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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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二哥大人,你也知道我最爱的就是学武。我好不容易蒙骗住大哥来学武,人生才变得有点乐趣,难道你就忍心剥夺我唯一的生存目标吗?如果真的告诉大哥,让他来追杀我,那我还不如去撞墙来得快活些。”他双手合掌,可怜的模样真教人掬一把同情之泪。
“说得这么夸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多么不通情理的人。放心,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我不会坏心到跟大哥打小报告的。”龚正华笑笑的弄乱小弟那一头稻草般的乱发。
“谢了!我最敬爱、最伟大、最善良的二哥大人,这可是咱们的秘密。”他是目的已达成,又对他二哥谄媚一番,以便下次求情时能派得上场。
“你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早就已经免疫啦!赶快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已经快八点十五分了。”他轻声的斥喝,毫不留情的掀开被子。
不说还好,经龚正华一提醒,就见赖床的他自床上跌落,然后迅速在五秒内完成套上衣服、裤子,甩上背包的连续动作,犹如训练有素的军人。
“二哥,你明知我会赖床,应该要早一个小时叫我起来的。头大了!这次真的头大了!我再迟到的话,你小弟我就要被列入‘课后辅导’的对象了。”他哀号的惨叫声伴随着漱口的咕噜声。
龚正华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动作快得像阵旋风的小弟,自己不论早一个小时或早两个小时叫他根本就没有差别,反正他总是能赖到最后几秒才起来。
“啊哈,那正好。我还想请你们主任多多训练你,看来是不必我讲了。”龚正华故意落井下石,想吓唬吓唬他这位从没学到教训的小弟。
“哼,我有办法准时到达的,很抱歉会让你的希望落空。”话语才歇,梳洗完毕的人影立刻冲到楼下,他快速的扫过桌上简易的西餐早点,塞满整个小嘴,没两三下就咀嚼完毕。
他帅气的跨上媲美跑车速度的捷安特登山车,忽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对着已经下楼的龚正华劈头问道:“大哥呢?”
“早就上班去了,今天法院就要判定输赢的结果。”
“大哥肯定百分之百胜诉,到时庆功别忘了算我的份,我可是这件事的大功臣。告诉大哥,我想要跟他讨个奖赏,就看他的诚意是多是少了。”他自傲的将鼻子翘得老高,脚踩踏板,蓄势待发。
“你还敢说,你忘了就因那件事……”龚正华话说至一半,就被一个活气十足的呼喊声给打断。
“我走啰。”车子偕同人已经如疾风般的窜出,不见身影,只听见脚踏车声,留下一脸呆愣、尚反应不过来的龚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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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拥挤的交通巅峰时刻准时到达目的地,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务,然而有个人正试图打破这个千古不变的铁律。
火红色的脚踏车被踏得像是哪咤脚下的风火轮,高速的急驰在车潮中,真不知是要称赞骑士的技术精湛,还是该骂他不想活了呢?
龚玉玦丝毫不费力气穿梭在人来车往的街道上,漂亮地转个弧度,绕过街角,继续搏命演出一幕幕脚踏车比轿车、公车、摩托车都还快的剧情。他一路上没有撞到任何行人,看得坐在车内的人们莫不啧啧称奇。
他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手表,还差三分钟就是上午的第一堂课。龚玉玦眼观四方,俐落的变换车速,加强马力往前冲去。
街底的黑色栏杆所屏障的红色砖瓦校舍,就是他所任职的“私立东方学院”。他千钧一发的闪过从旁边倏地窜出的猫咪,因为大部分上课的学生都已经入校了,所以愈接近学院,人车就愈少,只剩下一些不是睡过头要不就是故意迟到的人,当然也包括龚玉玦在内。
“闪开!前面的人快闪开!”那些还慢步行走的学生好死不死的堵住校门,是存心让他留下来“课后辅导”的吗?
口气恶劣的嘶吼声让三三两两的学生服从的站到一旁,让出一条信道来。还来不及反应的学生,只感觉到一阵风呼啸的从身旁飞过,以及像是刚沐浴完而残留在身上的淡淡清香味。
“谢啰!”
轻扬愉悦的嗓音缓缓流泻到学生的耳内,令所有人不自觉的笑开了脸。
转进小径,石头铺成的信道使得龚玉玦必须抬高臀部,以免受颠簸之苦。弯过墙角,偌大的教师停车场俨然呈现在眼前。这里停放的全都是上好的进口轿车,只有他这辆红色的登山脚踏车显得突兀不搭轧。龚玉玦丝毫不以为意,快速将车子停好,宝贝的套上锁链。
精明的双眼来回梭巡着四周,见没人经过,他轻巧的身子一下子便翻过墙垣,稳稳的落在属于物理资料室的专用地,也就是他的办公室门外。
“幸好,又逃过一劫了!”放松地吐了口气,龚玉玦推开未上锁的窗户,俐落的跳过窗台。将背包准确的丢到椅子上,他开始翻看今天有哪些工作要完成。
没多久,蹒跚缓慢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龚玉玦分毫不差的在来人打开门之前,抢先一步开了门。“教授,早安。”
“你也早,小玉今天没再迟到了吧?”年近七十的物理系刘教授爱怜的开口问道,将公文包放在自己的桌上。
“当然没有,今天是安全到达,教授可别太看不起我。”龚玉玦泡了两杯文山包种茶,十分殷勤的涎着笑脸递给刘教授。
必备的拍马屁手段之一——懂得对方的喜好。为此,他是严格谨守。
“那就好。要是做得到,以后就别再翻墙,或者从窗户进来,省得到时被人发现,有心人总会说上几句不好听的话来。别以为学校很单纯,其实搞小团体或是勾心斗角的戏码在这里也会发生。你是我最疼爱的学生,我不希望我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你的批评。”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不代表脑子也跟着退化了,他只是舍不得骂。
“嘿嘿。”龚玉玦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不禁咋舌。他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始终骗不了刘教授。
“别只会嘿嘿,你以为你是某位政治人物呀!话给我听进去,不要给我从另外一边跑出来。”他板起脸,沙哑的嗓音略微高扬,显示他是认真的。
龚玉玦低下头,故作反省状。“遵命,我下次不敢再犯。”
“知道就好。嗯,小玉的包种茶还是那么香、那么好喝,真是厉害。”他享受的轻啜了一口,清新的滋味立即在口内扩散,这小子还真懂得讨他的欢心。
““小子无才,是教授不嫌弃罢了!”
龚玉玦夸张的佯装古人说话咬文嚼字的态度,轻浮的打了个揖,逗得刘教授开怀不已。
其实副教授的工作既轻松又自在,没有多大的压力,只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行程,不免有些枯燥乏味。但,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不认命也不行。
不过……说实在的,在他心底仍是期待着有刺激的事情发生,以点缀一下平淡的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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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汹涌热络的广场一角,巨大的电视墙上正播放着今天的重大新闻。只见画面上成群的记者全挤在高等法院的大门口,大伙儿拼得你死我活的就为取得先机、占得地利,引颈翘首的盼着焦点人物的出现。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首先自门禁森严的法院大门内走出,然后是一些相关人士鱼贯走出。几乎所有的人在同一时间全部一拥而上,你推我挤,狰狞的脸孔有若豺狼虎豹。一位女记者右推长相粗鲁的男记者,左拐某家杂志社的记者,穿高跟鞋的脚力踩别家电视台派出的摄影师后,终于在万人瞩目下将麦克风递到焦点人物的面前。
“龚律师,请问您对法官裁判的结果感到满意吗?”女记者眼神犀利,不放过面前之人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想律师的职责就是伸张正义,今天很高兴我终于不负所托的完成使命。”刚毅却不失俊美的脸庞,此时散发着正气凛然的气息,增添一股更为成熟稳重的味道,说得众人不禁为他的泱泱气度喝采。
“这场长达三年之久的诉讼,您所控告的正是商界有名的纺织大王——辜青严。不说他的财力雄厚,连强大的政治背景、与许多名人友好的关系更是不容小觑。虽然您在法律界鼎鼎有名,但不论是财力或政治背景却比不上他,请问在这段期间您是否曾遭受过任何来自外界的打压?”
“听说您一开始就握有辜青严的把柄,所以对于这场诉讼才信心十足,是否真有其事?”
“虽然警方对于辜青严暗中走私人口的传闻心生疑窦,却一直苦无证据,尚不知从何下手调查。然而,您却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一状告到法院,莫非早已胸有成竹?请问您是怎么取得辜青严的把柄?用什么方法?能不能告诉我们?”
“请问您是不是觉得像辜青严这样的人是罪有应得?会不会觉得法官的判决太轻了?”
“至今没有一件官司打得这么久,请问您是保持怎样的态度来应付这场官司?心里有没有想要特别感谢的人。”
“龚律师——”
“龚律师——”
不让刚才的女记者专美于前,其它记者纷纷祭出打蛇随棍上的下流法。把站在前头的人当成肉垫,直接压在他们背上,伸长了猿手;无数只的麦克风就这么堵到焦点人物身上,各式各样的八卦流言跟着出笼。
眼下混乱的情况就连几个守护人员也快抵挡不住。蓦地,低沉稳重的嗓音压下了众家记者尖锐拔高的质问声。
“各位……”
似是吊人胃口的停顿了会,看各家记者适时的闭上嘴,龚克齐挑着眉,扬着轻松自在的笑。
“我知道你们很辛苦,跟着我东奔西跑的,十二万分的感谢你们对龚某这么的捧场;关于你们的问题,我只能回答——公理自在人心。
所有的对与错、是与非都在我的心里。所有的传闻、流言只有那些爱编弄是非的人才有兴趣。对我来说,是与非都由别人去说,他们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我只在意我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相信大家也一定替我感到高兴,谢谢大家!”四两拨千金的威效在龚克齐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堵得记者哑口无言。
要是问了,不就当场承认自己是爱说是非的人,踏入龚克齐刻意安排的陷阱,落人口实;不问的话,回去怎么跟上司交待,总不能空手回去。到时,手中麦克风恐怕会被一张辞退书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