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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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好吗?”
她瞥了马克一眼,他仍昏迷着,不过绷带似乎已使鲜
血不再外流,她勉强站了起来。
在车上敲弄的人,已找到用厚麻布袋装着的黄金,众
人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惊呼。连那小头目也打算亲自过去看
看,将手上的长枪交给旁边的人后走到车旁,而后向她走
来。珍妮狂乱地想,我绝不让他们绑住我而为所欲为,她
的恐慌虽胜了理智,下意识地抓出手枪以双手持着,对准
朝她而来的人。
“你再靠近我就开枪——把你的人叫开,否则……,
她站得非常挺直,脸上居然是喜剧化的表情;其他人
不笑也不闹了,静静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小姐,你真是
疯了,而且非常愚蠢,你以为……”
“如果你不把所有人马上放开。你就死定了!”她以为
自己非常镇定,其实她放在撞针上的大拇指早已抖个不
停.
“我们不得不杀你了,小姐,太可惜了,你可以杀掉
我,不过别以为……”
“等一下,这位小姐是吓坏了,让我来跟她讲。”
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大头目,他的声音较不清楚,不
过一直从容不迫:“小姐——我可以把枪丢下,看到吧?我
们可以说话了,你这种行为太笨了,你以为几条人命会比
黄金重要吗?”
他的声音愈来愈近,但她不敢把视线移开正一步步后
退的巴获。然后她狠起心来,干脆把枪转过来对准他。这
人与其他人不一样,脸下的下半部像牛仔在风沙中赶路一一
样用领中绑住。虽然他也戴着大帽子,也披挂着弹带,但
他走路的样子非常眼熟……
“原来头子是你一一包着脸不敢见人的的懦夫!”她虽
然从未如此害怕,却仍语出讥讽,“也许如果受到威协的是
你,,他们会放我们走?”
“如果我死,表示你们所有人都会没命,你要这样?
你不至于那么愚蠢吧!把枪给我,我保证不会再有事,你
们、甚至那些法国人都可以保住性命。来,给我。”
他己到她身前一码处,伸着手、低头凝视那把枪。炎
热的阳光晒下来,苏亚在一旁啜位,要她理智一点,可别
害了所有的人。珍妮一迟疑,那人已迅急上前夺枪,爆炸
声中,她被枪的后座力震退了,手腕则感到他砍过来的剧
痛,用力要打掉她已无感觉的手指仍然紧握着的枪。
而且,好像这十五分钟以来,她所尝到的把她迫向疯
狂的恐惧仍然不够似的,她居然相信她认识这个人。甚至
在她听到他忘了该用假声而爆出的诅咒、甚至在她举手像
野猫一样抓掉他脸上的黑布时,她已知道他是谁了。
他深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的明亮,也一样的无情,
他的手拉她回到车前时,把她的腕部都捏青了。“你!”她怒
道,更狂乱他说:“你!噢,上帝!我早就应该杀死你…
“你的枪法一向不好,珍妮,现在也一样。你平静一
些了没有?他居然还敢笑!
他放开她,转头对傻笑着的墨西哥人说话,她翻身就
向他的脸抓去,要不是双手被抓住了,她真想挖出他的眼
睛。然后她又趁其不备咬他的手,听到他痛得抽气,然后
被他用手背抽过来,头部被打昏了。她背靠马车,感觉到
他的手指像咬入她的肩膀似的把她转过去。
“你这他妈的野猫!所有人加起来没有你麻烦多!你
静一点好不好!”
可是她不肯,她又叫又踢又咬又挣扎,一直到力量用
尽,而且手臂被他扭到身后,终于,双膝跪在沙地里,又
痛苦又恼怒地啜泣着。珍妮的活动使他不必再掩饰身分
了,摩斯迪公开地接过指挥大权。起初这像一场恶梦,结
果却比恶梦更糟。她伏在地上听见他发号施令的声音,浮
在士兵的呻吟和苏亚的哀位声之上。他正用英语向苏亚解
释造成这许多不便的遗憾。
“夫人,很抱歉,不过你该记得我警告过你们,更糟
的是小姐举动坏了事……”
‘噢,可是,你该不会……你不能呀!你们已经拿到
金子,还想对我们怎么样?”
“对不起,夫人,我只有两个不大愉快的选择,一是
杀掉你们所有的人,以免留下证人;或者……”他停下来
考虑,苏亚吁出一口恐惧的低泣。
“求求你!求求你,别那样做!我发誓,如果你放走
我们,我绝对不会说我认识你。我可以要他们也发誓,我
知道我办得到的!看在上帝份上!”
她极度惊恐的眼光望着他紧抿住而类似微笑的唇。考
虑中的他低头看看手腕被绑起后就一语不发的珍妮。她感
觉到他的灼灼凝视,扬起因恨而扭曲的脸,哭肿的眼睛瞪
着他。
“我才不答应!你最好杀掉我,否则我发誓我要让许
多人来追杀你这条狡猾的贼狗!”
他们的眼光纠结时,世界似乎小了下来,珍妮觉得一
阵冷颤窜身而过,却仍逼自己不可示弱地凝视他。这时她
已不在乎了,让他杀吧!他背叛她,打击她,造成无辜之
人的伤亡为的只是黄金一~钱!她心中的悲痛似乎难以承
受,要不是嘴里太干,她早就一口唾出去了!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带走你当人质。你来墨西
哥;不就是要看看这个国家吗?”
珍妮震惊得张升嘴就合不拢了,而他则以一种叫人痛
恨的玩世姿势转而去看努力抗议着的苏亚。
“夫人,我无从选择,除非你也愿意为黄金牺牲。小
姐随行当人质,保证你们不会派人追来,一个月后;我会
让她安全地回到德州或者墨西哥城——全看小姐如何选
择”
他以嘲讽的态度向己无助啼哭着的苏亚鞠了个躬。
“我不要!你不能勉强——”珍妮极度愤怒和恐惧得语
无伦次了,尤其她发现马克已经张开眼睛,正以恐惧的表
情凝视她。
“马克!噢,谢天谢地,至少你还话着——马克,不
要让他们带走我!”
摩斯迪抓了她站起来,也和众人一样在她企图踢他时
哈哈大笑。
“哟!好野的小野猫!要制服她会吃不少苦头的,朋
友!”
珍妮不懂印第安语,马克可懂得,可是他一呻吟;就
有人拿起枪来对着他,那个当头的美国人喝道:“不必管他
了,”准备上路。”然后改用马克容易听懂的西班牙语说:如
果你们要这位小姐完好地回去就不要跟得太近。黄金我们
会好好动用,至于小姐的命运如何,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放走她!你们可以带我去当人质。马克挣扎着坐起
来;”可是又痛得弯下身去。
‘多么动人!对不起,不必浪费时间,如果你们还想
见到眼前模样的小姐,乖乖听话就是。”那声音连讽带刺,
马克从未这么渴望杀掉一个人。
“这位小姐是我~一我的未婚妻,如果你们胆敢伤害
她。我要叫你不敢在这里或美国露脸!…
年轻的上尉听见珍妮被拉走的尖叫,听见苏亚害怕和
同情的低泣。他不顾本身的虚弱,勉强地坐起来,痛得只
好紧闭眼睛,等他张眼时,她和那些人都不见了。
…………………
八 炼狱
每根骨头都痛着和因疲倦而半昏眩的珍妮坚信,他们
已骑了一辈子的马。黑夜早就来临。马蹄仍不歇止,仅较
为缓慢而已。她不知身在何处或将往哪里去,而且也不愿
关心了。山区天气很冷,她的衣服又因骑马过河时整个浸
湿了,现在正贴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只知道他们是在
山里,有些人已分了自己的一部分金子后分道扬镳了。
起初她还猜他们是上匪还是华瑞兹党?也算过人和记
过他们的去向,不过如今这些早就无关紧要了。天老爷,
几时才休息呀?珍妮觉得自己累得快昏过去了。起初她也
扭动着想让自己从鞍上跌下去,被他打过两次耳光,现在
还觉得头昏。她被迫坐在他的身前,双手绑在背后,她一
想挣扎他就用长枪勒在她的胸下,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她疲软下来;仅恹恹地倚着他,无法计较,甚至
还有些想感谢他用温暖的披巾盖住她的肩,她像受了伤的
野兽般不自觉地轻声呻吟,为什么不停下来?有停下来的
可能吗?。
好像好几个小时后,他们才在一块巨石阴影下停住,
她僵硬而且无力抵抗,听任摩斯迪将她抱下马安置在石壁
边。其他人默默地挥刀砍下树枝,迅速搭成一个小小藏身
处,从鞍袋中拿食料喂马,打些干草拭去马汗的同时,一
边跟他低低他说着话。令晚显然是不会起营火了。
珍妮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牙齿格格作响,摩斯迪拿来
床毯子裹住她还是没用。他蹲在她身旁,解开绑住她手
的皮索,用力地搓着,她已无力抽回,而已紧扣人肉里的
皮索确实已使她的手因血液不流通而麻木了,在他的搓揉
下似乎渐渐有了知觉。
彼此轻声说话的人并始嚼食干牛肉、喝壶里的东西。
珍妮觉得他们似乎已很习惯这种生活,这些人是何来历?
摩斯迪为何跟他们混在一起?摩斯迪给她肉于,她严肃地
摇头拒绝,他喝过壶里的酒,把水壶送到她面前,她还是
转头不予理会。
“你抖得好像生病了似的,死于肺炎的人质对我们可
是没有用的!”他狠狠他说完,举手就捏住她颊上柔软的地
方要灌,珍妮只好乖乖喝了。灼烫的烈酒呛得她猛咳,不
过,不一会儿便在她的腹内凝成温暖的一块,渐渐发散到
四肢。他又给她肉干,这次她突然觉得饿了,所以乖乖接
下吃了。
其他人已打开毛毯卷悄然无声地躺下,摩斯迪起身伸
了个懒腰:“你最好也睡一下,我们两个小时后又要出发了“
她以为自己是累得听错了,两个小时!不可能!他一
定疯了,像任何会选这个可怕的国家居住的人一样疯了!
而他已弯下身重新绑好她的手,这次比较松些,她已受够
教训不再反抗了。他铺好毯子。让她躺下,然后若尤无事
地倚着她侧身躺下。她开始挣扎,可是他的手把她箍得太
紧,不一会儿就只好放弃挣扎而僵直地躺着。她轻轻笑了
两声。
“人的身体是这种天气里最好的取暖物。”他简明地
说。
她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无助,无奈地闭上嘴。她根本无
法阻止如果他想做什么,这想法令他浑身一颤,不过他什
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她疼痛的身体渐渐暖
和起来而入睡。
结果却似乎立刻被叫醒,再度被他随便地拎到鞍上。
深蓝的天色随着他们更形深入山区而渐渐变成黎明,太阳
无情地照下来,有个男人拿出一顶彼旧的草帽,珍妮冷冷
地接受下来。
她已毫无时间和方向观念,反正总有好几天。这几天
内他们只在装水、喂马时稍作停留,她已习惯于肉干和辛
辣的酒。其他人已承认她是斯迪的犯人,所以不会再来打
扰她,事实上还因为她的冷静而有些佩服她。他们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的心智和身体的力量已完全被榨干,她已无法
体会任何情绪、甚至害怕了。她听到他们用“那个小妞”来
称呼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