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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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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徐元直虽身处曹营,心却在汉家,故终身不为曹操献出一计。”我冷冷接口道,“我若如他一般,纵身在此处,对南周却是分毫无益,不知长公主以为如何?”

“将军自有考量,”萧沄闻我决绝之言,面色却丝毫不乱,只淡淡道,“朝中之事,本宫本无心干预,在此只欲奉劝将军三思,勿要将话说得如此绝对。”

“多谢公主提点。只是变节之事,鸿素来不耻,却是宁死不为的。”

“那么本宫告辞了。”萧沄落在我面上的笑意深不可测,只是轻轻了拂拂衣袖。对于我的坚决之态,似乎并不以为意。

萧沄转身离去后,我稍稍放松了身子,靠在软榻上,正欲闭目养神,却忽然听得她微微惊诧的声音在门畔响起:“溱儿?”




第七回 锋芒初露

议政大殿金碧辉煌,群臣拱手齐齐立于两侧。

我在殿外小立了多时,隐约听见殿内已有议政之声,这才不紧不慢地撩起衣摆,若无其事地走往门里走。

“这位大人,”门口曲身而立的老总管移动身子将我拦住,面无表情道,“皇上有旨,晚了时辰便不得入内,还请在此恭候。”

“皇上之意我自然明白,”我并不十分在意,倒是将步子定在门边淡淡道,“只是,皇上命我前来,说有要事相商,若今日未能上殿,耽误了大事,却不知会连累多少人……”边说目光边不经意地扫过那名总管,以及他身后几名小太监。

“这……”老总管立刻面露几分惶恐犹豫之色,苦道,“这着实叫下官为难了!”

“莫非公公以为我在欺瞒于你?”我反是笑了笑,“你可知我是何人?”

“下官不知。”

“待我进去,便能知晓了。”我说罢再度一掀衣角,大步走进殿里。身后的众太监始料未及,慌乱间意欲阻拦,却又不敢叨扰了议事,便只得躲在门边观望。

大殿内闻此骚动,本在宣读奏章的一名大臣不由住了嘴,与众臣一道朝我这边看来。

我视若无睹,面上反倒添了些笑意,如若无人之境般径自走到殿前。

大殿之上,萧溱一身寻常衮服,玄衣纁裳,纵然面色已被垂下的白珠十二旒掩去了大半,其清丽而威穆的五官却依是隐隐可见。

我旁若无人地端立,对他一拱手,恭恭敬敬地道:“罪臣独孤鸿,奉皇上之命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此言方出一半,便立即在众臣中激起一阵惊叹之声。

感觉到耳畔隐隐不绝的议论和指点,我反倒添了些笑意望向萧溱,自知目光里充满挑衅之意。

十日前,他自萧沄之后前来,将朝服、官印以及出入宫城的令牌置于我面前。

“除了我大周,天下已无你安身之处。如何抉择,你且自做考量罢。”萧溱唇边带着笑,语气却透着一股阴深之意,“秦远。”

我犹豫片刻,接过他带来之物。他随即露出强者得势的深笑,我望了他片刻,忽然笑得不动声色。

然而直至腿伤复愈之后,也就是今日,我只着了件普通的锦衣,便堂而皇之地上大殿而来。不仅弄迟了时辰,更是一开口抛出自己“已死”的独孤鸿之身份。

遥遥望见萧溱旒珠下的面色沉了沉,不由挑了挑嘴角,笑意浓艳了些。

许是发觉殿上之人久未出声,众臣渐渐收了声,目光却是不住地扫向我这边。我装作不知,反是饶有兴致地等待萧溱发话,看他如何收拾这局面。

“诸位爱卿,”萧溱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十分平和,竟无一丝温怒,“独孤鸿已死,此众人皆知。此人姓秦名远,后殷高士一名,举止狂放不羁。朕爱其才,特纳之于此,欲拜侍中一职。然其心志高洁,不愿叛国,故百般推柜。因与独孤鸿同字子翩,今日更是有此张狂之言。朕召其于此,便望诸卿能劝其为我大周效力,若能说得他归顺,朕自是重重有赏。秦远,此事你当不会推柜罢?”说道最后,却是将脸转向我道。

对我有心驳他颜面之举,他竟如此轻易便悉数化解,反是将我推至风口浪尖处。明着是让群臣劝降“秦远”,实则借众口劝降‘独孤鸿’是也,此一石二鸟之计,着实来得又快又准。我被反噬一口,有些不悦,心中却亦是暗自叹服。

“皇上虚怀若谷,思贤如渴,倒真真令人感动。”我面无表情叹道,顿了片刻,面上忽又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皇上如此宽宏,秦远又岂有推拒之理。”

萧溱望着我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随后将目光看向群臣道:“于是,诸位请。”

群臣遭此反复,一时面面相觑,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面不改色,悠然负手而立。我虽并非狂妄之人,然却自信定不会败于他们口下,如此倒要看萧溱最后如何收场了。

“秦远,天下才高之士万千,能得皇恩眷顾的又有几人?你既有此遇,应是三生有幸。纵为后殷人士,又有何妨。常言道……”良久,方有一名年长的官吏出列缓缓道。

“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况楚才晋用之事史上亦非罕见。故在下又何须拘于身份,岂非应当早早弃暗投明,以事贤主?”我欺他年老语慢,生生打断道,倒是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他瞪大双目望着我,竟再难置一词,兴许是方才欲出之言正被我道中。

“大人此言不假,然在下不过山野村夫一名,既非‘良禽’,亦不敢妄称‘贤臣’。自幼只知“好鸟不栖二枝,良臣不事二主’之句,并以此为志罢了。”顿了顿,望向萧溱,却是笑道,“更何况,‘择木’不择朽木,‘择主’不择庸主,在下不才,却不知会否一时不慎,投于昏君门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纵然我并未点破,末句矛头直指萧溱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方才那老臣更是面色通红,只能望着我,口中激愤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若无其事地望了望萧溱,后者高座殿上,依旧沉着面色,却不发一言。

心下正为未能激怒于他而有些怅然,忽见另一花发老臣踱着步子走上前来。

我径自恭敬一行礼,便听得他道:“不愧是后殷高士,语出雄辩,才思敏捷,教人由衷佩服。然话虽有理,却当审时度势才是。眼下之际,南周后殷隔淮水并立,虽势均力敌,然终不是长久之计。试问,后殷建盛帝即位十年政绩平平,不甚宏伟,而我皇虽登极未久,然继承先皇之光辉基业,力敌后殷南征大军,其势已是如日中天。平心而论,哪方倒堪称是你口中的贤君明主?”这老臣纵言天下之势,二主之实,倒颇有胆识。无奈他身为人臣,无法议论许多,便只能言止于此了。

“大人此言不差,只是在下有一疑问,还望赐教。”我走近他,轻轻笑道。

“请讲。”

“敢问大人,这‘政绩宏伟’当如何作解?”

“自是国富军强,百姓安定之意。”他款款道,似是对我此问不以为意。

“原是如此。”我沉吟片刻,忽又问道,“既如大人所言,我大殷文王仁慈宽厚,礼贤下士,在位三年间,物阜民丰,百姓交赞,这等功业却如何算不得‘政绩宏伟’?”

“终是弱主罢了。”他竟有些不屑道。

“于是请问,依大人之见,如何便可称之‘政绩宏伟’?”我见他轻慢之态,心下有些微怒,言辞语调忽然犀利,“是连年征战,涂炭他国子民,还是劳民伤财,大兴土木水利?”

明眼人一闻便知,我已将矛头直指已故的周成帝萧冲。他在位期间,殷周之战多半由他挑起。他平生好大喜功,极尽人力财力修建寺庙佛堂无数,以及并无实用的水利工程更是不占少数,一时民怨载道,敢怒却不敢言。

那老臣闻言已然呆在原地,面上哪还有什么轻慢之色。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影射先祖的,我恐怕还是第一人。但这却亦是他们这些为臣之人所不能议及的,便只能生生地望着我,纵有反驳之辞,却是无从开口。

我再度望了望萧溱,瞥见他握着扶手的五指之间隐隐多了些力道,不由得得意一笑,转过头继续对那老臣道:“大人何故语塞,莫不是想到何人刚好有此‘丰功伟绩’?”

那老臣窘迫不已,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眼看萧溱握住扶手的五指忽然一松,知他隐忍已到极限,反倒饶有兴致地等他发作。

大殿内此刻落针可闻,我负手而立,准备看萧溱如何应对。

谁知他正犹豫开口间,人后却径自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下不才,亦有一事求教于秦先生。”




第八回 针锋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我循声回头,只见一人缓缓走上前对我一拱手,却是一个面容清瘦斯文的书生。

“请讲。”我亦是客气回礼道。

“在下以为,方才先生与郝大人所论实是有些偏题。帝王功过,自当留于后人评说,又岂是我们这等臣子所能妄论的?先生以为,可是如此?”

他谈吐从容温文,态度极是谦和。我略一点头,许道:“即便如此,却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天下之势亦是无从妄论,唯就事论事而已。”他清和一笑,从容道,“诚如先生所言,名节故然重要,而若是魂归身殁,纵赢得身前生后名,于自身,却果真有益?况归降他国,又真便会污损名节?试问当年,商鞅事秦,范蠡投越,居功至伟,后人又何曾责其未从一而终?相较之下,西楚霸王自刎乌江,只因无颜见江东父老,然倘若能如淮阴侯那般,忍一时之辱,卷土重来,亦未可知矣。男儿立世,其志万千,归结起来,又岂不外乎得一知己之人,识己之人,赏己之人而已?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便是此意。先生乃当世俊杰,又蒙我皇圣恩,徒为这声名而失了一展才华之机,岂不可惜?”

他这一席话说下来,理据之间,却是句句说中我心。徒居于南周求死不能的折磨,不在于回不去后殷,而在于无处立足,碌碌无为。忆我十载戎马生涯,壮志未酬,余生却竟要如此荒废,想来不由屡次痛心慨叹。然此种被我藏得极深的心思,竟被这初次见面的书生道中,心中对他的惊叹已然不觉变为赞服。若非各事一主,我几要以知己相待了。

然此驳辩之际,我亦只能做出不以为然之态,淡淡反问道:“若在下偏偏看重名节,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又当如何?”

“志与名,孰重孰轻,先生自有考量。然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言先生自当不会否认罢?我皇虽极是爱惜先生,纵方才狂傲之举亦是不予追究,然思当年以魏武帝爱才之心,终是借黄祖之刃以斩祢衡。只因后者屡犯君威,方致身死。我皇虽胸怀坦阔,然君威浩荡,却是虚怀有度,还望先生明晰。”此人面上依是一派谦和,而口中出语却已隐有警告威胁之意。

只可惜他并不知我,口出此言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只叹自己为萧溱所牵制,却是不得已苟且偷生至此。故听闻他此言,不由冷笑一声,瞥瞥萧溱道:“大人此言差矣。若皇上真有此意,在下又岂会……”

“够了!”萧溱忽然一拂广袖,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得骇人。

大殿霎然无声。我亦收了声立在一旁,并不避讳地对上他扫视过来的目光。他目光深不见底,在我这边定了定,随即掠过众臣,缓缓道:“今日暂且到此罢。退朝。”

走出几步,又回身继道:“秦远,你到御书房来。”

*****

垂首立于御书房外已有些时辰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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