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红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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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犁:爹,这是家事,别人管不着的。
关如水:我知道别人管不着!原来我也这么想,打算给你哥先娶回一个,好让咱家有个主妇。可别人有一张嘴,众口飞沫,话是说什么都有的。
善犁:爹。
关如水:好了,这事我也看好了,我不作主,你自己是没个作主的时候了。田儿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人家是一心扑在你身上的,为丈夫者,不可做负人之事;尤其是不能做负痴心女子的事。所以,我就给你作这个主,赶紧把你和田儿的婚事办了。办完你的婚事,过些日子,你也可把豆花接回来住。等你的事儿安顿完了,也好张罗你哥的婚事。咱关家是龙岗的大户,总不能老这么家里没个主妇。
善犁:爹!
关如水:你就不用多说了,如果你心中另有别人,也可以破破例,我也不给你做主了,你就赶快跟我说一声,田儿今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人家总不能就这么白等你一辈子。尤其是姑娘家,错过了该嫁的年龄不就误了人家的终身吗。
善犁:爹。
关如水:别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也跟豆花儿商量商量,给我个痛快话。如果你再这么闷着,那我就直接给你和田儿定日子了。
443、秋日。日景。龙岗县城外。去南甸子烧锅的路上。四妹追上走向南甸子烧锅的善犁。
四妹:二哥,你站下。
善犁站下:四妹,你怎么来了?
四妹:二哥,你说我怎么来了?
善犁:有啥事?
四妹:有,老爷子叫你我也知道啥事儿。
善犁:四妹,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四妹: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善犁:我自己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四妹:你就是不知道!
善犁不语,望着四妹。
四妹:二哥,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那不是一回事儿。田儿等了你这么多年了,老爷子一张罗要给你办喜事你就找借口推,可这是个办法吗?你得面对实实在在的事儿。你总不能就这么耗一辈子吧?你有了个豆花儿,你耗得起,可是田儿耗不起,你不能让人家白等着你。
善犁:四姑娘,你别说了,我明白,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我说不出口,可今儿个我说,我心里有人,确实有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唉!•;•;•;•;•;•;不说啦!四姑娘,你放心,田儿我娶定了,如果你让我现在娶,我现在就娶,我听你的。
四妹惊讶地望着善犁。
善犁:四姑娘,你啥都可以让我去做,可你管不住我的心,我心里装着的人,那是永远装着的,那个地方谁也抢不去。
四妹:那•;•;•;•;•;•;那你答应娶田儿啦?
善犁:答应了,因为你答应了。
四妹:二哥•;•;•;•;•;•;
善犁转身走。忽然回头:四姑娘,我跟你说明了吧,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可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的是谁。
善犁大步走去。四妹百感交集望去的目光。
444、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
善耕:爹,钟敬文今天又来了,说是要和咱商量娶金秀的日子。
关如水: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善耕:爹,我想,既然善犁已经答应了娶田儿的事,我看咱还是得先给善犁办。善犁没成亲,我这边怎么好给金秀张罗办喜事?
关如水:这话有理。也不光是善犁,你的事儿也得抓紧。
善耕:爹,我的事儿不急,一个续弦,什么时候都行。
关如水:那也不能拖得太久。
善耕:中,爹。等办完善犁和金秀的事儿,我就张罗自己的事儿。
关如水:也行。要是这样,你就先张罗善犁的亲事。张罗完善犁的事儿,然后把金秀的事儿办了。金秀是嫁人,多少也得依着点儿婆家,别闹出别扭来,孩子过受气。
445、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善犁与田儿拜堂的场面。众人欢庆的场面。
446、秋日。夜景。关家大院。善犁新房中。田儿坐在床上,头上遮红盖头。屋内,几支粗大的红烛燃着,外面不断传来欢笑喝酒行令的声音。
新房的门响,关善犁醉态地进来,然后回身将门关好。
关善犁一步步走到田儿的面前。
盖头中的田儿期待的表情。
关善犁慢慢将手抬起,又慢慢放下。回身坐在桌旁的椅上。
田儿等待着
关善犁垂头望着地面。
红烛特写,跳动的灯火。
田儿流下泪水的双眼。
关善犁朦胧了泪光的双眼,眼前浮现着四妹的面庞。关善犁猛然站起,走到田儿的身边,将田儿的红盖头掀开,把田儿揽在怀里,田儿一下紧紧抱住关善犁,泪水涌流,哽咽地叫一声:二东家。
447、秋日。夜景。李富铭家中。李富铭、得珠儿、李富铭与得珠之子小弟(6岁)。
得珠儿:我说富铭,春安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在日本留过洋的。要学问有学问,要能力有能力,可为啥老就这么糗在家里?一个男人,总得出去做点事吧?
李富铭:春安不是让个四姑娘给绊住了吗!
得珠儿:一个大男人让一个丫头片子给绊住,这是个事儿吗?天下的男人要是都让女人给绊住,那这天下不就大乱了?
李富铭:我也劝过春安,可春安不听,那你说我有什么法子?我也不能把儿子赶出去呀!
448、秋日。夜景。李富铭、得珠房门外。李春安站在门前侧耳听状。
449、秋日。夜景。李富铭家内室。李富铭、得珠儿、李富铭与得珠之子小弟。
得珠儿过去,指着李富铭的脑门儿:哎呀!你个老不死的!那他在家糗一辈子,你就管他一辈子?那将来咱的儿子小弟儿咋办?
李富铭:小弟儿这不是还小嘛。
得珠儿:小也有长大的时候,我不能让他跟这个野种大哥学坏了。
小弟儿跑过来:妈,妈,大哥不坏。
得珠儿: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根儿,什么苗儿!王八揍的东西
就都会缩脖子!
李富铭:得珠儿,你看你这是•;•;•;•;•;•;无缘无故的这是干什么!
得珠儿:干什么?!你那宝贝儿子看上个四姑娘,可人家四姑娘也得看上他呀!人家四姑娘那是谁都看得明白的,就是关善耕床上的小褥垫儿,什么时候能轮到他?!再说,那个四姑娘半疯似的,像个小婊子,就是娶到家来,你那个王八儿子能伺候得了吗?你们爷儿俩个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吃得了饭,干不了活的废物!谁嫁了你们,也就等于守了活寡了!夜里苦熬蜡头儿,来不了一点儿真本事的!
李富铭一脸苦相,正欲言时,李春安推门入。
李春安指得珠儿:不许你侮辱我爸!不许你侮辱四姑娘!
得珠儿一愣,忽然撒泼狂叫:反了反了!李富铭!你欺负我!你的王八儿子也欺负我!我不活了!
450、秋日。黎明前,天欲明未明时。关家大院。善犁新房中。善犁悄悄起来,看一眼身边的田儿后轻轻下地。善犁穿好衣服到外间,打开柜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轻轻出门。
善犁赶着一挂大车,车上坐着豆花儿和孩子悄悄出门。城外龙岗的大道上,善犁赶着大车向前奔去。
451、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四妹、田儿。
田儿掩面而涕。
关如水看信。
关善犁话外音:爹,儿子如你的愿了,到底给你娶了房正房媳妇。关家没丢名声,你老也没丢名声。我也是把该做的事做到了,我走了。豆花儿我得带上,因为豆花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关如水看罢,将信抛在地上,愤愤而言:这个关善犁!简直太不像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孔孟之书读到哪里去啦?难道都就饭吃吗?!真是有辱家门!
善耕:爹,他信上说要去哪里?要不去把他找回来?
关如水:去哪儿?他要是告诉你去哪里还能走吗?
善耕:那,那他能去哪儿呀?
关如水:谁知道他能去哪儿?这个败类!
善耕:爹,你也别太生气了,等我着人慢慢打听,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会有消息的。
关如水:算了,天下之大,杳无边际,茫茫人海,浩若烟波,你哪里去找?如果他还有心,早晚会捎话回来的,到时候再去找他也不迟。
善耕:爹,那依你的意思就先这么放下?
关如水:不放下又能怎么办?这个蔫头,平时没话,却装了一肚子的老猪腰子。竟然干出这种事儿来。只是苦了田儿了。
田儿:爹,没事,反正我侍候爹侍候惯了,我就在家侍候爹。
关如水:那怎么成!你嫁给了善犁,就是关家的二东家媳妇了,怎么还能让你干下人的活儿?
田儿:爹,我干惯了,我愿意干,我离不开你老。
关如水:唉!真是出了逆子啦。
452、秋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坐在桌旁喝茶,四妹入。
善耕慌忙起身,过去将门关好。转身走到四妹身边,拉四妹坐下。
善耕:四妹,这么晚了,有事吧?
四妹默默坐下。眼望地上。
善耕:四妹,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四妹苦笑一下,偎在善耕怀里,抱住善耕,把头靠在善耕肩头上。
善耕:四妹。
四妹:二哥成了亲,人走了。善耕,我知道他是为什么走的。
善耕:你说他为什么走的?
四妹:就是为了怄气走的。
善耕:怄气?他和谁怄气呀?
四妹: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有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二哥没成亲之前,老爷子叫他去了,出来的时候我就又劝了二哥,结果他真就说了心里话。
善耕:他说的什么?
四妹:他说,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善耕:他亲口说出来啦?
四妹:嗯,说出来了。
善耕思索地:原来真是这样。那他还说什么啦?
四妹:他还说,他也知道我心里有的是谁。
善耕点头。
四妹:善耕,我真想不通,二哥怎么能这么做?田儿将来怎么办,要知道能这样,我当时也就不劝他了。我也是一时生气,也是想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总是得两厢情愿的。
善耕:这善犁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能办这样的糊涂事儿。
四妹:善耕,田儿等了善犁那么多年,结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可一细想起来,我也想到了咱俩的事。咱俩怎么办哪?
善耕:这•;•;•;•;•;•;善犁心里原来有的是你,老爷子对咱俩的事又•;•;•;•;•;•;
四妹:你别说了,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的。
四妹说着,去解善耕的衣扣。
善耕忙抓住四妹的手:四妹,那次我是喝多了酒了,咱不能再这样,万一要是怀上了•;•;•;•;•;•;
四妹嗔怪地看善耕一眼:我把身子给了你了,这一辈子人就都是你的,怀上又能咋样?怀上就生!我还就要看看老爷子能把咱俩也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