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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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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叹,以其谈吐,心道以他惊采绝艳之质,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有所作为?但他却选择隐姓埋名,执意相助一人。

本想问其原由,抬头凝视了他看似淡然之色,却只是笑了笑,问了另一个问题:“明明近在咫尺,为何却不回南周?”

他徐徐一笑,摇首淡淡吐出四个字:“无意于此。”

我顿了顿,道:“以你之才,应能助你皇兄一臂之力。”

“相助何事?北上攻打后殷,一统天下?”他挑了挑眉,自顾自地笑了笑,“我知他并不需我相助。”

我闻言,再度念及战事,无奈一笑,叹了句“确是如此”。

“那么你打算如何?”萧泠忽然问道,“此番既离开了皇兄,便将与他兵戎相见罢?”

我看了看他,不知他忽出此言,是否已知晓我与萧溱之事。然而又自嘲一笑,那般已是旧事,早已无足重轻了。便缓缓颔首,道:“既曾为后殷之将,便不能如你们一般自抉立场。此番只求能尽一己之力,挽回些颓势。”

他低低一笑,又抬头看着我,爽朗道:“若换做我,亦当如你这般。”

闻他此言,心中反而有几分百感交集。笑了笑,问道:“你可知近来战况如何?”

“西面南周已将光州之兵移师寿州,后殷立刻攻城,不日即克。”

我沉吟片刻,道:“这应是应是无奈之举了。光州往东攻进需费些时日,若能趁此时机于东路有所建树,或许能逼迫后殷大军北退,以保洛阳。却不知东路情形如何?”

萧泠缓缓摇首,道:“尚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确是至关重要了。”

我站起身来,“事不宜迟,我应动身了。”忽地意识到,若不及早赶至宋州,将南周水军实情告知守军,恐怕两军交战起来,后殷将处于不利之势。

忽地又想起什么,低首看着萧泠问道:“韩楼之事,你将如何?”

“我此番寻你,便是望你无需牵挂。”萧泠反是从容一笑,“我自有办法。”

许是见我微微敛眉,他顿了顿问道:“你还记得那腿伤之事么?”
 



第三十五回 白衣筹马

我立在船头,远远南顾。

岸边来回涌动的人流渐渐变得渺小,最终隐没在暮霭迷蒙之中,化作远远山岚形迹中的一点。最终视线中只剩一片江水浩荡,望之无际。

心境猛然为之一阔。

千重浪淘不止奔流间,终于真切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离南周远去。忽地忆起那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或许只有身处这一派空阔之境时,才能忽地感慨一二。

百川东到海,千载如一日,却知见证了多少兴衰成败?自己身处的这硝烟四起的南北之争,千百年后会不会也留下些只言片语,尽入渔樵闲话?

闭了眼,江流之声愈发清晰。原本强抑在脑后的种种忽地也随之翻涌出来,笑了笑,心道这一江之隔,便足以斩断一切了。

方才萧泠之言犹在耳畔,也终于能放下心来,安然离去。

原来彼时,我右腿突然失了触感,并非狱中受刑所致,却竟是这萧泠略施小计之故。他通晓奇门异术,扮成前来医治我的御医,以一根银针封住右腿经脉,便足以使其如残废一般。

之后,韩远之出现,向萧溱自荐行医,便有了萧溱带我踏雪寻医的那一事。

“却是为何?”我听罢,心中不解丝毫不亚于震惊之意。

“此举在独孤兄看来,或许有些荒谬了。”萧泠看着我,淡淡笑道,“这原由,一是韩老有意借机一会独孤兄……再有,便是换得皇兄一个许诺。”

我忆起那日听得韩远之对萧溱说的那不忘约定之事,忽地明白了什么,缓缓笑道:“我彼时不过降将一名,韩老要见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行这番冒险之事?如此看来,那许诺或许才是你们所图罢。”

“并非如此,”萧泠缓缓摇首道,“韩老在得知独孤兄降南周之后,心中生疑,执意一见。而那许诺,实是我之一己之私而已……”

我观其神色,心中似是明白了一二,顿了顿犹豫道:“那许诺……可是为了高望?”

“正是。”他笑了出来,“乃是保他性命之请。”

我闻言,看着他愣住片刻,许久才道:“你早知……会有今日?”

他徐徐笑道:“以他那般不计后果地孤身在敌国,迟早会置自己于险境之中。”

“既如此,为何不干脆将他带出?”我迟疑片刻,道,“这般岂非让萧溱生疑?而他又会果真信守那许诺?”

“此言自韩老口中说出,不过一个父亲爱子之请,并无不妥。”萧泠淡淡回道,却似避开了我之前那一问,“再者,我自知皇兄虽多些城府,却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我闻言忽觉他最后那句话竟似着意为萧溱辩解着什么。思绪恍惚片刻,回神笑道:“你何意如此相信?”

他低低一笑,却不作答。

我端详着他的神态,那一刻竟有些不解。他对萧溱究竟是何感情?明明关注,却不愿现身,明明相信,却暗中算计。

我看着他片刻,心中忽然感慨丛生,不由缓缓问道:“高望一心为殷,终会与萧溱为敌,你这般……到时却将如何?”

他倒是突然绽出一笑,亦是道:“南北之争,终有一亡。若一日与皇兄兵戎相见,你又当如何?”

我沉默许久,刚要开口,他却又仿佛知道我即将脱口之言一样,随意般笑道:“独孤兄无需开口,心中既有决定,只盼勿要动摇便是。”

直到临别之时,我依旧没能得到他的答案。

他通过些江湖路子,寻到一艘经汴水北上的商船。只是由于战乱之故,只能停在宋州以南百米之处。我在码头与他别过,便上了船。

临行前,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对他道:“我信你定能替高望解围。只是,南北局势至此,日后之事亦是无从预料,南周对他而言绝非长久之计。”又顿了顿,盯住他道,“请务必尽你所能带他离开,此算作我一不情之请。”

“你不愿再这般连累于他,此点我自然知晓。”萧泠低低轻笑一声,“若他愿意,我自当不遗余力。”

我心下觉得他此言有些蹊跷,却也不便再过多追究,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生辰是何时?”

他有些不解,顿了顿还是如实相告:“腊月初十。”

我脑中浮现出萧溱两次目睹萧溱少有的黯然之色,沉默地暗自推算了时日,随即徐徐笑道:“或许,你该让萧溱知晓,你还在人世。”

“为何?”他挑了挑眉,面露疑色。

我见他如此,反是徐徐一笑,只冲他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他却似是明白一般,并不追问,亦是回了一番礼。

就此别过。

立在船头,忽然想起,他既能追随我至此,或许我逃离之时的那场大火,亦是他暗中相助。追思着与他那半日言谈,心内暗生感慨,只觉此人之处境,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低低笑了笑,却自知猜不出对于自己那个问题,他的答复到底如何。

罢了。抬头望了望,天际空阔,孤鸿点影二三,远远而去。人生天地,不过行客,身后之事,已不能一一顾得周全,不如且任其随了这浪淘奔流而去,不付东流罢。

*****

宋州以东南百里之外,下了船,径自落脚在一个叫做旅镇的地方。

此处虽为小镇,却实是大小集市聚集之所。因地域甚小,加之不接水域,故南周军队经过汴水之时,并未大肆挞伐。不过听当地人说,因了这战争之故,商旅之事较之往日,已少了许多。

不过,行在有些荒芜的街市上,却总能见到售卖马匹刀剑的商贩。据说他们似是看准了此战争时机,不减反增,倒不要命似的聚集了不少在此。

在镇子里唯一的客栈入住,向掌柜打听了一番,才对目前战况有了些了解。

南周水军强攻宋州已有月余了,宋州守将陈忠仗着其□的海防设施,死守不出,双方便一直这般僵持着。

我闻言心下暗觉蹊跷。萧沄既有意告诉我那水军两用之机密,除非此言有诈,否则司马洛这般执意强攻,倒有些不可理喻了。以南周之立场来看,建康以西弃了光州,形势并不乐观。若不赶在攻陷光州殷军行至庐州前在东面取得大捷,庐州无疑会处于遭道西北夹攻的艰难境地。形势可谓千钧一发,然而这水军此番却毫无战略可言,竟好似在消磨时间一般。

念及此,忽地生出一番不好的预感,以司马洛之狡诈,其策绝不可能止于此。心道此中蹊跷,唯有自己亲自勘探一番,否则无以为凭。

*****

次日便离了客栈,向北而行。

时间急迫,无马甚是不便,于是临行前向掌柜打听了买马的去处,便依他所指往镇子西北面而去。

行了数十里,远远地便望见空旷的郊野之地上,几名商贩模样的人赶着许多马匹走在前面。我多年行军也算是识马之人,那些马匹一望可知是中上等良驹。

快步追上了那行在末尾的商贩,提出买一匹做旅行之用。谁知那商贩却只是摆手,说这些马匹已有买家预定,此番乃是前去交货。数目已定,不可擅自卖给他人。

我看了看,这些马匹,观之数目少也有数百之众,绝不是小数目。目光扫视一周,落在那商贩□的马匹之上,忽然一笑,道:“买你这匹如何?二十两。”

那商贩眼睛顿时瞪大了些,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如何?”我端详了一下他的神情,笑问道。

他急忙点点头,但又露出疑难之色,道:“只是此马现在……”

“不过若此时骑了你这马离开,倒着实耽搁了生意。”我看了看如此众数的马匹,淡淡笑道,“不如先借我一匹,我本就无事,与你们一道同行亦是无妨。到了目的地再将此马交予我如何?”

他闻言眼睛立刻亮了亮,连忙应允下来。

我徐徐一笑,毫不客气地挑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和他并排而行。

“看着马匹数目众多,是笔大生意罢?”缓缓行了一阵,我忽然问道。

那商贩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地点点头,不过话语中倒是喜滋滋的,“一共五百匹,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回了。”

“同一买家,”我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无事般笑道,“定是个有钱的主儿。却不知要这么多马匹有何用处?”

“可不是,”他慨叹道,“不过,咱们也是头回遇到这么大的生意,也不大好打听客官买马是做什么。不过我倒是猜,那人肯定是在北方寻得了什么大生意,就从咱们这里进货,然后往北送过去,赚个差价。”

我闻言没有做声,又听他继续道:“那客官出手也确实大方,价钱多出卖价许多,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马匹送至交货处。想也知道,他那生意肯定相当赚钱。咱们这地方没那好福分,不过碰上这买家也算是不错了。”

“你可知晓,他出了你这一处外,还有无再别处买马?”我听他言罢,顿了顿,才忽然开口问道。

“这我可不太清楚了,”他皱眉思索了片刻,又笑道,“不过听几个同行提及,他们最近的马也卖得甚好,都疯狂地去货源处抢货呢。”

“看来这贩马的生意,最近却是不错。”我笑着叹了句,又道,“可会是战争所需?”

“不会不会。”他摆摆手道,“军队之中几时缺过马匹?再者若真是急缺,又怎会用这种方式一点点买去?倒不如征收来得迅速。”

我听他所言面上笑了笑,心中却有所预感。一路上再未问及什么,只是和他闲扯了些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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