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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远望当归-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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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晴晴作漫不在乎状:“到时候看看日程吧,说不定不在国内呢。”。
安妮脸色一黯,含笑说了一句:“嗯,挑日子的时候我们去请教算命先生,就那么巧,算的第一个日子竟然是三月二十一,我特意推了,请先生再另外算一个。那一天俞先生怎么可能有空呢您说是吧,呵呵……”。
三月二十一是明莼的生日。陈尘雪暗暗冷笑起来,几乎忍不住要喝彩。
呵精彩的安妮,你若真的超然物外从未动心,为何徒劳无功伤人伤己地在前任和继任中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还时不时亲自上阵,甘冒枪林弹雨
玄义(六)
集锦篇第八十四章。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韦庄《菩萨蛮》。
回去的路上,安妮窃窃地一直在和陈尘雪讲傅晴晴旧事。
“她当时是真的志在必得。总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具备,而且听说,那会儿俞老也觉得俞先生有点不对劲,毕竟担心他,暗地里给晴晴支持。她跑来做助理,又能梳拢人脉、又懂公司事务、又会打理家事,想做一件事情有成百上千的人推顺风船,简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无往而不利。”。
“俞先生也挺欣赏她,经常给她涨工资。呵呵,可是也只剩涨工资了,晴晴小姐又不缺钱,当然不甘心,一定要耗上。你能相信吗,我亲耳听屋子里的佣人说过,足足半个月,傅晴晴把屋子里的顶灯关上,只开落地灯,在水晶缸里插上栀子花,自己穿一件真丝睡袍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就摆一瓶香槟……俞先生在书房里办公、看书、打电话,好多次走出来说,给我一杯水,或者换换墨汁,还无数次因为写东西思路阻塞到外面来踱步。”。
安妮笑得前仰后合:“但愣是没注意到她!傅晴晴实在没办法,甚至都故意到书房去整理书本,站在梯子上摆最上层的书,两条腿全露在外面,啧啧,卖弄风情不成功只得靠露,结果俞先生就是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注意,菲佣都险些笑破肚皮。”。
安妮颇为感慨:“那会儿她打扮和后来不一样。喜欢穿热辣辣的大红色,要不就深V领口T恤,总之怎么性感怎么来,说话颐指气使,很女王范儿。后果就是她发觉俞先生越来越不把她当女人看,几乎要退化成无性别人士。她实在没办法了,去请教高人,做多番调查,回来更换穿衣风格。”。
安妮有点尖薄地说:“喏,就和你穿的差不多,大多黑白蓝,从根本上来说不是性感路线是气质路线。有一次还弄一件蛋壳青的旗袍来穿上,啧啧,看上去就跟明莼小姐复生似的。”乘务小姐过来询问需要,她中断了一瞬,待人走后端起咖啡来喝一口,然后才说,“那会儿我已经在她手下做事了,看见不少精彩戏码。”。
“我有一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说,男人和女人的交往是一场战争……那我不得不说,俞先生就是钢筋水泥的碉堡,傅晴晴再怎么热情如火柔情似水,水火交加也不管用。有一次俞先生过生日,晴晴小姐提前一个月准备好全套功夫,几乎要使唤小半个北京城的少爷小姐们过来捧场子。结果呢,当天人家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飞到岛上去守着明莼小姐的坟过了一整天。”。
“晴晴小姐都气死。但是一点办法没有,俞先生那么心事重重的,你问他一句‘去哪了’,他说‘去看看阿莼’。他已经够痛苦,你在那时候就会觉得,做什么都没用,他根本不会高兴起来……所以你也就跟着心灰意冷了。”。
“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就是你心爱的人就在面前,看着他伤心憔悴,你却连让他笑一笑都做不到。到后来,傅晴晴小姐穿黑白蓝的时候都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就露馅。最后她心理医生警告她说,你喜欢的人可能有自闭症偏执症,你可别把自己也弄成自闭了。她自己也觉得撑不下去,但还是啐了心理医生一脸,说‘人家是痴情,你懂什么’。”。
“都走了,还护他护得不行。”。
安妮说完,摇了摇头。
陈尘雪默默地想,这人大概就是看到了傅晴晴的前车之鉴,所以死活不敢自己上阵。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傅晴晴何尝亏待过这位安妮呢,就因为目睹过傅晴晴的死缠烂打求而不得,安妮老是对她有三分鄙弃。
至少比你不敢下场强,不管人家输相再惨。
人是输给了俞玄义,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毕竟是有明柯钦点,安妮虽然之前对她诸般恐吓,最后还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交权。最后还教育她一番:“这个位置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要紧的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我都是没有背景的人,也翻不起什么浪,但你数次说,自己是要做一辈子的,那你至少记得一点,孩子不会感谢保姆只会感谢爹妈,老板不会感谢下属,只会感谢亲戚朋友。用钱买得到的,他们最不当一回事。”。
是是是。
说的真是。她陈尘雪可不就是用钱买回来的,所以她服侍明莼父母服侍得再忠心,明柯也总厌烦她碍眼,一得空就像扔垃圾似的把她扔给俞玄义。
是的,她感激明柯对她的恩,但是她也不蠢,知道明柯的态度是那种“这个疯子本市不需要,装上卡车拖到隔壁市区去扔掉”的嫌弃。
最最最可恨的是,她怕明柯。她绝不敢招惹他,只得自动自觉不再上明莼家的门。
其实安妮真不必要这么操心,她陈尘雪已经别无所求,只想把目前这份工做好。这份工作薪酬高、能结识许多有趣的人、极有挑战性,最关键是工作时间她如在天堂。让她做两辈子也情愿。
去参加安妮的婚礼时,陪同在俞玄义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她陈尘雪。在婚宴上傅晴晴和她说话:“你眼睛时时刻刻落在俞身上。”。
“呵是,我刚做这一份工,生怕忽略了老板的需要。”。
傅晴晴诧异地笑起来,仿佛是对自己的小气程度表示惊讶:“唉,我在做什么,我都没成功,何须担心你。”。
陈尘雪心平气和地说:“我已达成所愿。”。
傅晴晴讶异,过一会说:“你才是对的。其实人要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和他结婚……哈哈,又还有什么愿望尚未达成?”她放肆地笑,简直要笑出眼泪来,“可惜现代人所求越来越多,生命不满百年,恨不得尝遍世间百种幸福才好,太多新鲜事物等着,绝不敢也不肯荒废生命的。哪里还有古代人守着一点点缺憾过一生的情怀呢?”。
“一年半,可以到香港读一个硕士学位,也可以结一次婚再离掉,还可以生一个孩子。我只拿来暗恋一个人。说不定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一年半。”。
这个中文不大精通的女子竟说出这般哲学家式的话语来。
在爱情中,人总是表现出最美好的一面。这才是人们为什么爱看爱情小说的原因。
她站在俞玄义的身后,到新娘子挽着父亲的手出场的时候,再到新娘新郎宣誓的时候。不知为何,总觉得安妮的眼睛在面纱后水波一样地凝睇过来。
陈尘雪要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安妮是不该有这样的眼神的。她冷淡得像白开水,坚硬得像坚果壳。
大概是受了触动。坐到车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俞玄义:“俞先生,您不打算结婚吗?”。
俞玄义看了她一眼:“嗯,不打算。”他补充,“不过我不反对员工结婚,安妮结婚辞职是个例,你要是有对象的话,完全可以考虑结婚。”。
“不不,我没有。”陈尘雪脱口而出,“您不会觉得比较遗憾吗?毕竟,嗯,这么多其他人都经历了的事情您没有经历,比如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啊,在二十多岁结婚,在三十多岁抚育孩子啊之类的……”。
俞玄义沉静地说:“很多人都对人生有很多规划。比如就像你说的,大学的时候应该谈恋爱,研究生应该为事业做准备,二十七岁左右应该结婚,三十岁应该要小孩,四十岁应该事业有成……”。
他的声音轻轻的:“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要走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经历所有的事情,最好体会三五七段感情。我不这么认为。”。
“人生为什么不能荒废?青春为什么不能虚掷?我并不想有任何经历,尤其是感情上的经历。宁愿永远空着。”。
“我并不怕孤独。我享受孤独。”。
你宁愿空着,可是不知多少女孩前仆后继,恨不得如扑火飞蛾一样燃起小小的光芒,照亮你的空白。
而且,你享受的真的是孤独吗?。
只怕是你和你心中的明莼,隔绝外人打扰的相处时光。
那会儿陈尘雪还以为自己真的能一直那么镇定下去。事实上她也确实忙到无心去多思考俞玄义神秘的内心世界。俞玄义在剑桥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而他已经有了经济学的博士学位,所以当陈尘雪和明莼的母校聘请俞玄义去做副教授的时候,陈尘雪有一种“啊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俞玄义给明莼读书的小学、中学、高中都有过捐赠款项,但到目前为止对挺重要的大学毫无反应。谁知道他最终的选择竟然是回去做老师。
被聘为副教授之后,烦人的事情来了几桩,俞老爷子叫俞玄义过去,然后跟他讲,先走学术路线然后走上政途也是挺有发展前景的。不乏这样的先例,先是教授,然后是副院长,院长,校长,然后就是某部部长……俞玄义回他说,您再生一个吧。
俞老气坏了。
俞玄义的讲课过程还是很让人愉快的,如今做什么都要颜好。他往讲台上一站就教学生们赏心悦目,穿的衣服又这么妥帖贵气,阿玛尼的西装沾一身粉笔灰也无所谓,自己还是成功企业家,讲的课还挺不错,他也不挂人,给分挺高,于是人气暴涨,教室里连板凳都塞不下,后排一排排的站着听,把后门都堵死了。
陈尘雪坐在前排支着下巴听,笑意盎然。
过了两节课就有学生上来,要求根据选课名单排座次表——不然每节课都要占座,对已经选课选上了的同学不公平。一边说一边瞟着陈尘雪,显然是嫌弃她是个旁听的还次次占据黄金座位。
再后来弄清楚她是助理了,有不少小女生过来跟她打听俞教授个人信息。
有一次,让陈尘雪无法容忍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天她推门进书房,突然听见一声啜泣,女声。她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唰一下把裙子的吊带拨开了。
□。
还用哭腔说:“俞教授,你看我一眼……你不晓得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可以有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真是青春的、鲜美的、连神都要为之动容的美体。
俞玄义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没有教陈尘雪失望。他平淡地说:“你回去吧,马上有人来给我汇报事情。给别人看见不好。”。
那女孩子看着他,竟大胆地叫:“玄义……”。
陈尘雪头上青筋一跳。
俞玄义仿佛也意识到了眼前女孩子的杀伤力,挺平静地说:“先把衣服穿上。”见那女孩子用纤白的手臂捂着胸部,睁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竟然破天荒开玩笑似的说,“性感和裸体无关,你觉得呢?”。
那女孩子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慢慢勾起衣服穿上了。
俞玄义说:“你先回去吧。”。
穿上衣服好像羞耻心也回来了,那女孩子脸涨得通红,慢慢踱步往外走。陈尘雪赶紧溜掉。
待她再回来时,看见俞玄义坐在椅子上发呆,也没继续做工作。
陈尘雪忍不住问:“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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