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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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紫絮站起,走了几步,那香囊来回的晃动,她笑的非常开心,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开心,是来自云朵的这些替简旭说的好话。女人就是这样,夸赞自己的男人好,比夸赞她自己好更能让她开心。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云朵送了个香囊给自己,那自己送什么给她好呢?刘紫絮在身上摸摸,没有什么可用的物件,唯有那枚白狼送的玉佩,心里合计,这种东西,类似信物,自己留着若给简旭看见,怕他多想,不如就借花献佛,转送给云朵,看云朵也是美貌又温顺,是个好女子,也许和白狼是很好的一对,自己不懂做媒,就用这块玉佩穿针引线,希望他们越走越近,从仇人变成情人,岂不是一桩美事。
她把玉佩放到云朵手里,道:“这个,给你。”总是那样简简单单几个字,声音轻的像耳语,未知白狼和云朵做何想,她先在那里为自己的这个美妙想法,窃喜。
云朵拿起玉佩看看,色纯,手感好,她也是堂堂锦云堂的大小姐,身边这样的玉件珠宝不少,懂得这是一块很名贵的玉佩,又还给刘紫絮,“不行,这个太贵重,我不能要,送你香囊,只是女儿家的小玩意,而且,你我姐妹投缘,我在家里又是独女,没有其他兄弟姊妹,突然有你陪我说说话,感觉甚好,仅此而已,你别再送我什么回报,不需要。”
刘紫絮又把玉佩放在云朵手里,“不是的,这玉佩,不瞒姐姐,是白狼送给我的,我若不要,怕他生气,我若要,简旭看见,会多想的,这是其一,其二,像姐姐说的,我在家里,也是独女,也很想有个你这样的姊妹,这样的玉佩,我家里多的很,但我不喜欢,你看我平时,身上又不喜佩戴这些东西,连珠花都少,太重,我身子弱,戴着累。”
她好顿解释,云朵拿着玉佩,道:“那我就收下,只是,白大侠会不会生气,这毕竟是他送给你的。”
刘紫絮摇头,“不会,他人很好的,日子久了你就知道。”
两个姐妹,说的正热乎,当当当,简旭敲门。
云朵跑去开了门,看见简旭,就乐了,“刘姑娘在这里呢。”
简旭听了,感觉这云朵非常善解人意,道:“我找她有点事。”
刘紫絮也听见是简旭的声音,过来,看着简旭笑,然后指指自己身上的香囊,美滋滋的。
简旭拿起香囊,低头闻了闻,刘紫絮道:“云朵送的,她的手真巧,改日我也要学。”
简旭捏了捏她的耳朵,怜爱的说道:“咱不学,怪累的。”拉起她的手,对云朵道:“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出去吃晚饭。”
云朵笑着,对刘紫絮道:“去吧,可别在怄气,小心姐姐把他给抢了。”
她这句玩笑,刘紫絮不觉生气,反倒和她越发的亲近。
两个人,亲密的走了,云朵在背后悠然一声叹,看着手里的玉佩,摇摇头,这摇头,不知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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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晚饭时候,白狼才匆匆返回,一脸的疲惫。
刘紫絮有些担心,想过去问候一下,又怕自己对白狼的热情会让简旭不高兴,忍住,只是用眼睛偷偷看他。
白狼用眼角余光,已然发现刘紫絮看自己,看她怯怯的模样,心里非常不舒服,既有些心疼她,又无端的恨起简旭,知道刘紫絮这个胆怯是来自于简旭。
简旭大大咧咧的,没发现这一幕,告诉大家,出去吃饭。
他们下榻的客栈就有吃饭的地方,但简旭钟情河边的那家酒馆,去了一次便不能忘怀,心里琢磨,若是晚上,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遂建议去那里吃饭。
其他三人,都没意见,收拾一下,往那里而去。
没有让简旭失望,河边的这家酒肆,到了晚上更加的诱人,棚子顶上挂满了灯笼,而且沿着河边又挂了一排,把个小小的酒肆烘托得分外有情调。
刘紫絮想起了白狼的家,屋子里也是这样,点点灯火,非常好看,脱口说道:“白狼,好像你家。”
白狼道:“紫絮镇吗?”
简旭一听,紫絮镇?还有这样的镇子吗?不禁问道:“紫絮镇,不会是同名吧,或是音同字不同?”
白狼不答,刘紫絮有些尴尬,简旭就更加的怀疑,此时云朵过来解围,谁知一个不尽心,从怀里掉下那块玉佩,她大惊,玉是非常脆的东西,落下必碎,幸好那玉掉在她的脚上,她弯腰拾起,说道:“吓坏我了。”
白狼看见,觉得有些眼熟,从云朵手里拿过去看,发现就是自己送给刘紫絮的那块,看着刘紫絮,也不说话,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刘紫絮本就是个不善于说谎之人,被白狼那凌厉的眼神一看,更不知该怎样说。
云朵急忙道:“白大侠,刘小姐说,这块玉很贵重,因和我刚刚认识,就送给我做了礼物,白大侠你不会生气吧。”
白狼微微一笑,把玉在手里搓了搓,又还给云朵道:“不会,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再是我的,她想送给谁,那是她的事情,此时威风习习,爽而不凉,我们喝酒。”说完,唤小二过来点菜、上酒。
刘紫絮总算放下心来。
简旭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连信物都送了,他们两个的关系,绝非一般,而且,刚刚在客栈,自己问了很多白狼的事情,刘紫絮一概不答。
云朵也放下心来,若是白狼生气,自己会很难堪,刚要把玉佩揣进怀里,忽然,手中软软的,感觉不对,低头去看,大吃一惊,那玉佩,已经成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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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打油诗
第三十一章打油诗
云朵把手摊开给刘紫絮看,刘紫絮也是大吃一惊,她拉着云朵的手过来给白狼看,虽然是质问,因她说话一贯的轻声细语,也就听不出是在生气。
“你看看,多可惜,上好的一块玉,为何要毁了?”
白狼接过小二上来的酒,拿下坛盖,对着自己的嘴咕咚咚的往里灌,那阵势不是在喝酒,而是口渴难耐,喝水而已,倒的有些急,酒水顺着他的两腮流下。喝完,抹了一下腮帮的酒水,然后把酒坛递向简旭道:“简兄,过来一起喝。”
简旭摆摆手,因为刘紫絮就托着云朵的手站在那里,等着白狼回答。
白狼也不去看,自顾自的说道:“刘姑娘不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不是好东西,留着何用。”
刘紫絮知道这玉的名贵,白狼是气自己,把玉佩转送给云朵,想想也是,若自己送给别人什么东西,又被转送,那就代表对方不喜欢,心里亦会不舒服,这样一想,感觉自己做错了事,眼睛湿湿的,拉着云朵走到河边,把她手里的玉粉扬在河里。
云朵道:“都是我的错,不该要这块玉佩。”
刘紫絮道:“不关你的事。”忽地转身来到白狼面前,不知是想解释还是泄气愤,内心有些是对自己的谴责,有些是对这块玉的怜惜,掉了一大滴眼泪,说道:“云朵给我个香囊,我别无他物,就把这块玉给了她,没有嫌弃它的意思,你为何要弄坏它,多可惜。”
白狼听出刘紫絮声音有些异样,猛然看来,那大滴的眼泪就挂在她闪亮的眼眸下,像一颗水晶附在一朵娇花上,他有些心疼,也觉出自己做的过分,急忙说道:“对不起,改日,我亲自送一个给云朵,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简旭听了半天,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对刘紫絮的信任,却代替不了吃醋,见刘紫絮流泪,过来,伸出食指,轻轻的擦去,说道:“宝贝,一块玉而已,我这里有。”
他说着,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递给云朵道:“这个,当是紫絮送给你的,此玉是交趾(越南)朝贡而来,据说是产自掸国(缅甸),原只此一块。”
其实,这块玉来自宫里不假,非常名贵不假,但什么“原只此一块”,都是他信口胡说,无非是为了气白狼。
云朵看简旭手的是一块翠玉,也就是翡翠,看那绿色鲜艳欲滴,比之那块白玉,更加的名贵,双手摆动,不敢要。
刘紫絮拿过,放在云朵手里,道:“你不要,我不安。”
云朵无奈,只好收下,也不敢再放进怀里,别掉下来摔碎,直接系在腰间。
白狼眉毛拧起,看向简旭,这块玉,更能说明简旭的身份,这样的玉,恐怕民间不会有。
简旭并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他知道自己此次西行的目的,而这个白狼,既然是夏王雇请云树刺杀的对象,那就一定和西夏有关,也许,还与那西夏使者被害的案子有关,所以,无论云树还是白狼还是香萝,都是自己要了解之人,所以,他哈哈一笑,装着轻松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一点点小事,这么较真,白兄,来,我们喝酒。”
白狼也不想再闹,怕刘紫絮生气,那一滴眼泪,像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口,自己暗暗一声叹:白狼啊白狼,你何时对一个女子这样的在意
四个人落座,酒菜上来,这次,简旭先给白狼夹了几筷子,又给他敬酒,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的喝。
此时微风柔柔,灯火如魅,水上吱嘎摇橹之声不断,偶有秋虫啾啾,酒肆的棚子下宾客已满,高谈阔论还是窃窃私语,一派良辰美景。
刘紫絮和云朵吃了几口,挨着一起说话,她们头上,是两盏大红的灯笼,所谓“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看霞,月下看美人”,这无非是说,居有利之地,看同一种事物,会有不同于其他的感受,这就是角度。
殊不知,灯下看美人,也是别有一番情致,特别是大红的灯笼映衬,只见刘紫絮和云朵,脸色带霞,粉嫩娇俏,秀云堆,如描如画,此情状,惹得旁边的酒客不时的向这里张望。
一酒客微醺,望着对岸的点点灯光,再望望这边的两个美人,灵感突,随口吟道:
好风知我意
偷偷入蓝衫
美人咫尺近
灯火隔岸观
和他一起坐的其他酒客,鼓掌叫好,“好采,素闻张兄七岁能诗,十岁能赋,今日相见,果然不假,天下之才,被你张兄一人占了大半,我等,只怕以后不敢再写诗作赋,不敢再说以诗会友。”
吟诗的所谓张兄,被众人一顿捧,得意洋洋,呵呵笑着,“各有所长,诸位都是张某的朋友,以后,该会得会,我一个人喝酒吟诗,岂不闷哉”
众人又是一顿马屁扑哧扑哧的拍,把这张桌子的白狼拍的不爽了,他正为玉佩的事心里郁闷,在刘紫絮面前,又得不到泄,见那些人吵吵嚷嚷,有些烦,冷冷道:“雕虫小技。”
他声音不小,酒肆的各个桌子离的又不是很远,那桌子的人都听到了白狼的这句话,张某亦知道白狼是在嘲讽他,喝了酒,胆子都大,反唇相讥道:“兄有大技,何妨展示一下。”
白狼把手的酒坛忽地抛了过去,那酒坛如陀螺一般旋转,直奔那些人。桌子旁的酒客见状,大惊,皆离席,四下奔散。
白狼身子却一个旋转,如那酒坛一般过了去,只是早那酒坛先到,稳稳坐在那张桌旁的椅子上,又稳稳的接住酒坛,说道:“怎么都跑了,这是待客之道吗,无趣。”
那些酒客看白狼在那里坐下,手捧坛子,说是过来饮酒,都长吁一口气,转了回来,重新坐下。
吟诗的张某,知道白狼是会功夫的江湖之人,他感觉,一般江湖之人,不似他们这些人,就是生气打架,都是在嘴皮子上,会功夫的人仗着能打,脾气都大,动辄怒,甚至杀人,是以不敢惹白狼,软言道:“兄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