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钟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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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小情人半醉半傻地在那儿掐架,我只是微笑注视,不发一辞,我突然感觉到在我 的另一侧,高煜也开始沉默,他在盯着我,注意着我的每一个表情,我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灼 热,低下头心若止水,一眼也不看他。
那天晚上刘春醉了,在停车场和高煜抢着一定要用他的车送我,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崇 拜英雄崇拜我的话反反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还一回回上来拉我的手要握,套近乎的程度叫 小婉都有些嫉妒了,她急得用小拳头直打刘春,说你这个样子真丢人,看你喝成啥小样了还 装屁呢!最后我们齐心协力抢下他的车钥匙,把他塞进一辆出租车,小婉跟了进去。
我和高煜步行回到停车场,我目测了一下高煜的步幅,觉得也有些异样,就态度坚决地 坐进驾驶室,高煜开始还表示了一点怀疑,后来醒悟过来,笑着说:“对了,还有什么你们 特警不会的,怕是你都能开飞机!”
因为好久不摸车了,我适应了一会才开得顺畅起来。城里有部分路段还在停电,我们在 灯火和黑暗中穿行,我开始在想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我想一会我得自己打出租车回去了, 我有点不情愿,我的生活简单节约惯了,平时很少打出租车,更看不惯高煜他们这样小资的 奢侈生活,我一路上心疼地想,刚才一顿饭够我两个月工资了,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两个 醉汉。
上车前,我大致问了高煜家的方位。一路无话,快到地方时,我又问详细的地方,问了 两遍也不见回应,以为他睡着了,就描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他正在后座的黑暗中盯着我,眼 镜在灯光中一闪一闪的,我只觉得后脑勺都被他瞅凉了,就干脆停下车问他家到底在哪里。
他一动不动,语气轻柔,象在催眠:“施慧,我们处朋友吧。”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听他继续道:“其实,那天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别的女 孩子不一样,你知道吗,你眉间有一股英气,特别吸引人。当你在绑匪枪口下给我扎紧伤口 那一瞬间,我对自己说,我只要活下来,我非这个女孩子不娶!”
我决然地打断他:“高煜别说了,这不可能!”
高煜直起身来,语气变得急促:“施慧,我知道你的经历跟一般人不一样,你,是不是 你觉得我不够男人?”
我想起妈妈的话,尽量把语气放和缓:“小高,我们俩做朋友真的不合适,我早过了被 人称做女孩子的年龄,我还有伤残,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高煜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用力很猛,跟着把头也凑了上来,我们离得很近,彼此呼 吸相闻,我看见他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微微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想可能以他的条件,很少有这样被坚拒的经历,可我也是第一次叫一个男人这样动情地 抓着,尴尬之余听见喇叭声在车后漫响成一片,我先清醒过来,见他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觉 得实在纠缠不起,就一发力甩开他,回头三下五除二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抬手叫了一辆出租 。
车窗外,高煜急迫喊叫的面孔只现了一下就不见了,我连头都没回。出租车行驶在一处 繁华的夜市上,芸芸众生一掠而过,多数都在为一已之愿奔波劳碌。这茫茫大千中,上哪再 去找到另一个林知兵?如果不是林知兵,我心里会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吗?我知道自己还没到 看心理医生那一步,我很清楚我自己,我是一个外表高傲,而内心脆弱的女人,我有一颗曾 经沧海的心,却容不下任何一滴水了!
我突然觉得委屈,鼻子有些发酸,就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再一次出现那美好的幻境,我 和我的林教官并肩奔跑在阳光中,氧气是那样充沛,我们都不知疲倦,永远没有生理极限, 我们什么也不说,只是迅疾地奔跑,道路无边无际地在眼前铺展开来,永无止境……
我就这样闭了眼睛陶醉在其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出租车司机问我:“小姐,你到底 去哪?”
我才觉得自己也是有些醉意,赶紧报上家址,到了地方司机告诉我一共花了98元,我心 疼之余掏了半天才凑了70多元,就对司机抱歉地说我下车家去取,司机极不耐烦地说那你快 点,又嘟囔一句没钱打什么的。我下车飞也似的进了家门,等我再出来时,出租车已经不知 去向,取而代之的是高煜的白色现代。
高煜拎着手机,指着担心地说:“我整整等了半个小时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施慧, 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猜想他是打电话给小婉才找到我家的,不禁有些感动。时间已近深夜,突然起风,寒 夜的秋风多少带了些凛冽,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高煜走过来,脱下运动服给我披上, 然后又顺势自然地拥了拥我的肩膀,笑问:“你这么瘦,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真是想象 不出来。”
他又恢复了体贴入微的绅士风度,我这次也没有拒绝他,披了他的外套在夜风中和他对 立良久,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彼此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最后我说:“高煜,你想听听我 的故事吗?”
…… 正 文 第1部分 第十二章 莽撞少年
可能是昨夜着了凉,早晨醒来有些感冒,赖了一会儿床想请假,又想起报表昨天还没有 做完,这可是十几天休病假耽误下来的,我们那个处一人一摊活,别人帮不上,就坚持着起 床去上班,谁知晚了一步没赶上班车,只好去挤公共汽车。经过昨晚,我对出租车是更加敬 而远之了。
正值上班高峰时间,公车的人越上越多,我见离自己座位不远处,有个和我妈一般年岁 的老太太正挤在人缝当中左右摇晃,她搭手的座位上,两个挂耳机的半大孩子竟然视而不见 ,连座也不让。我起身刚要招呼,后身一紧,回头见一壮汉已经挤占了我的位子,我没理他 ,挤过去先把老人扶过来,招呼道:“让老太太坐!”
那壮汉穿个皮夹克,拿白眼横了我一眼一动不动,我有些火了:“起来!”
车上人都看过来,壮汉左右看了一下,自知理亏地横着膀子站起,老人仰视他铁塔一般 的体魄,颤抖道:“不坐了!”
我不由分说就把老人推上座位,然后和那壮汉目光对峙,他坚持了一会儿先行败下阵去 ,我心里却是一阵悲哀,自始至终这老人连个谢字都没敢说出口,坐在那里活象个受惊的老 兔,我想自家老妈经常也要挤车去买菜购物,她老人家一定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吧。到站下车 ,我明显感觉到那壮汉故意的挤撞,我没空搭理他,但心情很坏。
我没想到,这只是今天心情败坏的一个序曲。
到单位已经迟到了半个点,不幸又被处长撞见,沉着脸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晚。我们司法 厅因为新换了厅长,处级领导也都轮换了一遍,这位处长本来快提副厅,却被发配到厅里最 不起眼的处,所以脾气很大,我自知有错,没有解释赶紧坐下拿出报表,对桌的老李递给我 一个信封,告诉我因为休病假,所以处里这个月发奖金扣了我一半。
象我们这样的机关部室,一般都会有小金库的,这是厅里人人皆知的秘密。这种奖金的 发放处里作主,由不得厅长们,我吃了哑巴亏只能自认倒霉,偏偏还有霉头往上撞。中午快 下班时,处长又把我找到他办公室去,我一进去发现里面还坐着两位副处长,都面色不豫, 满脸阴云。他们开始还能循循善诱,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来见我一问三不知如坠雾里 的样子,就干脆挑明了问是不是我向刘厅长反映处里问题了。
我吓了一跳,我平时连处里的领导都很少接近,处室外的的事情更是两眼一抹黑,更别 说厅领导了,我不知他们所问何因,自忖不是调皮捣蛋之流,只想这种事情清者自清浊者自 浊,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就平静答称与我无关。临出门去,处长叮嘱我作为一名年轻党员, 要给其他同志做出表率作用,不能带头违反机关纪律。
我继续回去报表,到了中午还是挺不住了,直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报表已经交差,就又 去请假,处长看我的眼神里就又多了些内容。我自知连休半月病假,今天又迟到早退,表现 确实有些散漫,自知理亏地走出楼去,才想起装奖金的信封落在办公桌上了,我回去拿,还 没进办公室的门,就听见同事在说我的名字:
“处长说得对,十有八九是施慧!”
“施慧平时老实巴交少言寡语的,不象那种人呀!”
“俗话说‘蔫咕人蛊恫心’,这个月奖金她得的最少,怀恨在心也说不上呀。”
“这事处长做得欠考虑了,才几个钱的事儿,全给她不就完了,这就叫得不偿失”
“也怪她自己,年纪轻轻地老是腿脚不好!可能她处不上对象,就跟这个有点关系!”
“对了,我听说她好象和刘厅长有什么关系,处长说这次病假就是厅长请的。”
“啊?厅长出面给科员请假,听都没听说过唷!”
我听不下去,一下子推开门,同事们都正在吃午间工作餐,见了我口中含饭愕然相向, 我忍了再忍,默默走到桌前拿起信封转身走了出去。一出门,我差点把装钱的信封扔垃圾筒 去,就为这几百元我憋了一肚子气,好在总算是明白是有人向上边反映我们处小金库问题了 ,偏偏我这个月奖金得的最少,自然是要怀疑到我头上,而这其中最令人称疑的是这次的病 假居然是厅长亲自为我请的。
我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在部队时当战士时,我就不是一个会处理人际关系的兵,新兵中我只有于晓梅、肖东琳 和程垦四个朋友,这完全是因为我们入伍就在同一个寝室,许多战友干脆认为我清高孤傲, 瞧不起人,好在我有一技之长,军事成绩出类拔萃,加之天天埋头训练,刻苦程度无人能及 ,还能得到首长和战友的正确评价;后来因为感情的事钻了牛角尖,有过当拼命三郎让战友 百思不得其解的行为,曾被误认是为了提干当官搏功名,是个人英雄主义,所以尽管功勋累 累,提拔却始终赶不上于晓梅和程垦她们这些同期入伍的战友;等我转过弯子成为一名思想 成熟的军官,离受伤转业已经很近了;转业军人到地方工作,被称为是人生一大重要转折, 我年纪轻轻进了机关,对自己的性格局限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尤其在部队历经了生死关、名 誉关,自认为到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境界,一切富贵浮华于我都会如过眼烟云,已 经做到风清云淡心若止水了,却不想还是避不开逃不开这种无聊的人事纠葛,今天更是被人 误解到这种程度,连我的伤残都成了同事耻笑的话柄。
我连公车也不坐,一鼓作气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以我家到单位的距离,中间倒一次车要 二十几站地,照我这种走法,两个小时都未必到家,其时我还在发烧,腿也没完全养好,可 那天我什么也不顾了,野营拉练一般一个劲地走。我只身穿过繁华嘈杂的大街,拥挤窄小的 小巷,仿佛置身一个陌生城市,心境荒芜而遥远,我不由深深地怀念起在部队的生活,怀念 起那单纯炽烈的战友情谊,那惊心动魄的战斗岁月,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脚,气忿和酸楚同时 在心中郁结。
刘春这小子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了我的枪口。
可能和他当时的在酒店当副总经理这个职业有关,刘春其时最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