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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燃烧-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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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以申报不实为由,开出罚款。
  负责运货的人剎时瞠目结舌,没想到里面装着竟然是奶粉跟维他命,而不是毒品!
  那片磁盘经过计算机专家修护之后,发现只是一张日本的变态兽交色情光盘!
  提着钻石和宝石在香港闲逛并不犯法,如果拿着假钞和假钞印刷程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因此曲敦亮才让忠哥携带这两样东西,引诱苏克辉在九龙逮捕,而不是在人多拥挤的罗湖口岸。
  苏克辉气馁了,这次完完全全被击倒了,更让曲敦亮把自己当成猴子耍。他的双脚极为沉重﹑却又无比的轻飘,他不晓得如何走到侦防车,只知道一坐上椅子,全身顿时瘫软了,深深陷入椅背里,渴望永远不要离开它的包裹。
  重案组的人员听到这道消息,不是剎时沮丧﹑就是义愤填膺,截然不同的高低气压弥漫整层楼。
  靳泳涵气愤地用受伤的右手猛击桌面,伤口顿时崩裂。她除了气恨被曲敦亮利用之外,更痛恨自己没有抓到不知姓名的孙以伦,至少可以从他的口中获悉一些线索。如今,什么都落空了!她泪眼婆娑地环顾办公室,目光掠过展现出不同表情的同事。
  她,无法渲泄急遽在心中堆砌的恨意,只能颓然地坐了下来,趴在桌上痛快哭一场。
  同事想要安慰抽慉的她,但想想还是让她哭个够吧,也是帮所有人的情绪发泄出来。
  当天,香港的各家媒体开始对警方的这次行动大肆抨击。虽然记者们明知这是曲敦亮的圈套,然而有了如此可以炒作的话题,当然绝不放过。有些记者甚至讽刺警方被走私集团狠狠耍了一顿,一些以八卦为主的报章更揶揄携带玩具钞票和玻璃也有罪吗?!
  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看到这些报导,溢满了沮丧与气愤,不晓得新闻界究竟站在那一边,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拿了曲敦亮的钱,趁机挖苦警方,故意箝制警方对付曲敦亮的下一步行动。难道非要这样落井下石﹑攻讦努力办案的警方才能提高销售量和收视率吗?
  苏克辉除了受到良心的谴责之外,更必须面对提出尖酸刻薄问题的记者。有些事他不能公开说出来,比如忠哥就是警方的线民,他只能再三鞠躬向社会大众道歉,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猛往肚子里吞。
  方德财在广州把笔记型计算机跟磁盘交给接货人之后,就返回香港。
  那个男人在阴暗的角落把那台笔记型计算机的后盖拆了,拿出那两块模板,再用铁槌把计算机敲破,然后把模板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因为那两块根本不是印制假钞的模板,只是在铝板上面黏贴一张印有逼真模板图案的油性纸,目的只是蒙骗可能是内贼的方德财。
  男人拿着那张所谓的假钞程序的光盘回家烧录,最后把上百片光盘卖给夜市的小贩。因为那是日本的最新译码A片,保证三点全露,包括各种做爱招式,包君”性”致高昂。
  “事情办的怎样了?”高永新摇晃着酒杯,头也不回地说。
  “一切都解决了,没有留下任何能让港警抓住辫子的线索。你猜的没错,内奸是忠哥。”孙以伦依然喝着矿泉水。自从他因酒醉而犯下大错之后,就尽可能少碰酒精。
  “呵呵。。。 。。。”高永新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曲敦亮这个人怎样?”
  “老奸巨滑!竟然利用警察来揪出内贼,这口气警方怎么可能咽得下呢?这下子他跟香港警方结下的梁子可大了。”
  “嗯,他的手段狠毒,又很会利用别人,以后要对他多加注意。”高永新喝了口酒,彷佛要尝尝曲敦亮辛辣的手段。
  “嗯,我晓得。”
  “他的事已经解决了,还是没有帮我们揪出那次出卖我们的藏镜人,妈的!”高永新越说﹑表情就越荡起杀气。
  “我看还是必须靠我们自己了。”
  “再叫刘自钦派人到香港调查。”高永新对坐在身旁的蔡婉琦说。“我先走了。”
  高永新一口干掉酒杯里的残酒,悠悠站了起来离开。
  蔡婉琦促狭地斜睨了孙以伦一眼,露出挑逗的眼神。
  孙以伦的视线从她的眉间落到燃烧欲火的双眸与嘴唇,冉冉滑到因微醺而泛起桃红色的颈项,沿着敞开的衣襟边缘来到因衬衫鼓起而丰华乍现的胸口。
  蔡婉琦似乎满足自己的诱惑力,不禁露出狡黠的笑靥。她的双腿并拢地在椅子上转了九十度,动作优雅地离开高脚椅,春酣暧昧地说。“早点回来!”
  孙以伦的目光黏在被窄裙包裹的圆浑臀部,勃起的下体也撑高了裤裆,心里回味着那句暗藏性饥渴的早点回来。



燃之卷 第十七章
   《今天早点回来,有一封从美国寄来的信,等你回来拆阅。甄》
  许博梵收到这则手机短讯,宛如搭上特技飞机,载着他冲向无垠的天际,又在瞬间往下俯冲,等到他的心脏就要蹦出喉咙之际才拉起机头,低空掠过缤纷的青山绿水﹑苍茫的沙漠戈壁,再垂直飞进蔽日的乌云,忍受强烈的乱流。就在他即将呕吐出来时,飞机猛然穿破层层叠叠的黝黑云絮,一展蓝灿灿的天际。
  他很想立刻奔回去,不愿再搭乘不知下一秒钟会如何折磨他的飞机。他不需细想也晓得那封信是所申请的最后一间学校的通知书,内容更是逃不过获得奖学金﹑没有奖学金﹑婉拒入学申请这三项。他很想请梁甄先看信的内容,直接就对他判刑,然而他又渴望用自己颤栗的手拆开信封,用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眼睛观看,直接感受它的强劲冲击力,不要假借别人之眼﹑欣喜或安慰之唇。最后由他做下决定,前往那间学校攻读物理硕士。
  他的心像块抹布般被缓慢移动的时间紧紧扭成一团,五官随着三种想象而衍生出来的冀盼﹑欢喜﹑懊恼﹑气愤﹑颓丧﹑茫然﹑愁怅﹑振奋﹑狂乐﹑焦躁不安等情绪急遽变化。他再也听不到餐厅里飘散的音乐,客人所点的饮料是他直觉性的勾选,不晓得从各式各样的朱唇吐出来的是什么。他觉得双脚挂上沉甸甸的铅块,然而身体却又轻飘飘的浮荡,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身体更是忽冷忽热,无法感受到真实的温度。他慌手急脚,不时撞到桌子﹑绊住椅子﹑打翻银盘上杯子。
  他努力深呼吸,期盼心情能够平稳下来,但是吸进去的却是纷跃的气体,进一步催促他的慌乱。
  他了无心思翻译,只好逼使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我一看手机号码就知道是她了,为什么连传短讯也要写个甄字呢?她又不是一丝不茍的女人!还是怕我认为短讯是别人传的,或者以为有女孩在我旁边偷看手机上的短讯,这样写的话可以让我有机会解释跟她并非有亲密的关系,但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呀?!
  他好不容易从学校的泥沼里抽身,却又义无反顾地陷入另一个堆砌疑惑的泥沼。
  “怎么了?看你心神不宁的。”戴晓红担忧地问,然后转为促狭的表情说。“你是不是外遇了?而且还被梁甄发现!”
  许博梵眼珠子往上一翻,白了她一眼。“梁甄说收到一封信,我想可能是美国学校的通知信。”
  “先恭喜你呀!”她漾着灿烂的笑靥,心情却沉了下去。他就要走了!
  “别先恭喜我,这封信的内容还不知道怎样。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他展露出落寞的表情。
  “如你所说的,不管信的内容如何,你都要去美国念书了。”她突然感觉眼眶有点温润。
  “呵呵。。。 。。。”彷徨的苦笑从他的唇间窜出来。“晚上就知道我要去那里流浪了。”
  “干嘛把自己说成这样呢?你是要去美国镀金呀;戴晓红用手肘推了推他。
  “镀金!”他抿嘴笑着。“镀铜还差不多。不过,这件事你晓得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
  “嗯;戴晓红终于露出真切的笑容。想着,如果他不是把我当做自己人,就不会叫我守住这个秘密。
  “你们在聊什么呀?你今天好象变成了怪胎,怪模怪样的。”程慧莲一边搅拌玻璃容器里的咖啡粉﹑一边对许博梵说。
  “唉,月经来了嘛;许博梵佯装无辜地说。
  “去死啦!”程慧莲狠狠瞪了他一眼。
  “淑女一点好吗?”
  “对汝等猖狂之徒,不需淑贤以对。哼!”程慧莲侧着脸,扬起了下巴。
  “哇!变得好有学问喔,果然是怪模怪样。”许博梵漾起惊愕的表情。
  “再讲,我就敲你的头!”程慧莲举起了木杓子,佯装要打他的模样。
  “好好好。。。 。。。我怕你总行吧!”许博梵的双手吓得往前推去。
  戴晓红不由地撇过头去偷笑,也情不自禁认为自己跟许博梵越贴近了。
  今天,许博梵并没有早退,而且下班之后依照原定行程到学生家里教物理和数学,没有因那封信而提早回家。虽然他的心里骚动万分,但是就算他赶了回去,仍然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努力赚钱。
  心思细腻的女学生也发现他整晚坐立不安,不管她怎么问,许博梵都是支吾其词不愿谈起那封信。她不由地嘟着嘴,摆张臭脸,言词中也充满了火药味,表达心中的不满。许博梵只能苦笑以对,因为他尚未看到信里将把逡寻不前的自己带往那条道路,不想现在就说得口沫横飞。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一回事,只会惹来别人的讪笑。
  以前时间到了之后,他总会再多留个五分钟陪学生聊天,但是忐忑不安的他一到了时间就赶忙收拾东西,还在赌气的学生也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命令他快点在眼前消失。他只能抱歉地说下次再跟她说明原因,就拎起背包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学生。
  幽幽晃晃的公车里,他的心也晃晃荡荡不得安宁,除了不晓得信里的只字词组将带给他怎样的未来之外,更害怕那只是同学寄来的信。甚至,是针对留学生的广告信函!他一想到此,拳头忍不住紧紧抡起,彷佛打算狠狠揍向害他整天心神不宁的留学代办中心。他更不自觉地揣测信里的内容,然后随着各种可能性订下一项项的计划。尤其,绝对不能拖拖拉拉﹑犹豫不决地拆开这封信。
  他一打开房门,左脚才踏进一步,就神情慌张地喊着。“信在那里?”
  “在你的桌上。”梁甄转过身子说。只是许博梵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掺杂着欢喜与失落。
  许博梵不愿再看到被紧紧捆绑的情绪再悬于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连背包都来不及搁下就跑了过去,迅速拿起信封,撕开封口,用颤栗的手抽起信柬,细细凝看白纸黑字。空气随着许博梵的逐渐凝滞了,千斤万担的压力猛然压住他的心头。他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在呼吸,却又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梁甄一手撑住椅背,奋力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动哆嗦的双脚,用忽冷乍暖的身子宁贴着他的背,希望能给这个深爱的男人恭贺﹑或者安慰,更试图让自己缥缈虚无的身体获得一丝的支撑力。
  许博梵冉冉转了过来,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捧起纠葛难解的脸庞。梁甄不敢正眼看着他的眼睛,但感受到他的双手正在哆嗦,胸口噗通地跳动,这份紧张也传染给揽住他的脖子的双手。
  沉默逐渐流泄开来,溢满了这间斗室。他们俩彷佛窒息般胸口急速鼓胀,整张脸红咚咚的,渴望将心中的杂沓嘶吼出来。
  梁甄最后还是忍不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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