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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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很差了?”李淳风多少有些不满,嘀咕道:“不行就明说。拐弯抹角的好不痛快。”
萧布衣却是笑着拍拍他地肩头,“开个玩笑而已,男子汉大丈夫,穷没有关系,不得志也没有关系。若是气量也不行的话。那可真的没有人会看上你了。”
李淳风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谢萧大哥……”
他不自觉的换了称呼。直如当萧布衣亲人般,才要说什么,突然竖指在唇,做个噤声地手势,萧布衣也听到一个脚步声传来,双目中光芒闪动。
脚步沉稳轻盈,这本来是相反的形容,可让萧布衣来描述,只能这般。
因为那人走起路来不急不缓,沉稳中带有飘逸,丝毫没有烟火气息。这种脚步声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上次在酒楼上遇到那个神秘女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脚步。
萧布衣暗想难倒如此之巧,李淳风说的她竟然是那个怀有绝世身手的女子?!步声进了房间,再没有任何声息。
李淳风这才叹息一口气,“萧大哥,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
萧布衣见到他花发痴的样子,低声问,“她是谁?”
“我没有见过她的面,只知道有一次我被人揍,是她出手救的我。”李淳风解释道:“她武功好高,不过当然不是萧大人的对手。可那几个混混完全不是对手,她问我有什么地方可以栖身,我就介绍她来这里……”
萧布衣点点头,已经推门出去,李淳风大惊道:“萧大哥,你做什么?”
转瞬他就明白萧布衣要做什么,萧布衣径直来到临近的草屋前,伸手拍门,沉声道:“萧布衣前来拜访。”
李淳风好像要晕过去的样子,草屋中却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萧大哥,她不喜欢见外人。”李淳风在身后一脸古怪。
萧布衣缓缓地闭上眼睛,伸手握住了刀柄,李淳风只觉得一股寒意涌过来,忍不住的倒退两步。
不等李淳风站稳,整个草屋砰地炸起,房间内一抹光华电射而出,直奔萧布衣的胸膛。
萧布衣挥刀就斩,当当两声响后,又是退了两步。萧布衣暗自心惊,袭驾那日后,他反复琢磨刺客的剑法,却是一直不得要领。都说刀招沉猛,剑法轻灵,只因为剑和刀外形重量不同,招法亦是不同。可此女使出的剑法却有种玉石俱焚的气势,且快捷无伦,让人不得不挡。
如今地萧布衣也算少见地高手,内外兼修,不要说假的历山飞,就算真地历山飞王须拔来此,他也不会示弱,当初以只身力斗杜伏威,李子通和西门君仪三大高手,亦是不惧。却没有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个女子的武功比起历山飞等人只强不差。
他琢磨数月,抵挡一招后,竟然如当初般。只是退后两步之际,萧布衣却已蓄力斜身上前一步,厉喝声中,长刀光芒划起,雷霆般斩向女子的肩头。
这招攻守转换,实已发挥了他的巅峰之力。此刻的他无论精神气势,招法内劲都是十二分的功力,一刀击出,狂风大作,枯枝残叶涌起,呼啸而出。
李淳风本想阻挡,见到剑华流转,刀气纵横,心惊胆寒,早就连滚带爬的向后躲闪。
女子见到萧布衣刀斩奇猛,轻咦一声,手下不慢,长剑横出,已经架在单刀之上。
萧布衣全身心之力劈出,只觉得无坚不摧,满以为女子最少也会被他逼退两步。没有想到女子长剑一架,似谷似川,刀剑相交一处,竟让他有一刀斩空的感觉。
萧布衣心中大惊,再喝一声,内息翻涌,连转三道,劲砍压下。
女子目光露出惊诧,终于倒退了半步,手腕轻翻,砰的一声大响,刀剑向旁合击出去。
萧布衣只觉得对手长剑似水似棉,柔中带刚,已经把他的全部劲道向旁泻出,心中微凛,却是电闪斜穿而出。他人在空中,长刀划出,左手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已被他拦腰斩断,喀嚓嚓响声中,枯枝新叶连同树干砸下去,萧布衣一掌击出,半截树干呼啸向后击出,砰的一声大响后,尘土四起。萧布衣回转头去,只见到一道暗影冲天而起,晃了几晃,上了墙头后,消失不见!
二二六节 东征
尘土飞扬中,萧布衣望着远去的身影,握刀之手终于松弛下来。
方才不过是女子刺出一剑,他还了一刀,可他实在比和历山飞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紧张。
女子看起来还是行有余力,他却是全力以赴,从这点来看,他已经落在了下风。
虬髯客不在东都,不然以他的经验或者能看出女子的艺成何处,可依萧布衣的见识而言,只知道这女子武功甚高。
李淳风连滚带爬过来,见到一地狼藉,苦着脸,“萧大人,你和她有什么不解之仇,一见面就是要砍要杀?”
萧布衣望着女子不见踪迹,皱眉道:“淳风,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提刀向女子消失的方向赶过去,跃上墙头,四下望去,只见到陋巷少有人迹,一时间也不知道女子去了哪里。
他和女子不过只有几面之缘,李淳风不明白为什么二人搏杀的你死我活,萧布衣却觉得女子多半以为他代表官府来抓人,这才性命相搏。多少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解女子为什么刺杀失败,却还是留在东都,难道还想要再杀杨广?
杨广虽然不会武功,可萧布衣明白,要杀他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杨广在东都的时候,大多时间都在紫微城,常人进城都难,更不要说是刺杀。他要是出巡,也是呆在六合城中,身边动辄过万的兵士护卫,若非手下哗变,又怎能取他的性命。洛水袭驾虽然死了假陈宣华,可也证明,六合城的威力不容小窥。绝非武功高手就能接近那么简单,女子留在东都城,只怕等个一年半载也没有第二次刺杀的机会。
“什么人,下来?”突然有人在墙下喝道。
萧布衣见到来的是两个士兵,腰刀出鞘,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这才发现他还蹲在墙头上,手提单刀,一副杀人越货的样子,不由好笑。
纵身下了墙头,还刀入鞘。兵士已经认出江洋大盗赫然就是右骁卫大将军,有些惶恐的收了兵刃,“萧将军。”
“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带有面纱的神秘女子?”萧布衣略微形容女子的装扮。
两个兵士一脸茫然,都是摇头,“萧将军,我们从对面过来,或许她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需要我们通知武卫府缉拿吗?”
萧布衣摇头,也不多问,知道碰到这种高手。'网友推荐'自己都拦不下来,何况两个兵士,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几步。萧布衣走到一条大街上,茫然四顾。找不到想见地人。
信步先前行去,突然闻嘈杂声一片,不少百姓围成一团,翘着脚往里看。
萧布衣走过去,听到里面有争吵声音传来。好像颇为熟捻。不由挤进去看看。
等到见到一个胖子揪住一个和尚的时候,萧布衣只能叹息。胖子是胖槐,和尚却是杨得志。
萧布衣没有想到杨得志还没有离开东都。
洛水袭驾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找的就是杨得志,可终于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他和杨得志都不是小孩子,做事都可以自己做主,更何况在他看来,山寨的年轻人中,杨得志绝对算得上少年老成。
有快乐喜欢和朋友一起欣赏,有忧伤喜欢一个人品尝,他和杨得志无疑都是这种人。
失意地时候,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在他耳边聒噪个不休,给他时间和空间去抚平创伤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萧布衣想给杨得志一段时间考虑,也不让兄弟去找他,可胖槐等人显然不是这么想。
“杨得志,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胖槐抓住杨得志的脖领,用力的摇摇,“你清醒下好不好,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一直都是兄弟?”
旁边的一个百姓不解,低声向同伴问,“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怎么会是兄弟?”
另外人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或许是同父异母吧?”
“你们瞎说什么,这是得道高僧道信大师的亲传弟子,上次说法的时候我见过……”
众说纷纭,杨得志望着胖槐,还有他身后的阿锈周慕儒,目光如水,平静道:“这位施主,贫僧大痴。”
“大痴,我看你是白痴才对。'网友推荐'”胖槐激愤道:“走,去和我见萧老大,你有什么话,和萧老大讲。”
阿锈一旁道:“胖槐,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周慕儒却是望着杨得志,“得志,有什么天大的难题,我们兄弟一起还是不能解决吗?就算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总好,也比出家强上很多。”
“罪过,罪过。”杨得志双手合什,“贫僧不认识什么萧老大,诸位施主认错人了。”
“那你可认识杨得志吗?”
杨得志扭头向旁望过去,见到满面笑容地萧布衣,胖槐几人大声呼道:“萧老大来了。”
萧布衣微笑上前道:“大痴大师,我有些事情需要解惑,不知道大师可有时间?”
杨得志叹息一口气,“不知施主有何疑惑?”
“请大师借一步说话。”萧布衣当先走去,百姓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一哄而散。胖槐死拉硬拽拖不动杨得志,萧布衣一句话就让杨得志跟在身后。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脸露喜色,心道有戏,胖槐搔搔头,嘟囔一句,“老大就是老大。”
萧布衣随便找了家酒楼,让酒家准备个单间,上了素席,端起杯茶水道:“无论大师是大痴还是得志,只望以后若是有缘,能常常相见。”
杨得志端起茶杯。脸上看不出喜乐,“多谢施主。”
“不知大师可否给我解个疑惑?”
“请讲。”
二人说的客客气气,只是双眸中都有了感慨,胖槐只是搔头,心道这个杨得志,以前只觉得他郁闷。现在是让旁人郁闷。
“我曾经有个兄弟,和他情同手足。”萧布衣感慨道:“他在去年新年的时候说南下做事,那时候地我们还是踌躇满志,只望天下马场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可是他一年多不见。不知道大师可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得志沉声道:“施主的兄弟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可我却可以给你讲个故事。'网友推荐'”
萧布衣眼前一亮,“大师请讲。”
“从前有个人,生于大户之家,一直都是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哀愁。”杨得志怅然道:“他只以为一辈子都是如此,可没有想到惊变往往发生在人最得志地时候。他的先辈在朝廷已经位居极品,他的父亲亦是如此,只是人往往都是如此奇怪。终生都是少有满足的时候,或许只有等到死地那一天才明白,一切都是虚幻。”
胖槐听到这里。想要动嘴,萧布衣却是及时止住。只是问,“那后来呢。”
“这时候,他家来了个道人,很是神秘。和他父亲在密室中谈论了三天三夜,那个得志地人开始并不知道。后来也就慢慢地知道。原来道士劝他父亲造反当皇帝,这世上还有比当皇帝更诱人地事情吗?”
杨得志说到这里。眼中有了讥诮,神色抑郁下来。
胖槐想说,这才是你小子惯有的神色,什么大痴大呆,心若止水,统统都是秃驴的胡扯。
其余的兄弟却只是静静地听,胖槐只能嘟囔句,“我是当不上皇帝,如果真的能当上皇帝的话,那也十分诱人。”
杨得志沉吟半晌,脸上有些悲哀。萧布衣却道:“我记得道信大师曾经说过,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世人迷时居多,大师莫要怪责。”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怪那得志的人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