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厂-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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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此时却是无言,情潮翻涌。
看到这么个情形,陈泽也非常拾取,拉着众人先行,只留下了这对情人。就连一直形影不离的祖捷,也都站到了远处,给钟泱和张茵茵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你怎么来了。”看着佳人有些消瘦的脸庞,钟泱既是在叹息,也有着欣喜。无论怎样都好,如今的钟泱,在心态上仍未超越人类的范畴。数年前的情感印记,依旧让他有些欣喜。
“为了见你。”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倾诉,就道尽了她此时的心情。
望着心目中朝思暮想的那个男子,张茵茵的内心自然也是有着悸动,似乎正在记忆的宝库中,努力地找回那些逝去的记忆。往昔的音容笑貌,都在这一刻被回想起来,用以作为对比。
钟泱这数年来的变化,无疑非常之巨大,那种操纵一个文明进程以及近百万人生死的力量,在他的身上凝聚出了巍峨浩瀚的气势,如山如海,厚重而深沉。
对于张茵茵来说,这样的转变,刚让她感到了着迷,这才是他心中的男人。
“走吧,今晚就住在我那吧?”这句话可不代表什么,钟泱的别墅大得很,带个女子回家过夜也不一定就是那种意思。
便如此,但听到了心上人说出这样的话语,张茵茵还是羞红了脸。外表的刚强,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在自己喜欢的男子面前,却又变回了小女人姿态。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卸下了伪装,做回自己。
多年的沉寂,却让两人的感情燃起了真正的火焰,钟泱笑了笑,自然地拉起张茵茵的左手。若有真情在,仅仅是牵着手,就能让人感到幸福。此时的张茵茵自然也是如此,没有毫无意义的害羞,也不挣扎,任由心上人牵着自己前行。
“或许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她的内心就这么静静的思索着,就在这无声的甜蜜之中,两人走向外面。为他们准备好的小轿车,就停放在那里。
平时那个那个面若寒霜,不苟言笑的女煞星,却在钟泱的身旁静若处子,如玉无暇。哦,当然的,张茵茵本来就是处子。
黑亮柔和的外壳,反射出温亮的阳光,今年的天气有些不同,才临近10月,竟也有了丝丝寒意。不过端坐在车内的那女,却并无所觉。驾驶座上,坐着一名星眸皓目,面带威势的年轻男子。
刚毅果决,神情凝然,他就是钟泱。而坐在他右手边的俏丽女子,齐肩的短发秀美迷人,一身职业西服,也展现出了女性特有的制服魅力,她是张茵茵。
祖捷开着辆一辆车跟在身后,作为忠实的跟班,他一般不会离开钟泱太远。
“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还能有机会重聚。”因为地方偏僻,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钟泱也不用太过在意前方,而是和佳人聊了起来。
听到了钟泱的话语,张茵茵也不知道该是喜是悲,神情有些无奈:“相聚又能如何,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我们还有结果吗?”带着眷恋和遗憾,艳若桃杏的脸蛋上,还有一丝期盼挂于其上。
爱情和理想相比,实在过于苍白无力,尤其如今这个纷繁错乱的大时代浪潮尖端,华夏千古变局的开始。两个人的感情和缘分,抵得住大势所趋否?
支不支持**党的理念,对于钟泱和张茵茵而言,就是最大的分歧。虽然身为女性,她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不会为了区区的感情而有所动摇。不要看她只身一人前来,便以为张茵茵放弃了**党情报工作者的身份和使命。
看着这个性情倔强却也可爱的女孩,钟泱温和的笑了笑:“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点也不饶人。”原本因为光阴而带来的生疏和尴尬,此时早已荡然无存,两人又仿佛回到了当初相识的日子,那样自由与随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犹如莹玉的脸庞上,一对秀眉蹙在一起,张茵茵对于钟泱刻意回避问题有些不满。眼神就这么盯在了心上人的右脸上,眸光之中带着一丝期盼,或者说侥幸更合适些。
见佳人追问不已,钟泱也颇有些无奈,只得苦笑着:“孙逸仙所说的一切,包括对待满蒙的民族政策,我全都同意。但他的做法,却让我深有不满。无论是迫不得已也好,还是有着多少难言的苦衷也罢,错就是错”
“你说的是联合苏俄以及红门的事情吧,关于这件事,党魁自有处置。”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张茵茵也很不满,但获取苏俄的承认与支持对于如今的**党实在是很重要的事情。久在**党内从事情报工作,并且还是在北方的主要负责人,对于一些内幕了解程度非比寻常。
“赤化和党国,是华夏的千古奇祸,与满清建奴所行的文化压制政策别无二致。民心可用,但不可使之愚,孙逸仙此举,我最不喜。”
“党魁也是没办法才行此策,况还有姜瑞元在,待到以后,未必就不能肃清祸患,正本清源。”让姜瑞元主持黄埔,正是打着这个主意,或者说一种预防的措施。
“扫清红门?**党与红门,有区别吗?”钟泱冷笑着反问,建立起了党化**的体制,**党和红门就在事实上成了先天的敌人。****,首先就是要“独”,肃清红门并非突发事件,而是根本上的需要。
苏俄能支持**党,自然也能支持红门,以孙逸仙和姜瑞元的才略,岂会看不通此节?这个时候不发作,纯粹利益使然。红门那群狂热的家伙,在广东这里暗中大肆发展,早就引起了**党右派的不满。
孙逸仙的确是一个很有眼光的政治家,在一战之后,整个欧洲筋疲力尽,英法列强全都无力东顾。有能力的干涉中国政治局面的只有两个国家,苏俄以及日本,至于美国,他还只是个经济强国,并非政治和军事强国。
就以局面而言,日本更属意吴佩孚以及张作霖,并且目光也还在东三省。根基和主要活动范围在两广福建一带的**党,并非日本需要的政治代理人。正因为如此,孙逸仙才只能和苏俄展开合作。
不获得列强的支持而想要在政治上取得成功,基本没有可能。对于**党是否在出卖国家主权或者民族利益,其实他们自己体系里也有不少人知根知底。可站在政治高层的位置上,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以后世的某朝,虽然名为推翻三座大山,可不一样割地让权嘛。就连缅甸,也从地图上割走了我国一块肉,这种事实在不算稀奇。
“姜瑞元这人,还有些意思,至于**党的事情,你在广州也都看到了。比之南沙如何?你让我去投靠孙逸仙,何不让他来投靠我?”能说出让孙逸仙过来归附的话语,这基本就是狂妄了。
不过钟泱也的确有着狂妄的资本,三大地区的工农业都有了根基,南军的实力已然准备完成。更不用说在桂省主事的李宗仁,尽起八万大军与**党一决胜负也不算什么难事。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党和红门能在黄埔那里玩得这么开心?
“你竟敢说出这样的话?”钟泱的不以为意,落在张茵茵眼里,就变成了目空一切。虽然看到了两地截然不同的经济发展情况,刻在心里,她依旧向着**党一边。这种政治上的抉择与理念上的惯性,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现在争论,也没什么意思,很快就有结果了。”看到伊人大怒的模样,钟泱也收敛了一些心思,过激的言语毫无必要。对和错,光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刚才的狂言,心情当然不好,但钟泱这话中有话,去也让张茵茵内心一紧。
“黄埔第一期也快好了吧,就让我们来看看,这改组后的**党,这个脱胎于赤化理念的组织,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吧。”说到此处,冷笑和不屑又再一次浮现在钟泱的嘴角。历史上的西关屠城惨案,也快发生了吧。
至于历史上说是商团作乱,大肆屠杀理发匠,这纯属搞笑。西关是广州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商团自己的基地。在自己的家里搞大屠杀,除了孙逸仙,还有这种人?陈廉伯这人的性情未必有多好,为富不仁肯定也有些,但以此为借口屠杀商民,难道就是对了?
因为别人错了,所以自己也可以错,这种理念何其可笑。
用强硬的武力手段来解决内部矛盾,就是赤化**组织最显著的特征。不论目的多么高尚,这种手段本身就是罪恶,而赤化的组织却没有承担这种罪恶的勇气,反而要百般粉饰与掩盖。
“商团和你们也有联系?”说到这里,张茵茵也有些担心,红门组织的大罢工和农民暴动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论好人坏人,资本家和地主一律要打倒的这种黄巾军理论,对于**实在是毫无益处。
对于生产力也只起到了破坏作用,广州的经济急速下滑,除了政府和外省军阀的盘剥,就和大规模的罢工浪潮有关。农业生产也是一样,农民忙着重新“分配”地主的财产,谁愿意去种地?
“陈廉伯与杜经南和我不是一伙,不过粤海商业协会倒是把亲属和主要财产迁到了南沙。我们对于商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看法,甚至乐得大元帅代为肃清。”
广州商团成立于1912年,最开始是广州商民维持社会治安、保护商家生命财产安全的自卫武装。随着实力不断扩充,政治倾向日趋保守,逐步演变为与孙逸仙大元帅府对抗的武装力量。
要说它常与当地军警勾结,那就是狗屁。但镇压职工和各种**运动,维护商业协会利益的勾当还是有的。以商团组织和**党的关系,要勾结起来可就不容易了,以前倒还可以和军阀政府勾肩搭背一番。
不过说到镇压职工的**运动,这一种说法本身就很笼统,也不切实。就以经济情况而言,商团给出的待遇并不低,一个工人的努力工作,养活一家五口不成问题,虽然生活显得清苦,但这时的老百姓大多也不讲究这个。
可自从红门来了之后,各种大罢工就不说了,暴力活动却越来越多。因此而身死破家的小资本商人为数不少,要不是各大商业协会还有自己的商团民团武装,红门要闹出多少事情来还不知道呢。
这种扣大帽子的习惯,实在很不好,起来搞**的“积极分子”,十中无一。大多数忙于生计的工人,有时间来搞这个?要不是还能从红门组建的工会里听到点新鲜事,满足空虚的心灵,工友们早就不予理会了。
在还能活下去的情况下,工人们会想着豁出去搞**?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闲汉才会去关心。而早期的红门,基层基本上发展的都是这样一些地痞无赖,人才参差不齐。
商团这种地方武装力量,任何一个政权组织都不会去容忍其继续存在。过去的时候,莫荣新和龙济光等人,都是客军,没有心思去做这种事。因为他们本就不打算在广东进行长久的发展,本质上他们的根基在广西。
至于陈炯明,他是温和派,并不打算采用暴力的手段,而是想要逐步来消化这些地方私人武装力量。毕竟商业协会组织也不想背负这么个沉重的收入支出负担,又不是想要争霸天下,蓄养私军一点也不好玩。
可孙逸仙却不同,在性格上他是唯我独尊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