口都难说。他那点俸禄拿去喝花酒都嫌不够呢。
失魂落魄地回观山院,一路上仍旧是彤影陪着,他本想叫住流雪的,但看流雪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小母鸡,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再动园子里的丫鬟……这话是卫小狼说出来的吗?
卫天真甩开彤影不管,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寻欢作乐去了,走了一半,才发现,身上没有钱。
顾玉麟没给钱,朱钽也没给钱,他连窑子都进不了,出去逛了一圈,吃了二文钱一碗的云吞面,又只得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回了园子里窝着。
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水到渠成啦。
☆、相公在此
做官的养外室,那是家丑。
家丑不可外扬。
慕从琅想起小妹在双禧园里掌中馈了,自己的小钱袋也该脱离贺氏那铁母鸡的五指山了,于是便带着新纳的小妾和新生的娃子,趁夜赶来投奔慕丞雪这个新任的当家主母。
而卫天真为了面子,为了不让丫鬟们笑话,在街上转了个精疲力尽才回观山院,可是刚进门,就见慕从琅携着个妇人,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站在花厅里,正等着丫鬟入内通传。
那妇人低着个头,羞答答的模样自带三分妩媚。
卫小狼多日未曾摸过女人滑滑的小手,甫一见着,食指大动,差点哗啦啦流口水。
慕从琅回头,恰与那贪婪的眼神凑了个对着,两人同时眸色一暗。
慕从琅很自然将小妾护在身后,一脸母鸡护崽的德性。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仗着有个能干点的妹妹么?”
卫天真瞪他一眼,却是越想越泄气。
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玩女人,慕从琅未必要比他高杆,说白了不过是靠着个会管家的女子。
慕府的收成每年不过三五千两,却能供得慕从琅养那么多小妾,可见有个能管家的人镇在宅子里是多么重要,再一想,更觉得自己家里的那些女人没可取了。
心塞塞啊心塞塞。
“借过!别挡着!”
卫天真路过慕从琅身畔,不自在地哼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
面对慕从琅这样的七品小芝麻官,他还能拿得出些架子,顺带看一眼那凤韵十足的妇,权当是解馋。他趾高气昂地瞥了一眼,又瞥一眼,分明想把人家碗里的放进自己嘴里,可是——
怎么越看越眼熟呢?这姑娘是哪家阁哪家院的头牌咩?
卫天真走两步,颠了颠步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回来。
这小狼崽子要做什么?慕从琅全身汗毛都竖起,警惕地望向他。
就在这时,花厅里一声大吼,有如惊雷砸地,震得屋子嗡嗡嗡作响。
那抱着孩子的妇人抬头一见卫天真,居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嚎起来。
“卫郎,真的是你么!卫郎!奴家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啊啊啊啊啊!”
她抱着孩子一并如狼似虎地向卫天真扑过来,竟当场把慕从琅晾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现场送绿帽?所有人都惊呆了,来送茶的丫鬟差点把下巴戳进门柱里。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路过慕从琅身边。
慕二爷呆若木鸡,俨然被吓得不轻。
……
慕丞雪换了一身衣衫,正准备去香洲陪蒋千水开饭,猛然看见一群人像被撞坏马蜂窝的马蜂一样拥进了描金居,打头的竟是两个身强力壮的,老人家!
常妈妈捧着一把咸菜,恨不得糊那些不长眼的丫鬟一脸。
老园丁抱着花苗,已经哭得肝肠寸断。
后头挤挤挨挨跟着十几个丫鬟婆子,乌泱泱一大片,如潮水般哭着喊着往这边跑,有尖叫大叫的,有抽抽噎噎哭不停的,有怒容满面,玉手叉腰的……可把风花雪月四个吓懵了。
慕丞雪看着一片姹紫嫣红,被那袖底香风熏得连门都摸不着。
一众人千百张口,叽叽哇哇各说各的,愣是将她抛去了糊涂神那儿。
“……二少夫人,二舅爷和卫小将军抢老婆和儿子,在花厅里厮打起来了。”
“……小姐,二爷的新姨娘和几个丫鬟抢卫小将军,在路上扭打起来了。”
“……二少夫人,二舅爷的小妾和小云、馨莲她们踩坏了好些花苗,要是明年开不出花,三公子会拧掉老奴的脑袋啊。”
“……小姐,二舅爷和卫小将军打着打着,踩坏了老奴给小姐腌的萝卜干和洗澡黄瓜。”
“……叽叽呱呱啦啦。”
洗澡黄瓜?那是什么?
等等,二舅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