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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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在家中织绫罗,哥在屋外喊补锅;
补锅不牢因心乱,绫罗断线因为梭!
哥在山上大柴火,妹在田中割早禾;
蚂蚱飞打门前过,鸟在笼中没奈何!
…………
我们在那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台下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台一展风采。都是唱些儿女情的。也有对歌的,到后来的越唱越贴近生活,山歌就是在生活中积累起来的。有时会唱得我心惊肉跳的:这分明在唱我啊!让我挺心虚的。比如,“竹筒拧来作枕睡,梦中也是两头空”“河边劏鸡肠落水,水深难测哥心肠”。不是含沙射影吗?
我们没有走开的意思,是一个外国人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了。他驼着个很大的背包,手拿着相机喀嚓喀嚓地在照相。不能说我们俗气,见了外国人就好奇,只是他把镜头对着喜妹了,我们就不得不注意了。可可这个外语专业的学生不失时机地和他聊起来了,两人满口不说中国话,我和喜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两说话。我的英语很差,但也略略听出几个单词来。他说:“I am a French。”后来又听得什么traveler,我细细倾听着,想知道得更多点,遗憾的是他们说话太快了,或者说以前我们的英语老师教我们时太慢了。我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了。可可给我们介绍说:This is Haire,Haire@#%&;。可恶,可可和我们说话都用英语了,我握住这位金发外国人的大手,他很高大,我只有他肩膀高,我只好仰望着他,对视他的眼睛,难怪国人都崇洋媚外。而其中的“外”不是指所有的外国人,要是这样我们就要崇拜非洲南美洲的和亚洲的穷国家了,外就是西方。主要就是西方人比中国人高大,女人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男人则希望自己高大威猛。所以就有崇洋媚外的说法了。我仰望在他,我说:Hello,nice to meen you 。wellconm to Rongshui China 。我就只能说这两句了。喜妹表现得很爱国,她说:你好!的确,来中国就要入乡随俗,用中国的东西招待你,说话就要说中国话才是尊重。Haire 说:宁号宁号!
回来时可可买了一大堆铅笔之类的文具,说要送给学生们。还有不少零食,可可说,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最重要的是可可带了一个大活人回去,此人就是Haire。可可和Haire走在前边,把所有的东西交给我,我不堪重负,幸得喜妹帮忙,让我心暖和万分。趁机修复我们的关系。我们在可可Haire 后面也是笑声满地。
外公外婆对Haier的到来大吃一惊,似乎看到了异类,对Haier的金发表示怎么这么年轻头发就黄了,对蓝眼睛则啧啧称奇,把Haier列为神仙,说:神了神了。木楼的门一般都不高,Haire几次差点把头撞破了。可见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让我想到了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骆驼和羊》。晚饭的时候,可可顿时成了苗族姑娘,大碗大碗的糯米酒地给Haire灌,热情好客加凌厉,Haire在美酒佳人下神魂颠倒,喝得面红耳赤。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Haire睡我的床。晚上我就到可可那边去睡了。对迷迷糊糊的Haire说,no poprom,she is my wife ,but……我比划着我们还没有结婚。Haire心领神会,说,I know,your gril fread ……wifl ……never 。我张望着会不会被可可听到。看她在整理自己的房间。我就说,Yeah yeah ,my wife 。
可可说Haire迷恋中国的民族文化。他的一个朋友在观看过第一届南宁国际民歌节。被宏大的场面和多姿多彩的民族服装深深地震撼了,随即就留在广西工作,闲暇时候溜达在广西的深山大林与民族村寨中,数年后回到法国,说与Haire。并把一张张鲜活的照片展现给Haire看。Haire激动得心都在抽搐,没想到世界还有如此神话般的人文地理。按捺不住匆匆辞职,席卷全副家当,在朋友在地图的指画下,连最基本的中国问候语“你好”都没有学好的情况下就来到中国广西这片民族特色最繁茂的地方。
Haire的路线是在融水继续北上到达三江侗族自治县,然后向西进入贵州。再以贵州为跳板进入云南,在云南转个大圈,再回到广西,由隆林各族自治县南下,最后到南宁,并要赶上当年的国际民歌节。像他朋友一样在南宁找份工作,继续探秘中国的民族魅力。
我对法国的印象很好,主要是因为希拉克总统。在国际的问题上他像是和中国一个鼻孔出气,我就喜欢他,爱屋及乌就喜欢法国,仅此而已。可可对南宁国际民歌节很感兴趣,追问我关于民歌节的这这那那。我没有去过南宁,没有看过民歌节,就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到时候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怎样。
可可兴奋得象个小孩,怕我到时不去,就和我拉钩约定不得反悔。我说我还怕你不来了呢?可可问我什么时候举行的。我说11月吧。可可开心得跳起来,说很快了很快了,就掰手指熟着剩下几个月了。如果可可去的话,我对民歌节也是非常期待的。
Haire知道我们要去上课,就也跟来了。他的镜头把我和可可投射在相机里,还有附近美丽的景色。孩子们对这位外国朋友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校长乐颠颠的,想这间山间小学惊动到国外。Haire对我们赞不绝口,举起大拇指说;Chinese大学生is vere good。我羞愧地接了Haire的“大学生”。金枪鱼自称英语四级,和Haire交谈也不外乎where are you go ?why do you e here ?how old are you ?之类我初一就会的简单的句子。我不怀疑他的四级,但他的四级也就是考来的,只能用来考试而不能用于真正的交流。我跟Haire实话实说my English is vere bed ,I know vere a littow ,I doknow this is in English with shis。我指着Haire 的背包说。其实我并不排斥英语,我常常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上英语的,后来从学校出来后,我发现我大错特错了,我发现我们国家会英语的人很多,我所用到的东西几乎都标有英文。惊呼以为是进口货,一看生产地是不是make in Amirecam。却是醒目的中文XX制品有限公司。想看看的它的成分或功能用法之类的关键却是英文。象这样的东西小到一支铅笔,大到一些机器说明,就连一些非常中国的东西的标识都是英文。象这样的事多了,某些厂家为显其与国际接轨,生产的都是国际标准,但因为厂里没有以为会英文的,干脆就用拼音代替。我头一次看到这玩儿时,一眼看出不是英文。以为是我们广西自己的产品,为了弘扬壮族文化用壮文写,也不外乎是爱国爱家乡啊。发现是拼音,感叹这厂家真是爱国,以为国人的英语水平超过了国语,怕国人不懂念国语了,加上拼音,会了吧。想当下,国人都与国际接轨了,都用上国际通用的英语了。
要是见到以前的英文老师,我肯定感叹以前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学好英语,想现在我连现在药店里标出的OTC是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如此重要的都不知道就不要说IQ这高级的了。经常听到有人断言中文向英文投降,想想也以后也许会这样。难道OTC就没有中文可以翻译,中国就有WC而没有厕所。看来就是做农民不会英语也不行,农药上写的都是英文。
金枪鱼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英文不济,言多必失不敢扯到自己不懂的地方上去,在一个幼儿园的英文范围内转悠着。文达的才艺只显示在画画涂涂上,对于Haire 的问答显得象牛拉火车般吃力。但在Haire 的眼里Chinese大学生is good ,老把我们往深坑里推,以让我们濒临深渊的时侯贞节不保承认自己不行而原形毕露。Haire得逞了,我们三个“大学生”的英文已是穷途末路了。希望Haire把我们想得像他们法国人一样,热爱自己的语言,把母语树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希望他认为我们都热爱自己的国家,像他们一样抵制英语保卫母语。
Haire 在山寨住了两天,走访了不少村民。我和可可都得跟去,我们都是翻译,我把村民的话翻译给可可,可可再把我翻译好的话翻译给Haire。因为这重重的翻译带来了时间差闹出了不少笑话。
挥手送别Haire的时侯,我萌发了像他一样旅行的念头,背个包然后浪迹天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就不叫旅行了,叫行乞。因为我没钱,沿路我吃什么啊?Haire 不同,他在法国工作一个月来中国就可以玩一年,而我,要工作一年才能像他一样玩一个月,加上各种各样的东西纷纷与国际接轨。所谓的接轨就是价格接上轨了,而相应的质量服务却原地踏步。近年来万物皆涨价,就是农产品没有涨,就是涨了,也没有农用产品涨得快。该涨的不涨,不该涨却拼命地涨。当官的都说了,当官就是为企业服务。哪谁为农民服务了。工厂的产品涨价,受益的也仅仅是老板和地方的一把手,工人的工资是不会加的。像这样的涨价只是为了极少数人的利益,真要涨就涨农产品吧,那一涨,直接受益的是全国八亿农民啊,八亿农民富起来了,那我们中国不就是真正的泱泱大国了么?
真要与国际接轨啊,先把我们的收入接上了才叫接啊!
我看着Haire 的背影由衷地说了一句:真想像他一样啊
第六章
不经意间,我发现山间的稻田已经变得金黄了。一块一块的,登高远望,满地尽是黄金甲。金色的稻穗刺破的太阳的光芒,变得耀眼起来,使人睁不开眼。谷子成熟的真快,我来的时候还是满山稻花香,现在白花花的稻花已是沉甸甸的稻穗了。这就是说收获的季节到了,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学生在三天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一天可可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多学生迟到啊。因为在可可的印象中,学生没有迟到过。这一迟到就一下子迟到了三分之一。当天下午,又有一半的学生表示明天不来上课了。到了第三天下午,我们就跟桌子上课了。至此,进行了半个多月的补课宣告结束。校长显得犹为高兴,说,割禾的时候到了,学生们都帮家里赶着收割呢。三个大学生是来为期四十天的补课的,现在时间未到,还不能算功德圆满,怎么也要呆够四十天,否则就逃兵处理。于是我们就无所事事了。
这夏天的太阳不是嘴上说说的猛烈那么简单,诸如太阳热辣辣的,这些词眼远比实际要稍逊一筹,这太阳用毒辣来形容最适当不过了。如果中午出门会有被蒸发或升华的可能,某天,我们几个人想出去看看这山里是怎么收割的,等大伙人到齐了,开始商量的已不是去哪看的问题了,问题是:这太阳这么大,还是别去了。我们只好呆在屋子里,在屋子里的感觉就一个词:无聊。因为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东西可以让我们玩,消遣。没事做了,那就睡觉吧,夏日炎炎正好眠,一趟下就汗如泉涌。对着外边白得刺眼的阳光,我们无可奈何。
本来山里人收割都是采取摘稻穗的方法,就是一根一根地把稻穗摘了,聚成一小扎一小扎的,晾晒在竹竿上,屋前屋后都挂满金黄的稻穗,一层一层的把屋子围的严严的,象一个批着黄金甲的武士,山寨变得金鎏鎏的,俨然一座黄金城。后来出去的人多了,涉足到外边,就开始用脱粒机,有不少村民用上了机动的脱粒机,先是用柴油机来驱动的,柴油机最大的缺点就的重。山里的田地一般都在山上,而且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这样的分田主要是为了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