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攻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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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玥失笑道:“竟是叫习惯了,可要好好改口叫她嫂嫂了呢。”
说话间沁紫已是铺好了被褥,又是沁紫守夜,静菡替她拿了被褥过来,便退了出去。
沁紫服侍方菲玥躺下,才吹了灯。
天色正好,方菲玥正坐在窗下看着《史记》,确见静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哭丧着脸道:“姑娘,西北边陲又起战火,徐公子被敌人偷袭,他……”
方菲玥面色大变,忙问:“他如何了?”
静菡叹道:“徐公子万箭穿身,不幸身亡了。”
手中的《史记》翻滚着落到地上,方菲玥脸色惨白着伸头去捡,再抬头却是徐景飒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
他仍是记忆里一身冰蓝色的衣衫,胸口不断流出的献血将他的衣衫都染成了黑色,偏偏他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迹,只是表情痛苦,不停地喊着:“方菲玥方菲玥……”
方菲玥伸长了手想去扶住他,在她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消失了。方菲玥惊慌失措,张开嘴想喊他,却发现她的喉咙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转身,发现徐景飒竟又站在她身后,身上也没有了一丝血迹,脸上更是平常一贯嚣张跋扈的模样,皱着眉头对她道:“方菲玥,这辈子出了我你别想嫁别人!”
方菲玥想伸出手抓住他,他竟又突然消失,他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而来,只不断重复着一句,“方菲玥,这辈子除了我你别想嫁别人!”
“啊……”方菲玥终于捂着头尖叫出声。
沁紫听见声响忙点了蜡烛,挂起窗帘,柔声安抚道:“姑娘别怕别怕,奴婢在这儿。”
方菲玥这才清醒过来,额头后背后背上全是冷汗,寝衣都湿透了。
沁紫见她眼神清明过来,才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道:“姑娘怕是梦魇了,喝杯水好好歇息吧,有奴婢守着,姑娘莫怕。”
方菲玥接过茶水,一口气喝光了,又看看外头仍是一片黑暗,便有重新躺下。
沁紫怕她害怕,远远点了灯,又罩上灯罩,才为她放下帘子,见她仍睁着眼睛,又柔声劝道:“姑娘睡吧。”
方菲玥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寝衣被汗水渗湿了,冰凉凉的黏在身上格外难受,雪夜寒冷,她又不想劳师动众地去洗澡换衣,只将就躺着,脑中却不断回想着方才梦中的情形。
怎地会梦到徐景飒这个混世魔王呢?何况也不曾听闻哪里起了战事,他又如何万箭穿身浑身是血呢?再说以那魔王的性格,只怕即便遇到坏人只怕只会别人吃亏吧。
想到这方菲玥哑然失笑,心里的石头放下,渐渐起了睡意。
第二日一早,静菡眼看到了新媳妇敬茶见人的时辰方菲玥还是没醒,心中焦急,便进屋叫她起来。
床帘一打开,缺见方菲玥面色通红,伸手一摸额头更是烫的厉害。
静菡暗叫不好,忙让沁紫去凝华院禀告老太太,又唤了烟绿去请大夫。
一番请医问药以后,等到方菲玥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窗外仍在簌簌落着雪,火盆内上好的银霜碳烧得正旺,静菡正守在一旁打着盹儿。
“静菡……”方菲玥声音嘶哑,“给我倒杯水。”
静菡听见动静早醒过来,欣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说着又忙扶她做起来,道了杯水送至她最边。
方菲玥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嗓子才润了些。
“我这是怎么了?”方菲玥头痛得厉害,便拿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还说呢……”静菡叹息一声,“昨个晚上姑娘梦魇怕是汗湿了寝衣,沁紫竟也没想着为姑娘换寝衣,这才使得姑娘染上了风寒,沁紫正为此自责呢。”
方菲玥笑道:“这倒不关她的事儿,你也让她莫往心里去。”
“虽是姑娘体谅,只是到底是职责所在,何况……”静菡笑道:“沁紫一向耿直,奴婢劝了她好久,她仍是想不开,只怕仍要姑娘费神解开她心结呢。”
“那等会儿子她来了我同她说。”说着方菲玥又要了一杯茶吃,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今日大哥嫂嫂敬茶可还好?”
静菡忙道:“自是一切顺利的。因着郡主的身份本不用下跪敬茶,偏偏郡主极守规矩,执意跪着为老太太敬茶,老太太吃了郡主敬的茶欢喜不尽,赏了新人好大的红包呢。”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道:“嫂嫂一向守礼懂事,只怕再大的红包老太太都觉得值当呢。。”
“可不是嘛。”静菡继续道:“郡主听闻姑娘身子不适,还亲自来探望呢,留下了给姑娘的见面礼,还赏了奴婢门红包,又怕姑娘病着用那银碳觉得不舒服,特特将皇后娘娘赐的银霜碳给了姑娘一筐呢。”
方菲玥心中感动,“嫂嫂待我自是极好的。”
又问道:“父亲母亲今日对嫂嫂如何?”
“夫人对郡主倒是极为客气,只是老爷……”静菡顿了一下才道:“听闻老爷不曾去见新媳妇儿呢。”
“怎么?”方菲玥不解道:“新媳妇儿敬茶父亲怎地没到场呢?”
静菡沉吟道:“听说是西北起了战事,老爷天还没亮就被召进宫了呢。”
“西北起了战事?”方菲玥心中一惊,难道她梦到的竟是真的?
却是忙问静菡,“可曾听闻西北战况?”
静菡摇摇头,“这奴婢倒是不知。”
方菲玥无奈叹息一声,若是他梦到的都是真的,那徐景飒……她眉头越皱越深,心竟不自觉提了起来,徐景飒,他应该还好吧?
窗外雪仍在不停地飘着,屋内火盆里的碳“噼啪噼啪”地染着,方菲玥的心此刻就像置进了冰火两重天,如此煎熬着。
好不容易等她病好了,已是到了腊月二十三。
这日一早,她早早到了绵福院请安,却见薛琪早已到了,正在堂屋笑盈盈地陪着老太太说话。
方菲玥笑着行了礼,“大嫂倒是好早。”
“我也是刚到罢了。”薛琪笑着拉了她坐在,“三妹也不迟呢。”
老太太笑道:“瞧这天色才大亮呢,就数你们两人来的早。如今儿天冷,你们也别起太早,一个隔着巷子,一个大病初愈,气得太早没得冻着了。”
又看想薛琪道,“何况依律郡主亦是不用来请安的,郡主如此守礼倒叫我心中不安了。”
“祖母多虑了。”薛琪笑道:“清平嫁入方家自是方家的媳妇儿,向老太太请安乃天经地义之事,祖母莫要多想就是。”
方菲玥亦是笑道:“既是嫂嫂孝心,祖母且安心就是。”
见老太太点头,薛琪这才笑着看向方菲玥,“你如今可是大好了?”
方菲玥笑道:“祖母每日派人探望,大嫂更是每日流水似的派人送来补药补汤,玥儿如何能不好。”
她说着起身在老太太面前转了一圈,“祖母快瞧瞧玥儿是不是胖了呢?”
老太太笑道:“我看你是该多补补才好,将身子补得壮实些,也省的老是病着了。”
“祖母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薛琪笑道:“自是该该好为三妹补补身子,指不定到时为三妹说亲的媒婆都踏破家门了呢。”
说亲?方菲玥疑惑道:“为谁说亲?”
老太太笑道,“你病前些日子病着着不知道,前几天丞相白家和尚书周家陆续登门为你来提亲了呢。”
第一零八回 郡主巧话喜过元宵
方菲玥一听老太太提及说亲之事,面上却是立刻红了脸颊,头都埋在了胸口,眉头却是深皱起来,丞相白家也来提亲,是白亦尘么?这人当真是执着。
老太太以为她是害羞,遂笑道:“我瞧着这两家倒都是极好的,白公子和周公子也都是偏偏少年,且都在殿试上名列前茅,若是定下,倒也不委屈了你县主的身份。”
薛琪却是默不作声,只含笑看向方菲玥。
方菲玥面色更红,含羞道:“玥儿一切听祖母就是。”
老太太叹息一声,唤了她上前,握住她的手缓缓道:“当初的事儿是委屈了你,如今好容易你有了这县主之位,才能好好说门亲事,你自己挑就是,祖母自会应你心意。”
方菲玥低下头,羞涩不已,“终身大事,祖母且容玥儿好好想想……”
“也好。”老太太笑道:“左右也不急,过了元宵回话也为时不晚。”
又在绵福院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见老太太面露疲色,方菲玥才和薛琪一同告辞出来了。
姑嫂两人牵着手从绵福院出来,方菲玥笑道:“天色还早,嫂嫂不妨韶离馆坐坐吃杯茶?”
薛琪笑着点头,“前两日你病着,我倒还未好好看看妹妹的屋子呢,自是要去叨扰的。”
今日天色正好,正是化雪的时候,两人扶着丫鬟的手一路回了韶离馆,进门被一阵热气扑得脑门子发热。
方菲玥忙让薛琪在大炕上坐了,又命静菡倒了茶,才打发一众人都出去,笑着陪她在大炕上坐着说着闲话。
方菲玥正想着昨夜梦中之事,只随口应了几句,便话锋一转,“听说嫂嫂敬茶那日却是父亲不在?”
薛琪凤眸一转,笑着喝了一口茶,道:“是呢!西北边关突起战事,父亲一眼便被圣上召进宫,才不曾出现。”
“好好的,怎地突起烽火?”方菲玥叹道。
薛琪亦是深深叹息,“谁说不是呢,只是西北边陲总是不太平,每到年关总要起几场烽火。只是今年却是来势汹汹,平阳侯自去西北审查发现异常便留在那里,可怜我那表哥随父一道去了西北,此次初战竟然被敌军一箭射在胸口。”
她说完偷偷观察着方菲玥的神色,眼底藏着明显的笑意。
方菲玥心中大惊,以致没注意到她眼底的笑意,忙问道:“可有危险?”
“幸而救治及时,倒不曾有甚危险……”薛琪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色,缓缓出声。
方菲玥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整含笑看着她,面色微红,忙掩饰道:“战场上刀剑无情,徐世子身为平阳侯唯一的嫡子,自该小心谨慎才是。”
“谁说不是呢。”薛琪敛下心思,低低叹息道:“也不知表哥怎地如此执着,偏一味地要去西北,倒是让这一群人好生为他担心。”
大炕前的火盆燃得正旺,屋内一边暖意融融,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外屋顶滴滴答答的雪水落地的声音,方菲玥的心便在这声音里忽上忽下,再没了着落。
薛琪只在韶离馆呆了片刻便有丫鬟过来请她回去,“王妃为郡主送了过年的年货过来,人还在郡主府侯着呢。”
“新年将至,倒是要忙了……”薛琪便笑着起身告辞了。
方菲玥亲自送了薛琪出去,刚进屋就见沁紫笑着进来,“奴婢今儿倒是听了一桩趣事,正要禀告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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