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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的香尸她的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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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说好像给人爻课(算卦),其他的不清楚。”
    原来是江湖骗子,那时候这样的人特别多,爷爷是不想我进这样的行当么?
    堂哥也跟着凑合,“虽然那瞎子看起来挺怪的,可这样能给小凡看手,爷爷您犹豫啥呢?”
    “回去再说吧。”爷爷显然不想多说。
    手还是烫的厉害,不过我没有吱声。
    一路颠簸,和昨天到家的时间差不多,差不多又是五更天。
    爷爷要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那时候的门能在下面托开;我们心里一惊,难不成进小偷了?
    推开进去;院子里静静的,没有听到狗叫,连它那种讨好的蒽蒽声都没有听到。
    我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只要晚上有动静;这狗必叫的。转头一瞧,狗蓬下面没有。
    这时候月亮下去了,看不清楚,我只好给爷爷说狗不见了,点燃了煤油灯到处找它。走了没几步,看见院墙那儿有个黑影子,正是那条黑狗,它躺着呢,狗链子挣断了,四肢缩成一团,地上一滩黑,拿煤油灯一照都是血。
    我心里开始惊慌失措,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笼上来。
    “虎子。”我唤它。
    它一点动静都没有。
    它死了,狗链子扯的老长,舌头是伸出来的,像是被活活勒死的,样子很惨。
    爷爷也发现了,他最疼爱这条狗,平时爷爷的耳朵不太灵,都是用它当通讯员,只要外面有人敲门,它就叫,每次见爷爷和我回来,都躺在地上让我们给它挠痒痒。
    爷爷蹲下看着虎子,心疼的老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爷爷对着我说,“去看看东西少没?”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驴子和粮食,粮食没动,驴子一直跟着我们。其他东西也都在。
    “难道小偷拿着刀进来的?再说这动静那么大,还不得把邻居都惊醒!”
    我又将煤油灯移进了仔细看,伤口好像在脖子那,那里将毛发都贴在了身上,狗的身子还温热,看来才断气不久。
    “天杀的!”爷爷骂了一句。
    幸好我们没有在家,一无所获的盗贼惊动了狗,就抽刀把它捅死了,狗日的小贼,我当时这么想。不过我也有疑问,就是既然是勒死的,为什么又要拿尖刀捅狗的脖子?
    “你去睡一会吧,我去把虎子埋了。”那时候村里有家买狗肉的,可爷爷根本没往这上面想,他把这条狗当成了亲人一样。
    “我和你一块去。”
    “你现在手不好,你别去了。”爷爷将狗轻轻地拉开,铲了些土将狗血掩埋上。
    两夜没睡好,我确实困了,问爷爷不困么,爷爷说“人老了睡眠少,你去睡吧。”
    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爷爷在院子里坐着,低头抽着土烟,面前放着一堆荷叶,我仔细一看,柏树枝和仙人掌也在,显然并没有怎么休息。
    “爷爷。”我想说两句抱歉的话,爷爷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黑线又往上走了?”
    我恩了一声,“这黑线好像一到夜里就活过来一样。”
    爷爷点了下头,“这些东西我都弄来了,一会捣碎给你敷上。”
    看来爷爷是没怎么睡,我更觉得愧疚了,还没说什么,爷爷又抽了一口烟,“刚才我把虎子埋屋后了,临埋前我扒开脖子那看了一下,不是刀伤,好像是被什么咬的。”
    我“啊”了一声,“啥咬的?啥东西能咬死狗,况且还在咱家。”
    爷爷摇摇头,“不知道。刚才我问你三爷爷了,他说听见狗叫了一阵子;起来看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
    我纳闷了,“咋可能,这狗链子都拽断了!狗一点都没叫?是山猫子(豹猫)么?”
    我们离秦岭大山挺近的,那时候偶尔有野兽跑村里来,我怀疑是豹猫。
    “应该不是,那些东西都怕狗,狗脖子都快咬透了,掏出来一个血窟窿,是啥子东西这么厉害?!”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爷爷叹了口气,“算了,先给你敷手吧。”
    柏树枝和仙人掌四季都有,此时正是荷叶疯长的季节,清一色的绿,放在石窑子里几下就捣碎了,用手摸上去清凉清凉的,刚好能用来压制我手上的邪火。
    爷爷将这些东西仔细地涂在我的手上,剩下的裹在一个布条里,勒在了我的胳膊黑线的上头。
    感觉那条黑线不那么热了,“挺管用的,爷爷,那个瞎子说我什么总共四天的命是真的么?”
    爷爷说,“别听他瞎说,一会吃过饭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我知道爷爷这是安慰我,“乡医院都去了,还能去哪儿,爷爷为啥不让我给他当学徒?”
    爷爷将一口烟气吐尽,“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干过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
    “十年前,有天夜里,我去出岩湾(一个集市)会,回来晚了,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了,反正走夜路也走惯了,更何况那晚上有月亮,”我知道爷爷要讲瞎子的事了,聚精会神的听。
    “中间要过一座桥,就是那个有石羊石马的关公桥,还没走到桥边,突然听见了沉闷嘶喊声。”
    “我吓了一跳,放慢了脚步,只见桥头有三个人,一个已经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另外两个人用刀子对打的很激烈。”爷爷抬起头,好像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其中有一个是瞎子?”
    爷爷点点头。
    “他是瞎子还跟人家争斗?”我感到匪夷所思,好勇斗狠的人见过很多,没见过瞎了眼还要跟人拼命的。
    “那时候他的眼睛还能看见点,头发和现在一样是雪白的。”
    我一愣,“他的眼睛是现在才瞎的?”
    爷爷嗯了一声,“那时候估计也快瞎了,我一看斗的厉害,赶紧想去劝劝,谁知道那个瞎子突然一个转身,一刀插进了那个呻吟男人的胸膛,那人一声惨叫,眼见不活了。”
    “那瞎子又拔出刀来,血溅的老高,继续和之前那个打。我一看出了人命,吓的赶紧趴在了地上,要是再去劝,弄不好自己也得把命搭上。”
    “他们两个又用刀子磕了一会,瞎子的胳膊受伤了,我以为他打不过了,谁知道那人一头栽倒在桥上,一动不动,也死了!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手法杀了!”
    “他把两个人都杀了?”看见爷爷不讲了,我用颤抖的语气问道,心想这不就是个杀人犯么?
    爷爷没有吭声,显然是这样的。
    “然后呢?”我觉得爷爷还有话要说。
    “我在桥头扒着一直没动,看见瞎子杀了这两人之后就在两个人身上摸索,当时我以为他是搜财物,定然是劫财害命,我怀里揣着买鸡的钱,更加紧张了。”
    “谁知道他搜了好长时间,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奇怪的很,好像又在自言自语,我以为他可能一下杀了两个人,吓傻了。〃
    我插口道,“他一边搏杀,一边想到先把受伤的杀掉,脑子应该清楚的很,又怎么会吓傻?”
    “是啊,爷爷当时吓到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摸索了一番,最后朝那两个死人身上都拍了一下,然后就气喘吁吁的坐下了。而被他拍过的两个死人,竟然同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禁不住哎呦了一声!”
    “这一声哎呦惊动了他,他慢慢地扶着桥栏杆站了起来,向我这走了走,而且两个死尸也跟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第四章:夜半敲门
    
    “你是说那两个死人站起来了?”爷爷虽然不会说谎,可我还是不信。
    “你别笑话爷爷,当时我想起来赶紧走,可是腿发麻,根本不听使唤,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杀了两个人还能让他们的尸体起来,我只好趴在那希望不被他发现。就算是能起身跑的话,我一个老头子也跑不过他。他杀人被我发现,绝对不可能放我走。”
    “当时的场景太诡异了,一个活人领着两个他刚杀死的人,满身是血地走向了我,我躲的地方还算是隐蔽,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希望他找不到我就算了。”
    “来到我面前大概十米的地方,看了一会,他突然说出来吧,我一看也藏不了,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心跳个不停。”
    “他就问我,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我哪敢说看见了,就说没有,碰巧刚走到这里。”
    “他当时嘿嘿就笑,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笑完他说,他在借尸还魂,把这两个尸体移走,免的放在桥上吓到了其他人。”
    “我点头附和他的话,不知道他给我说这些是啥意思,总觉得他早晚会向自己下手,这时候他身后的死尸也晃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其中一个脖子都歪了,闭着眼,一脸都是血,吓的腿也不麻了,转头往后跑。他好像也没有力气追我,喊了我一声,我哪敢停下,一口气跑了几里地,差点喘死,幸好他没有追上来。”
    “那后来呢?”我觉得瞎子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后来?后来我天天怕他找过来;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在一次庙会上我见到了他;他在给别人卜卦;瞪着微白的眼瞳;我那时才知道他是个半瞎。”
    一个半瞎的人能杀死两个人?而且能让他们的尸体起来行走;怪不得爷爷不到最后关头不想去找他。
    “那两人死人最后走哪里去了”;我终是好奇这件事情。
    爷爷摇了摇头;然后默然了一会;让我在家呆着;他出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大山脚下交通十分不便;有病有灾都会去乡医院;乡医院既然没办法;爷爷又不想让我给那个怕人的瞎子当徒弟;其实已经没有办法。
    爷爷出去了。
    我在爷爷的躺椅上躺了一会;忽然听到三眼炮的声音;想起今天是张二逛荡头七的第二天;村里照例会鸣响三眼炮;为亡灵通路。
    只不过张二逛荡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为她守灵;不知为何;突然脑海里面闪进来一个念头;我想去看看张二逛荡;看看她身上的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瞎子身上的黑气有没有相似之处。
    想好了之后我就躺不住了;爷爷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轻身出门;很快就来到了张二逛荡的门前;左右瞅瞅无人;便从土院墙上迈进了院子里。
    本来她该装到棺材里;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要到第三天村里才会给她送来棺材。
    暗仄的屋子里;一点声息也没有;这样的天气她的身体开始有点腐臭了;苍蝇嗡嗡地围着她飞个不停。
    我要找她身上出现的黑气;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死了还存在么。找了一个逆光的位置;望过去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现在她的身体像是一个蒸笼一样;不光是头顶;整个身子都在源源不断地冒着黑气。
    这样看来;只有将要死亡和已经死亡的人;身上才会出现这样的黑气;那么瞎子肯定是要死了。
    我对着张二逛荡的尸身鞠了一躬;算是对打扰亡灵的不敬。
    正准备退出去;手猛然一疼;我禁不住“哎呀”了一声;像是前天在乱坟岗被咬住手一样;低头一看;那黑线隐隐在动。
    这让我有些怕;用手按住;却一点都不管用;慌忙退到光影里来;那黑线便停住;刚才像是一条假死的蛇突然反噬;而现在又一动不动了。
    疼过之后开始发烫;好似刚才用荷叶抹上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效用;我有些后悔偷偷溜进死人家来了;看来爷爷说的阴阳两隔真是对的。
    退回家里之后手面依然在发烫;爷爷采摘的荷叶仙人掌等东西还有一部分;我又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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