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爱在深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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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星熠有些感动,要不是为了自己,谁愿意在春节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起床?温彦芹真要用车,公司里随时都给他备着一辆,车型比这辆福康还要好。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我早说给你买一辆车子,费用由公司来出,你就是不愿意,干脆富康今后就由你来开好了。我再分公司的三成股份给你,以后你也是公司的股东了,开一辆富康车还不是绰绰有余的。”固执的温彦芹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虽然公司给他配得有车,但他不愿意占银星熠一点的便宜,从来不将车子开回家。
温彦芹讶然问:“什么三成股份?”
银星熠解释说:“公司是我们一起创建的,虽然不大,但也有你很多的心血在里面,怎么说也有你一份。我早就该分一些股份给你了,昨天我打的那份文件就是关于分股份的。”
温彦芹摇头说:“公司是由你出资创建的,我又没有投入,怎么能拥有股份呢?”
银星熠不悦地说:“大哥,你就是这样,太骄傲了。什么你的我的?你知道我的钱已经不少了,对我又没有多大的意义。是好兄弟的,就帮我用一些,昨天嫂子也说我应该给你加薪水。何况公司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规模。”银星熠的话不错,由于性格的关系,银星熠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还包括和人交往在内。公司中大部分实际的事情都是温彦芹做的。温彦芹有一股特别真诚的味道,很容易和人成为好朋友,对于公司的发展功不可没。
温彦芹没有像以往一样推辞,而是嘿嘿一笑说:“老大,你是说我们不用分彼此?”
银星熠狐疑地点点头,温彦芹才接着说:“要我接受你那三成股份也可以,你以后就搬到我家里来住。我们不分彼此,我老妈说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自己的那个房子,让它空着好了,反正你也不缺少那一点钱。”
银星熠愣了,停下筷子问:“为什么?”
温彦芹微笑说:“是我老妈的主意。她昨天去叫你吃晚饭的时候,听见你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乔娜奶奶不要扔下你一个人,慈悲之心大发,也不喊你起来吃晚饭了,说是睡好一觉比吃好一顿更重要,找了一颗镇定药给你吃,然后命令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今后在我家住下来。”
提到乔娜和奶奶,银星熠的好心情丧失殆尽,八宝粥吃在嘴里再也不香甜了。以他的能力,每天想吃什么吃不着,也不用他自己动手,重要的只是心情而已。
温彦芹看了看银星熠,心中黯然,强笑着继续说:“你住在我们家,虽然会吃一些亏,但我们的交情也有七八年了,你也不应该计较金钱上的损失吧。其实我都不计较别人说我傍大款了,名誉损失比你大多了。”
银星熠放下碗,说:“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温彦芹也不逼他,点点头:“今天家里一直没有人,你尽可以慢慢想清楚,我到客厅中去等你。”
银星熠慢吞吞地吃完饭,然后又慢吞吞地洗了碗,再慢吞吞地收拾好厨房中的一切,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他知道好友一家人一定会对自己很好的,这种生活也是他一直向往的,但他实在不愿意打搅别人的生活。
来到客厅中,温彦芹早削好了一个脐橙递给他:“我老妈说的,你不喜欢吃肉,营养不够,必须多吃一些水果。”
银星熠接过脐橙心中一热,眼眶有些发红,强笑说:“怎么今天你这么听你老妈的话?一口一个老妈说的。”
温彦芹又拿起一个脐橙慢慢地剥皮,悠然说:“因为我老妈的话很对,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从来也不知道脐橙是这么酸,且酸得完全不是地方,在鼻子里。银星熠几口吃完了脐橙,拒绝了温彦芹又递过来的另一个,逃跑似地来到卫生间洗手。
过了好一阵子,银星熠才洗完手来到客厅,神色间已经恢复了正常。找出纸笔随意写下了七个数字,再摸出两元钱放在纸上,说:“我不能自已决定是不是要住你家,所以决定听天由命,看看老天爷的意思。你去帮我买彩票,体彩‘6+1’的。如果中奖了,我就搬来你家。上班的时候,拿到公司里给我看。”
温彦芹看也没看号码,立刻嚷了起来:“这怎么行,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银星熠淡淡的说:“我也没说要中五百万的头奖,中个尾奖就算数,概率也不低了。”进房去拿了外套,说:“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不要在号码上面弄鬼。顶多你可以多买两期,上班的时候我一定要结果。”
温彦芹确实一直在盘算着怎样加一些似是而非的号码进去,听银星熠这样一说,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定是将号码牢牢记住了,不由有些泄气,这才注意到银星熠已经穿上了外套,正准备离开,跳起来叫:“老大,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银星熠简单地说:“回家。”
温彦芹拉住银星熠:“我就这么放你走了,我老妈回来会骂死我的。再说,你的车也被娟娟的大哥开走了,你怎么回去?”
银星熠拂开温彦芹的手,失笑说:“大哥,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没有车我不会坐公共汽车呀?何况还有出租车呢,难道我连出租也不会坐吗?最不济,我也可以走着回去吧?”打开房门,径自去了。
第三章 轻舟急浪
温彦芹没有等到上班,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一张报纸和彩票冲进了银星熠的家里。银星熠的家一直是靠钟点工收拾的,春节期间钟点工放假,到处就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门开后,温彦芹先是不满的看了一下乱糟糟的屋子,又抢过银星熠手中拿着的《珠玉词》轻轻放在茶几上:“你怎么又看这种东西?”
《珠玉词》是一本年代久远已经发黄的线装书,是乔娜留下来的东西。乔娜特别喜欢古代的东西,最喜欢的就是一些养生术易经八卦那些无聊的玩意,还有就是诗词了。她收藏了很多年代久远的线装书籍,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乔娜去世后,银星熠把乔娜所有的书都搬来自己家中,不准任何人碰一下,自己没事时就靠它们打发时间。温彦芹觉得他都快变成迂夫子了。
银星熠拿起《珠玉词》,进房小心地收好,出来后瞄了温彦琴一眼,很不满地说:“大哥,你是管得越来越宽了。结果怎样?”
温彦芹坐在沙发上,得意地举着报纸和彩票说:“老大,这回你没话说了吧,我可是一点手脚也没做哟。”
报纸上的中奖号码早已经用红笔明显的勾勒出来,不必看彩票,银星熠就知道自己中了五百万大奖,但他还是仔细的核对了彩票的期数和号码,结果清楚明白,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银星熠将报纸和彩票扔在茶几上,疲倦地闭目靠在沙发背上,问自己,该怎么办?
温彦芹大为不满,推了推要死不活的银星熠,说:“喂,你不收拾东西吗?车子还在下面等着呢!”等了一会儿,见银星熠还是没有动静,又推了他一下,说:“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呀,你不要不算数。我老妈烧了很多菜,就等着你去吃。”
又过了一会儿,银星熠总算是有了反应,他坐直身子,涩声说:“太过了,彦芹,实在是太过了!物极必反,连皇帝老子造紫禁城都还不敢造满一万间,只修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我何德何能,能享受那么大的福气?我决定了,这五百万我拿着,加上我以前的存款,我怎么用也用不完了。公司是没用了,就留给你吧,算是你给我买奖票的酬劳,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在我父亲破产以后,每个月都给他寄一笔生活费。等我们办好了手续后,我要离开成都,到全国各地去看看,慢慢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
温彦芹心中一凉,他知道每逢银星熠不叫自己大哥,而叫自己名字时,就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劝也没有用了。他说:“老大,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会不会要出国?我不要你的公司,我就是匿下彩票不给你,也值不了那么多的钱,再说你给我的三成股份已足够我用了。”
银星熠淡淡的说:“你不要就算了,但还是要你帮我好好经营。我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不习惯国外的东西,中国我也没去过几个地方,我要带着乔娜在全国各处看看,暂时不会出国。放心吧,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阳历八月初,阴历六月底的早上,天气出奇的闷热,太阳刚一出来便火辣辣的烤得人心里发烦,即使是在有微风吹拂的河边也酷暑难当。
位于大宁河畔巫溪县的码头上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他看来顶多只有二十多一点的岁数,却透露出一种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沧桑感。他浓眉微蹙,显得心事重重的,一双漂亮的凤目也因为阳光太刺眼而半眯着,却依然挡不住深邃而冷漠的眼神,挺而直的鼻子和紧抿着嘴唇都透出坚毅的信息。他背着一个硕大的牛仔背包,穿一条破烂的牛仔裤,一件满身口袋的牛仔背心没有扣,露出里面结实但不夸张的肌肉,却依然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尽管身材修长均匀,但个子却不是很高,一双凤目又太过漂亮的缘故。
他正是离开成都有半年了的银星熠。半年的漂泊生活虽在他的心灵又添一道刻痕,但在他的身体上却没留下多少印记。
银星熠站在码头上观察了片刻后,走下石阶,来到一条只有一个人的柳叶舟,对正在船头吃早饭的船老板说:“巫山县,去不去?”摸出十张红色的钞票来。
老板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觉得他不是一个坏人,但还是认为这是一个有了麻烦的人,也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老板咽了一口口水,为难地说:“这段时间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大宁河刚好涨水了,这一向水野得很。先生想游小三峡的话,可以坐那边的机动班船,又安全又相因,要不到好久就到巫山了。”
银星熠没说什么,只是又从口袋中拿出十张红色的钞票,与原来的十张一起形成一个漂亮的扇面拿在手中,对老板扬了扬。
老板的心动了一下,但他回头看了看浊浪翻涌的大宁河水,再看了看客人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又毫无表情的脸,还是犹豫了,费力地撮撮手,说:“先生,你不喜欢坐班船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专门的游船,所有的景点都会停下来让客人尽兴。就在那边,一会儿就要开了。”
银星熠又摸出十张红色的人民币加入扇面中。
这简直算是一笔横财了!老板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如果面前是一个面善的客人,他早答应了,可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处处透着古怪,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天上不会掉馅饼,便宜莫贪,惟有艰难地再次拒绝:“先生,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柳叶舟对我们来说没得啥子,对先生你就不同了。”老板想了想,又言不由衷地补充说:“再说今天的水正大,我都想等两天,水小一些了再走。”
银星熠晃晃手上三十张百元大钞,不以为意地说:“我知道。柳叶舟既是你们的交通工具,也是你们的家,对你们确实很平常。但我只到巫山,三千已经非常多了,老板要是实在不愿意,我找别人了。”转身要离开。
老板见年轻人似乎很好说话,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