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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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休想。”
刁球晃晃脑袋,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淳于将军说气话了,我若想杀你,只怕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我把你请来,是想和你谈谈心,难道,你我之间非得这样对立吗?”
淳于凤笑笑,“虞侯不杀我,却为何将我抓来?而且,用了那样的方式来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刁球道:“你我一别,也有大半年,刁某颇为惦念,而将军却又是神龙见不见尾,不得已,用了这样的一种方式,还请将军体谅则个,来,我们喝一杯。”
淳于凤也不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刁球看她并不推辞,反倒有些懵。
“淳于将军却是很爽快啊。”
淳于凤笑笑,“难道怕你害我不成,你若想杀我,何必费这样周折,大可以乱箭齐。”
刁球喊了声“好”,把端起的酒也来了个一饮而尽。
“酒也喝了,说吧,什么事?”淳于凤说话的时候一直是侧着脸,眼睛望向别处。
刁球站了起来,把他滚圆的身体在地上挪动。
“几年前,我在秦王府,初见将军,自此难忘,刁某自知官位低微,样貌不济,很难攀附于将军身边,曾托付王爷代为说和,只恨那秦王非但不成*人之美,还从中作梗,让将军对我心存芥蒂。”
“你错了,”淳于凤不等他说完,抢过话来,“非是王爷作梗,也非是我嫌你官位低微、样貌不济,是淳于和你道不同,你操纵皇位党,甘当皇上的走狗,只因他生性多疑,为着一己私心,大肆杀戮。”
“将军停了吧。”这回是刁球抢过话来,“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奸人听了,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淳于凤冷笑一声,“难道我现在不是背负着杀身之祸吗?皇上何曾信任过我。”
刁球狠狠的说道:“我虽是区区从五品,但是,我若不想让你死,谁也动不得。”
淳于凤早就知道刁球对自己的心思,就凭她和秦王的关系,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不知被刁球杀了多少次了。皇上那里对淳于凤的感觉,像是卡在咽喉的一个物件,咽不下,又吐不出,非常不舒服,可是,一直没有证据,这其中,刁球是关键。
然而,淳于凤实在是对刁球的杀人害命之事愤愤难平,一直远离他。
此时,蔡青走了进来。
刁球很不高兴,难得有机会和淳于凤单独在一起烛光晚餐,这样浪漫的情境,蔡青却不合时宜闯入,他拿冷眼看看蔡青,“何事?”
蔡青上挑眼皮,看了一下淳于凤,欲言又止。
刁球明白了蔡青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讲,不然,这家伙平时很懂事的。他对淳于凤道:“将军稍坐,在下有点事情处理一下,随即便回。”
淳于凤像没听见似地,自顾自的喝酒。
刁球和蔡青来到外面,蔡青道:“虞侯,探子回报,那太子在登州出现。”
刁球眯着的眼睛立时瞪起,“登州,真的还是假的?”
蔡青道:“千真万确。”
刁球又道:“是真太子还是假太子?”
蔡青才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这个,不知。”
刁球回头看看屋里,捻着他稀疏的胡须思索之后道:“你明天带几个人去,记住,不抓,只探明虚实便可。”
蔡青领命而去,这样一来,登州,又开始风浪大作了。
朱显真对朱家庄附近都设立了岗哨,严加监视有无陌生可疑人员到此。朱府上下也是有庄丁日夜巡逻,而且,赛诸葛建议,简旭每晚轮换一个房间居住。然后赛诸葛又设了一计,因有不少下人看过简旭,对他这个陌生人一定有所猜疑,于是让朱显真放言出去,说简旭是朱显真给女儿朱可道招的女婿。
此话传到朱夫人那里,她生气了,何时给女儿找了夫婿,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委屈了女儿,如今女婿来了自己竟然不知,她平时是个很文静很贤惠的人,但这种事情,不能忍,自己就朱可道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女儿的婚事,怎能背着自己。
气呼呼的来找忙的昏天黑地的朱显真,刚好简旭和朱显真正在商议如何去救淳于凤之事。
朱夫人被丫鬟搀扶着,提着长长的罗裙,迈进聚义厅的门槛刚要说话,突然现了回头看他的简旭。这一眼,有如吴国太见了刘备,朱夫人不仅没了脾气,还心花怒放起来。
但见这个年轻人,身材高大伟岸,面庞开阔,双目炯炯有神,既不是赛诸葛的文弱,又非薛三好的粗野。朱夫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也没问是不是此人做了自己的女婿。
朱夫人很少到聚义厅来,没经通报就进来更是第一次,朱显真了解夫人的脾气秉性,若非有急事,断然不会如此,他急忙给简旭介绍。
“简公子,这是拙荆,啊,夫人,这位是……”朱显真打了停,不知该怎样介绍,说他是太子,大家已经明确,不能再呼简旭为太子,不说明,夫人如何能给一个晚辈见礼,是以他进退维谷的立在那里。
简旭聪明,急忙弯腰施礼。
“晚生简旭见过夫人。”
朱夫人看着简旭,眉开眼笑。
第十七章 登州风浪(6)
朱夫人看够了简旭,自己坐了下来,也叫简旭坐了。
“简公子是哪里人氏?”她想和简旭聊几句,考察一下姑爷接人待物的能力。
简旭答道:“回夫人,晚生……”简旭想说某某城市,又觉不妥,自己所居住的城市还未出现在这样的时代,说了她也不懂,遂改口道:“晚生祖居京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假太子身份。
朱夫人一听,急忙又道:“哟,公子如何到了我们这乡僻之地?”朱夫人的意思是,自己是高攀了。
简旭心想,我怎么来的,你男人把我逮来的。
朱显真在一边急忙说道:“夫人,此事以后再议,我和简公子有事要谈,请夫人先回避一下。”
朱夫人见朱显真让自己走,知趣的起身回去,反正姑爷都已经看到了,也很满意,至于相公对此事为何隐瞒,晚上再与他理论不迟。
简旭和朱显真继续商量事情,这个当儿,朱可道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爹,女儿的事情,为何自己却不知道?”
朱显真一见,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才宣布的事情,本想晚上回去再和她们母女谈,谁知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不消半天就都知道了。朱显真对女儿道:“你先回去,稍后与你讲,现在爹爹有事情要和简公子商议。”
朱可道撅着小嘴,“我何时同意嫁给他?”说着,用眼睛瞥了一下简旭。
她的这句话把不明就里的简旭吓了一跳,心里想:“我何时同意娶你了?”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朱显真。
朱显真很是难堪,对女儿厉声道:“你先退下。”
朱可道气的扭头就走,丫鬟青杏在一边嬉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姑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好面相,一身贵气。”
朱可道骂道:“你个臭丫头,拿我开心,你又何时会算命了,此人甚为油滑,不似贵人,却像市井小民一般。”朱可道看起来像是在生气,说着说着却又抿嘴笑了,青杏扑哧笑出声来,她最明白小姐的心意。
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朱夫人吩咐婆子张妈,给姑爷送去厚一点的棉被,一场秋雨一场寒,可别着凉了,张妈笑着,丈母娘疼姑爷,最自然不过。
朱夫人自看了简旭,心里欢喜,女儿大了,正愁她的终身大事,如今这位简公子看起来还不错,有些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婆子在一边道:“夫人,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夫人看见姑爷眼熟,这才是一家人。”
朱夫人想想也是,若是看着别扭,怎能成了自己的女婿。
“张妈,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观音阁上香,感谢菩萨保佑,为我女儿寻了个好婆家。”
张妈应声要走,被夫人拦住:“等等,我想起来什么,几天前我们去上香之时,是不是给过一个乞丐一些钱。”
张妈道:“是有这么回事,夫人经常做这样的善事,如何想起这个?”
朱夫人道:“那个乞丐当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天啊……”朱夫人不禁脱口喊出。
张妈急忙问:“夫人怎么了?”
朱夫人用绢帕捂住嘴巴,“小姐来了没有?”
“娘。”朱可道正好走了进来。
朱夫人屏退了下人,只母女俩了,她问朱可道:“你可知道这简公子的来历?”
朱可道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何意,或许爹爹并没有告诉她此人是当朝太子。
“娘,怎么了,他便是那个太子啊。”
“什么?”朱夫人身体摇晃,站立不稳,朱可道忙扶着母亲坐下。
“娘你怎么了?”
朱夫人摆摆手,“娘没事,喊你爹爹回来,说我有急事。”
朱可道见母亲脸色不好,答应了忙跑去找朱显真。
朱显真听说夫人身体不好,也不敢耽搁,和简旭告辞回去。
简旭回到自己屋里,还合计着淳于凤的事情,虽然廖申百般开解,总还是不放心,朱庄主派人出去打听刁球的去处,一直未有消息。
雨渐渐的停了,丫鬟婆子过来,把暖香点上,又送过来新棉絮的厚被褥,还有一应果品糕点。
简旭心烦意乱,对于这个假太子身份万般无奈,卸不下去,又不想总是这样如丧家之犬,想给自己理清头绪,该怎样走下去。想找麻六和廖申谈谈,算了,很多事情还得自己面对,取了墙上的斗笠带上,出了庄子,往海边走去。
海边除了几只海鸥,别无一人,几天的风浪已经过去,海面上平和了许多。远远的有艘渔船,茫茫海天,简旭感觉到自己就是那渔船,不知飘向何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场宿命,谁给自己的人生安排了这样一场插曲,或者,是终生。
后面有脚步声,简旭回头看去,有点意外,是朱可道,她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款款而来。到了简旭近前,也不说话,用大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简旭笑笑,“你别怕,我问过朱庄主了,这婚事是假的,是为了保护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简旭突然的客气,让朱可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此事她已经知道,只是瞒着母亲,是怕她阻拦用此计策瞒天过海,毕竟女儿的名声重要。
“你看。”朱可道用手一指,简旭看去,在布满黑云的天际,露出一线橘红的光,很细,但却很醒目,像一双手,拨开了暗合的乌云,随后,水天相接的地方开始亮起来。
简旭看着这光亮,给自己打气,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看着朱可道笑笑。
海中的那艘渔船越来越近,离岸边差不多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了,两个人都很好奇,这几日连降大雨,海上风浪大,极少有渔民出海捕鱼,决眦而望,那船上有几个渔民打扮的汉子,船上空空如也,没有鱼虾。
简旭心下感觉慌慌的,却又一时不知是哪里不对。
船家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伯,他对几个汉子讲:“岸边水浅,船靠不了岸。”那几个人嗖嗖跳下水来,扑腾扑腾往这里奔来,再近些,简旭蓦然现那些渔民的脸,很白皙,不是一般渔民风吹日晒的粗黑,暗叫不妙,拉着朱可道回头就跑。
那几个汉子上了岸,追向简旭和朱可道,他们在水里动作极其笨拙,在6地的度却极快,脚下像是乘风似的,一会儿已追到他们两个身后。朱可道甩开简旭的手,把伞合上,以伞为剑,挡在简旭的前面,那双杏眼瞪的溜圆,满面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