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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你不容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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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他们睡了一个午觉。
兆骥一直睡到黄昏才起床,伸手一探,寒颖不在床上,他不禁弹跳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不要生气!
兆骥释然的笑了,有如此蕙质兰心的妻子,拴住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发怒呢?
他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做饭的寒颖,兆骥从后背住她,用下巴磨蹭她的秀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你一整个下午都不理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她努了努嘴。
“你误会了,我的宝贝,我只是在想,该称呼你兆太太呢?还是盛太太?”
她欢喜的转过身。“对我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爱我,姓兆、姓盛我都不在意。”
兆骥的手指轻压她的唇,“你说得没错,有哪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盛得胜有难言之隐吧!不管如何,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爱你,寒颖,因为你,我才体会到何谓爱情。”他的双唇吻上她的发,“我不愿自己的身份证上永远写着‘父不详’三个字,我要我们的孩子清清白白,受人尊重。”
“兆骥。”她转身紧紧抱住他,无法言语。
“寒颖,谢谢你。”
他们相拥着,互许永世不分的承诺……
第五章
    兆骥赤裸着上身,寒颖穿着用被单缝成的衣服,打着赤脚,两人凌晨就从木屋摸黑出发。
“我们这副打扮被村民看到了,一定以为我们是古代人、是怪物。”兆骥自嘲着。
“一点也没错。”寒颖认同地点点头。
遇到石子,兆骥便背着寒颖走过,直到来到平坦的柏油路,才肯放她下来。
他的体贴、他的温柔,都让寒颖相信自己会得到幸福。爸爸如果看到她带个老公回家,不知有何想法?寒颖傻笑着。
“笑什么?”
“不知道你。”她微笑地僵笑的挨近兆骥。
到了兆家古厝,太阳已露出头来。
大老远老刘便看到两个怪人走近,他扫地的动作停了下来,直到人影清晰。“少爷,是你。”他大叫。
“刘叔,我回来了。”
老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兆骥。他变得不一样,惯有的阴霾不见了,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快乐写在他的笑脸上,他明显的改变了。
老刘偏头注视着他身旁的女孩。
心管衣着怪异,但她特有的书卷气和古典美掩盖不了,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令人惊叹。
“刘叔,你好。”寒颖羞涩地开口。
“你好,你好。”老刘连忙打招呼。
“刘叔,她叫寒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老刘双眼瞪得老大,兆骥居然要结婚了?老爷地下明知,也该瞑目了。
“快进来。”他恢复常态地说。
“刘叔,你有保存妈妈的衣服吗?寒颖没有衣服穿。”兆骥问道。
老刘仔细观察兆骥对那女孩的态度。他的手始终不离寒颖,不时摸摸她的手、搂搂她的肩、拍拍她的背。
这小子正在热恋中,老刘噗哧一笑。
当寒颖见到从房间走出来的兆骥,红润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他穿着高贵的三件式西装、进口的意大利皮鞋,胡须刮得十分干净,露出比以前更英俊的脸孔。
这一刻,他显得冷酷、精明、强悍、干练,仿佛王者。
她的心跌到谷底……
“寒颖!寒颖!怎么了?”兆骥唤她。
她迅速遮掩自己的不安,换上迷人的笑靥。“我没事。刘叔,谢谢你,准备那么丰盛的早餐招待我。”
“哪儿的话,你是兆家的少奶奶,侍奉你是应该的。”
兆骥微笑,“刘叔,寒颖穿妈妈的衣服,好漂亮。”
“是啊!简直是她的翻版。”
此话一出,他俩便陷入回忆,老刘想起年轻貌美的兆玲,兆骥则想到母亲的慈爱伟大。
老刘回神道:“待会吃完饭去扫墓,再来拜祖先,我还有东西要送给寒颖。”他神秘兮兮的。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站在兆铃的墓前焚香祭拜,接着又回到古厝祭祖,等一切完成后,老刘拿出一只精雕细琢的木盒递给寒颖。
“这是兆家祖传手镯,兆骥的妈妈临终前特别交代,要我在他结婚那日,亲手把手镯交到媳妇手中。”他感叹不已,“如今你是兆骥的妻子,也是兆家的少奶奶,以后兆骥就麻烦你照顾了。”
寒颖张着水汪汪的大眼注视这只手镯,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兆骥,我帮你。”兆骥把手镯套入她的左手腕,“这样你就永远跑不掉了。”他开玩笑地说。
寒颖羞赧地低下头。
老刘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的婚礼要在那里举行?什么时候?”
“台北,愈快愈好。刘叔,我想了很久,决定改姓盛。”兆骥严肃的看着老刘。
老刘讶异得流出泪来。“这太好了,太好了。”他哽咽地望着天空,“老爷,盛家有后了。”
兆骥不解的望着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事实。”老刘决定吐露真相,“少爷,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到兆家当长工吗?”
兆骥摇头。
“是你的亲生父亲叫我来照顾你们的。他从没忘记过你们,夫人过世、你离开家乡后,他曾数度来此祭拜你母亲,即使临死前,他双腿残废,行动不便,依然坚持来此。他爱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老刘说到后来已是老泪纵横。
这是真的吗?原来他一直错怪了自己的父亲。兆骥不禁热泪盈眶。
老刘紧握兆骥的手,“一切都明朗了,老爷也该安息了。”
“刘叔,我……”他嗫嚅着。
“什么都不用说,孩子。”他下定决心地说:“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古厝、守着你母亲,放心吧!”
午后,兆骥和寒颖坐在轿车内,向老刘挥手道别。
车子往台北的方向驶去,兆骥显得兴致高昂,寒颖却抑郁寡欢,脸色惨白,眼眶微红。
“怎么了,宝贝?”兆骥在上高速公路前,紧张的把车停在路边,轻轻的纳她入怀,“不要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切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可怜兮兮的说,“你穿昂贵的西装,手拿行动电话,又开进口车。你有钱,我……配不上你。”
有钱也是错误?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她失声哭喊。
山上的他落魄可怜,所以寒颖从不担心配不上他,反正她的家境也是困顿贫穷。
  可是现在不同了,是她高攀他。
沉思了一会,兆骥终于搞懂她的意思,“是不是怕我不要你?”
“不,是我配不上你。”
“寒颖,我爱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们彼此相爱,你怎会配不上我?”他看进寒颖的眼底,“你那么美,清新脱俗、高雅美丽、冰雪聪明,是我配不上你,是你不嫌弃我这个老男人。”
“不,不,不是那样。”她实在无法与他沟通,说再多也没用。
兆骥搞不懂她,有钱有什么不好?它可以满足女人所需要的一切,不是吗?
可是,无论如何,他不愿以此取悦寒颖。“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寒颖没有反应。
他把大哥大关掉,把西装外套、衬衫、鞋子脱掉,取下手表。
“你干什么?你有暴露狂啊!”寒颖疑惑地制止他。
“我知道你喜欢我赤裸裸的模样,所以我现在就脱光衣服,那你就不会不习惯我了。”
他的谬论使她噗哧的笑了,“不用了,我开始习惯你现在的模样了。”她吸吸鼻子,“你不要费力讨好我,真的。”
“小宝贝,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的,如果我让你伤心,我就——”
“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兆骥。”
“谢谢你对老公有信心,盛太太。”他开心大笑,猛地吻住她。
解开寒颖的心结后,兆骥再度开车上路。当两人回到台北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寒颖累得睡着了,兆骥溺爱的注视她,轻轻把外套覆在她身上,怕她着凉。
抵达他住的地方后,兆骥缓缓把车倒入车库,熄火停车。
他轻啄寒颖的唇,她嘤咛一声,双眼依然没有张开。他爱怜的横抱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路旁有辆车子,车内坐着痴痴等待他的艾莉丝。
兆骥打开客厅的大灯,横抱寒颖走到卧室,轻轻将她放在宽敞舒服的双人床上,随手解开她的衣服。
她突然开始挣扎,拼命抵抗,甚至甩了兆骥一耳光。“放开我!”寒颖恐惧地大吼。
“是我,是我,不要怕。”兆骥连忙扣住她的手臂安抚道。
寒颖缓和下来,“对不起,兆骥。”她睁开眼,心疼的轻抚他的脸颊。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如此抵死不从。不过,下次可要看清楚。”他调侃道,“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热水澡?”在山里他们通常用河水略作清洗,用热水洗澡可是一项奢侈品。“很想,可是,我更想睡觉。”
“我来准备洗澡水,你先休息十分钟。”
等他备妥一切,早已再度进入梦乡。
兆骥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兆骥?”寒颖惊醒。
“好好睡,我来帮你洗澡。”
强烈的安全感让她放松,安心的入睡。
寒颖呻吟,睁开沉重的眼皮,这床好温柔,她实在不愿醒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喔!十点了。”
她究竟睡了多久,真有这么累吗?
昨天一路上,她的压力沉重,她家这么穷,怎么匹配家财万贯的兆骥?他会不会嫌弃她?
沟通过后,她虽明了兆骥的真心,但不知为何,仍为此忧愁烦心、抑郁不安,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到被单下的自己是赤裸的,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场。
一直都脱离不了兆骥,从他救了她,为她脱衣、敷药,到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一切是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属于彼此。
她环视这间宽敞的卧室,米色的壁纸、一系列的黑色家具,床、音响、衣柜、电视,样样不缺。两个落地窗,采光良好,最吸引她的是挂在墙上的画——米罗的作品,显示兆骥也有纯真的一面。
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这床又大又舒服,比她家的床温柔好几倍。
兆骥呢?她正疑惑时,就听到大厅传来他雄浑厚重的嗓音,原来他正在讲电话。
“帮我联络婚妙摄影……要印喜……名字改成盛兆骥、唐寒颖……要选时辰……”他叨絮不休。
电话另一头的李佚调侃道:“兆骥,去度个假就带个老婆回来,也愿意改姓了,我真想见见这位令你凡心大动的美人。”
“这是秘密。”他故意卖关子。“公司的情况如何?”“我忙死了,你快些回来吧。”
“再三天我就回去……”
寒颖乐在心底,她走到厨房,以致没听见兆骥后来的谈话。
“记住,李佚,要有莲花池,看到莲花,就会让我想起寒颖……帮我留意。”他特别再三交代。
一杯果汁放在他面前,兆骥立刻停止说话,“OK!就这样,再见!”
他挂断电话,偏头给寒颖一个吻,拥着她坐在沙发上。“睡得好不好?小懒猪。”
“你叫我小懒猪?”她张牙舞爪的。
“当然。你大概睡了十五个小时,不是小懒猪,是什么?”他揶揄道,“害我昨晚忍了一夜!”
寒颖闻言羞红了脸,像红透的苹果,诱人极了。
兆骥直想咬一口,不过,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
“宝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他正经的问。
“什么事?”
“陪我三天,先不要告诉你爸爸你回来的事。我想先把姓氏改过来,解决遗嘱的事,再到你家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好不好?”他计划着。
“你非得绕一大圈做事不可吗?”她不明白。
“因为我很重视你父亲对我的看法,我不希望自己一会儿姓兆,一会儿又姓盛的,我怕他误会。”
“这倒是真的。”她想了三秒钟,“不过,你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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