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番考虑之后,他做了第二个选择,只希望能尽快和亚舍将军率领的队伍会合,当然了,如果他们没有被歼灭的话。
战马也可以重新上路了。但是若再有一次埋伏,苏提绝不可能一边驾车一边拉弓。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沿着一条碎石子路走到一间倾圮的屋子。他随手抓起一把剑跳下车来。只见一缕缕的烟从简陋的烟囱冒出来。“出来!”
屋子门口站了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孩,她手里挥动着一把制作粗糙的刀子。
“你不用害怕,刀子放下。”苏提轻声地说道。
她的身影看起来很纤弱,似乎毫无抵抗之力,因此苏提也不放在心上。他走到她身边时,女孩突然扑了过来,把刀子对准了他的心脏刺下去。苏提侧身躲开,但立刻感到左上臂一阵灼热。女孩突见一刺不中,狂怒之下又刺了第二刀。苏提见情形不对,一个飞脚将女孩手上的刀踢落,然后将她按倒在地。这时,血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了。“你冷静点,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
女孩像发了狂似地不停挣扎,苏提忍不住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在她的颈背上用手肘猛力一撞,女孩便昏了过去。他在女人这方面的纪录向来辉煌,如今却多了这项不良的前科。他把女孩抱进屋内。屋里的地板是结实的泥土地,四面墙脏兮兮的,家具也破旧不堪,壁炉上还结了一层厚厚的烟苔。苏提将这名可怜的俘虏放到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然后用绳子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
经过这番苦战,苏提真是疲惫不堪。他背靠着壁炉坐下,全身不住地发抖。他是打心里害怕。
到处的灰尘话垢让他很不舒服。刚好屋子后面有一口井,他打了水,先清洗手臂的伤口之后,又把屋内冲洗得干干净净。
“你也需要来一次大扫除了。”他看着女孩自言自语地说。
他把水往女孩身上泼,女孩惊醒后又开始尖叫。第二桶水再泼下去,她才安静下来。当苏提动手去脱她的脏衣服时,她却像条蛇般扭动个不停。
“我不是要强暴你,傻瓜。”
她看出他的用意了吗?总之,她是顺服了。她全身赤裸地站着,享受淋浴的快感。苏提替她擦身子的时候,她还微微一笑。见到她满头金发,苏提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好美。有人吻过你吗?”
一待看到她张开双唇、搅动舌头的模样,苏提就知道这不是她的第一次。
“只要你答应乖乖的,我就放开你。”
她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于是苏提解开了绑在她脚跟处的绳子,然后开始抚摸她的小腿、大腿,并轻吻着她下体处卷曲的金色毛发。她全身有如一张紧绷的弓。
接着她伸出被松开的双手,搂住了苏提。
※※※
苏提安安稳稳睡了十个小时,一个梦也没有。突然伤口的刺痛使他惊醒,他急忙跑出屋外。
那个女孩把他的武器偷走了,还割断缰绳,两匹马都跑了。
他没有了弓、没有了匕首、没有了剑,没有了靴子、没有了外套。晌午时分,开始下起倾盆大雨,车子只能继续陷在那里,毫无用武之地。这个受野女孩愚弄而沦落至此的英雄,只得迈开脚步往北走去。
愤怒之余,他拿石头将战车砸毁,免得落入敌人手中。他只穿着简单的缠腰布,身上背着一大袋的东西,像只笨驴慢慢往前走。大雨依然下个不停。袋子里装的是已经发硬的面包、一段用象形文字刻着战车尉姓名的辕木、几瓶清水和那张破烂的席子。
他来到一个山口,穿越一座松林,走下一段渐渐没入湖中的陡坡,然后沿着高高的堤岸绕湖而行。
山路越来越荒凉。他在岩石下安度过没有东风侵扰的一夜,翌日,爬过一条滑溜的小径后,来到一个贫瘠的地区。他的存粮眼看就要空了。他开始觉得口渴得好难过。
他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咸水塘,正喝几口水解解渴,忽然听见树枝喀嚓折断的声音。有几个男人正向他这儿走来。他赶紧钻到一棵巨松的树干后面躲起来。有五个人推着一个双手反绑的俘虏过来。为首的那个人身材矮小,他抓住俘虏的头发,逼他跪下。苏提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他说的话,但俘虏遭刑求所发出的哭喊声,很快便划破了山中的宁静。
如今的形势是一对五,而且没有武器……苏提根本不可能救出这可怜的家伙。
为首的人将俘虏痛打一顿后,又质问了一次,没有结果再打,然后他叫手下把那人拖到山洞里去。最后一次的讯问结束后,便割断了他的喉咙。
等到这些杀人犯走远了,苏提仍继续在树后待了一个多小时。他想起了帕札尔,想起了他对正义与理想的热爱,如果面对这场野蛮行为的人是他,他会怎么做?他不知道就在离埃及不远的地方,存在着这样一个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世界。
苏提努力地朝山洞往下爬。他脚下踉踉跄跄,脑中却还回荡着那人临死前的呼喊。从此人的缠腰布和外表看起来,应该是埃及人,也许是亚舍将军的手下落到了乱贼的手中。苏提用手在山洞内帮他挖了个坟。
他怀着难过、疲惫的心,再度上路,一切就听天由命吧。若再遇上敌人,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当两名带着头盔的士兵叫住他时,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一片湿润的土地上。
※※※
是帐棚,有床,有枕头,有被。
苏提翻坐起来,可是锋利的刀尖抵住他,要他躺回去。
“你是谁?”问话的是一名脸上已经出现皱纹的埃及军官。
“苏提,战车弓箭手。”
“你是从哪儿来的?”
苏提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军官却问:“你能证明你说的话吗?”
“我的袋子里有一块战车辕木,上面刻有我长官的名字。”
“他人呢?”军官继续追问。
“被贝都英人杀了,我把他埋了。”
“你呢,你逃走了。”
苏提当然不容他如此侮蔑,愤愤然道:“当然不是!我用箭射死了至少十五个人呢。”
军官听他说得神勇,便问:“你什么时候入伍的?”
“这个月初。”
“才两个星期不到,你就已经是杰出的弓箭手了!”
军官的讽刺口吻,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但苏提也只简短答道:“这是天赋。”
“我只相信训练。你还是说实话吧。”
苏提甩开被单,怒道:“这些都是实话。”
“战车尉该不会是你杀的吧?”
“真是胡说八道。”苏提气愤地说。
“让你到地牢里待一段时间,你也许会想得清楚一点。”
苏提急急冲向门外,却被两名士兵分别抓住双臂,另外一名士兵则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接着他的颈背上又挨了一记重拳,马上便晕死了过去。
“我们是应该好好照顾一下这个间谍,这样他才会多说点话。”军官看着昏倒在地的苏提,狞笑着说道。
第二十二章
帕札尔进到底比斯最受欢迎的小饭馆坐定后,便开始谈起哈图莎——拉美西斯大帝经由外交途径娶得的妻子。在与赫梯人缔结和平盟约时,这个亚洲小国的国王为表诚意,便将自己一名女儿送给了法老作为妻子,她就是哈图莎。她身为底比斯后宫的第一嫔妃,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般人接触不到也见不到的哈图莎,并不受民众欢迎。市井之间,有关于她的闲言闲语更是广为流传。她可能会使妖法,也可能跟夜魔有关系,她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每次盛大庆典都不出席?
“都因为她,香脂的价钱贵了两倍呢。”饭馆的老板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她?”
“她的女侍一整天都要化妆,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后宫里使用的上等香脂多得不得了,买的价格又贵,市面的行情也就跟着哄抬起来。油也是一样。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外国女人呀?”
连连的抱怨声中,没有人出面替哈图莎辩解。
※※※
河东后宫的建筑群四周环绕着草木青葱,运河从中穿流而过;丰沛的水流灌溉之处,包括有几个专属于宫中年长、守寡的女眷的庭园、一个大果园和一个供纺纱与织布女工休憩徜徉的花园。底比斯的后宫也和埃及其他地方的后宫一样,拥有许多工作坊、舞蹈、音乐与诗词学校,并且有一个香料与化妆品制造中心;有许多专家在这里制作木材、珐郎与象牙加工品;也有服装师专门设计高级亚麻长袍,以及花卉大师致力于精致的插花艺术。气氛积极活跃的后宫也是教育中心,为埃及与外国培育高级行政人才。因此,来往于后宫中的除了佩带着璀璨宝石的仕女外,还有手工艺匠、教师以及为所有人准备新鲜食物的管理员。
帕札尔一大早就到了主殿。由于他气宇非凡,轻易便通过了守卫那关,见到了哈图莎的总管。总管收了法官的求见函,交给女主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女主人竟然没有拒绝。
帕札尔被带进一间有四根柱子、墙上绘有花鸟图的房间。彩色的石砌地板更增添了几分亮丽。哈图莎坐在一张木制镀金的宝座上,身旁有两名忙得晕头转向的梳妆女侍。她们先搬来了彩妆用的瓶瓶罐罐,拿着小匙一下子舀这瓶,一下子舀那罐的,还要用好几种香料调配成特殊香味,最后还有一道最困难的晨妆程序:调整假发,她们将略有瑕疵的发卷一一换掉之后,手比较巧的那人还要再加贴上几勺假发丝。
约莫三十来岁的赫梯公主,拿起一面手柄有如金色莲花茎的镜子,欣赏着自己美丽的容颜,一派得意、倔傲的神气。
“这么早,就有法官到我这儿来了!我很好奇,你来见我有什么目的?”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帕札尔开门见山地说。
她放下镜子,将女侍遣退。
“我们一对一谈谈,可以吧?”
“再好不过了。”
“总算有点消遣了!宫里的生活好无聊。”
皮肤白皙、手指修长、眼珠黝黑的哈图莎,虽然令人着迷,却也令人不安。她爱开玩笑、言词尖刻、反应机敏,对人毫不留情面,总是喜欢直接揭发他们的缺点和外表的缺陷,并谴责他们用词不当、行止笨拙。
她仔细地打量帕札尔,说道:“你不算是顶好看的埃及男人,不过女人却会疯狂地爱上你,而且一辈子不变心。你没有耐心、心中又充满了热情与理想……这些全都是严重的缺点。你也太认真了,甚至有点严肃,根本没有青春的气息。”
帕札尔不理会她,还是一本正经地绕着主题转:“我可以开始问你了吗?”
哈图莎果然被他不敬的态度激怒了:“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自己有多冒失吗?我可是拉美西斯大帝的妃子。我随时可以撤你的职。”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会在首相主持的法庭上为自己辩护,而你则会因为滥用权力而被传唤出庭。”
“埃及这个国家真奇怪。民众不但相信法律,而且还会遵守并关心法律的施行。这种奇迹维持不久的。”
哈图莎又拿起了镜子,开始一一检查起假发发卷。
“你的问题有趣的话,我才回答。”
“为你送新鲜面包来的人是谁?”
哈图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吃的面包你也关心?”
“不只是面包,还有河西那位想为你工作的面包师傅。”
“每个人都想为我工作!大家都知道我很慷慨。”
“可是他们并不喜欢你。”
听帕札尔这么说,哈图莎却有另一番见解。“我也不喜欢他们。不管是底比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