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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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送给各人的礼物，西装笔挺的钟泱很快就来到了刘府的大门外。按了按门铃，就有一个大妈过来开门。钟泱上次见过她，她是刘府的下人，叫张妈。据说是刘万河的奶娘，在府里地位颇高，不过人很勤快也很随和。
在前往大厅的路上，钟泱热情的和张妈打着招呼，他深知与人融洽相处的重要性。没必要到哪都牛气哄哄的，平白的罪人。
没一会儿，钟泱就来到了装修得富丽堂皇的会客大厅。再一次踏着脚下松软厚实的手织花纹地毯，给钟泱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舒适柔和。坐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钟泱能深切的感受带下面的柔软和弹性，感叹着有钱人生活的奢侈和享受。
喝着张妈送来的红茶，钟泱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着。刘万河当然不可能亲自出来迎接钟泱，因为钟泱现在的身份太过低微。即使刘万河再欣赏他，最多也就是多给些钱什么的，哪里会纡尊降贵来亲迎。
大概十五分钟这样子，刘家的两位千金大小姐倒是先下来了，礼貌的和钟泱打了个招呼，并坐下来和他交谈。
要和一对姊妹花聊天，钟泱当然是欣然接受的。三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聊起来也总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得知钟泱在同文馆担任外文教习，两女也感到很惊讶。
一问才得知，原来刘芙和刘蓉两姐妹没在国立北京大学念书。她们所在的学校是一所贵族女校，都是些上等人家的千金小姐，所有的课程都是由外国的传教士教授的。不过偶尔也会和国立北京大学一起搞一些活动，只是平时管理很严格，学校是绝对禁止其他男性进入的。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穿着整齐的刘万河才带着梳妆打扮过的刘夫人从螺旋状的楼梯上拾步而下，刘太太牵着旁边一个小男孩的手，那个长得很稚气的孩子就是刘涛。
“老板您好。”
见到这个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钟泱可不敢托大，恭敬的站起身来问候。语态谦逊有礼，面色从容不迫。
“哈哈，你就是钟泱吧，我常听夫人和小女提起过你，说你很不错，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爽朗的笑声，刘万河说起话来一字一顿，听着就很有气势。配合着那面上真挚诚恳的笑容，很容易就让人觉得信服，这是一个很有领导气质的人。
“谢谢您的夸奖，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但经历过穿越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的钟泱，根本不会被这样的外表和气质所影像，依旧是本心不动，淡然的接受了对方的赞许。
看见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自信和从容，刘万河对刘夫人的眼光在一次表示赞同。在刘万河的心里，钟泱的确是可以胜任他儿子刘涛的家庭教师。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是家宴，所以参与的人并不多。刘万河一家，再加上钟泱，就这么六个人了。虽然人少，但是那一桌菜却不少，前前后后一共上了三十几道菜，看得钟泱眼都花了。
在酒足饭饱之际，刘万河才正式和钟泱商议，聘请他当刘涛的家庭教师。这件事正中钟泱下怀，于是双方一拍即合，把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第十八章 史密斯的沙龙】………
就这样，钟泱成为了刘涛的家教。果然和章立伟说的一样，这份工作是没有工资的，因为钟泱和刘万河都没谈待遇的问题。虽然是这样的不明确，但在钟泱想来好处肯定不会少，有钱人对于自己儿女的教育还是很愿意花钱的。
不过，钟泱其实也没太在意那点钱，和鸿发烟草加工公司的收入利润比起来，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是一个和上层人士打交道的好机会，钟泱不愿意错过。
毕竟上面有人，他办起事来也会方便许多。
从那天晚上开始，钟泱每两天就要去刘府一趟，时间一般都选在晚饭之后。也正因为那样，中央原本就很忙碌的生活之中，又多了一个教书育人的任务。
幸好刘涛年纪还小，刘太太给予的家庭教育也还不错，是一个很听话的小正太。就是有点害羞和认生，钟泱也只好先看着了，毕竟小孩子的事情多接触几次也就熟悉了。
相比于成为家教，钟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据陈泽向他汇报，史密斯派人前来邀请钟泱参与他自己组织的一个商业沙龙。
正思考着怎么和史密斯进一步打交道的钟泱，就接到了对方的邀请。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对此钟泱定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并欣然表示愿意按时前往。
还好那个商业沙龙的开始时间是在晚上，而刚好那天钟泱也不用去刘府那里当家教。
到了那天下午，钟泱便早早地下了班。穿戴整齐，带上一份小小而精制的礼物，便前往了史密斯事务所旁边的一家小咖啡厅，那里就是此次沙龙的聚会地点。
在咖啡厅的门口，是负责核实身份和领路的侍者。在本子上对上了钟泱的姓名之后，那个负责接待宾客的侍者才领着他来到了史密斯那里，然后就在史密斯的示意之下躬身离开。
“哈哈，钟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帅气的不列颠中年大叔热情的和钟泱打着招呼，仿佛是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能受到史密斯先生的邀请，我也深感荣幸。”
说完，两个大男人便用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以示亲密。
其实两人也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不过钟泱给史密斯的印象很是深刻，所以史密斯才会如此友善的接待他。一个真正的商人，是不会随便的去得罪人的，除非有什么好处。
两个人聊了一些最近的热门话题，而史密斯也从钟泱的话语中听了出来，对方是一个头脑冷静，但又不缺乏决断能力和大局观的年轻人，很有发展的潜力。
事实上史密斯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他的主要职业其实是英国中情局驻北京的特派专员。他负责的事情甚至涉及到了整个中国北部的地区安全事态，是英帝国安排在这里用来盯紧北极熊和日本鬼的岗哨。
所以，史密斯暗地里拥有的能量绝对不小，消息更是非一般的灵通。不过这些事情钟泱还完全不清楚，他仅仅是想通过史密斯弄到前往英国的船票。
钟泱言语间对尚在广州受训的革命党推崇备至，这引起了史密斯的警觉。而且对方对于中国大局和世界格局的一些认知，也让史密斯感到暗自心惊。因为有许多的情报就连史密斯都没有接触过，但是作为老牌情报精英，很多事情他稍加思考就能大概知晓是否属实。
在史密斯看来，钟泱要么就是天才，要么就是一个躲在幕后的庞大势力的棋子。而对于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帝国，史密斯认为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钟泱完全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语就引起了史密斯的警觉。这完全是因为信息不对称的原因，钟泱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和蔼可亲温和有礼的英国大叔竟然是个零零七。
“史密斯先生，其实我之前也有一些事情想要找您帮忙。”
钟泱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钟泱以后的发展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哦，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到钟先生的忙呢？”
既然已经开始关注起钟泱，史密斯就打算多搜集一些关于钟泱的情报，用以分析他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其实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对军事科技感到浓厚的兴趣，尤其是步枪。我希望能通过您购买一些最新式的英国步枪。比如说MK·III型制式步枪，我就很感兴趣。”
现在是1919年的4月底，离一战结束也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整个欧洲仍旧是世界最强，是地球的中心，虽然它们正在开始衰落。但要说到现在这个时代的尖端和基础军事方面的科学技术研发，就连潜力无限的美国人也根本不够看。
虽然列强们也有老旧的军火在中国内销售，但是那种不完全的二手货，又贵又烂，根本就没有作为主流制式武器生产的价值。
所以钟泱才会迫切的想要接触到那些最新式的科学技术，尤其是是军事方面的技术。智能工厂可以仿造所有产品，却仍然没有自主研发的能力，这才是钟泱迫切的想要见到实物的真正原因。
对于钟泱这个拙劣的理由，史密斯内心深处是不屑一顾的，但在面子上仍旧显得彬彬有礼。
“其实，作为大英帝国的合法商人，原则上我们是不能随便向当地的非政府人士出售军用物资的。”
虽然卖一支甚至十支步枪给钟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不一口答应而是掉着对方的胃口以便于获得更多的利益，这是一种谈判技巧。对于这种技巧，史密斯可谓是信手拈来，不着一丝痕迹。
“去你的，在中国满大街兜售军火卖得最欢的就有你们英国人，还在这里给我假正经！”虽然钟泱在心里面不停地咒骂着史密斯老奸巨猾，但是面子上仍旧挤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我能理解贵方的难处，但也务必请求史密斯先生你能够满足我个人的这个小小的愿望。我承诺绝不会把这些武器用于进行非法的活动。而且我对于您慷慨的帮忙，是绝对不会没有任何表示的。”
现在谈话的主动权在对方手里，钟泱也不得不低头。反正对他来说，花点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再者说，他又不是大规模采购军火，有钱人买支新式步枪玩玩很正常嘛。史密斯没理由不答应。
经过一番磋商，两人敲定了新式步枪的交易。钟泱愿意以出厂价十倍的价格，收购所有型号的1900年后定型投产的新式步枪，每种要一支。并且委托史密斯代为办理具体收购事宜，谈完之后，钟泱还隐晦地表示了想要去英国参观兵工厂的意愿，并愿意支付高额的参观费用。
不过史密斯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而仅仅是表示愿意尽力帮忙。
两人交谈的时间并不长，都不到一个小时。而在两人谈完之后，这一次商业性质的沙龙也快要开始了。
和钟泱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个商业沙龙灯光昏暗，不靠近一些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在远处看，仅能看到一个人大致的身形，如果不是十分熟悉，根本就认不出是谁。
这个时候，史密斯早已离开，把钟泱一个人撇在这里。而钟泱在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际关系，只好坐在原先的角落里，一个人喝着果汁解闷。
有着闲情雅致的钟泱，无聊的看着整个咖啡厅的装潢，发现并不显得奢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舒适而优雅的，很适合一帮朋友聚会。
看着墙上装点着的时尚美术作品，听着典雅的音乐，观察着周围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呷着饮料促膝长谈，其实也会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
钟泱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里所有人的交谈和欢笑，仿佛是神祗在诸天之上俯瞰众生。这种悠扬和傲然的感觉，使钟泱感到陶醉。
就在这一刻，他内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神或许是孤独的，但那绝非是寂寞。”
“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觉得寂寞吗？”
一句悦耳的女声在钟泱的耳边响起，把他的心从神祗的王座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