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心计:白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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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以后你还来吗?”明远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蓝桃想了想,不说这伽蓝寺的气氛正适合调节心情,减轻压力,就是那素斋也是很好吃的,将来必定是要在镇上做生意的,多来几次也是使得的。
当下应承道:“定会常来的。”
小和尚高兴的什么似的,一直送了蓝桃到山门外。
蓝桃乘上马车,手里捧着一只八角手炉,马上刚刚驶动,只见后面跑来一个小仆,正是服侍那病弱公的多禄。
多禄跑进马车,冲着车把式地方的贵叔行了一礼,气喘吁吁道:“我家公让小人代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望姑娘留下姓氏,也好日后报答。”
杨夙撩起一角帘等蓝桃示下,蓝桃摇了摇头,杨夙方回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贵公不必挂怀。我家姑娘还有事,先告辞了。”
贵叔点点头,扬鞭催马而去。
多禄愣在了原地,看着马车轱辘轱辘的驶远,忽然想起自家公发怒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天,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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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绢在车里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用梨汁能把人救醒呢?”
蓝桃笑笑,“不过是碰巧罢了。我原来在书上看到过消渴症的症状,里面恰巧有调节消渴症的方,那最简单的法就是吃梨。”
“梨也能当药?”彩绢眼睛睁的大大的。
“当然啦!消渴症患者的典型症状是口渴、多饮、多食、多尿。书上说,当人口渴时,吃一两个甜梨,仍感到口渴,可再吃梨,一直吃到不渴为止。
而且书上还说,这吃的梨一定要甜梨,如鸭梨、雪花梨、白梨等。
这梨呢又以北方种为佳。梨可入药,性微寒,味甘、微酸,入肺、肾经。功效能生津润燥,清热化痰,主治热病伤津烦渴、消渴、肺热咳嗽、咯血、吐血、噎肠、反胃及便秘等症。
古时有不少人用梨治疗烦热和消渴病,确有良效,所以我今天见那人昏厥,又问他多时不曾进食,所以想到了这个法。就算治不好,那梨水也药不死人,总比干看着不管强。”
彩绢扑哧一笑,“原来姑娘拿那人当了死马了。”
蓝桃也忍不住低笑起来。
外面耳目皆通的杨夙,唇角也是微微勾起,然而眉头随之紧蹙。
这位蓝桃姑娘,也不像一个乡间的地主丫头了:不仅会诗词书法,还懂得水利地理,算账比一个成手的账房先生还要精准,现在又多了一点,还知道些食疗的方。
这些才能若放在一个男身上,也会成就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可蓝桃偏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村地主婆,真让人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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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钰卧在禅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多禄用小碗喂了他半碗稀粥,见得他脸色渐渐好转,方才松下一口气。
“多禄,问到那姑娘的来历了吗?”白敬钰歪在枕上,一张脸瘦削的犹如刀刻。
多禄低了头,道:“只问到那姑娘姓蓝,其余一概不知。我赶着去拦了马车道谢,那姑娘也是淡淡的,只说举手之劳便走了。”
多禄担心公发火,一双眼睛偷偷翻起来,偷看公面上的表情。
“罢了!你去看看外面谁来了?”
白敬钰耳聪目明更甚常人。
多禄忙答应了一声出门去看,原是白家赶了一辆大马车,带了许多丫鬟仆人过来。
到了寺庙门口也不敢发出声音,一个个在门外垂而立。
一个看似四十余岁,脸庞微圆的嬷嬷走上前来,对着屋内的白敬钰福身道:“老奴给大公请安。老夫人在府里等着公呢,还望公速归。”
屋里不曾传出声音,那嬷嬷便一直恭顺的屈身福着。
许久过后,那嬷嬷的腿都已微微颤抖,屋里方才传出一句:“外面候着。”
那嬷嬷松了一口气,不顾腿脚的酸麻,忙摆手让几个丫头进去,服侍了大公上车。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敬钰,歪坐在马车里的软枕上。软枕上绣着湘绣的图案,旁边的小案上摆放着一碟枣泥小酥饼,旁边的杯盏里茶香袅袅。
想起今日所见,无论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少年,还是那个美貌聪明的姑娘,白敬钰都燃起了几分兴趣。
对于蓝桃,他不过是欣赏美人雪中傲梅的风姿,而对杨夙,他想起了那日在墨禹轩,那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就像年少时候的自己,总是那样的自信昂扬,好似天底下没有不能解决的难题,然而现在的自己,不过是苟延残喘。
拖着这具病怏怏的身,往日多少梦想、多少欢乐都已化作过眼云烟,留给自己的不过是活下去的执念。
那个孩留在那女人的身边着实可惜了。
白敬钰拾起茶盏,微抿一口。
若是将那孩要过来,放在自己身边,给他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岂不是更好?
(消渴症吃梨的方是在娘上找的,现实中真有糖尿病症状的亲们千万不要随意尝试,谨遵医嘱。马上就要开了,票票什么的飞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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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开店
离开了伽蓝寺,杨夙催着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镇里。蓝桃连头都没露,就被杨夙送到了蓝大伯家。
蓝桃不知为何,气的柳眉倒竖,跳出车来指着杨夙道:“我明明告诉你我要去‘绣鸾阁’买衣裳的,怎么不听我话直接赶到了这儿来?”
杨夙也不接话,只低头不吭声,怄的蓝桃更是生气。蓝大伯娘闻声赶来,忙哄了蓝桃进屋,笑道:“多大点事,犯得上这样气急败坏的?”
蓝桃见了亲近的人,忍不住撒娇道:“那‘绣鸾阁’新出的五彩云裳,我特意想着赶早去买,谁知这家伙愣是给我弄到这来了,现在再去恐怕连个衣服影都看不到了。”
蓝大伯娘惊讶的看了看杨夙,这个小仆是自己见过最精明的人儿,不仅谈吐不凡,且身负武艺,蓝桃家的那些佃农和下人几乎都对他毕恭毕敬,他今日这番行事,定然有他的原因。
“好啦,好啦,来了你大伯娘这里,什么好衣裳弄不着,犯不着跟那些人去抢,现在先进屋暖暖去吧。”蓝桃无奈,只得进屋换了双鞋履,捧了手炉。
蓝大伯娘将杨夙叫到一边,问道:“可是上出了什么事儿?”
杨夙略略沉吟一番,方回道:“在伽蓝寺,碰见了白家的大公,他多看了姑娘几眼,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儿……”
蓝大伯娘吃了一惊,这白家在采和镇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族,先不说他家原来出过一个皇后,就是现在在朝中也有不少做官的。
那白家大公若是不遭那一劫,恐怕现在早已入了翰林。不过听杨夙的意思,那白家大公看向蓝桃的目光定然有了不敬之意。
那白家大公就算不再入仕,但其家大业大,上头还有一个疼他如珠似宝的江南富商家出身的宁夫人,这富贵荣华是少不了的。
只是据说那公已病如膏肓,若不是白家花着成千上万两的银,买了那续命的灵芝、雪参吊着命,恐怕白家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蓝大伯娘想到此处,不由回头看向屋内的蓝桃,白腻如脂,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玉似的面颊上透出珊瑚之色,一对笑靥似隐非隐;一双漆黑的杏眼灵动皎洁,晶莹澄澈,美目流盼间,睫毛似两只小蝴蝶般飞舞着。
不知与屋里的丫头聊了什么,笑声如黄莺出谷,轻灵婉转。蓝大伯娘叹了口气,这丫头愈发长的好了。
可惜那个赵佑廷到现在也没传消息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死在外面了,白白耽搁了蓝桃。
蓝大伯娘比一般的村户妇人多了许多见识,蓝桃这样的相貌,和她的地位家事,有些不符了。
她又是个孤儿,除了族里的一些庇佑外,她居然没半点依靠,若是被一些不讲道理、色*欲熏心的权贵们看见,也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阿杨,以后要好好守着你们家姑娘,出入的时候还是戴上帷帽吧!”蓝大伯娘叹了一声道。
这帷帽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戴的,一般用皂纱制成,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垂着丝网或薄绢,长到颈部,用来遮掩女的面容。
蓝桃只不过是一个地主村姑,平时散漫惯了,哪里想的到戴这个东西。对于碰巧遇到的男,也没有古代女那样羞涩,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白敬钰的什么眼神。
蓝桃在堂姐蓝枝出嫁前的闺房梳洗了一遍,彩绢取出蓝桃自己做的益母草泽面面脂,用簪挑出一小块来,细细涂抹在面颊上,滋润又清香。
蓝大伯娘看见那小瓶,惊叹连连,“哎呦,这面脂是在哪买的?居然用这么精致的瓶?嗯,味道也清雅。”
彩绢笑呵呵的道:“这可是我们姑娘自己鼓捣出来的面脂,别处可别地儿买去。”
蓝桃也笑道:“大伯娘试试侄女儿的手艺?”
蓝大伯娘也挑了一小簪,涂抹在手背上,及容易推开,也容易吸收,涂抹后的肌肤更加润泽,还带着一股自然的芬芳。
“好东西,滋润的很哪!还没有胭脂铺里卖的香脂腻。你是怎么做的?”蓝大伯娘对那面脂爱不释手。
“这面脂是用细辛、葳蕤、黄芪、白附、山药、辛夷、川芎、白芷、瓜蒌、木蓝皮,再加猪油炼成的,当然我里面还加了些珍珠粉,所以抹的久了美白效果也很好。”蓝桃说起美容经头头是道。
蓝大伯娘不住的点头道:“药材都放的好,难得还做的这般滋润不油腻。”
蓝桃得意的道:“那是自然,用猪油调和后,我再将材料蒸馏,将里面的渣滓滤出来,挤进去桃花汁,这香味和颜色也出来了。”
蓝大伯娘听的心服口服,连声道妙。
蓝桃狡黠一笑,“大伯娘,你说这面脂放到铺里卖,多少银合适?”
蓝大伯娘思了一番,“你这材料又是珍珠、又是草药的,又这么费工夫,配上这样的瓶,就是卖上一两也是有人买的。”
蓝桃梨涡浅显,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糯糯道:“既然如此,侄女儿在镇上开个胭脂铺可好?”
蓝大伯娘一愣,心里自有一番计较,“桃儿,开铺可不比种庄稼,若是一时压货或者卖不出去,赔的可不是十两八两的银。”
蓝桃浅浅笑道:“侄女懂得,只是现在市面上卖的胭脂水粉实在比不上你侄儿自己做的。我若把这些新鲜的脂粉香膏在铺里推出来,怎怕没人光顾?再不济,我还有大伯娘呢!”
蓝大伯娘在采和镇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交好的夫人也不算少数,用别人家的胭脂也是用,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亲戚,再说蓝桃这面脂做的也是真的不错。
“那好,这寻铺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伯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