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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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新挺起腰杆子,斜睨了他一眼。
地下室的天花板亮起一盏红灯,监视器自动转到另一扇门的外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过去,是蔡婉琦。
门,缓缓打开了,蔡婉琦径自走到监视器前面,双手在胸前交叠,冷笑地说。“他们好象都挺享受的嘛。”
“明天派人把那幅画送到夏亦宁家里。”高永新说。
“嗯,那张贵妃椅上面应该再加个软垫之类的东西,这样小卞躺着也比较舒服。”
“呵呵。。。 。。。你是碧海的女主人,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要把夏亦宁伺候好才是要紧事。”
“放心,他是你的拜把兄弟,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满意的。”她笑盈盈地说。
“不是跟你警告过好几次了,不准说什么拜把兄弟。他是市长,做官的有官威,这句话只能他自己说,我们不能讲。”
“对不起。”蔡婉琦微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好好看那则新闻。”高永新指着计算机屏幕。“我训完他之后,你再好好安抚他,要他别再节外生枝,老是给我惹麻烦!他比较听你的话。”高永新说完了话,就从来时的暗门走出去。
蔡婉琦悚然地拉下了脸,俯身阅读孙以伦在香港搞出来的爆炸案。
碧海的后面与毗临繁荣的易北路的大厦只隔着一条狭隘的防火巷,中间有个用数十块铁皮杂乱搭建的小铁皮屋,从碧海延伸到后方的大楼。这栋大楼的地下室是健身房,一楼是以养生为号召的餐厅,二楼是桑拿,三楼是美容护肤中心,四到十一楼则是出租办公室,十二楼是属于中高文件价位的酒吧。
虽然这些公司所登记的负责人皆是不同的人士,但后台老板都是高永新。健身之后到桑拿洗澡休憩,接着护肤美容。这时肚子也饿了,就前往餐厅享受养生套餐,吃饱了然后前往酒吧喝酒聊天,这是他的妻子李雅娟为消费者精心规划的享福流程。
不过,他们合法行业的主力是位于华瀚大厦的华瀚投资公司,齐下有贸易公司﹑报关行﹑货运公司﹑建设公司﹑营造厂﹑成衣厂﹑连锁的餐厅﹑运动用品店与高科技产业,也投资了两家夜总会。当然,他们不忘利用与高层的关系与这些公司进行毒品﹑轿车﹑香烟﹑油料与高文件的数字器材等走私。
在高永新的观念里,做生意就像买股票一样,走私属于短线炒作,正当行业则是抱着细水长流的绩优股。不管是短线或长期投资,只要能赚钱他都不放过,又可以掩人耳目。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在碧海享乐的男人一一弹尽精疲,又露出满脸的爽样。为了让他们保持神秘性,避免彼此照面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因此他们被分批引导至碧海的一楼,经过那个狭小的铁皮屋,进入面对易北路的大楼。然后佯装用完了餐﹑或者健身之后的样子搭车离开。
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实际上刚刚就在位于后巷的碧海享乐,这也是他们愿意成为高永新的俘虏的原因之一,处处为他们考虑详荆如果需要发票证明前来正当场所,高永新也会二话不说提供发票。
燃之卷 第四章
北京的西城区。身穿白衬衫的许博梵披着黑色围兜,左手的五指托住银盘,右手伸在腰后,绕过几张桌子,来到两位年轻的女客人面前,优雅地朝她们鞠躬,俐落地把两杯香醇的咖啡放在她们面前。最后,感性的目光温柔地掠过她们俩,绽放出挑逗似的笑容,才转身离开。
两位女客人露出欣喜的表情,一边眺望他的”倩影”﹑一边交头接耳。
咖啡馆里正播放EmpoiroArmaniCaffe2专辑的第七首Jazzsuiten。2waltz2(PhthonRmx),这是意大利服装设计师亚曼尼聘请意大利著名DJMatteoCeccariini,为其服装秀所编选的音乐。
虽然活泼又带着忧愁的曲风让人忍不住渴望扭腰摆臀,彷佛自己就站在伸展台上展现亚曼尼最新一季的服装,但是许博梵认为太吵了。他走到音响旁边,换了张西班牙Sureda乐团的专辑,按下第二首Baila…tentació;n(舞的诱惑),轻脆的吉他拨弦声响起之后,是浪漫的手风琴声,在婉约的音符中带引出女主唱安妮诗芮达的歌声,带点愁怅﹑慵懒﹑激情与迷醉。
“瞧你牛的,又再出卖色相了。”女服务生戴晓红抿嘴笑着说,并不介意他更换CD。
“不然女客人怎么会来,老板怎么会录用我呢?”他把银盘放在吧台上面,随即低头继续把一本英文目录翻译成中文。
“唉,只要你愿意的话,凭你的姿色傍个女大款绝对不成问题,学费就有着落了,也不用这么拼命赚钱。”戴晓红漾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你也晓得我有女朋友呀,我不能为了钱辜负她。”他的视线盯着目录上,揣摩着中文意思,然后在纸上写下中文句子。
“她好幸福唷,有你这个痴情又特帅的男友。”专职煮咖啡的程慧莲趴在吧台,羡慕地说。
“呵呵。。。 。。。”许博梵苦笑着。“却是个穷光蛋。”
“等你从美国镀金回来,可别忘了我们这几个经常在老板面前帮你护航的朋友喔。”戴晓红嘟着嘴说。
店里的服务生都晓得许博梵为了赚取前往美国念书的学费,而四处打工。许博梵除了长得帅,而且个性随和﹑又喜欢关心朋友,这些优点让她们忍不住怦然心动。但是针对女朋友忠心这一项,对于这些女孩而言是严重的缺点,不禁萌生了嫉妒。
然而综合了心动与嫉妒,她们的潜意识还是忍不住决定暗中帮助他。这间咖啡店的老板在北京开了四家餐馆,大概每两天才会来一次,因此许博梵趁机接了些翻译社的案子,利用时间在咖啡馆里埋首翻译,而店里的服务生则帮他把风。
“啥时候才知道有没有申请到奖学金呢?”程慧莲说。
“唉,天晓得;他的脸剎时拉了下来,抹上一层深厚的悒郁。
许博梵申请了美国五间大学,两间学校已经通过他的申请,但是没有奖学金。剩下三间却石沉大海,不晓得有没有批准,更甭说是否能拿到奖学金。有了奖学金,除了在美国的日子可以好过些,申请美国学生签证时也容易通过。
“唉,你连忧郁的样子都特帅的。”程慧莲佯装一付痴迷的模样。
“别再闹他了,让他专心翻译。”戴晓红关切地说。
“呵呵。。。 。。。谢谢啦。”他头也不抬地说。
“她对你最好啦,而我只会尖酸刻薄,这样总行吧;程慧莲气鼓鼓地说。
许博梵惊愕地抬起头来说。“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呀!”
“哼!不听你解释。”她撇过头去,抿嘴偷笑。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别再生气好吗?”他的五官揪在一起哀求着。
“她寻你开心啦。”戴晓红用手肘搡了搡他。
妈的,我已经忙翻了,还要有事没事把你们的开心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要不是在这儿可以接一些案子翻译,我才不想浪费时间赚这点小钱,还让你们消遣。虽然许博梵心里埋怨着,但还是漾起憨厚的笑容。“喔!”
“哼!谁叫你都不约我喝咖啡﹑或者看电影,非要折磨你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你们也晓得我有女朋友,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存多少钱就是多少,唉。。。 。。。要去美国念书真的不容易呀!”许博梵似乎忘了刚才的抱怨,低下头来一边翻译﹑一边无奈地说。
“呵呵。。。 。。。晓得啦!喂,好象是你的爱慕者来了,快去坐台吧。”程慧莲笑着说。
“不过,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许博梵自然地露出笑脸﹑白了她一眼,然后把纸张塞进牛皮纸袋里,朝刚进门的女顾客走去。
他是个孤儿,从高中起就由大伯许志仁抚养。在寄人篱下的阴影中﹑在无父母呵疼的环境下﹑在必须看人脸色的生活里,他学会了如何压制渴望发泄的情绪,尽量展露出别人想要看到的神情,让他人觉得付出金钱与关爱是值得的。虽然许志仁夫妻疼惜他,但是心中那份“为什么”的阴霾仍然无法挥去。高中又正值叛逆期,更让他没办法真切接纳他们夫妇的关心,只有虚伪的佯装。
直到大三那年冬天,他骑脚踏车赶着去打工,在雪地中不慎滑倒,从后面驶来的汽车硬生生辗过他的腿。当下的他虽然睁大惊吓的眼睛,但是被撞的人彷佛不是他自己,而是悚然心惊地盯着血肉模糊的父母。
他,就这样怔怔凝看父母躺在血泊之中抽慉。
过了一会儿,围观路人的喁喁哝哝才扰醒了他,更告诉他现今被撞的人是他自己,不是当年的父母。流血的人是他,不是再也无法呼唤他的小名的父母。他忘了剧烈的痛楚,只记得心中炽盛燃烧的恨!
流淌出来的血,在他的眼里化为一团团火焰,狂妄地燃烧这具跌坐在地上的身躯,烈焰逐渐蔓延整条街道。他,为了恨而燃烧。世界,一样也在燃烧!
许志仁特地请了三天假,前来北京照顾他。也许是成熟的缘故吧,他这才敞开紧闭的心扉,在些许的怨怼中真心接受许志仁的担忧与关爱,而不是戴起虚伪的面具。只可惜他在北京念书,许志仁住在A市,无法真实表达心中的感激。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到美国拿到硕士学位,让许志仁深感这些年来的付出与疼惜没有白费。
许博梵在女客人面前卖完了笑,回到吧台旁边,撇了一眼手表,把英文目录和底下的纸张抽出一半,看了一段英文,琢磨中文意思,然后把目录翻卷起来,在密密麻麻的纸张上译成中文,期盼下班之前能够翻译完毕。戴晓红和程慧莲也不再打扰他,转过身子偷偷打了个哈欠。
静谧的午后,只有Buddha…Bar盈满异国风味的音乐在飘散淡淡香味的空间荡漾,掺杂着客人轻柔的聊天声,以及突如其来的咯咯笑声。只是浪漫的氛围只有客人沉醉其中,服务生不是无聊地发呆,就是低头做自己的事。
“来了;机灵的戴晓红急忙压低嗓子说。
许博梵一听,随即知道老板来了,赶忙转身背向大门,面无表情地把目录和纸张扫进牛皮纸袋里。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把纸袋藏起来,只好若无其事地转身。
老板的视线扫过只坐四成的餐厅,信步来到吧台旁边,瞥了一眼那个牛皮纸带,不悦地瞪了许博梵一眼。“桌子是给客人坐的,不是让你放私人的东西,要说几次你才会明白呢?”
不过,老板也只能口头上责骂许博梵。毕竟许博梵作事勤快,手脚干净,对待客人十分和善,人又长得帅,可以吸引不少女客人,因此不敢随意把他开除。
“老板,对不起;许博梵毕恭毕敬地说,而且他就等着这位台湾籍的老板说这句话。他光明正大地拿起纸袋走进吧台里,暗笑着放在柜台的最下层。
老板走到收银台旁边,拿起一叠收据算帐,再清点收银台里面的钞票是否吻合,然后统计每个时段的来客数,以及所点的饮料与餐点,把资料输进笔记型计算机里面。
“老板,你可以用计算机联机,就能够实时知道所要的资料,不用每笔键入笔记型计算机里面。”许博梵瞅了一眼笔记型计算机,忍不住建议。
程慧莲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着没事找事做。戴晓红则是事不关已地接过顾客的帐单结帐。
“我当然知道;老板带着不甘示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