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忠诚,殿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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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一搏吗,上帝在人间的代言,多少代忠诚的信徒的血肉筑起的基业都会毁于一旦吗?
“我的孩子,我需要向上帝询问他的旨意。另外,关于禁军的事务,希望殿下您能慎重考虑。”教皇说完就半阖上眼睛,口中念起了祷词,克洛斯见状,干脆走了出去。
帝都自从格洛瑞亚签订了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航海公约并离开去巡视领地之后,就完全的成为了罗纳德和克洛斯较量的舞台,急速的消耗着对方的势力。
众多的官员由于各种原因落马,每天都会从两处的宫殿发出军官的调令,主要是针对负责王宫防卫的禁军的。
这个时代,大多数国家的军队都是领主封地制度,国王仅仅掌控着帝都和帝都周边领地的少数军队。帝都里可供国王掌控的军队有近卫军和禁军两个方面,近卫军主要负责帝都的防卫治安,而禁军更像是国王的私兵,直接听命与国王。
当然,在费罗几乎是个摆设的情况下,禁军基本上是罗纳德和克洛斯两兄弟的势力交织的所在。
而近卫军,在强尼成功的架空了他的上司之后,牢牢的掌控在了格洛瑞亚的手里,这也是格洛瑞亚在帝都几乎能够呼风唤雨而且可以较为放心的离开帝都的原因。
但是格洛瑞亚的势力令他们如此忌惮,远不止是因为她掌控了帝都的半数军队而已。
其实这种松散的军队建制,才算的上教廷几个世纪垄断权力的根源。与自由散漫而互不交流的各个领主兵团不同,教廷的层层权力构架是极为清晰而严谨的,依附于教廷的各层骑士军团是一只十分有影响力的军事力量,经过了长达以世纪论数的角力,辛诺特王朝才将教廷所拥有的武力压制到今天这种程度,而被分离出来的那些骑士和卫兵,一部分并入了当地领主的势力,而另一部分,被一代一代的辛诺特国王收入手中,委派自己信得过的将军领导,第一次形成了可以纵观全国的兵力。
上一代,他们效忠的是伟大的安格斯陛下,而传承下来,他们现在倾向于格洛瑞亚殿下。
但这部分兵力并不十分强大。掌控者出于尾大不掉的担忧会下令裁剪人数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是更为现实的原因,王室并没有这么多的财富来供给一个全国规模的军队制度。
从这点上来看,就能看的出来格洛瑞亚的高瞻远瞩,或是说她的野心。刚刚签订的航海公约在现下来看的确是形如鸡肋,可再过一个世纪呢?
辛诺特的姓氏必定会刻印在艾利克斯帝国的每一寸,甚至更远!
而将要领导这个伟大变革的人,正慵懒的斜倚在马车的长座椅上,用一套打发着时间。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时分。
秋日的正午阳光的热度还是比较灼人的,行进到一个小树林中,全员下马准备炊饮,在马车中坐腻了的格洛瑞亚也搭着艾维斯的手步下马车。
斑斑点点光亮在地上交织出一片绚烂,略略湿润的红褐色土壤孕育了这片小树林里的各种动物。
驿站所准备的食物,大多数是易于储存的肉干和不易变质的面包,虽然格洛瑞亚也能接受一些这样的食物但怎么都不会吃的欢畅的。
“殿下,您喜欢吃什么样的野味?”观察了一阵子周围的动静,艾维斯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两个人的关系终于达成了呢,但是还是木有H(哦活活活),憋死小艾。
兰后,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虐点?的,殿下的心结其实木有全部解开啊。其实我在前面埋过一个伏笔来着,是个只见其名没见其面的人,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制造了虐的契机。
虐完才开荤,但是之前肯定会给小艾多一点福利的(伦家是肉文小能手,捂面)
关于中世纪的军队制度,其实国王真的基本上木有什么军力的,但是本文亲妈给格洛姑娘就是开了金手指了怎么地吧,反正在正文之前虐了她好多,又没爹又没娘的。
关于教廷和西方军事制度的关系,这是我看过了欧洲史之后的自己得出的结论,亲们看看就成了,如有雷同想法那必须是心有灵犀的巧合。
第39章 害怕
“都可以,兔子肉就好。”格洛瑞亚虽然没有什么野猎的经验,但还是知道在这种小树林中兔子是不少有的。
“那就请殿下稍等片刻了。”转头吩咐了几位手下,艾维斯又走回了格洛瑞亚这里。
两人的言语都是最常见不过的问答,可就是有一种难言的默契感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阿诺德觉得自己看出了什么苗头。
那又如何,殿下的确是值得他效忠的对象,那并不表示他就要和亚度尼斯或者是爱操心的巴克利一样如此的关心殿下的情感生活。
再者说来,艾维斯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好好闯荡一番也未必配不起殿下。一切全看殿下的意思吧。
几只肥硕的野兔很快就被剥皮清理,穿上削去皮的树枝架在火上烤制。艾维斯小心翼翼的亲自摆弄着面前的两只兔子最鲜美的后腿,认认真真的往上刷上在行礼车上贮存的酱料。
真不愧是殿下的拥有贴身管家称号的骑士么?众人皆用余光偷偷看向将一整块肉熟练的削成厚薄几乎相等的肉片的艾维斯,再看看入口无比自然仿佛身处王室宴会的公主殿下——真的不像是情人。
吃完了艾维斯亲自烹饪的外酥里嫩的兔肉,格洛瑞亚十分满足的放下银质餐盘,伸出纤纤玉手,艾维斯自然而然的用沾湿的手帕抹去指尖的油腻。
“艾维斯真的很擅长烹饪呢。”吃罢鲜美的午餐,格洛瑞亚站起身来在骑士的陪伴下走入离营地不远的树丛消食。
“属下以前常跟着家乡的长辈出去打猎。”
“这么说来我记得艾维斯的家就离北地不远是吧。”格洛瑞亚回想起了最初看到的艾维斯的资料。
“是的,就在和殿下的领地相邻的领地里。”
“那么,艾维斯有没有想过回家看看,说不定你这一次有机会回去一趟呢。”格洛瑞亚也觉得艾维斯应该会想念几年没有见过的父母了吧。
“……殿下现在的处境并不十分安全,属下还是希望能够力保殿下的安全无忧。”艾维斯郑重答道。
高贵的少女微笑起来。
“那,艾维斯会不会想念你的父母呢。”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去营地了,格洛瑞亚回身示意艾维斯跟上。
“有时候会。”
“是么,真好啊……”格洛瑞亚忽然带着清浅的笑容叹了口气,眼波流转,眨眼间掩盖住了一闪而过的怅然。
艾维斯似有所觉,“殿下……格洛瑞亚。”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完全打开这个背负着苦痛过去的人的内心,只得将自己的肩膀再靠近一些,努力将自己的爱意和安慰传递过去。
其实也知道殿下不是那种需要安慰的人,只是,就是想这么做呢。
路程漫漫,走下来却也不觉得疲累,更别说这一路两人之间越来越默契的行为和越来越暧昧的眼神为这次旅程增添了数不尽的遐思。
第八天的夜晚,格洛瑞亚一行人露宿山野。
营地扎在一条小溪的上游,背靠一座不太高的丘陵。艾维斯吩咐将火堆生的再旺一些,然后亲自将马车用带过来的全部毯子铺成柔软的床榻。
“明天晚间时分就会到达塞尔特城,请殿下委屈一晚。”皱着眉头,艾维斯心里暗暗埋怨一名吃错了食物而拖了整条队伍后腿的一名年轻骑士。
也在暗暗埋怨自己就是了,明明这么想将高贵的殿下捧在手心里照顾,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么。
“没关系的,”虽然也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但是她也不想在增加艾维斯的内疚,“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
殿下总是待自己如此的好……每当自己觉得不能再多喜欢的时候,对殿下的爱又会进一步的加深。
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风吹过树叶,带下来不少枯黄的零碎。艾维斯的耳朵敏感的煽动了下,嗖地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将格洛瑞亚护在怀里,平常低沉的声音此时格外的洪亮。
“全员警戒!”
低下头在怀中爱人的耳边说着:“殿下,我们等的猎物终于上门了呢。”
早就料到这段路途绝对不会如此的平静,小打小闹的刺杀经过了几次,再不动手,等到明天早晨巴克利伯爵的迎接队伍赶到,最后的机会马上就要失去了。
很快的,为数不少的蒙面刺客借着黑夜的掩护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而被护在艾维斯怀中的格洛瑞亚并无一丝慌乱之感。
不仅是因为自己已经做好对策,也是因为这个用身体保护着自己的男人。
不过,这个数量,未免也太多了些。
看着随行的骑士虽然没有伤亡,但却被这些数量超过己身一倍的刺客弄得有些手忙脚乱,格洛瑞亚心下有了思量,将左手小指折起塞入口中,腮帮一鼓,尖锐的哨音在厮杀中响起。
几乎是同一瞬间,另一些蒙着面的黑影加入进来,唯一不同的是,每个身影的右臂上都绑着一条白色布条,在黑衣的映衬下极为清晰。
殿下的后手么,艾维斯极为镇静的高声下令:“所有骑士收缩阵型,配合暗卫。”
这无疑就是殿下的暗卫,出发之前殿下就已经和他说明这个神秘的护卫组织,只是此刻的刺客数量出乎意料,只有两队护卫同时出场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很快,黑衣刺客多数被绞杀于当场,暗卫和几名骑士队长有针对性的留下了几名活口,交给了跃跃欲试的阿诺德骑士,全体暗卫在恭敬的对着格洛瑞亚无声行礼之后,默默退场。
马车被溅上了血液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格洛瑞亚皱着鼻子远离了它,艾维斯上车收拾了几样干净的物品出来,指挥着队伍在离此地百米之内的一处空地重新扎寨。
“在想什么?”看着艾维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坐在火堆旁的格洛瑞亚问着。火光映衬着她脸上的腮红,分外好看。
其他人很识相的将自己的火堆稍稍远离殿下和她的贴身骑士,围城一个大圈子。格洛瑞亚放松的将自己的重量倚靠在艾维斯的肩头,身上裹着他的厚披风。
“嗯,属下在想刚才殿下的暗卫中哪一个是他们的领头人。”艾维斯回答道。“他们的身手都非常不错,属下有些想和他们的领头人切磋一下,就是…不知道殿下是否许可。”
格洛瑞亚半闭上眼。是察觉到了什么么,还是,单纯的想要比试?
“他们的领头人叫狄克,我记得我提过这个名字。是我的烙印骑士之一……”
“那么,属下还是有机会和狄克前辈切磋一下的。”这是独属于作为剑士的艾维斯兴奋的语调,格洛瑞亚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将狄克的真面目呈现在他面前,敏感如他,怎么会认不出来,聪敏如他,怎么会想不到自己曾经的隐瞒和试探。
如果艾维斯仅仅是一名属下,那么他和她都不需要有任何别的情绪,但是,当两人的关系已经如许亲密,那么……
在以后的相处中,关系,到底如何定位?以何为先?
主人与下属,公主与情人,还是最单纯的,男人和女人?
艾维斯隐隐的感觉到格洛瑞亚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疑问也被他刻意的置于脑后。瞬时,他想起了刚才的一个小细节,连带以前被他忽略的很多细节都一一浮现。
“属下以前一直没有发觉,殿下竟是左撇子么?”艾维斯将格洛瑞亚的披风裹紧。
格洛瑞亚挑眉以对。
“嗯,属下猜测的。记得殿下和克洛斯殿下起冲突的时候,他被殿下在右脸上赏了巴掌,再后来有一次属下半夜将殿下惊醒,殿下也是左手执刀的,加上今天……”
“是啊,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一直算作我的保命底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