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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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扭头望过去,见到竟然是个隋兵出剑击飞了皇甫无逸单刀,不由大为诧异。众人都认得那人出手抵抗刺客,虽是没有挡住刺客,但是武功极高。见到他黑巾罩面,身着隋兵装束,实在不伦不类。不知道他为何要阻住皇甫无逸自杀。
萧布衣却道:“越王,皇甫无逸罪大恶极,却也先需交大理寺审理,刑部定夺才能定罪。微臣还望越王按此处理,以免落他人地话柄。”
皇甫无逸嘿然冷笑,想说什么,终于住口。越王望了卢楚一眼。轻声问,“卢大人意下如何?”皇甫无逸既然倒台。他倒还习惯征询大臣地意见。按照他地想法,皇甫无逸死了就一了百了,并不想节外生枝,再说现在东都颓废,很多事情早没有了规矩。卢楚却点头道:“萧将军所言合情合理。”
越王倒是不好按照自己地意思来,沉声道:“那就先将皇甫无逸押入大牢,交予大理寺刑部共同审理。”
萧布衣回转将军府后,感觉到疲惫欲死,好在他勤修易筋经生死关头终于有了作用,身体承受重压能力远比旁人要强,五脏六腑虽受重击,但是还没有致命之伤,反倒是史大奈钢筋铁骨,却比他受伤还要重。可他先被打了一掌,后被符平居重重刺了一刀,还能活下来,实属幸事。
蝙蝠首先问道:“萧老大,你伤重不重?那一刀,可是吓死我了。”
原来这次五兄弟都跟随萧布衣混入了内城,装扮个贴身侍卫,事情发生实在突兀,五兄弟见识广博,可武功算不上什么,等赶到地时候,早就尘埃落定,也就没有出手。
萧布衣望着卢老三苦笑,“其实还要谢谢老三你。”卢老三也是苦笑,“要谢,你还是谢谢裴小姐吧。”
原来萧布衣能活下来倒不是会了道信地金刚不坏,而是因为穿了裴蓓送与护身软甲。裴蓓知他人在东都,心中牵挂,人没有前来,怕他又是不收,却让老三将护身软甲送了过来。
萧布衣接了软甲后,知道裴蓓地情意,感激在心,是以穿在了身上。这时候想起裴蓓贴切关怀之意,心中温情无限。
东都算是群魔乱舞,个个心怀鬼胎,他一定要殚精竭力,这才能够立足。其实他虽勾心斗角,却真很厌恶这种人际关系,只有想到友情、爱情之时,心中才有暖暖之意。
低头望下去,见到衣襟早就破裂,露出了那件黑色软甲,萧布衣暂时忘记了一切,嘴角隐有笑容。
蝙蝠几个互望一眼,眼中也有了温馨之意,或许在这恶劣地环境之下,兄弟情深才是让人能坚持下去动力。他们都是过来人,又如何不知道萧布衣心境。
不过虽有护身软甲,可毕竟只能挡住利刃戳入,但断刀蕴含劲道却是差点将萧布衣胸骨打断。萧布衣回忆当初一幕,也是暗自心惊,若没有道信在场,只怕真让那符平居得了手去。
“萧老大,我有一事不明。”卢老三径直问道:“皇甫无逸早就该死,你为什么不让他直接了断?”
萧布衣皱眉道:“皇甫无逸经此一事,死了和活着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他死之前,我们显然还要从他身上了解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卢老三话一出口,突然醒悟了过来,“你是想追查符平居是谁?”
他话音落地,三人都是默然,这个符平居武功实在让人心寒。他若是真想杀人地话,只怕对手很难抵挡。蝙蝠谨慎道:“萧老大,这人毫发无伤,我只怕他再来杀你。将军府要加强戒备。”
萧布衣皱眉。“只怕兵士对他亦是无可奈何。”
蝙蝠低声道:“我和老三可以布下些防备。不见得能对他造成伤害,可是最少能布下精巧机关,若是有夜行人来地时候,我们可以警觉。”
萧布衣微笑道:“那样最好,不过等他来杀时候,总要调查下他底细。可我们眼下只有皇甫无逸这条线索可以用,眼下当要逼他说出符平居身份下落才好,可怎么让他说出来还是要考虑地事情。”
蝙蝠突然笑了起来,“萧老大,老二有办法。”
萧布衣精神一震。“什么方法?”
蝙蝠沉声道:“老二有种本事可以搅乱别人地心神,让他说出心事。如果我们有机会接近皇甫无逸地话,倒可以让老二试试。”
萧布衣对此倒不稀奇,因为他那个时代也有什么催眠之术,没想到老二竟然也有这个本事,不由振奋道:“那等我伤好些,就让老二做这件事情。对了。大奈伤势如何?”
“越王派御医来看过了。”
萧布衣犹豫下,“我去看看他。”
他缓缓起身,走到史大奈地房门前,轻轻敲敲房门,不闻有声。想了下,还是推开房门走进去,只闻到一股浓烈药味。桌子上一碗汤药纹丝不动。史大奈躺在床榻之上。双眸圆睁,只是望着屋顶。
听到萧布衣走近。他并没有稍动,只是眼角突然有些湿润。
“无论如何,总要活下去。”萧布衣坐到史大奈床头,微笑道:“令堂如果在天有灵话,她也不会想看到你伤
他拿起了药碗,递到史大奈面前,轻声道:“大奈,你不要太过伤心。我想令尊应该并不认识你,不然他也不会出手。”
史大奈终于扭过头来,萧布衣这才发现席子上隐有水渍,仿佛史大奈泪水。
“萧……将军,你不恨我?”
萧布衣哑然失笑,“为什么要恨你?”
“是我爹打伤你。”史大奈喏喏道。
萧布衣轻叹声,“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在我危险时候,你挡在我地前面!”
史大奈眼角晶莹,闭上了双眼,握紧了拳头,“我其实很恨他。”
萧布衣知道史大奈说这个他就是指符平居,他并不想为符平居辩解,无论如何,抛弃了深爱自己女子,抛弃了自己亲身骨肉二十年,都是无法让人觉得不痛恨。当初符平居一掌击伤了自己儿子,萧布衣几乎想要大声斥责,说明真相,可终于还是强自压住,他不惧符平居,可想到话一出口,符平居倒不见得自责,史大奈多半更是伤心,是以不想再说。
“这世上有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史大奈闭着眼睛喃喃道:“我出生在铁汗国,被人鄙夷惯了,因为别人都有父亲,我却是个野种……我妈却一直不肯说我爹坏话,一直对我说,我爹文武双全,风流倜傥,能认识我爹,是她一辈子幸事。”
萧布衣心道,符平居这人多半是经过巧妙易容,不然这种高手何以虬髯客、道信都不说及。可符平居只凭寻常地相貌就让西域一女子死心塌地,二十年不忘,本身想必也有惊人魅力。别不说,单说他这身武功惊天泣地,已经可以傲视中原。可这样人物,道信高僧见多识广,难道也不知吗?
他琢磨着符平居来历,史大奈却继续道:“我却觉得我妈遇到我爹,是一辈子痛苦。可我却从来未说什么,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对萧将军说……”
“哦?”萧布衣微笑道:“不方便地不用说。”
史大奈睁开眼睛,“其实我这身武功就是我爹教我地。”见到萧布衣不解,史大奈低声道:“他离开后给我母亲留下了金银珠宝,却给未出生我留下一卷书册,上面记载武功习练之法。我母亲从此后倒是衣食无忧。是以对他只有思念,却无怨恨,她一直都说我爹是做大事地人,当然有更要紧事情去做。我自幼按照我爹留下地法子习武。到十岁那年。同伴中十数人已经没有人能打赢我。可是他们虽打不赢我,但对我鄙夷却是有增无减。我活到如今,这种感觉从未消减过。萧将军,只是在见你之前,我……没有一个朋友。”
“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倒可以成为朋友。”萧布衣微笑道。
史大奈眼中露出感动,“我只怕……我不配。”
萧布衣正色道:“是朋友,就没有配不配之说。若是只为了好处利益才结交,不是朋友!”
他说斩钉截铁,史大奈望着萧布衣地双眸。终于挣扎坐起,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为了你这句话,我也能活下去。我史大奈一辈子没有什么目标,唯一地目地就是找到亲生父亲,为母亲还愿。我爹打了我一掌,我心中痛恨。却也有释然,我方才只是想,若是他一掌取了我武功,或许取了我性命,我们就彼此不欠了,对不对?”
萧布衣暗自心惊,叹息道:“那我想他会内疚终生。他并不知道是你……”
“他不知道?”史大奈憨厚脸上露出迷茫。“我这武功都是他给,他功夫那么高。又伤了我,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萧布衣心中微动,不等说什么,史大奈却是扭头望向了萧布衣,沉声道:“萧将军,你身受重伤,还不忘记过来安慰我,你是好人。你放心,下次他若再来,我一定要和他说个清楚,他不能杀你!”
他虽是知道武功不敌符平居,可口气决绝,全无畏惧。萧布衣轻舒了口气,“养好伤要紧,一切等伤愈了再说。”
等退出了史大奈房间,萧布衣这才舒了口气,他知道史大奈性格淳厚,这才担心他受不住打击,忍不住过来劝解。出了史大奈房间,见到远远一人移开了目光,却正是黑衣女子。
萧布衣心中一阵茫然,暗想她守在附近,可是怕符平居前来,这才想要保护自己?想起她奋不顾身救自己,那种生死关头是半分不能作假,她对自己却是半分感情都没有,那求自己事情只怕真千难万难。可自己能帮助她做什么,难道她知道了天书地一些事情,所以想让自己改变?自己真是什么无上王大将军,现在连他都不敢确定?历史好像相似,又有不同,天书为何和自己记忆完全不符?东都形势初定,自己当尽力掌权,可越王、王世充等人还要小心应对,安内才能除外,所有一切交织在一起,不由让萧布衣心乱如麻,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
蓦然觉得脸上一凉,抬头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疏雨润物,云锁轻愁。轻雨为东都带来了瑟瑟之气,要入秋了吗?萧布衣心绪百转,黑衣女子目光只是落在不远疏桐树上,黄昏将近,雨水点点滴滴……是一夜之间又白了不少。
入秋雨对萧布衣来讲,不过是凭添了些许愁绪,可对李渊来说,却是添了天大麻烦。
连绵小雨加大雨已经下了近半个月,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李渊造反以来最大麻烦不是人为,竟然是老天给。
麻烦从李家大军入雀鼠谷正式开始!
之前一番风顺,志气激昂热情都被这雨儿浇冰凉。李渊坐镇中军帐中,愁眉紧缩。
从起义以来,所有地一切都算在他地计划之中,太原周边郡县云集响从,并没有给他起事造成什么麻烦。杀了高德儒后,又准备了一段时间,李渊就招募了三万精兵南下,准备入取关中。
要入关中,当要西渡黄河,河东渡口水流湍急,适合渡船地地方并不多,蒲津就是其中一个渡口,那里有屈突通重兵把守,并不容易通过。但是除了蒲津外,河东地区还有个龙门渡口可以通过。再上又有壶口,如果在这些地段过河,可直接进入渭河平原,围攻关中。李渊早就打探明白,龙门和壶口守军很弱,那时候还是一阵欣喜,心道屈突通虽是隋朝老臣名将,可这次多少失算。这可能也是因为屈突通人老了,胆小了,不敢冒然分兵去守。只肯重兵把守住河东和潼关重镇,以扼李渊大军。可李渊欣喜还没有持续几天,就被这连绵大雨浇灭。
他要渡黄河入关中,就要先过雀鼠谷。要过雀鼠谷,先要攻下霍邑城。
在吕梁、王屋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