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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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萨克哈哈笑了起来。“大隋的天子呀,实不相瞒,我们要分辨皇冠的真伪,也是用这个方法,可若是损了皇冠,那总是不美的。我听闻大隋人杰地灵。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给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杨广不悦,挥手让廖轩退下,紧锁着眉头,可不好再说推迟三天去查资料。望了一眼群臣,见到众人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微微着恼,宇文化及更是把脑袋埋在裤裆下,生怕皇上询问。杨广瞥了萧布衣一眼。见到他还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为国家挣面子。你偏偏没事人一样,“校书郎出列。”
萧布衣这次没有东看西看,径直出列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广好气又好笑,“校书郎,你给雷萨克解释下,怎么分辨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气不容置疑,硬性的扣在萧布衣身上,只盼他还用旧法,能用脑袋来赌,把这个雷萨克吓退就好。萧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侧过身来,面向雷萨克道:“雷萨克,我是个粗人。”
雷萨克只怕他又拿脑袋来赌,斗不过这个拼命三郎,只是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下我们不是意见相左,你们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没有方法,所以阁下也不用赌命来坚信方法的。”
他上次放弃和萧布衣来赌,只是因为知道萧布衣的方法极为正确,不想自取其辱罢了,他说不懂,其实倒是比很多人还要懂上很多。这次用皇冠的问题发问,实在是蓄谋已久,可哪里想到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这种问题对不懂科学的人来讲或许很难,但是对千年后穿越过来的萧布衣,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古人多实践,很多东西就算做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雷萨克波斯那面,却是更胜于逻辑。
“我当然不赌命。”萧布衣微笑道:“其实你方才说错了一点。”
“我说错了什么?”雷萨克奇怪道。
萧布衣向杨广方向拱手道:“圣上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立功地机会。这种分辨皇冠真伪的事情,对圣上来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大臣都是好笑,心想你难道要把问题再推给圣上,那只怕是砍头的罪名。杨广也是惴惴,只怕萧布衣真的不顾死活,杀个回马枪,那他颜面无存,实在是大大糟糕的事情。
雷萨克摇头道:“校书郎,我只怕……”
萧布衣不等他质疑,已经笑道:“你不用怕,分辨出来皇冠地真伪对我大隋来讲,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只想再和你赌赌,我若是分辨出真伪,你只需要愿赌服输,向圣上下跪,说一声圣上圣明,万岁万万岁即可。”
雷萨克差点晕了过去,没有想到萧布衣又绕了过来,苦笑道:“你若输了,是否就是用项上人头做抵?”
萧布衣含笑道:“你真聪明,我正是此意。”
四方馆内一阵哗然,都是难以置信,宇文化及兴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只怕雷萨克又是不赌。没有人知道萧布衣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若非十拿九稳,怎敢如此做赌?
雷萨克碧眼凝望着萧布衣。沉声道:“校书郎,你地脑袋好像很不值钱?”
萧布衣笑容不减,“雷萨克,我想你又说错了,我的脑袋不是不值钱,只是我有信心而已。”
雷萨克摇摇头道:“校书郎。上次我只是怜惜你的性命,这次我只怕……”
“你不用怕。”萧布衣含笑道:“你只说赌不赌即可,你若是不赌,圣上英明,只是不想计较这皇冠的真伪落人话柄而已,因为这世上哪有挑送礼的道理?可你要是赌了,自然可以当作一个赌注来进行,和送礼无关。”
杨广眉头微舒。觉得这个萧布衣虽然是个粗人,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是个大大地忠臣!
雷萨克长吸一口气,“那好,你莫要后悔,我和你赌了。”
他话音一落,四方馆内一片沉寂,所有地目光望向了萧布衣,复杂非常。不解的有之,羡慕的有之。佩服地有之,当然也有怀疑和忌恨的目光!
萧布衣不急不缓,回身对杨广道:“圣上,请让人取一块和此皇冠一样分量的金子过来。”
杨广点头,转瞬同样分量的金子取了过来,萧布衣看了下皇冠又道:“还需要两盆满水。再要两个接水的杯子。”
他现在说地和圣旨一样,内侍郎不用吩咐,如数照办。见到萧布衣要取两个接水的杯子时,雷萨克已经脸色微变。
萧布衣不急不缓的把皇冠放到一盆水里面,又让人把同等分量的纯金放进了另外一个盆里,盆中本是满水,纯金和皇冠放入,自然溢出水来。萧布衣让人接水。只是看了眼溢出水的多少,已经含笑道:“圣上,此皇冠并非纯金。”
他做完一切,除了雷萨克脸上失色。虞世南凝眉苦想外,其余的人都是不。
杨广目光望向曹翰,曹翰如何不明白圣上的心意。萧布衣既然说了圣上知晓一切,那就应该由他来问疑惑,不然岂非穿帮,“校书郎,我们大多明白这个道理,倒需要你向雷萨克解释一下。”
萧布衣也不说你既然知道你来解释好了,转身道:“金银铜铁锡分量相同的,大小不同,大小相同的,却又分量不同,雷萨克,我想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他询问雷萨克的时候,其实是向群臣解释,“既然如此,金子如若掺假,就算分量相同,大小就和纯金已经不同。只是皇冠精致,大小难测,但是这里可以转换下,我把同重量地金子和皇冠放到水中,用水来检测两者的大小,排出的水既然不同,结果我想已经不言而喻。”
“高,果然是高。古有曹冲以水称象,今有校书郎用水辨金,方法类似,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曹翰忘记了自己也知道,兴奋的摇头晃脑。
众大臣有的明了后,叹息赞赏不已,心想这个萧布衣的方法说出来简单,却是巧妙非常,要有极大地智慧才行。宇文化及之流还是莫名其妙,不算明白。只是他明白一点的是,萧布衣无形之中又出了把风头,解决了一个使臣的问题。他虽然暗恨,只可惜心智有限,雷萨克出的问题他是想不明白,让人郁闷。
萧布衣知道方法虽容易,解释起来让古代人明白却不容易,方才看似沉默,却一直想着找一些直白的话语。别人都是极力的炫耀自己的博学,可他知道什么密度,体积,质量这些概念说出去只能让人迷糊,阿基米德虽然是在公元前就搞出了浮力定律,而且这个验证皇冠的方法他早就知道,可要说什么物体在液体中所获得地浮力,等于它所排出液体的重量还是不伦不类。抛开这些不说,更主要的一点却是,他想做个粗人而已!圣上既然好面子,他就给足圣上面子,这不是无耻,这在萧布衣眼中,算是策略。
见到雷萨克还是沉默,萧布衣微笑道:“雷萨克,你可是不相信这个法子?”
雷萨克哼了一声,脸色阴晴不定,可是眼中却是大为诧异,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聪明如斯,轻易地找到最正确的方法,要知道,这在他的国度,这都是很高深的学问!
“你要是不相信,验证起来就是简单了。我们可以找大匠廖轩熔了皇冠……”萧布衣神情平静,可是自信不容质疑,“只是那样地话……”
雷萨克摇摇头,“不用再测了。”他上前两步跪倒,以额触地高声道:“雷萨克祝大隋的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都是松了一口气。知道雷萨克已经认输,萧布衣这次以头搏赌,看似冒险,却给圣上搏了极大的面子,此人是粗人,可也是个人才!只是这小子大智若愚,看似懵懂,胆量。智慧,心机,手段无一不精,裴茗翠的眼光果然很毒!
四方馆之内的群臣都是高位,如何不知道庙堂之争,萧布衣是裴阀举荐,再加上可敦提名,本来气势汹汹,但是莫名的去做个校书郎,谁都知道是势力打压地结果。可谁又料想这个萧布衣如锥立囊中。锋芒仍现,这次立了大功,给圣上挣了最不能失去的面子,已是在这场势力之争中占了上风。裴茗翠不出手则已,出手惊人,这下裴阀可要大大的风光一番了。
杨广见到雷萨克跪倒。龙颜大悦,居然伸手道:“爱卿平身。”
雷萨克又是叩首两次,这才起身倒退了下来,回到座位上,垂首不语,沉思着什么。
曹翰回过神来,大声道:“不知道各位使者还有什么疑难让圣上排解,如若没有的话……”
他话音才落。使者座位上已经有一人站起走了出来,他衣衫左衽,赫然是草原的打扮,“大隋的天子呀。契骨的老埃基也有一事请教。”
那人年纪颇大,头发斑白,走路颤颤巍巍,礼节却是恭敬,比起雷萨克的飞扬跋扈大为不同。
杨广对他地态度很是满意,和声道:“老埃基,你有何事不明。”
萧布衣见到杨广的和颜悦色,倒是打破了他原来的印象,也觉得此人或许好面子,或者暴躁,可你若是给他了面子,他估计也不会对你如何。契骨?那不是和仆骨和拔也古一样,都属于北方草原的大部落?
“大隋的天子呀。”埃基皱眉道:“我们契骨本来为天子精心挑选了五百匹良马,五百匹母马,五百匹马驹,可今早要奉献给天子的时候,却混乱了这些马儿,到现在就算我们的牧民都无法分辨哪个马驹的母亲是谁,不知道如何是好。”
群臣都是皱眉,心道这种事情一件件问出来,累也累死个人,偏偏圣上说过,对这些外使要以德服人,四方馆接四方来客,让人家知道我们大隋的人才是最聪明,也是最文明的。当年第一次征伐高丽,就是浩浩汤汤地带着文明的大军,示文明之威,结果铩羽而归。眼下圣上还是不吸取教训,也无人再敢提及,只因为提及当年之事的人,多半都已经死了!
杨广微皱眉头,唤了声,“太仆少卿出列。”
宇文化及正在咬牙切齿的想萧布衣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听到天王老子召唤,慌忙出列道:“臣在。”
“少卿,你来给老埃基解决这个难题。”杨广对宇文化及倒是和颜悦色。
杨广找宇文化及出来并非无因,太仆少卿一职正是掌管舆马畜牧之事,以杨广看来,让他来解释这个问题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可宇文化及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获取利益之上,业务本来就不过关,问题也不对口,哪里会解决这个问题,犹豫半晌支支吾吾道:“老埃基
马儿一块送过来,我们自会妥善看管,别的事情,你多。”
群臣都是想笑,看到宇文化及老子宇文述一张铁青地脸儿,都是低下头来。老埃基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却是叹息道:“可失去母亲的马驹异常可怜,我想大隋的天子肯定能给我们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和雷萨克态度不同,可考验的目的是一样,宇文化及的一张脸憋地和茄子一样,恨不得拿腰带勒死这个老不死的。
杨广有些不悦,心道方才验金,将作监的大匠出来不行,如今分马,你这个太仆少卿掌管舆马畜牧也不行,那我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他心高气盛,大为不悦,并不知道大匠廖轩和宇文化及却是有些冤枉。急智并非每人都有,为官掌管地都是实际地事情,只求兢兢业业,安守本分就好,这些外使刻意为难,没有两下子的人急促之间怎能作答?
“校书郎。你来作答。”杨广又把问题推给了萧布衣。
萧布衣嘴唇有些发苦,还是保持着笑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