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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奥巴马凭什么赢 作者:[美]埃文·托马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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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ush)的衣钵,继续他们多年前在这里开启的事业。就如同奥巴马本人一样,这个故事复杂得超乎想象。民主党在 2008 年大选中的胜利,不是左派戏剧性的反攻倒算那么简单。许多虔诚的信徒声称:这象征着一个进步的新纪元已经打开,一个反叛自由主义(其实是在众多方面反思)的时代正向我们走来。最刺激的东西一定包含最强烈的希望。同时,通过福克斯新闻(Fox News)我们看到,顽固的保守派似乎看法一致,他们都认为奥巴马时代意味着美国历史灰暗时刻的到来——国内大洗牌,国外大削弱。
但是,如果奥巴马的执政风格一如他的竞选一样走中间路线的话,那么自由派和保守派都会大失所望。左派可能会觉得上当受骗,而右派出于本能会持续不断地猛攻新政府,他们很可能会发现奥巴马与里根截然相反,甚至让人难以捉摸、令人沮丧。
这一历史时刻意义之大无与伦比。任何历史较其似乎都有生拉硬扯、过时守旧之嫌。在一个宪法明确容许蓄奴制的国度里,许多人有生之年还经历了黑人投票权等基本民权被剥夺的岁月;而今,竟然选出一位非裔美国总统。即使要对选举进行夸大描述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但 2008 年 11 月 4 日,即美国大选投票日的这一时刻,人们要求变革的力量恐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都将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还有人怀疑美国是一个梦想皆可成真的地方,如果还有人猜想先辈的理想能否依然长存于我们这个时代,如果还有人质疑民主的强大威力,那么,此时此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答。”
这是奥巴马胜选当晚,对挤满芝加哥格兰特公园(Grant ParK)的拥护者们发表的胜选感言。他间接地提到了这次胜出的历史性意义——“这次选举开创了许多先例,也终将被后世所传颂。”除此之外,他真的无需多言,因为他所讲的足以证明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说,奥巴马竞选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雄辩地证明:他的资质超越了种族(或许可以这样说吧)。有不少人相信,他独特的肤色、奇怪的名字和不寻常的背景会让他在大选中败下阵来。但结果是他赢得干脆漂亮,是民主党候选人中罕见的壮举。这是否意味着美国现在不存在种族歧视了呢?不,但我们较一年前已经进步了不少。奥巴马的胜利,无论其政治派别如何,都意味着拯救一个国家于危难中的时刻的到来。谁都不会忘记,美国的种族问题被直接且完全地称为“美国的困境”。
前 言 奥巴马时代(2)
参议员约翰·麦凯恩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也是一位爱国者,他的一生都在为国尽忠,为民效劳。不过,在 2008 年这一历史时刻,他却站错了队。与希拉里·克林顿一样,他也是位令人敬佩的国家公仆,然而,他最大的不幸就是在这条势不可挡的政治道路上扮演了“拦路虎”的角色。这个时代最大的迷思就是,如果他在 2000 年南卡罗来纳州的初选中击败了布什而成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那么 8 年后的今天世界将变成什么模样?外部力量所创造的这种大环境——主要是秋季爆发的金融海啸以及总统布什持续低迷的支持率,都预示着共和党的胜利之路异常艰难,再加上对手奥巴马无可争辩的政治才能,共和党的胜算就更加渺茫了。
如同 1932 年的富兰克林·D。 罗斯福(Fran lin D。 Roosevelt)和 1980 年的里根一样,奥巴马在 2008 年赢得大选,将标志着一个划时代的巨变。也许现在下结论有些为时过早,但不妨试想一下——奥巴马上任前后,美国的政治会有何变化?当然,众多奥巴马迷早已勾勒出了这一前景。出口民调(指选民投票后,一些机构会在出口处访问他们把票投给了谁,从而做出一个预测。——译者注)显示,每 10 个选民中就有一个是首次参与投票,而且几乎都是少数民族和年轻人,其中,18 岁~ 24 岁的年轻人占了全体选民人数的 17%,与 2004 年的比例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当年有40% ~54%的人投票给了约翰·克里(John Kerry),而今年有 30% ~ 68% 的人投票给了奥巴马,相差高达 24 个百分点,这是目前为止任何年龄组中差幅最大的一个。
目前,我们所面临的战争与我们的父辈那个年代完全不同。奥巴马曾向他熟识的一位“资深政界人士”请教过一个问题,即与战后相比,为什么华盛顿在 21 世纪的头十年里感觉更艰苦更难熬呢?“时代不同罢了!”那人回答道,“在过去,几乎每一个在华盛顿有些权力的人都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也许我们在某些问题上激烈交锋过,甚至我们中的许多人还有着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交际圈子、不同的政治哲学,但是通过战争,我们都找到了彼此的共同之处。这个共同的战争经历使得大家都彼此信任、互相尊重,从而使得大家可以克服隔阂、通力合作。”这个版本的历史观经反复修改而面目全非:乔·麦卡锡(Joe McCarthy)就是这样一名退伍老兵。
时过境迁,但道理始终没变——共同的经历创造共同的价值观。甚至近年来震撼人心的事件,比如“9·11”恐怖袭击、伊拉克战争、经济危机,都无法像二战那样为奥巴马提供一个缓和两党对立、建立协作同盟的环境。选民们分享的是坚定的信念,而非经验。这些信念中最为有力的是要求对布什政府进行变革的激情,以及对奥巴马不加掩饰的追捧。
就此看来,奥巴马与里根之间的共同点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多。里根的支持者相信他的观念,或至少他的一个观点,而且对他心悦诚服。如今,在这个民心动荡、经济混乱的特殊时期,他们渴望对现任政府做出改变。这种鲜明对比昭示着未来的 4 年或 8 年与众不同的特点。像里根一样,奥巴马是一个最佳的表演家、神话的缔造者和讲故事的高手;像里根一样,奥巴马的朋友和敌人都清楚地知道,他既是纯粹意识形态的精神旗手,又是具备实干家倾向的典范;像里根总统一样,他是信徒的领袖核心,他们坚信他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即使他做出妥协退让,也是情有可原。
前 言 奥巴马时代(3)
奥巴马得到了真传。“里根深知美国对秩序的渴望。”他写道,“我们要坚信:我们不受任何盲目力量的支配,只要我们重新找回踏实肯干、爱国敬业、富有责任、乐观自信的传统美德,我们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前途和集体的命运。”
奥巴马的语言生动又富有历史想象力,尽管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实干家,但他无疑更是一个梦想家。作为一名参议员,他看到的不是事物的现状,而是它背后所蕴含的历史深意。
“有时,站在参议院议事厅中,我可以想象保罗·道格拉斯(Paul Douglas)或者休伯特·汉弗莱(Hubert Humphrey)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前,再一次敦促议会采纳和通过民权法案;或者是在几张桌子开外,乔·麦卡锡正在翻阅着长长的名单,随时准备为其中的一些名字作政治定性;或者是林登· 约翰逊(L J),徘徊在过道上,通过游说来拉选票。有时,我也会徘徊在丹尼尔·韦伯斯特(Daniel Webster)曾经用过的桌子边,想象着他勇敢地站出来,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议会旁听席和同僚们面前,强烈反对分裂势力,奋力维护联邦的完整,他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的火光。”
成为参议员,来到华盛顿,奥巴马在参观了白宫后写道:“白宫不像你从电视和电影中看到的那样光彩夺目。它看上去管理得不错,但是显得有一些陈旧,有如人们想象中的一幢苍老的房子,在寒冷的冬夜中,风凉萧瑟。我伫立在前厅,目光循着走廊闲游,过去在这里发生的历史仍旧无法释怀——约翰· F。肯尼迪和罗伯特· 肯尼迪(Robert Kennedy)埋头苦干,以应对古巴导弹危机;富兰克林·罗斯福字斟句酌,在电台演讲前对稿件做最后一分钟的修改;林肯(Lincoln)肩负重担,独自一人在大厅里踱步。”
这无疑说明了奥巴马的历史想象力截止于上世纪60年代——一个与随后的十几年完全不同的年代,而他的竞选又要开展于战后的婴儿潮一代。就这一点来看,他似乎是在自相矛盾。在总统竞选中,他给人以温和的中间派印象,是一个可靠的自由主义者,且没有令人“津津乐道”的投票记录。问鼎白宫后,奥巴马会以何种形象示人呢?是新晋的新派民主党?还是之前来自芝加哥的社区组织者——一个可靠的自由主义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要扮演雄辩有力的沃尔特·蒙代尔(WalterMondale,美国政治家,据称是卡特当政时期最有实权的副总统。——译者注),或是精于谋略的迈克尔·杜卡基斯(MichaelDukakis,1988年参加总统竞选,最后败给老布什。——译者注),那他绝不会赢得这场胜利。他扮演的是一个更加务实的中间偏左的政治家,而非大社会的自由主义者,但他继承了比尔·克林顿的传统,坚信能够用中间派那偶尔保守的文化思想追求进步的目标。从某种程序上来说,麦凯恩和佩林试图用“社会主义者”的称号来攻击奥巴马,这非但没有挫伤他的气势,反而加重了选民对他们的信任。
如果奥巴马未能在他所许诺的情人节前呈现出一个进步的“瓦尔哈拉殿堂”(北欧神话主神兼死亡之神奥丁接待英灵的殿堂。——译者注),那些为他欢呼雀跃的自由主义者的理想恐怕就要破灭了。但里根的例子为奥巴马的竞选提供了一个不同的、更加接近的可能。由于奥巴马在群众中享有盛誉,这或许能使他成为一个罕见的政客——他可以侥幸做成一笔生意而不被视作出卖民意。里根的增税计划并没有成为攻击的目标,甚至都没有引起人们过多的注意。奥巴马很有可能成为新世纪的“特富龙”人(Teflon,美国杜邦公司对其研发的所有碳氢树脂的总称,由于其独特优异的耐热、耐低温、自润滑性及化学稳定性能等,而被称为“拒腐蚀、永不粘的特富龙”。——译者注)。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奥巴马深知华盛顿的游戏规则,尽管他不屑一顾,但他对此了若指掌。事实上,他令每一个选举中的预言都充满悬疑,而且对政治、心理和历史都有所研究。他深知,耐心已成为美国人身上少有的美德,而迷失方向又是如此地轻而易举。他写道:“曾经有一些民主党人士在集会上冲到我面前叫喊说:‘我们正处在政治上最困难的时期,因为有一只渐渐壮大的法西斯主义之手正在扼住我们的喉咙。’这时,我会提起罗斯福政府对日裔美国人的拘押,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执政时期颁布的《客籍法和镇压叛乱法》(Alien and Sedition Acts),或者盛行长达百年、历经数十任政府的私刑,然后告诫大家要保持冷静。”
在面对格兰特公园的群众时,奥巴马承认未来任务的艰巨性:“两大战争、一个处于危险中的星球、本世纪最严重的经济危机。” 他没有鼓吹未来的希望,而是用他那种特有的严肃沉着的口吻,试图对美国的政治采用一种十分新颖的方法:他(基本上)对我们如实以告——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前方的道路将很漫长,我们攀登的脚步会很艰辛。我们可能无法在一年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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