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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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怪人嘿嘿一笑,做个鬼脸道,“没了酒钱,把这好男儿的身躯暂借几时,换一千贯饮酒!”前田利家哼了一声,对村井又兵卫说道,“邪风不正,难成大器。”村井又兵卫仔细再看来将,才从浓妆下认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忙一揖到地道,“是庆次郎啊,多年不见,你还好么!”
原来这位怪异巨汉便是前田利久的养子,泷川一益的庶男,前田庆次郎,当初因为前田家家督乃是前田利家的大哥利久,织田信长不喜欢他体弱不能战,所以特意安排了泷川一益的儿子过继,想要泷川一益借机并吞前田氏的家业,这一招被阿松看出,她便暗自鼓励夫君用命,建立了无数功勋,信长赏识之后,这才把已经过继到前田利久门下的养子前田庆次郎降格为家臣,把前田家的家业荒子城转封了前田利家继承,变向也把前田利久逐出了家去。前田利家此举本来是要维护前田氏的产业,却遭到了前田庆次郎深深的误解,叔侄两个从来都不对付,也不说话,尤其是前田氏祖上有忍者根基,可自从开城立业后便不再沾染,这个前田庆次郎却大相径庭,偏偏在甲贺修习了一身忍术,更是让前田利家不齿,认为丢掉了武家本分,两人积怨颇深,已经到了从不见面的地步。
今天前田庆次郎来了,前田利家简直比见了佐佐成政还要难受,他大声的说道,“还问什么好!军前胡闹,要杖责他!”村井又兵卫只好不语退立一旁,前田庆次郎见了,无所谓的笑道,“叔父何必这么紧张,我来军前效力,叔父这么大家业,难道还拿不出一千贯么!”前田利家最讨厌庆次郎或者别的家臣在他面前提到家业二字,当初虽然是无奈之举,可毕竟名分不正,是从哥哥手里夺来的城池,有人一旦提起他就会感觉对方在羞臊自己,现在前田庆次郎一说,立时激怒了前田利家,他顺手拔出腰间的太刀,对着前田庆次郎一刀斩去,边大喝道,“此乃前田氏之产,千万人性命所换,能容你挥霍么!”前田庆次郎一边对村井又兵卫挤眉弄眼,一边伸手,轻描淡写的就用两指夹住了前田利家的太刀,任凭前田利家如何挣扎使劲,那把刀就好像镶在了前田庆次郎的指间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前田利家此时正值壮年,武艺也从来都是各位大名中的佼佼者,可和前田庆次郎一较之下,顿时相形见拙,村井又兵卫边上见了也是暗暗赞叹。
连着争了几次,前田利家已经面红耳赤,可还是无法撤手,前田庆次郎看在眼里,脸上做着鬼脸,突然一松手道,“叔父怎么这样小气,好啦好啦,不借我玩,就还给你吧。”说罢两指一松,前田利家顿时没了平衡,连人带刀噗通摔了出去,狼狈不堪灰头土脸,逗得前田庆次郎捧腹大笑道,“好大的礼啊,叔父,不要如此,不要如此!”前田利家羞得面红耳赤,他噌的站起身道,“无礼之徒,我劈了你!”前田庆次郎诈做害怕,后退了几步,吐着舌头摆手道,“叔父千万别,我还留着这头颅饮酒呢,好啦好啦,若一千贯不行,五百贯也好啦!”前田利家发疯似的吼叫道,“我一贯都不给你,你给我退下!”前田庆次郎闻言拱了拱肩,把朱枪搭在肩头,嘿嘿笑道,“可惜啊,晚了,婶婶已经把钱给我了,就是她请我来助叔父的,哈哈哈,叔父啊,你晚了一步,钱我已经换了酒喝了!”
说罢前田庆次郎突然对天吹了个口哨,尖啸过后,一团黑雾嗖的从山间小道奔涌而出,到了前田庆次郎身边两人再一看,原来是一匹巨马,身高倒比庆次郎还高出半个身子,通体漆黑,只有鬃毛是火红色,这匹马只配了马鞍却没有缰绳,看似桀骜难以驯服,却对庆次郎温顺听从,到了他身边后即刻低下头轻轻喘息。前田庆次郎一边搂着这匹马的颈部,一边和前田利家说道,“叔父,拿了你钱,我就要说话算话的,且看我去战佐佐成政,越中可就拜托你早日发兵了。”说罢翻身上马,那匹马似乎有灵性一样,任由前田庆次郎骑着,只看他朱枪一挥,指一个方向,那巨马便冲着那里奔驰而去,难怪不需缰绳拘束。待一人一骑走远之后,村井又兵卫才感慨道,“世人传闻庆次郎有一宝贝唤作松风,只怕就是此马了。”
前田利家闻言叹气道,“本一虎将人才,偏偏不能为我所用啊。”村井又兵卫笑道,“越前大人何出此言,夫人感化庆次郎,他这不上阵杀敌了么,现时前锋有人,我等可无忧矣,只需出兵越中,末森城之围可解!”前田利家摇摇头道,“此人越是建功,我便越是不服,若他乃一忠心武将,我就是许他一万贯又如何,奈何他视我如同仇敌,他建功越多,世人对我之误解便越深,哎,又兵卫,我只是为了前田家不被泷川氏所灭,难道做错了么!”说罢竟然垂下泪来,村井又兵卫见了,忙跪倒在地,颤声道,“世人不知越前苦楚,自有百年后任人评说了。”前田利家这才止住泪水,悲切道,“只盼有几句公道话,不要让利家成了那夺兄基业的卑鄙小人,我便九泉瞑目了!”
前田庆次郎下了大日山后,快马直奔末森城,他自幼生长于荒子城,整个城中只有奥村永福这一位好朋友,其实就算阿松不找他求他,他也是要救朋友的,松风乃是倭国第一宝马良驹,只有孟昭德座下的大明汗血马可以一较高下,大步展开,如追风逐电,半日之间就从越前赶到了能登,抵了城外小山上,此时的末森城已经被围得铁桶一般,处处硝烟滚滚,喊杀声一片,末森城城头上千疮百孔,好似危楼随时有倾倒的危险。前田庆次郎见状,突然伏低身子摸着爱马松风的头说道,“好伙计(松风其实是母马),你我痛快一战如何?”松风闻言仰天嘶鸣,尖锐之声冲破云霄,竟然传出百町有余。
嘶声尚未消退,前田庆次郎一夹座下马,如奔雷一样杀下山去,瞬间就到了敌阵外围。正所谓人高马大,一般士卒哪见过这样的英雄汉子,莫说举枪相迎,就是逃跑都忘记了,前田庆次郎到得近前怒吼一声,手中朱枪一抖,瞬间杀了个半圆断,周身七八个足轻齐齐躺倒,咽气归西!负责看护后阵的几个大将见了,赶紧上马来战,前田庆次郎眼明手快,一个跃步纵马冲到近前,手中枪往前一搠,连消带打,霎时间三个欲上马还未上马的武士被抻拽落地,前田庆次郎挂念好友,也不去取他们首级,只朱枪施展开来八面威风,一路穿过后阵,直出中军奔末森城而去。
到了城下后,城头上奥村永福早看到老友的身形,他热泪盈眶,几乎哭出声来,城下前田庆次郎一手举枪一手掏出烟袋,对着城上说道,“可算是到了,快开门,我没火石了!”说罢爽朗一笑,把旱烟袋叼在嘴里,好像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就是为了借火而来。城上奥村永福见状,沉吟片刻后从怀中掏出火石,抬手扔到了城下前田庆次郎马前,然后竟举起一挺铁炮,对着前田庆次郎说道,“你这个背家忤逆之徒,赶紧离开我前田氏的土地,否则莫怪我不念朋友之情,要斩杀你洗掉本家之耻!”
前田庆次郎哈哈大笑,突然纵马跃起,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到了城边一处大石前面,手中朱枪向前猛劈,大石迎面裂成两半,咔嚓嚓炸了开去,原来石头后面藏着一位佐佐军枪手,正举着一挺铁炮,此时也被庆次郎方才一击劈成了两半。前田庆次郎用枪挑起那枪手的铁炮,对着城头喊道,“助右卫门啊!你打死我也就便了,或者放我进城我切腹好不好啊?你再把我晒在这里,只怕佐佐军的枪手就要打死我咯!你我朋友一场,别让我死在佐佐鬼的枪下么!”奥村永福其实不愿意朋友进城和自己一起等死,可眼见四处都是佐佐成政的部下,也怕前田庆次郎冲的进来冲不出去,只好长叹一声,下令开城。前田庆次郎这才扔掉火枪,纵马入城,入城之后他骑马直上城头,眼见朋友面色惨白,双手捂着胸口,前田庆次郎话都不说,突然一夹松风,向前紧扑了几步,俯身一拳打在奥村永福的脸上,前田庆次郎的神力是一般人能挡的么,奥村永福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栽倒在地。
身边士卒见了,一个个如临大敌,纷纷举枪看着庆次郎,估计要不是他乃老家主前田利久的儿子,早就刺死他了。前田庆次郎怒目圆瞪,环视众人一圈后突然大吼道,“近侧何在!”连问了三遍,一个怯生生的小子才从人群中钻出来,小声答道,“松正家五右卫门在此。”前田庆次郎看他一眼后冷笑道,“你身为近侧,不时时伴在主君身边,不是失职么!”松正五右卫门答道,“回大人,小的。。。小的一直守在大人身边啊!”前田庆次郎朱枪一指躺在地上晕厥过去的奥村永福说道,“助右卫门早就身负重伤,失血过多,你守在身边难道不知道么!”松正五右卫门听罢大惊失色,忙低身去看奥村永福,只见奥村永福双手压在胸口,此时因为昏厥不能用力,胸口顺着指缝鲜血缓缓而出,果然是前胸受了重伤,豁了一道大口子。
松正五右卫门忙跪地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大人他已经三日未成卸下甲胄,小的实在不知啊。”前田庆次郎哼了一声说道,“速速送你主君回本丸休息,不得让他再出来走动,剩下的人和我一道,听我指挥,守城待援!”说到这,前田庆次郎突然一抡朱枪,枪尖扫过城墙,所到之处如刀切豆腐一般,木石崩然而断,如此神力众人皆惊,各个不敢再有言语。
前田庆次郎接管城防之后,马上吩咐全军集结,此时一查点,城中还剩下400多人,且老幼皆有,并非个个正规军,前田庆次郎让所有人站成十个一排,然后把朱枪交到第一个人手中,朱枪者,乃镔铁所铸,上镶嵌白银或者黄金,枪头更是讲究,乃大明朝东渡上乘锻造钢铁,是当初汉武大帝引张骞出使西域在大月氏手中习得的,这种钢铁可以劈荆斩棘无往不利,且轻如鹅毛一般,两者合一方为朱枪,不过一头极重一头极轻,且总重远胜普通长枪十倍,非一般人能持,这样连续试了一百多人,才只有十人可以握立而不倒,前田庆次郎点头赞许,收回朱枪后说道,“城中还有多少匹马?”一个老者看样子像个马倌答道,“还有战马十五匹,驮马二十匹。”前田庆次郎于是下令道,“把战马牵来,晚上能举动朱枪的人全副披挂,和我出去夜袭敌营!拿下佐佐成政!”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感惊恐,原来这几日佐佐军为了防范前田利家偷袭自己的背后,已经攻不甚急,末森城中的前田军于是有了喘息机会,可这位怪人才到,马上就要喊着进攻,若是惹恼了佐佐成政,他又再加紧攻城该怎办?一时间没有人敢说话,都惴惴不安的看着前田庆次郎。前田庆次郎耳聪目明,乃是上乘的甲贺忍者,百米之内藏身的狙击手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味都难逃他的嗅觉,这满城弥漫的退缩和惧战他又如何能不知晓呢!前田庆次郎沉默片刻后,突然翻身下马,把屁股撅得高高的,把个鼻子使劲的四处去闻,时而凑在一个足轻的胸前,时而凑在一个马夫的脸颊,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打扮怪异,个头怪异,行止怪异的怪人要干什么,前田庆次郎这样闻了很久之后,才突然抬起头挺起胸,摆出了一副恶心的不得了的表情喊道,“找到了!找到了!我说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