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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雪红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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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秉壮看着关善耕一笑:在这儿怎么啦?别人能给你祝寿我就不能?别人能来吃喜儿,我就不能来吃?别人给你送贺礼,我就不能送?再说了,关老爷子我是久仰大名,一直未能相见,今日是个机会,我得借这个机会,一睹关老爷子的风采!
    柳秉壮回头:凤山哪,给关掌柜把贺礼呈上。
    关善耕:柳三爷,我不是怕别的,我是怕柳三爷有个闪失,我对程先生和大帅没法儿交待。
    柳秉壮笑道:善耕啊,我有什么闪失呀?说我是土匪,我杀过人嘛?抢过谁家吗?有证人吗?说我贩枪,有人不让过吗?民国大法有禁令吗?就是说有人管,有禁令,我贩过吗?我贩枪卖给谁了?我既然贩枪,枪就得有来头儿,枪是从哪来的?谁能说清吗?善耕啊,你就放心,我既然能高高兴兴来,我也就能太太平平的回去!不劳善耕兄操心。
    涂凤山与随从小匪将两匹驮马牵来:三爷。
    柳秉壮:善耕,兄弟没钱,送给你点儿好礼。
    关善耕一摸、怔状:三爷,是枪。多谢了,我收下。
    柳秉壮:这就对了。
    关善耕忙奔门首,叫来张善、大柱耳语。张善、大柱过来,拉了两只驮子奔巷内转向后门。
    关善耕:柳三爷、阚兄弟、涂兄弟,请!
    几人随关善耕进院,关善耕一脸笑容,进门,柳三等紧随后面。
    115、深秋。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门前。关善耕拉门,对诸人作请势:三爷,里边请。
    116、深秋。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柳秉壮入内,冲众人点头致意,入坐。涂凤山等人立于身后。
    柳秉壮:关老爷子,一向可好?
    关如水:好,好!
    柳秉壮:李县长一向可好。
    李富铭:托诸位的福,还好。
    柳秉壮微笑,口衔烟嘴:其实我与各位虽然没搭过话,可我却是和各位见过面的。
    关如水一怔:您是?
    柳秉壮哈哈一笑:柳三儿,柳秉壮。
    李富铭大惊站起。
    柳秉壮:李县长不必惊慌。其实我柳秉壮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是胡子出身,但这些年来,可以让诸位说说,我柳秉壮做没做过危害地方的事儿?钟会长,你说说看?
    钟敬文笑:没有,没有。
    柳秉壮:哎,这是实话,李县长,你在龙岗县也是有几年了,什么时候听说过茂杨口上柳三儿的人干过杀人越货的事呀?
    李富铭:这倒没听说过。不过,你私贩枪支可是实情。
    柳秉壮哈哈大笑:李县长,实情需有实物。我柳三儿贩的枪在哪儿?卖给了谁?我敢说,李县长,你得说不知道。因为这都是谣传。
    柳秉壮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从信封中取出一封信来抖开。
    柳秉壮:李县长,这是大帅去年春天给我的一封亲笔信。我不妨给你念念。
    柳秉壮读信:柳三儿:你这王八羔子,这块地盘儿,是老子的地盘,地盘上的百姓是老子的百姓,你要敢闹事,惹事儿,妈了个巴子!老子饶不子你。都他妈是中国人,关上门是一家,打开门也是一家。小鬼子瞪眼盯着咱中国,盯着咱东北这块宝地哪,你留着点劲儿,等着哪天跟他小鬼子干。
    柳三儿念罢,将信递给李富铭。
    柳秉壮:李县长,你看,大帅的亲笔签字对吧?
    李富铭看信点头。
    柳秉壮:李县长,你说说,有大帅的这份嘱托,我柳三儿能做对不起这一带百姓的事儿吗?
    李富铭:也不尽然,但你贩枪是实。
    柳秉壮:对!李县长,我是贩枪,枪从民国北平南边儿的军队来,卖给了小兴安岭的鄂伦春人和草原上的蒙古人。他们要枪,他们是指着枪过日子的人,是以狩猎和放牧为生的民族。就是我不卖,他们也要买,没什么错吧?
    李富铭:照你这么说,这地方上诸匪的枪支都与你无关了?
    柳秉壮:无关。要不李县长捉几个匪首来问问看,他就没人敢说从我这儿买过枪。
    关如水:好啦,好啦,柳兄弟既然来了,又是大帅的朋友,大帅信中也说了,都是中国人,那就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日后商量着办,如今小日本儿确实对咱们中国虎视眈眈,我们东北人应该如大帅所说,一家人,防着点小鬼子,有能耐,等小鬼子起刺儿的时候,跟小鬼子斗!众位!咱们共为龙岗的繁荣干这一杯,好不好!
    众人:好!
    众人举杯饮酒。
    117、深秋。日景。黎可儿家。黎可儿众人进宅,在客厅中坐下。素莲忙着给大家沏茶倒水。
    黎可儿亲自接茶,先递表哥古冬杨,又从素莲手接一杯,递在古红霞手中。
    黎可儿:妈,打你回去我就惦心着,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古红霞:你就是爱操心的命,我能有什么事儿?还用你惦心。
    黎可儿看一眼表哥:妈,表哥来这边做什么?
    古红霞,谁知道。
    古冬杨:可儿妹妹,我是要在这里办一家经营日货的株式会社的。
    黎可儿:卖日本货?!
    古冬杨:打算是这样的。
    黎可儿略显不悦:表哥,你是中国人,应该为民族工业着想。日本人还不够霸道啊?你怎么还能帮他们?!
    古冬杨:商人无国,唯图以利。
    黎可儿听了,落下脸来不语,拉起古红霞:妈,走,跟我上楼看看。
    古红霞:走,看看。
    二人起身上楼。
    118、深秋。日景。关家大院后宅,大妹房中。
    大妹痛叫,一手紧抓四妹的手,一手紧握厚田嫂手。
    接生婆、接生媳妇忙着。
    接生婆:太太,再使一把劲儿。
    大妹挣扎呻叫。忽然停下。婴儿啼声。
    接生婆:生了生了,小子!大胖小子!
    119、深秋。日景。关家正房正堂内。挨着关如水坐的关善耕举杯起身:各位亲朋好友,不才善耕,今年虚度三十五岁。承蒙各位厚爱,前来同贺,善耕不胜感激。今日关家有如此家业,多为各位相助而成,各位的恩德,友情,善耕及关家上下,必牢记在心,以图厚报。那善耕就借今日之机,顺祝各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
    众人:说的好,干!
    120、深秋。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善耕微笑举杯到唇,正欲饮酒。
    门被猛然撞开,四妹慌慌张张奔入。柳秉汉注视四妹的火热目光。
    众人惊望。
    善耕:怎么了,四妹?
    四妹:姐夫,快快!
    善耕:四妹,你姐生了?
    四妹:姐夫!生个儿子,可我姐,她,她血崩了!•;•;•;•;•;•;
    关善耕一怔,手中酒杯落地。镜头跟随落地的酒杯,酒杯摔在地上迸碎。
    121、初春。日景。龙岗县城城南。春暖花开的郊外,八里河的木桥。遥见的南甸子烧锅上腾起的烟雾。
    桥下流水潺潺。桥的南面,一座小丘,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下,寂寞的荒冢。
    122、初春。日景。一座石碑前。两人站立的背影。镜头前推,碑上的名字:故爱妻大妹林春童之墓。
    123、初春。日景。大妹坟前。关善耕、四妹忧伤的面孔。
    四妹:姐夫,咱回去吧。
    关善耕又注视了墓碑一眼,二人沿野地上的小路往回走。
    四妹:姐夫,这一个春天你已来这里无数次了。
    关善耕:我是想你姐大妹呀。多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四妹:你也不能老是这样。春天了,家里的事多了。都等着你呢。
    124、初春。日景。城外。善耕、四妹走上八里河木桥。
    关善耕扶着桥栏站下,眺望远处。四妹紧挨关善耕站在桥边。
    四妹:对了,姐夫,程叔叔什么时候到?
    关善耕:是后天动身,两天就到。应该是大大后天。
    四妹拉关善耕:走,姐夫,回家,看看老爷子去。
    关善耕: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四妹撒娇似的拉关善耕:哥,走吧。
    关善耕只好同四妹走。
    善耕:四姑娘,又管我叫上哥啦?
    四妹得意地:我的嘴,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行吗?
    四妹歪头,调皮地笑看善耕。
    125、初春。日景。关家大院院中。关如水坐在一把椅上,刘嫂抱着一个婴儿。善犁、田儿立在一边。金秀、银秀、麦秀在地上玩耍。
    关善耕、四妹打外面进来。
    关如水:善耕,又去了哪儿啦?
    关善耕:爹,没事儿,蹓蹓。
    关善耕走到刘嫂面前逗弄刘嫂怀中的婴儿。
    刘嫂怀中的婴儿呀呀学语。
    刘嫂:大东家,你这儿子怕说话要快。腿儿怕辇不上这嘴儿。
    关善耕:那好,先说话嘴勤,先走道腿勤,看样将来也是个支嘴儿的。
    四妹:你是大东家,仁赋是少东家。都是管事的,当然也都是支嘴儿的啦!
    关善耕笑:那你是啥?
    四妹:我?!我是管你们俩的!
    众人笑。
    关如水:善耕啊,你程叔叔明天该到了吧。
    关善耕欲语,四妹一旁接过话:我的老爷子,是后天动身。瞧把你急的。
    关如水笑: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四妹:才没糊涂呢,是相见心切。
    关如水:对,是心切。说实话,这几天里觉都睡不好了。
    四妹一笑,悄悄拉了一下善耕。关善耕会意,同四妹回到房里。
    126、初春。日景。善耕房中。四妹、善耕。
    四妹:你是大活人吧?
    关善耕不解:是呀。
    四妹:你怎么还不为二哥的事儿操操心?
    关善耕:我就知道你又是说这事儿,可我有什么法子?老爷子这阵子都懒得说了,都嫌说得累得慌了,我有啥法儿?再说田儿•;•;•;•;•;•;田儿是一心一意对善犁的,可善犁不知怎么想的。张善叔又是咱的老家人,田儿是他女儿,这事总得善犁有个态度咱才好说话。
    四妹:我跟你说的法子你用了吗?
    关善耕想起:噢,没有。
    四妹:那你还不去办。
    关善耕:好,去办。我一会儿就去找占伍。
    四妹半嗔半怪地笑:你呀,是不是这几天有给你说亲的,你就把二哥的事不放在心上啦?
    关善耕:四姑娘,胡说什么呀?谁给我说亲了?就是说我现在也没那心思呀!
    四妹:哼,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告诉你,你相亲,必须得先我相,我同意了你再相,不然的话你就别想续人。
    关善耕:我压根也没想续人。
    四妹:真的?!
    关善耕:真的。
    四妹:是心里话?
    善耕:对呀,是心里话。
    四妹:那这几天钟敬文的小妹妹怎么老往这儿跑,有事儿没事儿的找你说话?怎么不找我说话呀?
    关善耕:唉,都是闲话。人家钟敬文的这个小妹和你一样,都是读过书的人。今年才十七岁。我把你们这几个丫头都当孩子看待,能有什么事儿呀?
    四妹:孩子看待?你怎么能有这想法儿呀?
    善耕:是呀,你看看你们这几个,十六的、十七的、十八的、十九的,这不都是孩子吗?
    四妹:十六、十七、十八怎么啦?女孩十六当嫁,二十六就是老太太了。
    善耕:噢,明白了,十六就当嫁,你正好十六了,该嫁人了,我得给你张罗了。你别急,就这几天,城里有个有名的媒婆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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