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的宝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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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小瞧你了。”‘蜘蛛’高举鹿角剑，“让你死在自己剑下，也算是我的一点敬意吧。”
但他还没来得及向下刺，一支带着劲气的白羽箭就射穿了他的手腕，连同那坚硬的铁手套一起。与此同时他还看见了，那些纷纷扬扬开始像血雨一般飘落的，是生命之树的赤红叶片。
‘蜘蛛’捂着手腕，难以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他没有管这支意外的箭是从何而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正在迅速枯萎的巨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丁小姐！”波蒂吃惊地捂着嘴，“树竟然……？！”
“肯定又是因为那家伙的体质。”奥丁双手交叉，“那棵树是魔力驱动的，艾利斯说过所有魔法都对他没有效果。不过现在看来，这其中的本质原因并不是因为魔法失效了，而是被他给吸收了。”
“吸收？这、这怎么可能？”能够吸收魔力的能力？
闻所未闻。奥丁暗忖，艾利斯的身体就是个巨大的黑洞，黄昏之书的封印也好，‘思维读取’也好，全是被这小子给吸光了魔力才会失效。不过这种能力是被动的，而且艾利斯必须与魔法直接接触才能进行吸收……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哼，可真是讽刺，那棵树储存至今的魔力现在全进了艾利斯体内，这种空忙一场的感受想必糟透了吧。
不过比起这些，奥丁更在意的是那支羽箭。强度暂且不论，单是精准度就令人不可小觑。这片森林里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弓箭手在。不知道他在暗处看了多久，而且从他不到最后就不轻易出手的风格来看，此人必定沉稳冷静、行事果敢。
生命之树逐渐枯萎，连接着树干的蛛网也随之脱落，克洛洛和阿斯克终于重获自由，很快解救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人们。
“阿斯克，这难道是……”
“是啊，又是他那怪物一样的能力。”
“可恶……我可不想被他救啊！”
“我也不想。”阿斯克拍了拍同伴的肩，“不过那支箭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也许还有别人在这里吧？应该不是敌人。”
艾利斯靠在树上，把颈间的蛛丝拔出。他没有力气睁眼，一下子大量涌入的魔力让他感觉格外恶心，身子一栽掉了下来。
“是你做的吗……”‘蜘蛛’死死盯着艾利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本来可是一点都没把这个弱质少年当回事，甚至嫌他魔力少的可怜连当养料都不够格，才没有在抓住他的时候就插入蛛丝。没想到……
“糟糕，”克洛洛冲了过去，“喂，我可不是想救他，但我不会放过你这种糟蹋人命玩弄人心的家伙！”
“就凭你？滚开。”
“别小瞧我！别小瞧「百臂巨人」的魔导师！”
“「百臂巨人」？那种水平的公会我们已经葬送无数个了。”‘蜘蛛’用还能动的另一只手发出丝线把克洛洛打飞，在此期间目光没有从艾利斯身上移开一瞬。
奥丁飞身下树。‘蜘蛛’早就注意到她了，和另一个少女一起优哉游哉地观战，这个时候出来，想必是来收拾残局的。
“奥丁……能请你……不要插手吗。”这是弗雷的声音。他的声音微弱而清晰，向在场的人宣告他还能战斗。
而奥丁看着正试图爬起来的剑士，只是冷淡地说了句：“0分。”
……啊？0分是什么意思？“我……我能赢他的……”
“赢？两败俱伤能算赢么？不温存体力、导致重伤缠身的后果能算赢么？如果没有那支箭你早就是个死人了。还说什么大话。”奥丁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踢到艾利斯身边，然后又问‘蜘蛛’：“「衔尾蛇」是个什么地方，好像有不少奇怪的家伙。”
“你很中意？我是不久前才加入的，还不太了解规矩。”
“中意谈不上，只是稍微有点兴趣。”奥丁说，“你既然知道**中记载的生命之树，那对黄昏之书也应该有所了解吧？”
黄昏之书？那个封魔的宝物吗？她问这个干什么？
‘蜘蛛’回想自己是在公会收藏的禁卷中看到了关于生命之树的记录，又得知这里的红宝石泉蕴含魔力、存在培育生命之树的可能，就将树种植在泉水正上方。但没想到因为树木长势过快，泉水很快干涸，便开始利用自己的蛛丝吸取人体的魔力来培育它。
这些事他可都是依着那个人……洛基？伊维尔的意思做的。那个男人总是行踪不定且深不可测，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说起来，那些收藏在会长图书室里的书册卷帙浩繁，也许会有……不，是肯定会有黄昏之书的记录。
奥丁观察着‘蜘蛛’的表情，“怎么了？你之前的那些问题挺有意思的，自己不想回答一个吗。”
“……什么？”
“被我杀死、或者查清黄昏之书的历代持有者之后汇报给我，你选吧。”
“……”
这个女人的气息不寻常。直觉告诉‘蜘蛛’他不该在这里违拗她，更不要动其他歪脑筋。
“我选后者。”
“如此最好。”奥丁负手转身。
“不、你怎么能放他走？！”克洛洛被阿斯克扶着站起，“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叫格拉巴克，是昨天刚贴了通缉令的a级！而且他又是「衔尾蛇」的成员，放走他又会有很多人白白牺牲的！”
奥丁轻蔑地瞥了瞥对方，“想抓他就自己去，在这里吠叫什么？我又没拦着你们。”
“你……！”
这时波蒂也从枯木那边走了过来。她绕开他们走到生命之树跟前，有些在意地盯着之前救了弗雷一命的白羽箭。这支箭在射穿‘蜘蛛’的手后，又几乎全部嵌没到树干中，可见劲力十足。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波蒂看得发了呆，直到听到古林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小鬃猪早已奔到它主人身边，一边哭一边不住地呼唤弗雷的名字。波蒂于是蹲下身，摸摸它然后说道：“让我来救治弗雷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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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魔法的系别！双谱系魔导师波蒂
“……什么？你……来救治弗雷？你行吗？”古林的声音带着哭腔。
橙色眼睛的少女拍拍胸脯，“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医生哦！放心交给我吧！”然后她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念道：“‘豌豆’。”
古林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从地面迅速生长出一株巨大的豌豆，饱满的绿色豆荚张开托起弗雷，就像一张柔软的摇床。
“他伤得太重了，这样躺着会舒服点。”波蒂说道。魔力就像水流一样环绕着她的双手，与弗雷接触之后，那些伤口便开始慢慢愈合。
这是基本的治愈术，属于光系魔法。但是看那豌豆荚，明显又是植物系的。这个女孩会使用两个谱系的魔法……明明年纪这么小，真是不简单。奥丁走过去，“你到底是谁，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都说我是医生啦。”波蒂笑了笑，“弗雷先生的战斗让我很感动，我一定会治好他的！”
“谢谢你！谢谢你！”古林又哭又笑地道谢。
艾利斯倚着树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们。吸收到体内的魔力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一言不发地慢慢蹭到豌豆旁边，本想握住弗雷的手，但一想到自己的触碰会让这株豌豆和波蒂的治愈术瞬间消失，就又把手收了回去。
“艾利斯先生也受伤了吧？我等下就为你治疗。”
“我没事，谢谢你波蒂。”
“……魔法，魔法原来是这么神奇的吗？”古林看弗雷的表情渐渐没那么痛苦了，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弗雷他一直都不太喜欢魔导师，等他醒过来这回看他怎么说。”
“植物系……我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阿斯克和克洛洛也在旁边看着。波蒂的表情柔和而认真，克洛洛看着看着脸就忽然红了，“那个、……百、「百臂巨人」还没有你这样的双谱系魔导师！你……你愿意加入我们公会吗？”
“诶？”少女听到这意外的邀请愣了一下，然后高兴地冲克洛洛笑了笑：“谢谢你，不过我还没有加入公会的打算。”
“这、这样啊……”火系少年失落地低下头。
“对了，魔法到底有多少种啊？”古林忽然好奇地问道。迄今为止它也见识了各种不同的魔法，奥丁的风系，‘乌鸦’的特殊系，爆炸头的火系，还有波蒂的植物系和光系，真是纷繁复杂。
“关于这个问题，”阿斯克转头看向黑发少年，“我想他是最清楚的。”
克洛洛皱了皱眉，“是啊，毕竟是在魔法笔试中打了满分的艾利斯同学，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笔试满分……？奥丁挑了挑眉，看不出来啊。笔试达到完美，然后在实践中却一个魔法都使不出来么？还真是极端的存在啊这小子。
“既然猪排感兴趣……”艾利斯并没在意昔日同学的冷嘲热讽，只是傻兮兮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解释道：“大概来说的话，魔法分为自然元素系、时空间系、符文系和特殊系四大类。自然元素系顾名思义，指的就是操纵风土雷水、火冰光暗这八大自然元素的魔法，每一种又各自有其不同形式的进阶，比如奥丁的空气魔法就是风系的进阶。”
“时空间系的魔法是最难掌握的，据说「七贤」中有人能做到。”
“符文系包括封印魔法和召唤魔法两种，前者用来实施约束，后者可以召唤使魔，二者的形式都是通过书写魔法阵或魔法术式完成。”
“特殊系种类较多，比如波蒂的植物魔法和乌鸦的‘思维读取’就都属于特殊系。”
古林听得头晕，波蒂则连连点头，“艾利斯先生真厉害，懂得这么多。”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克洛洛不爽地小声说道。
原来后世已经把魔法区分的这么详细了。奥丁暗叹，后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
“……艾、艾利……”弗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弗雷先生你醒了！”波蒂高兴极了，“你先别动，伤口还没有完全……”
“牛皮糖！”艾利斯赶紧凑过去，眼巴巴地瞅着对方。
弗雷在波蒂的帮助下坐起身，神情恍惚地看着艾利斯。“我……救到你……了？”
“嗯救到了！救到了哦！牛皮糖你最厉害了！”
还活着……还活着。
“哈……那是当然的。”弗雷揉了揉脑袋，慢慢回想起战斗的过程，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等一下，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奥丁把我踢晕的……？”
“啊，是啊。有什么意见吗。”
“……”弗雷猛地咳出一口血，“有啊！十分有啊！我不是叫你别妨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