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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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鸬摹!
“娘娘……您怎么就不是着急呢?”乐凝从未见过年贵妃这样被动:“咱们不能总这么硬挺着挨打啊。倘若……”硬着头皮也是不怕忌讳了:“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咱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本宫如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本宫在等一个人。”年倾欢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人心莫测,本宫并非懵然不知,只是这个人,曾几何时与本宫可是莫逆之交,她怎么就能如此的忘恩负义,若非她不来,这事儿也便难破。姑且待之!”
言罢,年倾欢瞥了一眼柔软的床榻:“本宫乏了,一夜未曾安睡,小憩片刻。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倘若皇上那边有信儿了,再来通传。否则,由着皇后在外面怎么胡闹,都不必管。”
依言退下,两人均是默了声音。
与此同时,熹妃领着众人,好不容易在五福堂外,拦住了皇后的凤驾。“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与诸位姐妹特意前来向皇上请安,不知皇上这会儿可好些了么?”
“熹妃问的好!”静徽就着映蓉的手,雍容尔雅的走到众人面前:“年贵妃美其名曰为本宫贺寿,却在昨日的欢宴中动了手脚,令皇上中毒至今未曾苏醒。你们心急着要给皇上请安,本宫何尝不是心急如非。昨夜连着宣了多少御医为皇上请脉、用药,可就是未曾见效。御医吩咐了,这会儿皇上只能静养,不可有人打搅。你们还是回自己的地方歇着去,别在这里添乱为好。此外,皇上中毒之事,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这是为了皇上的安康,也是为你们自己好。”
显然,皇后欲意将罪责都归咎到年贵妃身上。雁菡自然不能让在场的那些糊涂人都如此以为,故而道:“娘娘所言,臣妾有些不解。宴席乃是年贵妃娘娘操持不假,可贵妃对皇上一往情深,何以会加害皇上。这其中必然有误会。再者,皇上所饮所食,皆有专人照顾,倘若有毒,奴才们为何会验不出来,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问得好。”静徽直面熹妃,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威严:“那是因为下毒的人用了很重的心思,将几种原本无毒的东西加了进去。验毒的内侍监有多名,分而食之,自然就没有危害。可这些东西都让皇上进了些,便闹成现在这样子。熹妃啊,即便本宫现在手上没有十拿九稳的罪证,指控年贵妃就是刻意为之。但这是说白了,始终是贵妃的疏忽。本宫知晓,你与贵妃素日颇有交情,但交情归交情,宫规就是宫规。你想替旁人开脱,也总得顾全大局,看清形势,以及为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思量一下。”
果然皇后一番话落,其余的妃嫔便福身告退,没有人愿意同熹妃在这里蹚浑水。她们更不愿意为年贵妃的事情得罪了皇后。唯独耿幼枝还站在此处。“皇后娘娘,臣妾得闻昨夜碧桐书院毒毙了个小宫婢,早起您吩咐小厨房不许再送东西过去,避免此类事件发生。故而想亲自做些膳食,给贵妃娘娘送去。既然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贵妃虽有疏漏,但毕竟还是贵妃,往娘娘允准。”
静徽轻哼一声,语调略显不满:“裕嫔是怕本宫亏待了贵妃,亦或者是想从贵妃口中套出些什么内容?碧桐书院的事情,本宫自然会上心,且轮不到你这般设身处地的为旁人思量。多说无益,赶紧回去歇着吧。”
雁菡还想与皇后争辩几句,却被裕嫔拦住。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福身跪安。
静徽瞧着这两个人的身影,扬声对汪泉道:“记着,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前往碧桐书院探望。一片纸,一滴墨,也不送进去,更不许拿出来。”
“嗻。”汪泉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笑容充满了鄙夷:“娘娘您就放心吧,奴才担保碧桐书院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宋青急急而来,拦住了正要入内的皇后:“娘娘,微臣连夜翻阅古籍医书,查到一方可以救醒皇上。”这话,他说的格外大声,戍守在五福堂外的御前侍卫均听见了。
倒是静徽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宋院判这么做,莫非是怕本宫有意阻拦你为皇上用药?”
“臣不敢。”宋青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只要皇上不醒,皇后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让年贵妃难受,甚至丧命。若此,他才故意这时候过来,当着奴才的面儿说这些话。
“哼。”静徽眉心蹙冷,脸色阴沉:“宋院判啊,这宫里头,只怕没有人能比本宫更加希望皇上赶紧醒转过来了。你若有方子,只管用药就是。至于皇上会如何对待贵妃,那是后话了。”
“臣遵旨。”宋青行了礼,快步走进了五福堂。
“映蓉,传懋妃与宜嫔过来。”静徽心里存了个疑影,原本这件事她还想再拖延两日的。毕竟御医们皆道,皇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体内毒素未清除干净,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转。不想宋青这么快就有了办法。“速速去。”
心一直不宁,从来没试过如此的矛盾。一方面,静徽不希望皇上醒过来,另一方面,她有害怕皇上醒不过来。看着宋青为皇上用了药之后,她就如同深陷冰火两重天的囚室,怎么都是难受。“你不是说这方子有效么?何以都一盏茶的功夫了,皇上还不见苏醒?莫不是你只会巧言令色,诓骗本宫吧?”
第四百零三章 在劫难逃,懋妃就范
宋青也是忧心不已,眉头拧的更紧了些:“回禀皇后娘娘,微臣不敢。许是皇上中毒有些深,才会致使昏迷不醒。臣用药之后,皇上的脉象似乎有所转好,必然是药渐渐的发挥了疗效。想来至多三日,皇上必然醒转。”
“好哇。”静徽至多宋青身手不凡,必然能为年贵妃化解为难。少不得谨慎道:“既然宋院判对此方子如此有把握,本宫也不准备再让旁人插手了。你就安心的留在此处,好好为皇上尽心。待到皇上痊愈,本宫自然为你请恩旨,将那位皇亲贵胄之女,许配你做福晋。”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宋青并没有娶福晋的打算,也不信皇后真的会这么安排,自然不去分辩什么。“微臣理当在此看顾皇上的龙体,皇后娘娘宽心就是。”
于是,静徽不再多言,递了眼色给一旁的映蓉,便旋身离开了五福堂。
“宋院判有什么吩咐,外头有奴才候命,奴婢还要侍奉娘娘,就不多逗留。”映蓉将话带到,便紧着离开了。
宋青幽幽抽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宫里的人心,尽是那么险恶,叫人恶心。
“皇后娘娘传召臣妾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宋代柔才走到五福堂外,就见着皇后的身影。“宜嫔昨夜彻夜为皇上祈福,这会儿正赶过来,臣妾便先来请安。”
“无妨。”静徽不以为意:“宜嫔来了,只管让她跪在这儿就好。”
心里一惊,宋代柔以为自己听错了:“跪在这儿……”
“不然呢?”静徽刻毒的笑容,皆是阴戾:“跪在里头,皇上醒转只怕瞧她一眼,登时又能气昏过去。还不如跪在这里,清静。”
宋代柔赶紧福身请罪,恭谨道:“娘娘恕罪,昨日之事,原本是臣妾与齐妃起了龃龉,不想连带着宜嫔也于安贵人闹了别扭。皆是源于口舌是非,并没有其别的险恶居心,还望皇后娘娘看在宜嫔往日恭谨的份儿上,就宽恕她这一回吧!”
因着宋代柔下了重手,令得皇上昏迷不醒,静徽心中本就堆积着很。如今教训宜嫔,懋妃竟然胆辩驳不从,当真是太不把她这位皇后放在眼里了。“你以为这是市井菜市,容得你讨价还价,还是你觉着本宫心慈手软,就没有决断的时候?”
宋代柔连忙否定:“臣妾哪里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昨日的事情,宜嫔也受了惊。加之一晚上祈福反省,她没有阖过眼,若再跪在这烈日之下,臣妾只怕她的身子吃不消。”
“宜嫔有了龙裔?”静徽微微觉出不对:“所以才吃不消么?”
“并非如此。”宋代柔赶紧辩解:“宜嫔并没有龙裔,臣妾只不过是担心她。”
双目含凛,静徽没有再说一个字。
“臣妾遵旨。”宋代柔却登时服了软,谁让皇后目光里的威慑就足以令她不敢呼吸。她生怕这时候惹恼了皇后,麻烦更多,也只好如此了!
“随本宫来。”静徽瞟了一眼朗吟阁,对映蓉道:“你不必跟着,在这里候着宜嫔。等会儿人来了,就伺候她跪在这里请罪。”
映蓉应了声,也明白皇后是避着自己说话,便没有着人跟着。
“娘娘,您请。”宋代柔由着皇后先上了楼,随即跟在身后。“娘娘当心脚下。”
静徽起初没有做声,直到上了阁楼,才猛然转过身子:“本宫说过,不许你危害皇上的龙体,你竟敢当做耳旁风?现下可好,皇上足足昏迷了一夜都没有苏醒,懋妃,你是否活腻了?果然如此,只管给本宫一句真真切切的话就是,本宫必然偿你心愿。”
连连摇头,宋代柔也是无计可施:“娘娘,若非……把臣妾逼得这样紧,臣妾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如今只要做足了功夫,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年贵妃蓄意谋算皇上,为自己年家计,那皇上醒来,就必然不会姑息养奸。只要贵妃被打入冷宫,那臣妾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到那个时候,娘娘打发了筱丽出宫,臣妾一死有何不可?”
“想不到懋妃你这样爱重这个侄女!”静徽幽幽一叹:“可惜啊,事儿没办妥的话,你和她都别想活。”
“娘娘,没有不妥的。”宋代柔唬的脸色发白:“臣妾早已经想周全了一切。别看眼下风平浪静,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年贵妃有谋反之心。可只要年羹尧一入京,娘娘您就能安排朝上的人做事,而臣妾也可以在后宫指证贵妃谋逆,两两一合,这不就没有缝隙了么!臣妾敢担保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按照娘娘您的心愿达成。”
沉默了片刻,静徽心里怨毒了着宋氏,却也不得不留着她行事。“你当真有办法,让贵妃坐稳了这篡逆之罪?”
宋代柔紧咬贝齿,痛苦的点了下头:“臣妾敢保证。”
“本宫再信你一次,不过懋妃,你须得记住,什么叫做物极必反。倘若你再不听从本宫的吩咐,恣意妄为,做出一些让本宫万分难受的事情,就别怪本宫不领你的情。”静徽说话的时候,轻瞟了一眼懋妃的脸色,笃定她是真的有畏惧之心,才稍微缓和了语气。“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落实罪证。否则皇上醒了,前头的事儿又没布置好,一切心血就都白费。”
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宋代柔恳切道:“若是皇后娘娘信得过臣妾,臣妾想去会一会年贵妃。”
“哦?”说真的,静徽很是诧异:“怎么你现在还敢去见贵妃么?”
“臣妾必然得去。否则贵妃未必能露出马脚。”宋代柔言辞恳切:“娘娘手握全局,臣妾只身前往,必然不会有闪失。”言外之意,是她不会放走贵妃,更不会带人去营救。毕竟走到这一步,她也是无路可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