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土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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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臭做什么?”
慕从琅苦着脸,哀声道:“小妹,不是二哥脸皮厚,是我对着那婆娘委实吃下饭,这段时日能呆在府里全仗你的面子,你就这点忙也不愿帮?便是不顾着我,也替我顾着外头那个小侄子吧?你二嫂是个黑心黑肺的,眼里容不得旁人,就是你夏姨娘那样豪爽的性子,也一样被她吃得死死的,四年前我们闹得要和离,后来爹爹过身我也没脸再提,但我看她,她看我,向来不对付又能如何?”
慕丞雪看了他一会儿,垂眸道:“新欢旧颜,结发一场总是夫妻,这世连理也不是仇人,你就是再讨厌二嫂,也不该把她说成毒妇,她性子是不太婉转,但也不置于要削尖了脑袋做恶人,你那一笔笔风-流债,可不都是二嫂帮着还的?做人怎么能这样没良心?”
贪新忘旧本是人之常情,但是这样露骨又有什么好?
说得那婆娘一无是处,还不一样和她有了澄哥儿?
明明是自己不对,却总把这冤孽往旁人头推,说他不渣都难。
慕丞雪看着二哥,莫明其妙地想起了顾玉麟,想起顾玉麟那小兔子般眼巴巴怯生生的眼神,心里便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她是对的,嫁谁不是嫁?
世间女子究竟是以色事人的多。
今天难知明天事啊。
好在是皇帝乱点鸳鸯谱弄错了,如果嫁进宫里去,又何止遇上二十七房这个数?
说不得二嫂的现在,就是她的将来。
男人啊,喜欢你的时候,你的蛮横,你的刁蛮,你的粗暴,你的无礼,那都是迷人的风情,可有哪一天不喜欢了,这些可都是拿捏得住的把柄。
世间伉俪,又有哪一对能像她爹她娘那样白头偕老的?
慕丞雪平复了良久,才得缓缓地松了口气。
“二哥,这样吧,外边养着的那个孩子,我想办法带去顾家,这几天我叫彤影去帮你看着,你就安生住在府里。和离的事再也别提了,二嫂子一把年纪,澄哥儿也还小,离了家没个倚仗,你心里可过意得去?小妹能帮的都帮了,别再来我面前花言巧语,我不让你跟去顾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就风花雪月和彤影这五个得力的丫鬟,哪一个被你糟蹋我都过意不去,就此打住罢。”
慕从琅一脸委屈地说道:“小妹就是这般看你二哥的,我有那么差劲么?”
慕丞雪静静地拢了拢衣裳,没回答。
倒是那鹦鹉在横梁上拍拍翅膀,扯着嗓子冲着慕从琅大声喊道。
“你好,小鸟鸟,小小鸟,小小鸟鸟……”
流风和流雪两个都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流月不晓得她俩笑什么,也跟着痴痴地一笑,小模样娇憨可爱。
慕从琅看见流月像看见了新大陆一般,两眼睛放光。
慕丞雪却容不得他目光放肆,赶紧叫彤影撵人了。
慕从琅走时,回头就看慕丞雪披着一条狐毛大氅,站在廓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眼神儿幽深,有显得有点他看不懂的仓皇。慕从琅心头一紧,才蓦然感受到一丝伤感。
小妹以后都不会再这样站在廓下看他了。
慕丞雪目送慕从琅,直到人影不见了,才幽幽地一叹。
新为人妇,有一道最大的槛要过,那便是洞房。
这几日常妈妈和她说了不少,她也抱着《黄帝内经》《抱朴子》看了不少,没想却是越看越恶心。想想慕从琅这样冰雪英俊的爷们,却在无数女子身上肉滚滚地碾过,她哪里静得下心来?罢了,不看了。
……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一串仪式除了纳采闹过了乌龙,别的都还顺顺利利,流雪看自家主子闷闷不乐,几次欲将顾玉麟与那卫小将军不可见人的丑事说出来,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天子之意不可违,说出去只是给各人添堵而已,还是不说了好。
慕从知的身子慢慢好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真是那冲喜的说法有了效果,冯氏终于心安了许多。慕从知没去宫中销假,而是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小妹的婚事上——
阁老嫁妹,总不至于十里红妆,但也要风风光光。
为着这风光,慕丞雪的嫁妆上又多了许多东西。
比如,半边书房的书。
慕府的嫁妆单子放到顾夫人面前时,顾夫人正在打马吊。
看见那长长一列十尺金笺上全是看不懂的书名,手一抖,便放了炮。
竟是输了。
顾玉犰倒是很高兴,一蹦三尺高就冲进了顾玉麟房中。
“二哥二哥,待二嫂嫁过来后你可要记得给我说个情,让她把嫁妆里的东西卖我一些,我看中了那幅《桃花源图》好久了,还有一些孤本的书册,简直不能再棒,二哥好福气,分明娶了个活古董。”
活古董?
顾玉麟执笔的手一歪,在宣纸上掣出一溜儿大拖笔的墨迹,当即星目一睁,微愠道:“二十岁还嫁不出去的,自然是活古董,你若是怨我这个二哥当初见死不救,大可以去娘亲面前告状,何必拿话来噎我?嫁妆嫁妆,可知那嫁妆里头送我的绿帽子都快盖过大雁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下章洞房。
☆、都不想圆房
慕大小姐出嫁,慕府与顾家两边都不高兴。
慕丞雪不高兴,那是因为她对顾玉麟没什么好感,对皇帝亦略感失望,对哥哥们更是心怀不舍,对整个慕府都放心不下。
慕从知不高兴,那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种好的白菜竟被猪给拱了,小妹可是他的心头肉。
冯氏不高兴,那是因为自家老爷不高兴。
兰姨娘不高兴,那是因为自家小姐,也就是慕夫人冯氏不高兴。
慕从琅不高兴,那是因为他这个二舅爷没得到什么好处,还被大哥空数落。
贺氏不高兴,那是因为她刚从外头探知,慕从琅那个负心汉又养了一房外室连崽都下了。
二十七房小妾当中有二十六房不高兴,那是因为将来掌中馈的是自家主母,贺氏有贺刻薄之名,怎么着也要对着起这个名头。她们将来没有慕大小姐从中调解周济,日子一定不好过。除了没心没肺的夏姨娘,其余二十几个,都是淡淡忧伤。
顾玉麟不高兴,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头上无数顶数绿帽子,又恰恰得悉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的救命恩人突然也许了人家,从此姻缘随风散,黄泉碧落不相见。
佟氏不高兴,那是因为慕府派来了三孤之一的张少保张良玉作媒人,将之前的聘礼一巴掌全都推翻了,慕府的嫁妆出手是九幅名画,为了两家登对且面子上好看,她也只好着人把库房里的藏品挑了九件送过去行纳征礼,别看这字画卷轴是白纸黑墨没成本,价值却是比十六抬聘礼还吓人。做这门生意,亏啊。
蒋千水不高兴,那是因为慕府这个大小姐一听就是个厉害的主,将来抢了她掌家的大权不提,说不得还要在她之前开枝散叶,她嫁进来十年没下一个蛋,如今逢着喜事是没蛋也疼。
另外,皇帝也不高兴。
随着慕丞雪和顾玉麟完婚之日…逼近,他与那夏丞雪的婚期也跟着近了。
武官之中几百年没出一个皇后,更没有一个像样的国丈,这一次也算是天意造化。
但朱钽这个天子却非常不给面子,当着满朝臣工的面,有事没事拿话挤兑夏寻尚。
分明是心愿落空,想找人发泄。
夏寻尚是个江湖壳子大老粗,不会说话,被逼急了差点就在殿上动武,却被左右劝下来。
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万里无云,为了闺女的将来,就算是毒药也要吞下去,被皇帝骂两句又算得了什么?夏寻尚的火爆脾气奇迹地收敛起来,朱钽寻不着错处,就更郁闷了。
由此,在御前轮值的羽林军们还有司礼太监徐树同也一样不怎么开心。
羽林军统领沈群自从帮着慕府查了顾家的底后,朱钽便把所有错处都推给了他,这些日子,膝盖都跪烂了。现在他出门上马,总要为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纠结半个时辰,好几次御前迟到,还有一次迟得竟吃了十记廷杖。
真正的高兴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多半不是因为看好这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小夫妻。
顾主犰高兴,只是为了慕府即将到来的嫁妆。
顾玉眠高兴,只是为了可以快快卸掉肩上的担子。
整场婚礼倒也还算比较正常,至少男方比女方热络,说明男方是高娶了女方,也是给慕从知脸上贴了层金。小妹虽然嫁得糊涂,但身份却不冤枉,顾玉眠不是嫡子,那蒋千水也不是嫡长媳,慕丞雪那一身本事,仍有发挥的余地。
小妹有地方折腾,他也就放心了。
新制的凤冠霞帔,裙褂巾帕,新制的鸳鸯锦被,香罗丝帐,都提不起慕丞雪的兴趣。
请期之后,她一直赋闲在家。
平素除了与贺氏交接中馈之事,她便只是站在庭中看常妈妈做家务。
常妈妈是个能干的,会自己手磨豆腐,会腌制小鱼干,会盐水煮花生,还泡得一手好的坛子菜,慕丞雪随嫁的家丁有二十几个,丫鬟只得五个,一品以下的小丫鬟一个也没要,再有,就是这位常妈妈,还有长年帮着她打理花园苗圃的老花匠周洪。
慕丞雪女红一般,家务不通,胆子却大,看见谷物里长了虫,还能执着秸杆帮忙挑出来。
她挑虫子的时候,那只大的绿毛红嘴鹦鹉就迈着八字步在脚边走来走去,既不用拴链子,也不怎么怕人,一顶小平头在太阳下面几乎水滑到泛光。若说这桩婚姻真有什么可喜的地方,那也只有这只扁乱畜…牲了。
无事可做的她,剩下来的闲暇时间也只能是用来逗逗鹦鹉。
“小姐啊,还有三天你就出嫁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跟着老奴转来转去,当心污了你的鞋。”常妈妈拿她无可奈何。
这位姑奶奶是个不听劝的,想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改。
比如她现在执意要留在厨房,别人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走。
“嫁远嫁近,只要常妈妈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慕丞雪伸手,那只绿毛红嘴的鹦鹉就跳到了她手背上,长长的尾羽拖在地灶台上,像把小扫帚,顷刻便把膛上的灰扫走了一小半。慕丞雪扬了扬唇,笑容却有几分压抑。
“小姐可真会说话。”常妈妈也是看着慕丞雪长大的,她对旁人是什么嘴脸,对着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中间的区别她瞧得极清楚,慕丞雪愿意粘着她,也就是没把她当外人看,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卯着劲要跟着慕丞雪过去顾家。
“有件事……我想请常妈妈帮个忙。”
慕丞雪摸了摸那鹦鹉的背脊,眼色微沉。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常妈妈惊得张大了嘴。
“那个顾玉麟,我看着很不喜欢……能不能让他在那天晚上规矩一些,合着遮掩过去就算了……不要圆房……”名义上做夫妻是一回事,行鱼水之欢、周公之礼却又是另一回事。
慕丞雪本就是聪明慧黠之人,那个箱底的春册她多看几次也就明白是怎么着,但要代入自己和那娘娘腔的顾二……她实在接受不了。
说这话时,她的脸不是臊的发红,而是凄惶惶地发青发白。
越看越可怜。
“洞房那天不圆房?这、这怎么使得?难不成小姐你还想着皇上?”
常妈妈被她这样大胆的想法赫了一吓,但回忆起自家小姐与皇帝那档子缘份,又不得不唏嘘一声造化弄人。
“就当是吧。”慕丞雪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姐这……”慕丞雪郁郁寡欢的样子令常妈妈心底儿抽紧,可再往深的问下去,却又是逾越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老奴自当尽力就是,只要小姐高兴,老奴便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常妈妈言重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慕丞雪这才宽了心,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