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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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峰忽然脸色凝重,看向院中的水缸。众人随他目光瞧去,水缸内波光晃动,清水满满,另有不少水渍溢出,将地上浸湿一片。众人均想:“莫非水怪藏在水缸里?”虽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但几怪奇异怪诞,非常理可度测,也不无可能。
站在门口的那男子和车夫见众人神色严峻,如临大敌,心下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那男子曾见过阿宝翘着脚跟取水,知道缸内水位很低,这极短暂的时间内并无人加水,水缸却能水满自溢,确实十分蹊跷。
一时之间,院内气氛异常诡异。邓九川向众人使个眼色,褚呈凤、白空哲、掌百峻、是千峰、安朝侠等一众高手身形转动,将水缸四面围住,掌劲催运,汹涌击出。
这水缸不知是几世修来的运气,同时得当世几大高手眷顾,四面强劲挤压之下,立时破开,化为千百细小瓷片。缸内清水涌出,流淌一地,日光之下,水花闪闪晶亮。
“嗯,没有?”安朝侠略微诧异,他身侧一个响亮刺耳的声音说道:“稀泥奶奶的,这水怪狡诈的很,会使障眼妖法,说不定就藏在这滩水里!”正是他的师弟许朝风。他话说出来很有道理,但是嗓音听在众人耳里,如鸣鼓闷雷,粗嘎震耳,实在不怎么舒服。
白空哲右掌反转,掌心蓄劲,“刷”的一声脆响,身后两名弟子长剑同时被他掌劲吸出剑鞘,寒光闪烁,射向地面水痕。“波”的一声,水痕之中忽地探出两只水形手掌,抓住两剑剑柄。
众人惊噫声中,但见两只晶莹剔透、几近无痕的水形手掌向上升起,引带地上水流收拢汇聚,向上旋起,水花细细密密,凭空聚拢,双腿、身躯、头颅、双臂渐次明朗。日光之下,一个两丈来高的巨大水形人,双手执剑,昂然站立,全身上下水痕流动。
“啊?是水怪!”众人抬头仰望,满脸骇然,虽然早就预料水怪藏在水里,但乍一见到,仍不免惊恐失措,向后退开。岛津正美听到院中动静,心中惊异不下于众人:“水怪是什么时候到来的?我竟然丝毫不知。”
院中一阵慌乱,水怪双剑斜劈,手臂上水痕流向剑刃,裹附其上,化为两柄水剑,横挥劈出,剑尖吐出水渍,连绵不断,如无形之网,四面撒开。围在周侧的十几名各派弟子看直了眼,不知水怪搞什么玄虚,全未防备,尽被水痕扑面洒中,脸上神情惊愕,目瞪口呆。一瞬之间,脸上、身上肌肤皮肉被怪水侵蚀,渐渐转白,透明晶亮,五官头发、衣饰鞋帽也尽被侵蚀,软化为水,仿佛一个个透明的水形人立在地上。
余下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怔怔瞧着十几个水形人,忽然哗的一声,水形人从上而下一散而落,化为一滩白水渗入地下。
“啊!”一名十五六岁的紫衣少女尖声惊叫,连连向后退开,她身前两人被怪水洒中,全身水化,地面一滩白水洇开,少女连连躲避,一张俏脸惨白无血,正是褚呈凤门下弟子曾师秦。她师兄高霁轩忙护在她身前。
水怪以怪水杀人,众人惊惧,岛津正美也惊魂难定,她在东极岛上曾见过木怪将人化作朽木。登陆明月皇朝,逃亡几怪追杀时,也曾见火怪以怪火将人烧为飞灰,昨日在东越国的小镇上,还见铁形怪刀雨杀人,几怪手法极其怪异奇特。
程静娴将怀中小女孩交给她,说道:“退到后面去,看着你师妹!”曾师秦惊魂未定,茫然接过小女孩。程静娴晃身抢到丈夫身侧,和他并肩而立。小女孩褚媛张着双臂叫道:“妈妈抱,妈妈抱!”
白空哲道:“大家齐心合力,今日灭了这怪物,以绝永患!”人同此心,数道人影接连窜起,纵上半空,邓九川、褚呈凤几人功力深湛,重掌连连击出,击在水怪巨型身躯上。水怪恼怒,举起双剑砍斫,几人攻守趋退配合默契。水怪左攻,则受右袭,改向前击,又受后扰,被几大高手联手围攻,顾此失彼。巨大身形忽地拧绕旋起,水形手足并入身躯,化为一条长长水流,翘首扬天,纵声呼啸,尖锐啸音远远传出。
褚呈凤皱眉道:“不好,水怪在召唤同伴!”话音一落,院中大块泥土崩起,泥土怪巨大身形钻出地面,巨剑横扫,土劲四面荡开,将众人迫得连连后退。倘若单只对付水怪,几人尚能得心应手,再加上一个泥土怪,便不是那么好对付,不敢丝毫大意,内力运足十成,掌劲密连不断击出。
一阵惶急抢攻之下,四面都有掌劲来袭,泥土怪眼花缭乱,竟也难以招架,巨脚趔趄,身形一斜,向着院门跌倒。院墙下的那名男子和车夫慌忙避开。“豁喇喇”一阵乱响,小裴裴家院墙连带大门,被泥土怪巨大身形压塌,“砰”的一声,地面颤动,泥土怪结结实实摔倒在外面大道上。
白空哲大喜道:“趁此机会,赶快杀了他!”众人纵身抢上前去,还未及动手,忽听“哇”的一声,小女孩大哭声音传来。程静娴心中一跳:“是媛儿!”还未及回头,便听曾师秦惶急声音叫道:“师父,师娘,师妹又被水怪抢走了!”
半空之中,两道人影旋风般卷落地面,只见水怪长长身躯盘踞在一座柴草旁,半身高高矗起,身侧分出一条细细水流,卷住小女孩褚媛,放在柴草之后,众人瞧不见褚媛身形,只听见她的哭声,想要来救,也极不方便。
一名紫衣少女带着哭腔叫道:“还我师妹!”挺剑冲向水怪。水怪身上分出一条细流,如长鞭振空,凌厉之势向着少女卷来,少女竟不闪不避。斜刺里一股掌劲横击而至,将水流撞得向旁斜斜偏开,击中一名烈焰门弟子,那弟子大叫一声,片刻间全身水化,尸骨无存。许朝风大怒,叫道:“褚呈凤,你伤我弟子……”
褚呈凤救护弟子,急切间震开怪水,反而误伤烈焰门弟子,被许朝风一声叫嚷,心神略微一分,水怪又是一条细流卷来。程静娴疾忙抢身前来,一把扯住曾师秦手臂,右足撑地一顿,借势带着她向旁侧斜斜窜开,细流恰于此时扑到,猛然卷了个空,毫不停当,凌空折转,一冲而至,又向着两人腰间卷来。
褚呈凤双掌连挥,掌劲连连击中细流,碎为水花,点点滴滴,将要溅到两人后背之际,一股掌劲斜刺里击来,将水花尽数震得偏了出去,正是邓九川返身赶来,发掌远远来救。
这一下师徒两人都是死里逃生,程静娴横眉怒目,向着许朝风喝道:“你失心疯么,刚才鬼叫什么?”随即转头对着徒弟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你活得不耐烦了么?你没看到水怪杀人无形,你小命还要不要?”
许朝风满脸不悦,程静娴训斥他和训斥弟子的口气一模一样,分明没把他堂堂烈焰门门主师弟的身份放在眼里,而更像是一个可打可捏的小角色,他忍不住就要驳斥,他师兄安朝侠脸色一沉,冷眼看来,他怕惹得师兄不高兴,只得负气忍住。
曾师秦被骂的满脸通红,眼圈儿一红,落下泪来,说道:“媛儿又被水怪抢走了,我着急抢她回来!”程静娴白她一眼,说道:“到后面去!有你师父呢!”她女儿被擒,心情焦躁,不再理会曾师秦抽抽泣泣。
邓九川、白空哲等正欲联合众人之力,一鼓作气歼灭泥土怪,不料变起仓促,少去褚呈凤、程静娴之力,几人再无十足把握,贸然上前,只怕反受泥土怪攻袭,都暗暗叹息。良机一纵即逝,泥土怪全身化为泥土,融入地下不见影踪。
几人赶来围住水怪,却不敢贸然上前。水怪带着褚媛缓缓后退,众人跟着步步进逼,程静娴脸色煞白,一双凤眼满含焦急,紧盯着褚媛一眨不眨,生怕水怪以怪水侵蚀,将女儿化为一滩白水。再向后退便是院墙,水怪尾部倏然腾起,将院墙击得垮塌。众人眼看水怪便要逃出院墙,却又不敢上前抢夺,若由着水怪带褚媛逃出这里,天大地大,以后可极难找寻他追踪。
正焦急万状,柴草后面忽然扑出一个矮小身影,抱住褚媛向旁滚开。这一下突变太快,不仅众人一愣,水怪也是一愕。众人没料到柴草之中有人突然抢出,千钧一发之际夺下褚媛。水怪惊愕的是,人质不仅被夺,他还猛然瞧见躲在柴草中的岛津正美。
当此之际,正是间不容发之时,褚呈凤冒行险招,趁着水怪发愣的空档,威猛掌劲疾劈卷住褚媛的细流,将之碎为水花。掌百峻、是千峰两股掌劲疾运,极大吸力将两个小孩扯出,从水怪一侧向院内飞落,褚呈凤、程静娴忙纵身拦截,抱住两人。
水怪人质既失,再无可恃,众人不把他撕成碎片才怪,疾忙反身钻出院墙,向着几丈外的一条水渠游去,躬身扎入水渠中,溅起水花。邓九川、白空哲追出院墙,抢到近前,只见水渠中流水潺潺,水怪已无踪迹。白空哲满脸悻悻,双手叉腰,嘿然道:“奶奶的,真是邪门,又让他逃得无影无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嘿嘿,看来并不尽然,水做的不一定都是女人,还有可能是水怪!”
两人回到院中,程静娴正抱着女儿安抚,那救人的小孩正是裴裴,救人时不知撞在什么地方,额头左侧鲜血直流,褚呈凤和曾师秦正为他止血,血迹擦拭干净,一条长约两三分、深约半分的伤口,从额角斜向后延伸,直挂到太阳穴旁。两人连续敷了三条雪白丝巾,都被殷红血液浸透,敷上第四条时,流血稍缓,曾师秦给他轻轻涂上金疮药,再用丝巾环头缠绕包扎,小孩疼的龇牙咧嘴,却是一声没哭。曾师秦叹息一声,这么长的伤口,日后肯定是要落疤的。
是千峰赞道:“这小家伙性格很坚强,不错,是个好孩子!”向他问道:“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救人?”裴裴伸手在小脸蛋上抓一抓,回答不出来。褚呈凤问他道:“你刚才不怕么?”裴裴脸上显出恐惧神色,显然此时已很后怕,说道:“怕,我看她在哭,就想帮她。”
是千峰对他颇为喜爱,夸赞之辞不吝于口,说道:“济人之难,勇而无畏,这小家伙颇有些侠义之风啊!”
褚呈凤解下随身所配暖玉,交在小裴裴手里,说道:“孩子,日后你长大了,可以带着此玉,随时到北疆七绝门来找我。”众人无不惊奇,他此举分明是要收这孩子为徒。裴裴拿着玉翻来覆去看看,暖玉通身碧绿,晶莹华润,乃是上好玉石所制,拿在手里还暖融融的,很是舒服,问道:“这是什么?”褚呈凤道:“这是水石玲珑玉,你好生收着,日后对你有益。”他每说一句,小孩便“噢”的一声答应。褚呈凤看他答应的这么快,只是小孩子随声应答的天性,知道他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所说,轻轻叹一口气,心想:“这孩子终究年龄太小,等过十年八年,我再来看他质资如何。”
许朝风对褚呈凤误杀自己门下弟子一直耿耿于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烈焰门无形之中受到七绝门的压制,虽然两门派并未明显冲突,但一直锋芒不露的褚呈凤和七绝门,似乎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打压他师兄弟俩和烈焰门。围捕几个怪物,烈焰门死伤大批弟子,他七绝门却一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