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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于一千八百年前-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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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洛殇 第一章 及笄之年
    (一)及笄之年
建安五年的时候,甄月儿已是及笄之年。
十五岁的女孩子,却不象同龄人那样活泼好动。平日里哥哥姐姐玩耍嬉戏的时候,她却只爱坐在哥哥的书桌旁安安静静地看书。
从书中她看到许多东西。她最爱看的是一些史论,它们教会她如何处世,如何为人。尤其是那些君王因红颜亡国的故事,总能让她沉思许久。
她也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可她决心要和书中的那些女人不同。她觉得女人所有的不应该只是美貌。一个女子先要有内心的德,才能有外表的美,她的母亲自幼就这样教导她。
除了史书外,月儿也很喜欢看一些华美的诗文。
那些文字,和史书不同。史书能让她的心一直沉下去,可那些美丽的文字,能让她的心一下子飘起来。
十四岁那年,月儿读到了一篇文采能让她一辈子不忘的文章。她把那篇文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她记住了作者的名字:曹丕。
自从三岁那年父亲死后,母亲每年春天都会去五台山进香。
以往都是由姐姐陪着去。可是自从姐姐们一个一个出嫁后,今年,就轮到月儿陪着同去了。
临行前母亲对她说:“月儿,你也去好好地上一回香。佛祖会保佑你,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的。”
月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上五台山前,月儿做了一个梦。
梦在佛祖前,她与一人并排而站。
那人高大英武,全身散发着一种盖世的英雄气概。
不知为何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目光,象剑一样穿透她。
她身手去摸那人,却遥不可及。
然后惊醒。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第二天上五台山,正殿外站了许多穿着锦衣的卫兵。
听旁边的人说,是曹丞相的妻子也来这里进香了。
母亲在正殿毕恭毕敬地拜佛,月儿却感觉在那些卫兵的目光下很不自在,便一个人慢慢地往偏殿方向踱去。
进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偏殿,月儿拜在佛像前。
祝愿了一遍母亲,兄长和几个姐姐后,月儿忍不住又再拜,红着脸说道:
“求佛祖保佑月儿早得如意郎君。月儿一定恪守妇德,严谨事夫。”
她说完这话,又拜了几拜,才站起来。
一回头突然一惊。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年男子,定睛看着她,脸上却毫无表情。
看来刚才她在佛面前所说的话,尽被他收于耳底。
他衣着华丽,身躯伟岸,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突然觉得他就是梦中那男子,目光如剑,似要将她刺穿。
月儿心如鹿撞,勉强向他行了个礼。
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半天才听见他开口:
“我见过你。”
“先生开玩笑吧。先生怎么能见过小女子呢?”月儿心中有些惊讶。
“我也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了。也许——在梦中罢。”
月儿又是一惊。
她想这也许就叫命中注定吧。
他问她的名字,家居何处。月儿红着脸,一句一句地回答他。
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怕被他的目光灼伤。
两人这样不知站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那群卫兵闹哄哄的声音,似是在准备起程。
那人突然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在她手里。
“在下一回许昌,就会禀告父母,到姑娘家提亲。”
“曹丕告辞。”
他走后,月儿松开手。手心里是一枚月牙型的白玉。
曹丕。她又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不由得微微笑了。
回家后上门说亲的人渐渐多起来,却始终没有曹家的人。
月儿想,丞相家要提亲,也许要准备的东西该多一些的吧。
所幸上门提亲的人也没有母亲满意的,因此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
又这样过了一年。
渐渐地,月儿的母亲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儿和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不再爱埋首书中。只是每天坐在阁楼上一个能看见街的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也许这个女儿等不及要嫁人了。她一边这样想,一边笑了。
有一天,一个道人来到月儿家。
月儿母亲素来对僧道不错,便拿出许多东西来给他吃。
正好月儿不经意走过。看见月儿的脸,那个道人惊叹一声,然后对月儿母亲说,此女日后贵不可言,是做皇后的命。
后来才知道,那个道人竟是远近以善相人闻名的,他的行踪,从南到北遍布整个中国。
再后来上门提亲的人就更多了,甚至有不辞千里跑过来的一些贵族子弟。
母亲拿着一个一个生辰八字问月儿,却总是被她拒绝。
母亲自己也挑不到一个甚满意的,因此就继续等下去。
她渐渐开始失去了信心。也许他说的时候,本是无心。
可她相信与他相识,是佛注定的。既然是佛注定的,又怎会没有结果?
难道佛也会开玩笑?
日子又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有一天阳光特别好,家里的人都说,这一天有大喜事要发生。
正午时分就来了好几辆马车,一下来,先把大大小小包着红布的箱子放满了整个甄家大院。
月儿在阁楼上看见,问家中的丫鬟,丫鬟说,是有人上门提亲来了。
她不禁一阵狂喜。
盼了一年多了,终于还是给她等到了。
出手如此阔绰,不是丞相家的,还能是谁。
母亲上来,叫月儿打扮打扮下去见媒人。脸上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月儿细细打扮了一番,款款下楼。把个媒人看得两眼只发直。
媒人说:“我说媒大半世,却从未见过如此貌美而端庄的女子。”
母亲也笑了,对媒人说:“那麻烦您转告袁将军,这桩亲事就这么定了。”
“袁将军?”一旁的月儿不由失态,脱口而出。
“是袁将军的二子袁熙袁显奕大人。”母亲含笑告诉她。
媒人也笑。看着眼前这个美得耀眼的女子,她想,这真是一桩天作之合。
月儿读过许多书。
圣人教她不能忤逆父母,所以她默默地同意了。
圣人教她顺从丈夫,孝敬公婆,所以她也这样做了。
可是圣人没有教她,心上的伤,要如何抹去;路过的人,该如何忘记。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事是书上所学不到的。
她只能慢慢体会。
然而无论如何,她不能说不是个好媳妇。
美而不骄,宠而不傲。举止文静,言谈轻柔。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在袁氏这样的大族中,亦是独一无二的。
举家上下,甚至包括那个以严厉和善妒闻名的婆婆刘氏,都十分喜爱这个美丽而寡言的女子。她身上没有一种大族中女人常有的锋芒。
袁氏五子,上下几个兄弟都醉心于嗣位的争夺中。只有她的丈夫袁熙,继承了父亲的柔弱,却没继承父亲的野心。整个袁家,月儿和她的丈夫,是唯一两个让人不设防的人。
别人都说这真是天作之合。
丈夫的眼睛很黑,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想起一头善良的鹿。
和那个叫曹丕的人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那个人看她的眼睛如火,能将她灼伤;可丈夫看她的眼睛却如一口深潭,里面藏着无限温柔。
她只能安居于这温柔中,不必想也不能想太多其他的东西。
于是每日她穿着袁家为她置办的美丽的衣服,戴着袁家从四方得来的价值连城的珠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以袁夫人的身份,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只是谁也想不到,那些华美的衣服底下,是一枚月牙形的玉佩。
洛殇 第二章 玉碎瓦全(上)
    (二)玉碎瓦全
今夜又起了风,我到院里坐着,看月亮。风不断从我身上掠过,带着一点点的寒意。
突然一件衣服包住我的身子,回头,看见刚从幽州回来的他。身上还披着衣甲。
夫人,你冷吗。我看见他眼底的爱怜。
我不冷。我摇着头对他微微地笑。
我很温暖。
嫁到这个家来已经一年多了。
已经找不到不快乐的理由。他们都对我很好。尽管这个家里也有勾心斗角,也有同胞相残,但是那些都与我无关。丈夫象一棵树,总是尽力地为我挡去风雨。
要记得那么多做什么,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呢。其实这样活着也不错,在宠爱中老去,在平静中老去。在这样的乱世中,有这样一个宁静的避风港,已是别人所不能想象的。而那些承诺,那个老成的少年,总有一天,会随着我的年华逝去。
就这样吧。
可惜我忘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任何一个港,是能永远遮挡风雨的。
入冬了,袁家弥漫着一股破落的味道。
公公从官渡兵败回来了。与他出师时,已经判若两人。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却象老了十年。他的脸上,再没有英气,再没有豪情,剩下的,只有疲惫,与颓丧。
丈夫和他大哥领着兵赶来翼州助战了,却挽不回袁家的气数。终于还是战败。丈夫还受了伤。
公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婆婆也愈发地紧张起来,经常看见她和她的亲生儿子,三叔袁尚在一起神色紧张地商量着什么。在整个袁家遭遇着不可挽回的下滑的时候,他们最关心的,却是如何去打败家中其他有可能与他们争夺袁家权力的人。
整个家中最不让人戒备的也许就是丈夫和我了。丈夫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尽心驻守幽州。也会经常回家看看我,看看公公的身体。每次卸去衣甲时,我可以看见他脸上藏不住的疲惫。我想他真的不适合这个乱世。在他的心里,想的怎样保护别人多于怎样保全自己。
好不容易平静了几个月,春天的时候,曹军又攻过来了。
丈夫与大伯还没赶回来。三叔出城迎的敌,却是兵败而归。
已经是正月了,却仍十分的冷。就在那一晚,公公去世了。
去到公公榻前时,他已经咽气了。看着眼前这具苍老而干枯的躯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当年那个闻名天下的袁绍联系起来。
我不知道他闭眼前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是他的天下,他的妻,还是他的子?在他坐拥七十万大军,傲视整个中原的时候,他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子死在床上吗?
我不懂,听说当年公公和曹操很要好。可是到了今天,曹操为什么要一直逼着袁氏不放呢?
他们说曹操的借口是“奉诏讨贼”。可是公公又犯了什么罪,能让皇帝下诏要讨他呢?
我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关于他的记忆,早已烟消云散。
公公是我这辈子最接近的与父亲年纪相仿的男人。
我仍记得他看我时温和而赞赏的目光,还有时不时差人送过来的一些衣物首饰。我不知道他对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但至少在我看来他是除了丈夫外最关心我的人。
来这个家的时间不长,但我早已把他当成我的父亲。
而我爱的人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还是第一次哭得如此断肠。
丈夫和大伯带兵回来了,和三叔的兵合在一处。也许是公公在天之灵保佑吧,僵持了一个月,曹军竟退去了。
丈夫又要赶回幽州去,临行前他回家来看我。解下衣甲,他便直接躺在床上,象是没有气力再动的人。
夫君累吗。我问他。
夫人不必担心,我不累。他突然又一翻身端正坐起。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怕我担心。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凄楚。
他给我的实在太多,而我给他的,又实在太少。
这一夜似乎过得特别沉重。他似乎有满腹的心事。在我身边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入睡。
天才微微发蓝,他便起身收拾,要赶回幽州去。
我站在旁边静静看他穿戴。突然发觉这一年多来我从来不曾帮他穿过衣。每次他要走时我也不与他道别,只是安然看他离去。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他走出房门,却又折回来。
曹军随时会复攻翼州。我的两个兄弟又只顾窝里相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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