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蛮腰·千年洞天-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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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诶……玄奘师父,你如此大义之行,一定得到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圣言赞颂了吧?”
玄奘摇摇头,“前往婆罗门国求取真经,贫道并非第一人,可他们具都或命丧戈壁,或陈尸雪山,太宗皇帝担忧贫道的安全,未批准此行。可是贫道心意已决,非行不可,此番出境有违放圣意,稍后过边关时须冒险而行,不可让士兵们发现。”
“啊?玄奘师父,这可是偷渡呀!你贵为高僧,如此行事岂不是有失-身份。”孟赢溪愣住了美目。
唐僧若无其事地坦然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人天长夜,谁济光明?乾坤万古,谁彰安宁?五蕴皆空,空及不空,人身难得,佛法难闻。”
这句话她深辩其意,但没回话。天色渐渐发暗,二人默契地策马奔驰,以便尽快离开这条令人不安的险关隘道。
天黑以前,他们二人沿着微径山道出了这层峦叠嶂出险峻,石峰直插云空的鸿池谷,同时也告别了号为人烟扑地桑柘稠的姑藏。
关口一出,视野豁然开朗,心中顿出怡情,可是唐僧没有停歇的意思,他继续快马领头赶路。
日落之前,两人进入到了党河冲积成的扇带和疏勒河冲积出的平原,眼前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大片绿洲。西边是山(祁连山),东边是沙漠(腾格里和巴丹吉林)的景象十分壮观。
孟赢溪心中不解,怪哉!不是要去印度的么,应该走四川西藏才是,可这地形为何象甘肃或者新疆一带,唐僧他是不是走错道了?
“玄奘师父,请等一下。”
喊住了人,她问道:“玄奘师父,你此行不是要去婆罗门国吗?可这路好象不对呀,西行之路不是这条。”
唐僧愣了愣,“梦衍西女施主,莫非你认识路?”
她根据自己的见解说道:“你从长安出来后,应走巴蜀,然后到吐蕃,吐蕃过去便是天竺,这一路都不会有什么戈壁和沙漠,只有森林和雪山。”
玄奘笑了,“原来梦衍西女施主是凭想象取道,女施主所言无错,可巴蜀吐蕃之路山连山,高不可攀;河伴河,深不可渡;野兽出没,瘴气横生。此道虽最近,却是有去无回的绝路。当下贫道所选之路虽然路途茫茫,但已有无数的前人踏过,班超、法显大师、以及各类买卖商人。”
“哦……是我错了。”孟赢溪很惭愧自己的无知。
他看了看旁边的小林子和残阳的片光,定夺道:“梦衍西女施主,天色已晚,身体也疲惫,既然停于此地,那咱们就姑且在这片林子里休息吧,明日再赶往瓜州。”
“嗯,好。”
两人下了马,牵入林中拴好,然后寻了个背风的位置隔丈坐下。
歇至汗弱,唐僧于布囊中取出一个化来的小斋饼,扳了大半起身递过来,“梦衍西女施主,来……请吃点东西。”
孟赢溪自己有找吃喝的本事,不可能忍心去消耗对方的这些宝贵食物。
她推手不接,“妖精不会饿,你自己吃便好。”
一具水囊奉到眼前,“那……女施主请喝口水吧。”
为了让对方能宽心自在地用食,她想借故起身离开,于是使笑道:“不用,妖精不吃不喝也能活上它数百年,你留在这里,我去附近转转。”
离开唐僧以后,孟赢溪本是要找鸟吃,鸟没找到,但却于林后看见了房屋隐约小现的村落人家,有居民的地方就不愁吃喝,她喜出望外地飞身而去。
才行了一半多点的路程,飞影便驻了脚,因为她发现了整片的密瓜地。
在皎洁的月光下,这些柠檬形,外皮光滑有裂纹的深黄色瓜密密麻麻地躺在地里,极其诱人胃口。
“喀啦”
冰泉浸绿玉,叫人欲霸刀破黄金。熟瓜被饥渴之人拍破了,浓香顿时四溢,跟着就是心意倍爽的“唰啦”大口贪吃。
“喀啦”
消灭了一个,她接着取来第二个,大快朵颐后,这才喜颜赞口道:“哇……好甜呐!难说这里就是瓜州的地界,只有能栽出如此甜瓜的地方,才不辱瓜州之名。”
'树林……'
地面沙沙作响,唐僧寻声转面,夜色不清,只见来者的身影畸形地横阔庞大。他惊而再看,原来是怀抱着一堆瓜物的梦衍西女施主。
她将瓜随意地往脚下那么一放,招呼道:“玄奘师父,快来吃密瓜,这瓜好棒!质脆汁多,香甜可口,清爽宜人。”
“密瓜?梦衍西女施主,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孟赢溪猜想玄奘必定担忧水果是偷盗来的,如果实言相告,他必然不吃,于是就胡口诓道:“我随便一逛,结果发现那边居然有小片的野生瓜果,这便摘了来。树林里都有野密瓜,也许咱们已经进入了瓜州地界。”
“哦……野生密瓜,这可是稀罕之物,贫道来尝它几个!”
“嚓、嚓、嚓……”唐僧乐呵呵地取戒刀将瓜剖开,他先递予孟赢溪,“辛苦梦衍西女施主了,你先行享用。”
她怕惹来对方客气的罗嗦劝话,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小口继续吃。
“唰啦、唰啦……”唐僧以为夜幕可遮卤莽之相,就抛开礼节拘束尽情咬食,发出了干净利落的声音。
他吃罢赞不绝口,“啊……荒芜之地竟然有如此香甜的野生密瓜,真是爽快!”
旁人笑而不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2
毕竟有着深厚的佛家修行,玄奘转眼便归了定。
他道:“南无阿弥陀佛,贫道确实欲行往婆罗门国求取真经。唐僧有千千万,贫道只是其一,不敢涵盖代称。梦衍西女施主还是唤贫道的法名,直呼玄奘比较妥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居然碰到家喻户晓的唐僧,孟赢溪如范进中举般混沌了,她疯疯傻傻傻地长笑不已,从站姿笑到弯腰,再到蹲势,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撒娇般地左歪歪,右扭扭锎。
玄奘问了对方好几次,她是因何获知自己是行往西域的僧人的?但除了疯子般的笑声,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唐僧料想此女确实异于常人,只好摇摇头叹息而去。
“妖精”本想回话和跟上的,无奈笑得太甚,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至于自己为何突然间会这样?连她都匪夷所思。
僧人从一个视野中的黑点而来,又变为一个视野中的小黑点而去。
直到人影即将消失的前刻,笑妖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孟赢溪抱怨道:“哎呀,这个唐僧好奇怪,去印度路途漫漫,可也不用这么慌张吧!好歹我也是个孤身一人的女子,等等又会怎样,太没礼貌了。”
她急急赶追而去,因为生怕吓到这位令人景仰的高僧,她没有启用轻功。
“玄奘师父,玄奘法师……等等我。”
喊停了他,孟赢溪上前责道:“喂,玄奘师父,你这和尚怎么能这样啊?话都没说完就自个走了,还是出家人呢,好不近人情。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好歹也珍惜一下这扭断脖子的回眸嘛。”
“南无阿弥陀佛,原来梦衍西女施主并非神智不清。女施主责怪的既是,玄奘确为行事不周。贫道乃是由于使命在身,实在耽误不得,还望女施主宅心见谅。”
因为两人的年纪差别不大,孟赢溪在内心里与他很亲近,甚至有种朋友间的舒爽,她希望说话时能直接和方便些,所以调皮了。
“玄奘,求你件事,能不说南无阿弥陀佛么?佛在心中即可,别总是挂在嘴上。还有啊,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好了,老是女施主女施主的,听上去很是别扭。”
唐僧没有依她的话,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女施主若是没有别的事,贫道告辞了。”
他说走就走,把孟赢溪气得不行,她使步跟在旁边,小起碎叨:“你这和尚好没礼貌,老是将人丢去一边晾着。你一个人去婆罗门国求取真经既危险又孤独,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吧。”
玄奘听了好象没听见一样,继续赶他的路。
她撵着背影苦笑着嗔道:“嗬,你这唐僧好大的架子啊,随随便便就将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姑娘弃之不顾,你就不怕我被坏人给欺负了么?哼……这事就不说了,人家和你好生说话来着,切,居然连半句话都不回,哪还象个出家人?”
他忍不住回话了,不过是目视前方甩过来的,“女施主并非一般人,所以贫道只得区别对待。”
“我哪里显出非一般人了?”
话还是侧飞,“南无阿弥陀佛,女施主的相貌,骇人的笑声笑法,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方式,处处都与众不同,无一不透出异界的邪气。”
“你……你是说我是妖精?”
他终于斜眼看了一下人,“女施主既然自称是从天上来的,那还会是什么?”
“神仙啊!好歹你也是个修行的和尚,怎么不说我是下凡的仙女,或是菩萨?”
玄奘的脚步片刻不停,似乎还有加快的意味,他道:“南无阿弥陀佛,仅是名字象而已。”
“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哪点象仙女了?”
说到这里,唐僧“噌”地停住了脚步,他正色肃言道:“南无阿弥陀佛,梦衍西女施主请回吧,贫道无心与你交谈,况且我一个和尚身边跟着个妙龄女子,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孟赢溪不想自己会被人讨厌,她委屈地万分地问:“唐僧,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算是吧,女施主请自重,贫道告辞。”
他走了,她没动。
人远去,“妖精”禁不住跺了脚,她撅嘴自言道:“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他了?我好心想护送他去印度,他却叫我自重,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唉,好心没好报,气死人了!”
唐僧又成了几乎消失的黑点,他在这两面峭壁的险关隘道里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当她平静少许之后,便沉下心来主动去理解与揣测对方的行为……玄奘是一个目标很坚定的高僧,无端的打扰于他来讲能免则免,能少便少,象自己这样一个年轻女子伴随其左右确实可笑,不容世俗之下简直将人变成了花和尚。
“唉……随他去吧,能观其人睹其面已是此生的万幸!反正唐僧取经成功在历史上是早有定论,他虽然一路艰辛,却总能化险为夷,自己何须自作多情,画蛇添足地横插上一脚。”
她叹完,带着伤感转身背道而行,念念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散漫的脚步中夹杂着惆怅,她毫无目的地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许多的往事和记忆片段不断地浮现在渺茫的眼神中。
“咯哒……咯哒……”
其身后传来阵阵由远至近的马匹暴踏之声,孟赢溪知道是来者是数人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