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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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信玄轻轻叹了口气,一指昌幸道,“说说一贞的事,给他们讲讲,然后把你的对策说完!”昌幸初生牛犊,对方才父亲差点劈了自己好像全不在乎,立刻答道主公,“属下上呈主公军令,便启程去了安城,发现那里正在强征民夫兵源,面子上做的很急很忙,好像是应付大战,属下不知当如何处置,就去了岩村城,却发现那里不过由侍大将看守,下属不过一千,这就坐实了西线无战事,一贞谎报之说,于是属下不能坐等请命,却要快想办法拿下一贞,不然他屯兵积粮完成,则尾大不掉了。”信玄点点头道,“那你是怎么做的,给他们讲讲。”昌幸赶紧接道,“属下所用其实简单,属下在安城之时,没有公开身份,而是暗自查访,知道一贞氏庞大,就必有庞大的隐患,那就是人多嘴杂心眼活,这一查,果然发现一贞之父临死之前曾有传族长给其弟幸贵的意思,却因为其子势力已大,无奈作罢,所以其叔一贞幸贵一直怀恨,却无法发泄。属下分析,第一,幸贵不能起事是怕名不正言不顺,毕竟贵志执掌族长之位已经十五年了,第二,家中兴旺,他此时发难,无人响应,于是属下深夜去造访了一贞幸贵,跟他说明,主上有令,一贞贵志不适合再担任族长,而且他妄自扩展兵马,已经被主上注意,恐有责罚,这样一贞幸贵便一有了起事之名目,二不怕族中众人说平安妄动刀兵了!”
“嗯,很险,欠考虑,不周全,但是虎胆!”信玄点了点头,示意昌幸接着说,昌幸于是接言道,“属下后来揣摩,主上要收缴的并非一贞贵志一人,而是一贞氏一族,所以属下请出主上佩刀和官印,说明鼎力相助之意,也端得那个一贞幸贵日子久了,实在想疯了权位,竟然就把属下该得的甲府边巡检给了属下,属下于是假意点兵相助幸贵,听他的指挥端了安城,这幸贵下手狠,立刻自封族长,并一口气就屠戮了贵志本家三十一口人,属下见时机到了,就邀请幸贵吃酒,幸贵以为是要恭贺他升任族长,只带了五个手下就进了城,属下的边巡检仪仗是三百人,虽然久不在战场,却也仗着人数多,竟然就拿下了幸贵,然后属下颁布了幸贵三大罪状,第一,屠戮族长为犯上,第二,滥杀无辜为残暴,第三,未得主上恩令自封族长为叛逆,用此三罪将他的人头示众,然后遍贴军令,说主上要大兵压境,讨伐叛逆的一贞一族。这一贞一族一下子死了两个有见识的大人物,剩下的都是些虾兵蟹将,听属下这么说,都慌了,不用属下动手,安城附近一贞全族就自缚其身,来请罪了,属下不能断定,只好把他们分别发往五处城池大牢看押,正要请命,这边就接到家父召唤,来左山城见驾了。”
“好,胆子大,心思细,不错,有几个犯上的谎用军令的地方,幸隆,你说说。”信玄明显对昌幸赞赏满意,却开口问责,幸隆一时也慌乱了,思想一刻之后,咬牙答道,“犬子冲动,误打误撞成了功劳,不足谈资,倒是伪造上命乃是大罪,幸隆不敢擅动,请大人责罚。”信玄听罢点了点头道,“幸隆啊,这办事办得好,是昌幸有才,不是误打误撞,要赏的,至于伪造上命,也是权请所以,信玄赐他佩刀,就暗含了代主行事的意思,不过动起手来,也确实没有沾顾信玄的感受,是你这个父亲平日里忠君没有教育好,我说的不冤吧。”幸隆此时方才主上旨意的意思,是要打压自己,立刻跪奏道,“主上所言甚是,请责罚。”信玄嗯了一声,跟旁边小姓说道,“宣吧。”
一边的蓝衣小姓赶紧请出一纸政令,大声的念道,“宣政令:真田昌幸处理安城祸乱利落干脆,深合吾意,着,攥拔为信浓国兵部代,安检使(警察局长),即日起参赞家政军务,真田幸隆,教子欠缺周全,数子忠勇有余,稳妥尚损,着,申斥思过,闭门三月,攥写五孝三忠!”
念罢之后,真田幸隆和真田昌幸赶紧齐喊得令,信玄摆摆手,让他俩起来,问道昌幸,“好了,参赞军务,名正言顺了,你接着说,痛击北条,不要拖沓,怎么个具体办法。”
真田昌幸赶忙答道,“属下以为,此番北条氏康用兵,犯了遍地开花,四处贪功的弊病,本来全军直扑武藏,乃是妙招,可偏偏打了几个胜仗后,家中有人心思活动,家臣嚷嚷的要建立大功,氏康不知怎么了,竟然仓促就改道去甲斐了,这样钱粮接应都要改道,前军后阵也要临时重派细作和斥候,一时必然慌乱,那么我们只要在北条要害之处猛击一下,便可建功!”
信玄听闻此计非常欣慰,手指连连点指昌幸道,“好好好!一针见血,你细说说要害。”
昌幸忙回道,“属下以为要害之地还在三增峠,原因有二,第一,北条氏康主力在甲府东陲捕捉战机,离之甚远,救援不及,纲成的军队在武藏善后,离得稍近,却没有氏康军令断不会自主进兵,氏政镇守小田原,却还记得我家军队的勇猛,不会冒然再讨没趣,所以此地是三军皆不能救的唯一要地,第二,三增峠所有,是北条纲成之前建立的中里,上宿,下宿村三阵,互为犄角,易守难攻,所以北条必会对此地大意,最近听说,氏康为了全力进攻甲斐,已经调走了三增峠的一半步兵,且只留下北条氏照,北条氏邦看守,此二人有勇无谋,做事欠缺考虑,若能略施小计,必然诱得此二人出击,只要能打败他们,就能一举夺下三阵,然后策应冈部元信顺利夺回骏府,到时就算北条氏康回援也来不及了!”
“不错,深合吾意,就按照这个架子,昌信,昌景,信廉,你们三个详细议议,然后报上来。”信玄说到这,已经乏的不行了,旧伤新病都涌了上来,要休息去了,众家臣近年早习惯了信玄这样的举止,不好说甚么,就任由主上去了。
第二日,信玄接下属献策,整改调拨之后,大军从甲斐南陲翻山直出岩殿城,一战袭破三增峠前哨,北条氏照和北条氏邦二人果然带兵前来应战,武田军按照主上军令立刻分兵三路转道回归岩殿,两将初始害怕是诈,便屯兵三增峠以北五里,不敢追击,此时,信玄布置的内藤昌丰运粮队按计出现,二将见了,方才动心,立即提兵在后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左山城附近才发现丢了内藤昌丰,想要回军管护三增峠,却突然被武田伏兵包围,两将奋力死战也不能杀出生天,正在此时,武田信玄和真田昌幸所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北条家武将之首的北条纲成竟然不等主上军令,擅自引全数兵马放弃剿灭武藏国的任务杀回来了,负责包围北条氏照的右翼部队突然遭受冲击,大败亏输,武田大将浅利信种和浦野重秀战死,大军折损人马千把有余!
如此险境之下,武田信玄严令各军不许慌乱,稳住阵脚,改包围北条氏照的武田左军进击三增峠,包围北条氏照等二人的本阵迎战北条纲成,氏照和氏邦见包围已撤,本来要去会合北条纲成,却听说武田军一支直奔三增峠,不敢怠慢,赶紧回师救援,信玄知道此事之后,明白此乃痛击纲成的唯一机会了,更听说氏康此时讨伐甲斐不利,打算回国,顺便围歼武田军本阵,信玄深知其事严重,连夜急招已从志田峠退兵,赶去津久井方面的山县昌景军5000人回援,山县昌景本来接到的军令是南下本阵,抵挡纲成,可他深知此时整个战场错综复杂,动一发而牵全身,便将主公军令手抄十份,遍发各道,故意让北条氏康截获,然后学了北条纲成的一手,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在北条氏康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全军猛击氏康本阵,此战四刻便告终结,北条本阵军四下溃散,氏康几乎身死,后被拼命救出,却搭上了两员副将的性命,等回归小田原之后清点人数,战死3000人,负伤者不下5000,堪称战国乱世以来,第一惨烈之伤亡!
击溃氏康本阵之后,信玄便下令全军集合,打算猛攻纲成的本阵,可临行前听说因为战败,氏康心情郁闷,连日呕血不止,就想干脆拿下相模伊豆,横扫北条氏,但禁不住群臣劝谏,也顾虑自己大军折返数趟,连接错过秋收和春耕的时节,国力衰弱不堪,只好作罢,收兵不战纲成,绕道岩殿城,南下小田原,从此时已经被冈部元信收复的骏府城北面山中撤回甲斐,路过相模伊豆的时候,信玄亲自巡视边防,只见北条家诸城池之上遍插军旗,士卒排列整齐,军纪丝毫不乱,完全没有刚刚大败过的样子,见此情景的信玄不由叹道,“相模之狮真的名不虚传(原话)!”从此再不敢轻言进攻相模,而经历两次大兵压境却丝毫未损的小田原城也从此被称为“天下第一坚城”!
第四十八回示弱赚武田
时间2011…5…714:22:24:5830
武田和北条之战悄然落幕之后,德川家的大戏也该上演了,一直身在挂川城下本阵内盯着信玄用兵的家康三日内连书五道手令,着家臣分批恭喜武田信玄此战大捷,家臣深知家康这是讨好信玄,大多心怀愤愤,就连行军以来一直随在家康身边寸步不离左右的正信也是不快,苦思难解忧愁,只好深夜去往天龙军大帐内拜访孟昭德。
正信一进本阵,只见孟昭德正抱着儿子乐呵呢,小儿子生的胖乎乎红扑扑的,小手乱挥很是可爱,孟昭德连日来阴霾是一扫而光,只顾着高兴了,正信见状忙打趣道,“人都说孟大人御下不严,怕一副笑脸都是跟小公子身上练出来的吧。”孟昭德忙回头,见原来是正信,忙高声笑道,“呵呵,我家第一红人来看我这罪人,可要担人指点的。”正信听罢苦笑了声道,“孟大人不要挖苦我啊,”原来孟昭德前些日子见进攻挂川城不利,而自己的天龙军又不让上阵,苦思数日后,硬着头皮上奏请命替换忠胜,触怒了家康,家康已经贬斥他为天龙军副帅,主帅由正信兼职,不过正信一是私下和昭德交好,二是明白自己指挥不动天龙军,干脆借口参赞军务,还是留在家康身边,这天龙军的中军大帐还是昭德住着,现在孟昭德说他,他自当认为是挖苦了。
“呵呵,好了,正信啊,我儿子昨日周岁酒,你可没来啊,我知道,你参赞军务政务太忙,两国之土地户籍现在都是你执掌,若不是大事,你会来看我么,说吧,什么事。”孟昭德将宪文小心放回摇篮里,问道正信。正信不敢隐瞒,叹口气道,“你看看,连日忙碌,都没人说一声,小宪文都一岁了,呵呵,岁月不饶人,过得好快啊,得知年年怀喜好像还是昨日呢,竟然已经快两年了。”孟昭德点点头道,“是啊,美浓攻防战时候,夫人刚刚有孕,一回国就讨伐流民山民,来回两个月,没歇息多久就联盟武田,他们一动,咱们也发兵远江骏河,现在算算,光打挂川都快半年了!”正信若有所思的苦笑了一声,“是啊,孟大人不说,正信都快忘了,主公恩典,年年夫人随军伺候孟大人,夫妻长相厮守,我家的正纯竟然也快两岁了,我却无福啊,近一年没见到他和玉姬了,嘿嘿嘿,甚是想念啊。”孟昭德听罢噗嗤一笑道,“好个正信,欺负昭德来了,我抱会儿子,你就嚷嚷自己想媳妇了,这是上任天龙军才五天,要打压属下呢!”
“哈哈哈,正信和孟大人至交,也就孟大人这么和正信说,正信知道你是玩笑呢。”本多正信轻轻摸了摸孟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