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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国北漂艺人生存实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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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大概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出污泥而不染吧。
我想说的是,在演艺圈,导演有很多种,一种是名导,他们一般都有专业的精神,他们和制片方合作,虽然最终的决定权在于制片人,但这类导演有一定的影响力,很多意见制片人得听他们的,所以如果他们极力推荐你当主角,那你的希望就很大。有些名导在剧组里是受制片人委托全权负责物色招聘演员的,这种情况如果他们找你去试镜,希望也很大。有一类导演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但较专业的年轻导演,他们在剧组里的很多意见必须听从于制片人,他们只能帮你安排一般的角色。还有一类是骗子,这类人严格意义上算不上是导演,但他们可能在剧组待过,对剧组的运作很了解,专门针对急于想成影星的女孩骗财骗色,这类人的数量还不少,他们拿着印着导演的名片到处发,以骗色为主。另一种是副导,这类导演只是导演的助手,很多只是跑腿的,一般资格不会很老,没有太多的权力,不过,组织一些群众演员还是可以的。我还想说是,在演艺圈并不是每个导演都是色狼,并不是每个导演和女主角都有性交易,至少我就没有过这等事。我是从群众演员起家的,我知道群众演员成长的艰辛。我不会乘人之危。当然了,在今后的导演生涯中我会不会蜕变,这不好说,但我会严格要求自己。
第七章
浓雾散尽头顶一片蔚蓝的天(1)
无论是戏剧还是其他艺术门类,舞美艺术在其中的重要性,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舞美艺术如此重要,但它却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与尊重。多年以前,我还在家乡地方剧团做舞美时,就已经意识到,舞美历来是隐身幕后、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若想借此成名立万,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不是某一时某一地的问题,而是个全国甚至世界性的问题。由此可见,舞美这个职业
,是个挨累不讨好、耕耘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职业。但我在高考时,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舞美专业,这与我对地方戏的喜爱以及想为地方戏做点贡献不无关系。
这种愿望是极为纯朴的,但即使是现在看来,我也不会认为它是幼稚的。虽然以后我会为它吃不少苦头,但我对年轻时作出的这种在别人看来显然是不太成熟的决定,是绝不会后悔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既可以说是个理想主义者,也可以说是个实践主义者。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只要是我慎重作出的决定,我都不会轻易为之后悔,即使偶有悔意,我也会及时做一些调整,并很快调整到原有的正常轨道上来,而且会以更大的热情去实践它,直到最终成功。我没觉得我的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我愿意接受命运的挑战。
还是先从我所热爱的那个地方剧种说起吧。我们那儿的地方戏,唱腔纯美悠扬,在我看来,是堪与黄梅戏一争高低的地方剧种,可惜由于时代的飞速发展,如今在那些看惯好莱坞大片的年轻人眼里,它简直就成了丑陋不堪的怪物。
不久,剧团解散。剧团解散后,我被安置到文化局,在文化局打杂,文化局长不忍心埋没人才,便让我顶替电影院一名刚退休的老职工的位置。就这样,我从一名很难受人尊敬的“舞美艺术家”,又一次沦落为在电影院画廊里画海报的画匠了。
后来,我索性辞了工作,来到了我们伟大的首都——北京。我对北京的热爱由来已久。虽然在此之前,我只是从电视、报纸等传播媒介上只鳞片爪地见到过北京。
北京对我的吸引力,与我对地方戏的热爱不相上下,若不是天生的公鸭嗓子,当年我肯定会选择做一名戏剧演员,而不是以后来的舞美设计师的身份进入剧团了。时代在飞速发展,地方戏因不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而寿终正寝,而北京依然日新月异。
要想发展,就要到北京去。
我坐着火车,来到了北京。
北京的一切,都让我感觉陌生,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天安门是熟悉的,可我坐车经过一个巨大的广场时,竟然没有认出那就是我梦中的天安门。后来在北京待下来后,我特意选了一个日子,郑重其事地去了一趟天安门,才发现其实刚到北京那天,我就已经见到过它了。
那天,列车到达北京站时,是早上4点多钟,正是东方欲晓前的最黑暗时刻。我下了车,虽然刚入秋,但早上的风却像寒风一样向我迎面扑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车站不大,我三两步就来到了外面。出站口旁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车站广场,里里外外人声嘈杂,像一个大集市。广场上满是躺着、坐着的乘客,到处是纸屑和垃圾。广场周围有几辆夏利,司机们正站在车旁抽烟、跺脚、大声说话。在晨雾中,他们手中的烟头发出若隐若现的红光,像鬼火闪闪。
这就是北京吗,怎么与我想像的一点都对不上号?在我的想像中,北京是一个高楼林立、马路宽敞、一尘不染、金碧辉煌的天上人间,而我现在所看到的北京竟是如此的脏、乱、差!恍惚中,我感觉自己仍在我们那个小城,而不是来到了北京。
凌晨4点多钟,我自然无处可去。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在地上铺了一张报纸,席地而坐,准备坐等天亮,然后赶紧去租房子,先安顿下来再说。坐了一夜的火车,加之兴奋,我现在突然感觉很疲惫。
我临时决定把原先准备一到北京就去看看天安门的计划稍作更改,我不想以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去朝见我们伟大而神圣的天安门。反正从此以后我就要永远扎根北京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大可不必争此朝夕。
我把旅行箱放在旁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坐着看周围的情形。我抽了几支烟,东边的天空开始泛红。我拖着箱子向外走,七拐八弯,来到一个早餐店。北京的小吃实在不敢恭维,我要了一碗馄饨,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捏着鼻子吃完早点,我找报摊买报纸,可一时没有报摊,再看时间,刚6点多,大概卖报纸的正往这儿赶吧。我只好站在路边抽烟,等卖报纸的来。过了一会儿,街上的行人开始多起来,我看到前面不远处已有一个报摊即将开张。我拖着箱子跑过去,把所有的报纸各买一份,花花绿绿的抱了一堆。
我坐在路边花园的石阶上,低着头匆匆浏览《北京青年报》、《精品购物指南》等报纸,上面有大量的生活信息,招聘、购物、征婚、二手车等等,我想看的是房产信息,看了半天都觉得贵得出奇。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来北京前,我的工资是300多块,这在我们那个小地方算是中等的收入了,可在报纸上看到的房价,无论是一居室还是地下室,月租都远远超过了我一个月的收入。
来北京前,我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省吃俭用,存下了足足半年的工资,原以为这些钱在北京起码够生活半年,现在看来,别说生活半年,连半年的房租都不够。
浓雾散尽头顶一片蔚蓝的天(2)
我开始隐隐感到,在北京的生活,恐怕会比我的想像更为艰难。我扔了烟蒂,站起来拖起箱子,沿着大街向不远处一个公交站牌走去。
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普希金的一首诗:“诗人,你往前走,昂起你高贵的头,不要理会大众的欢呼。他们只会在你成功的时候给你桂冠,而当你失败的时候,他们指手画脚把你说得一无是处。”
我昂着头,拖着箱子慢慢向前去。太阳圆圆的亮亮的,把我包裹起来,也包裹了整个世界、整个北京城。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我最终选择在清华附近租了间小平房,在这儿租房不仅便宜,而且靠近著名的清华、北大,又处在偏居一隅远离城市喧闹的城乡接合部,这对我这种喜欢清静的人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儿房子的突出特点就是小,摆张床,放张书桌,想挪个屁股都难;另一个特点是黑,不是在深巷子里就是在大院子里,大白天不开灯就别想看清楚东西,而且从来不缺一种常见的家居动物:耗子。
好在这儿的耗子也与我们老家那儿的耗子一样——怕猫,而房东家恰好养了一只大花猫,只要大花猫一叫,它们就吓得缩进洞里不敢出来。这一点让我放下心来,因为我天生怕耗子,倒不是怕耗子的模样,而是怕它偷吃我的食物给我传染个鼠疫什么的。
我的房东刘大爷,仅以100元的月租金,慷慨大方地收留了我这个远方来的客人。
房东的儿子是北大的厨子,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每隔几天就来看望父亲一次,这位中年人由于长期待在北大,也耳濡目染得像个有学问的人。
他简直就像个学者,知识渊博得让人不可思议,居然知道苏格拉底是个塌鼻子,福柯是同性恋,博尔赫斯是瞎子,洪秀全生过疥疮,罗素口臭刺鼻。
他还知道笛卡尔赌技高超,陀斯妥耶夫斯基因为戒赌砍掉了自己的手指,拉伯雷一生没长门牙,叔本华头枕左轮手枪睡觉……
可让我遗憾的是,他如此博学,竟然不知道“舞美”为何物。就像有人以为“作协”的是鞋厂工人或鞋匠一样,他竟然以为“舞美”就是“美丽的跳舞的人”,要不就是“跳舞跳得很美丽的人”。不过,与那些错把“作协”当“做鞋”的人比起来,他的这个形象的比喻倒是颇有些浪漫色彩。
我给他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他明白,舞美就是舞台美术设计师,而不是他所理解的跳舞跳得很美丽的人。
在北京安顿下来后,我就开始忙着找工作。一个月跑下来,才知道北京的工作并不像原来想像的那样好找。甚至,对于我这样一个只有大专文凭、仅仅会一些舞台设计并粗通绘画技巧的人来说,在北京想找一个体面点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首先把目光瞄准那些文化单位,一去才知道,虽然北京是首都,算是个比较开放的城市,但户口仍没有完全放开。没有北京户口,即使你再有才华,作为国家事业单位的文化机构根本不要你。这一条路很快就被户口这道迈不过去的门槛堵住了。
退而求其次,我又去具有私营性质的文化公司应聘。这些地方肯定不会在乎什么北京户口的吧,他们有许多老总都是“外地人”嘛。进不了国家正式单位,那就到文化公司试试吧,只要工作待遇高、有发展前途就行。
本以为像我这种在地方剧团待过、有一定工作经验并有相当成绩且有大专文凭的“文化人”他们会另眼看待的。谁知,他们看了看我的毕业证书及求职简历后,竟然想也不想就对我说:“我们公司的舞美一般都是‘中戏’毕业的,你念的学校和你们的那个剧种我们听都没听过。再说,我们现在也不缺人!”
我所念的那所学校,与“中戏”比起来,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看来,没有户口不说,我的文凭以及那些曾经让我沾沾自喜的获奖经历,在北京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通通不管用了。
跑了十几家文化公司,碰了一鼻子灰,生了一肚子气,生自己的气,当初怎么就没有报考“中戏”而偏偏报了所没人待见的鬼学校呢。说来也不能怪我,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什么“中戏”呀,就是知道了怕是也考不上。我倒是早就知道有个清华来着,我就没敢报考,因为我知道,报了也是“找死”,我已经没有一点信心了。看来,我的“专业”在北京是没有用武之地了,确切地说,是我的文凭太低、资历太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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