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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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金属碰撞声音不止,铁弹都打在重盾上弹飞了出去。
水原逊秀眼见本多忠胜如此神力,上百名铁炮手竟然击不飞他手中铁盾,一时也慌乱了,一手握刀,一手握住上杉景胜马头,打算临阵开逃,正此时,一赤甲大将突然冲出,手持长柄战刀,劈头盖脸的就向本多忠胜砍去,此人正是憋了一肚子火的田中旭一,本多忠胜见他拦路,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容易要拿住上杉景胜了,却出来这么个捣蛋鬼,于是复又把盾牌插回背上,双手持枪两人战在一起。
若说各人武艺,田中旭一本就不是本多忠胜对手,现今田中旭一年近古稀(人活七十古来稀,田中旭一都六十八了),体力上更不是本多忠胜的对手,两人交战,走马了十个回合,田中旭一就暗暗叫苦,真不是对手,尤其是本多忠胜膂力惊人却从不用蛮,一手蜻蜓切使得出神入化,快如闪电,真非平日和惠隐院切磋那般一刀一枪就压的你喘不过气,和本多忠胜打,是凶险异常,却不能一回合就败,反而对于田中旭一这样年老体弱后力不继的人,更是难对付的对手。
眼见田中旭一缠上了本多忠胜,山头的阿倍秀明和军中的水原逊秀都松了口气,阿倍秀明忙命旗本武士敲响竹哨,水原逊秀得令,先把上杉景胜送往安全地方,然后将部下一千铁炮手分为两批,向左右翼去救村上国清和甘糟景持的步兵,此时两支步兵已经被杀的半败,没有狼牙棒阵的支援,二人都是谨守阿倍秀明的计谋,拖着打,绝不交锋,只要赤备骑兵冲起来,就按照一个武士带十个士卒的小队,分开跑,拖住两支骑兵,尽量减少损失。
这样拖着跑着,虽然还是死伤不少士卒,却也耗费了赤备骑兵的许多体力,本多忠胜和田中旭一交上手,中央部队后撤的时候,阿倍秀明知道时候到了,给水原逊秀发完指示后,又命本军出击。一直未加入战阵的北宁军终于等到了机会,虽然东北多山,且他们是乘船而来,所以放弃了最有威力的战马,可步战的北宁军还是不同于一般步兵,安东隆盛和田中续继(本来是田中旭一带兵,可他跑了去打本多忠胜,所以他的养子临时补上,本是美浓土岐氏后裔,归认田中旭一后,赐名续继,颇有继承香火的意思)各带一千五百人出阵,直奔两翼赤备而去。
两翼赤备部队一路追杀上杉军,都是摸着屁股,杀的不过瘾,正一肚子火气,眼见还有人敢迎着自己冲过来,而且还是步兵,这不是小瞧自己么,于是放弃上杉军,调转马头来战北宁军,此时便看出德川军统兵大将不足的劣势,若神原康政和井伊直政有一人在此,也必会留一手,要么放一支预备队看住两支上杉军,防他们反扑,要么先派一支小部队去试探北宁军的战斗力,最起码要搞明白他们的战法,才好全部本钱投下去。可本多忠胜开战前的打算是,一支骑兵在前,自己带领,分三路直取中央,杀上杉景胜,三支部队只要十分钟就可以会合,一支步兵由内藤正成带领,内藤善守,可压住阵脚不失,只要速战速决,就不怕统帅不足的短板,可惜现在被阿倍秀明排兵布阵牵引,战时拖长,各处都缺统帅,便漏洞百出,没有统筹战局的大将指挥,两支赤备没头苍蝇一样冲了上去,便是自己冲进了棺材里!
眼见赤备冲到了近前,北宁军马上变阵,这人跑步靠两条腿,说快就快,说慢就慢,说停就停,马却不行,全速奔驰的马匹,连转向和停止都非常困难(诸位有骑马的爱好者可以试试),结果滑稽的一幕出现,新赤备和北宁军快要碰上的当口,北宁军突然向两边散去,让出中间空地,新赤备竟然就这样穿了过去,且马上骑士伸出战刀和长枪往两边乱砍,只有少数几人腿脚慢,被够到砍倒,剩下的毫发无伤,原来北宁军的马上步下天下无敌不是吹出来的,这些年没有战争,孟昭德却从未放松过对北宁军的训练,什么跑步射击,马上开弓,步兵列阵,行进间变阵都是必修科目,尤其是孟家步卒都是全职士兵,不需要跟随农忙,一年到头就是操练,所以上了战场,和平日做操毫无区别,一板一眼丝毫不差,孟家骑兵天龙军和德川家新赤备威力比肩,能躲得过天龙军,自然不怕新赤备。
新赤备从北宁军中间穿过,一个冲锋没打成,还想来第二次,可安东隆盛和田中续继便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了,列立两翼的北宁军纷纷举起火枪,向上呈四十五度角发射,子弹在空中交织出一个拱桥来,被夹在中间的新赤备或者战马或者骑士,纷纷中弹倒地,还未爬起,北宁军就已经扔下火枪,拔出战刀,上来和新赤备步战,这些猎户的后裔,血管里流淌的都是敢和野猪搏斗的勇士之血,新赤备下了马之后,就好像天使摘了翅膀,还如何能敌,嘁哩喀喳,好似夏天切西瓜一样(这正是日本经久不衰的一个传统游戏),全都交代了(这个战法,笔者有抄袭的意思,正是当年山东巡抚,后任天下兵马总兵官,征讨平燕大将军盛庸拿出来对付燕王朱棣的招数,以免有的读者看着眼熟,指摘出来,笔者先行自曝)。
此时战场上,德川军步卒前进甚慢,被北宁军铁炮队压制,三路赤备骑兵两路将近覆没,一路回归本阵却丢了主帅,内藤正成为了接应本多忠胜,正在强攻小土山,土山上负责牵制德川步兵的北宁军正在苦战,局势已经按照阿倍秀明的预料,完成了第一要拖得久,第二要搅得乱的发展,阿倍秀明知道时机已到,忙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总攻开始!
随着命令下达,已经收拢起来的甘糟景持和村上国清部队立刻回师,夹攻赤备左右翼两队的后方,帮着安东隆盛和田中续继全歼敌军,而上杉阵中,千坂景亲和其他老臣也全部出动,各带自己部下,或者三五百,或者七八百,投入战场,德川军顿时混乱,全面溃败。若说还有一处未败,那就是田中旭一和本多忠胜了,此时的老旭一已经被杀的浑身是血,要不是他武艺上乘,还能活命,只怕早见了阎王,好在本多忠胜耳听六路,一直分心战局走势,才没有全力厮杀田中旭一,现在眼见上杉和孟氏联军如排山倒海般杀出,他只能放弃杀死田中旭一,竟然以胜利者之身先行撤退。
田中旭一见状也不敢追,只待目送本多忠胜去远,刚要回头,可一想,自己违背军令,放弃所属部队,虽然误打误撞救了上杉景胜,可还是难逃一死,且违背军令之后还未能斩杀本多忠胜,反而被杀的浑身疮伤,就是死,都是不名誉的死,越想越气的田中旭一心一横,想到,“我既然拿不住本多忠胜,就拿别人,不论是病中的神原康政还是武艺差强人意的内藤正成,总要抓一个,死都要拉一个一起死!”
于是他避开本多忠胜的逃离路线,从边上搜索前进,这一个懦弱的举动,却让他捡了个大便宜,正好被他撞上正在强攻土山的内藤正成,整个战场上,在德川氏手下效力过的只有田中旭一,像内藤正成这种衣甲没有标志(战国武士为了出名,都想出很多奇特的造型,前面详述过,不再赘言),名气不大的武士,也只有田中旭一这个旧同僚能认得出来,他哈哈大笑,快马上前,手中刀劈翻了几个士卒,直奔内藤正成。
内藤正成此时骑马拉弓,正在指挥攻取土山的战役,耳听背后人乱,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赤甲武士,浑身是血骑在马上,手提长刀,直奔自己而来,定睛观瞧,正是多年未见的田中旭一,内藤正成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箭,飞箭正中田中旭一肩窝,田中旭一差点就被带倒,拼死才提住缰绳,口中却已经破口大骂起来,“好匹夫!你不识得旭一厉害么!胆敢伤我,今日必要你死!”
田中旭一声音,好似五雷轰顶一般,内藤正成被惊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攻打土山,还是回头抵挡田中旭一,心里乱了,手上就迟疑,第二箭还未搭好,田中旭一已经冲到近前,好在内藤正成身边护卫旗本反应快,叫道,“刺死他的马,摔他下来!”德川步卒一听,还未进行攻山的都反过身来,举枪就刺,田中旭一座下马连中十余枪,嘶叫一声倒地,田中旭一耳听旗本的呼喊,心一横,双臂灌足了力气,就在座马倒地之前,手中长刀已经掷出,自己被摔下马的瞬间,内藤正成也被长刀劈中,轰然落马。
倒地之后,田中旭一身上登时中了几枪,本来已经筋疲力倦的田中旭一被剧痛一刺激,偏又兴奋了起来,眼看内藤正成就在眼前,他大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挥刀砍翻了几个士卒,夺步上前,喊叫着把刀刺入了内藤正成的胸腔,内藤正成一动也不动,原来刚才被长刀劈下马,已经死了。终于斩落敌方大将,田中旭一心满意足,手持太刀哈哈大笑,方才笑了两声,尾随而上的德川氏步卒就一起出枪,噗噗噗,田中旭一胸前和背后连中十余枪,立时气绝身亡!
土山上北宁军目睹这一切,如何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立刻往山下反攻过来,失去了内藤正成的德川军无人指挥,只能在十余个旗本的率领下开始后撤,上山上到一半的德川军来不及追上大部队,全被蜂拥而下的北宁军砍倒杀掉,土山之围顿解。远处的本多忠胜不知道内藤正成已死,收拢着赤备残军,亲自把守要害,接应步兵撤退,和追上来的北宁军一阵苦战,战况惨烈异常。
远处的阿倍秀明此时已经和上杉景胜还有水原逊秀会合,上杉景胜问道阿倍秀明,“先生,穷寇莫追,是否就此收兵,打扫战场?”阿倍秀明摇头道,“万万不可,本多忠胜乃是山中猛虎,神原康政乃是水中潜龙,此二人带兵东北,是德川家康能派出的最佳选择,如今本多忠胜战败,正好一口气驱逐他,若待他回营重整斗志,或者神原康政知耻而后勇,一人用命疆场,一人运筹帷幄,则难破了,东北之事不可再拖,今日必胜德川,我便支援陆羽而去,十日内需平东北!”上杉景胜忧道,“可如今我军已是强弩之末,无力久战,且需防对方狗急跳墙,若本多忠胜被逼到绝路,他不似方才那样分心战局,而是独以神力带一支部队反攻,何人能止?”阿倍秀明笑道,“我早已经安排妥当,此战若要将德川氏连根拔起,就必须将之河岸大营一起端掉,此非人力,还要为水原大人记一功劳。”
水原逊秀诧异道,“在下有何功劳?”阿倍秀明说道,“当初水原大人定计,让甘糟大人去开凿那曲川川口河道,淹了一次德川军,秀明自然要沾沾光,再淹一次!”水原逊秀忙摇头道,“可我怕日后河道涨水对民不利,且淹完一次德川军,他们就有了防备,不能再用第二次,所以我就把河道填上了,开凿河道需要一个时辰,如何来得及?”阿倍秀明笑道,“开战之前,我把昨夜巡夜的一千北宁军留下,名为休息,实际绕道去开凿那曲川河道了,此时想来已经完成,大水已经到了德川氏营房中,我本想或者等德川军败了,在营中休息的时候,正好大水灌他,哪知道他败得如此快,现正好人刚到,水就至,也是天意佑我取胜啊!”上杉景胜和水原逊秀闻言,惊愕不已,都深深敬佩,阿倍秀明果然如传闻一样,鬼神莫测,神机妙算,从无纰漏啊!
白河岸边,果然如阿倍秀明所说,本多忠胜和败兵刚刚回营,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