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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蚩尤-第7章

小说: 蚩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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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她伤到自己,他将她锁在怀中,她却仍是奋力挣扎著。

他强行带著她往湖边去,可途中却差点让她脱逃;他重新逮住了她,她却手脚并用对著他拳打脚踢。

察觉她身体越来越烫,他急得大喝出声:「炎儿!」

她整个人一僵,霎时停下了挣扎。

他抓住机会,抱著她冲进湖水里,可才刚碰到水,她又开始挣扎尖叫:「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在水里又踢又打的,弄得两人浑身湿透。

他不肯放手,两手紧紧箝著她的手臂,火大的摇晃她,咆哮道:「该死的女人!冷静下来!你听到没有,该死的给我冷静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威吓奏效,抑或是冰冷的湖水唤回了她一点神智,她如他所愿的停止了挣扎和尖叫,却仍是抖著啜泣。

「求求你,放了我……」她含泪看著他,哀求著。

他僵住,只能看著虚弱无助的她。

冰冷的湖水降低了她身上的热度,却也带走了她的体力,她两眼迷茫,浑身无力、摇摇欲坠,神智不清地喃喃哽咽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了我?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身子一软,整个人虚脱地倒了下去。

「炎儿」他一惊,忙伸手接住她。

倒在他的臂弯里,她眼角滑下泪滴,哽咽低喃抗议:「我不是炎儿……不是……不是她……不是……」

他脸色一沉,没有再开口,因为她已昏了过去。

***

「老大……」

他回过头,看见魍魉有些不安的杵在门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开口问。

「刚刚。」魍魉走进屋里。

他调回视线,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面无表情的问:「见到玄明了?」

「嗯。」魍魉点点头。

「他怎么说?」他抬首看了眼魍魉,示意他坐下。

魍魉盘腿坐下,道:「应龙留在白浪滩是为了那名苗女,苗女叫白小宛,她……长得和炎儿姑娘很像。」

「很像?」他一怔。

「嗯。不过她前些日子掉下山崖,脸受了伤,所以已经不像了,不过玄明说以前很像。老大……呃……」魍魉迟疑了一下。

「说下去。」

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魍魉讷讷开口:「她……不会有事吧?」

昏睡的女子,颊上仍有未干涸的泪痕。

灯火在男人脸上造成深刻的阴影,他看著她,好半晌,才苦涩的开口。

「我不知道。」

禾马珍爱2160

黑洁明  妖惑之终《蚩尤》 kwleigh扫描   killy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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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丝。

他记得这上好衣料柔滑的感觉,记得她穿著它们时,她的发、她的袖、她的裙随风扬起飘逸如仙。

也记得她穿著这衣料时,看来有多么欣喜,多么不像他的族人,又是多么的适合,多么的像那高高在上的轩辕族人。

丝,是轩辕族的不传之秘,他们用那衣料交换武器、食粮,然後攻打其他部族。

当他进营帐时,看见她重新穿上丝裙,一瞬间,他重新震慑於她的静谧甜美,随之而来的认知,却让他有种想毁了那件衣裙的冲动,只因它的存在提醒了她不是他的,她……不属於他!

不属於他!

一阵火光闪过,画面一变,战火冲天。

杂沓的人声纷扰,远处传来沙场街战声。

别去!

她拉住了他的手,挡在他身前,急切地用那新学的语言阻止劝说著。

为什么要战争呢?

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这样交战真的能得到你们想要的吗?

她语气中隐含的责备教他涌起一股无明火,他没有答话,只是瞪著她。

再这样下去,你会後悔的!

这一句让他的火气更旺,一怒之下甩开了她的手,翻身上马离去。

***

猛然睁眼,眼睛刹那间无法适应昏暗的光线,但他却清楚知觉到怀中的人冷得像冰块。

心一惊,他抱著她坐起身来,吼道:「魍魉!」

「啥啊呃哇」在屋顶上睡得正熟的魍魉吓了一跳,整个人一路从屋顶滚到柴堆又跌到地上,之後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跑进屋内。

「生火煮水!快!」他伸手探向她的颈脉,却几乎感觉不出她的脉搏。

她像布娃娃的模样,教他莫名惊慌。

他将手掌贴在她冰凉的心口,运功行气试图提升她的体温及脉动。

魍魉见状,知道情况紧急,忙冲出门去,没一会儿,暗夜里突然窜出数位样貌奇形怪状看似猴儿的动物,魍魉对著它们叽哩咕噜说了一串,那些怪猴儿随即一哄而散,没多久就从森林里抬了个装满水的大木桶进门。

「老大,水来了,是热的、热的。」魍魉指挥著怪猴儿,边道:「我要它们去取来温泉。」

大木桶被怪猴儿们放进了屋中央,那些怪猴儿一放下了木桶,便吱吱喳喳的围著魍魉。

他一听,没理会那大木桶,只开口问:「泉水在哪?」

「啊,对喔,我都忘了,直接去就好了嘛!」魍魉一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声蠢,忙道:「跟我来!」说完他便带头街出门。

男人将她用披风裹住,闪电般跟了上去。

黑夜中的森林阴暗无比,他跟著魍魉在林子里飞奔,没多久便看见前方黑林里缭绕著一片白烟,白烟是温泉造成的。

泉水从岩壁中涌出,形成一道小瀑布,然後在底下聚集成池。

他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抱著她走进温泉里。

但即使如此,她身子温度仍低,一股汹涌狂暴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他不会让她再陷入无止境的昏睡!他不会让她再进入那不生不死的状态!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

「老大!炎儿不见了!」才刚策马回营,远远就见魍魉跑了过来。

他整个人一震,尚在马背上就街动的俯身揪住魍魉的衣领,「你说什麽?」

被揪得吊在半空的魍魉吓得脸色发白,慌张的道:「蘑蘑说她方才要叫炎儿吃饭,就发现她不见了!」

他闻言松开手,翻身下了马,冲进营帐里。

帐子里,一切如常。

矮桌上仍摆放著她的骨梳、铜镜,虎皮上仍散落著她的玉簪。

但,人不在。

他瞪视著空无一人的营帐,黑色的瞳眸收缩著。

一阵刀光迸裂,冷酷的语音在耳际响起。

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

金色的眼瞳,闪著冰冷的光芒。

刀剑再度交击,那男人砍伤了他的手臂,他随即还以颜色。

她不属於你,我会讨回我的女人!

当时他只觉得愤怒,他不相信她是对方派来的,不相信她所说的是假的,不相信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人不在。

她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没有知会任何人,就这样走了!

左臂的伤口隐隐渗出血水。

她不属於你!

他瞪视著她留下的东西,愤怒的咆哮出声。

***

水气蒸腾。

热烫的泉,烫红了肌肤,她的脉搏依旧微弱。

她不属於你!

应龙的声音像诅咒般的再度在脑海里响起。

「不」他愤怒低吼,在热烫的泉水里紧拥著她。

「你欠我的!」他在她耳畔咆哮威胁,「听到没有?这是你欠我的,不准再离开我!

你该死的不准再离开我!」

然後,不知是他的威胁奏效,抑或是温泉总算起了效用,总之,她的体温和脉动终於逐渐恢复了正常。

激动的心跳,随著她的状况稳定而和缓,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却依然无法放松下来。

泉水哗啦哗啦的从山壁中涌出,白茫茫的水气笼罩著四周,像雾。

只是雾是冷的,这水气却是温热的。

他就这样静静拥著她,在温泉里,在水气中。

一瞬间,世界像是被隔绝在外,那些记忆像是从未存在过,那些纷争像是从没发生过……

她不是轩辕魃,不是炎儿,不是她。

他也不是蚩尤,不是霍去病,不是他。

在这儿的,只是一个男人拥著他的女人。

如果一切就这样简单……

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更加收紧了双臂。

***    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在黑暗中瑟缩抖著,如风中落叶。

依稀,彷佛在久远前,她也曾有相同感受。

好冷……好寂寞……

何时呢?    轻蹙眉头,她咬著下唇。

黑暗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小盆的火。

她渴盼地朝著光源走去,周遭亮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身在一座营帐中。

帐中央是那盆火,火盆旁的虎皮上半跪著一名女子;女子背对著她,手持骨梳在梳头。

谁?

她好奇的想接近那女子,却无法靠近。

突然间,营帐外起了些许骚动,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并停在帐外。

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阵期盼与激动。

她和那名女子同时转头,帐帘被人掀开时,她看见那女子奔跑过她身边,冲入来人怀中。

骨梳从手中掉落,衣裙飞扬空中。

下一瞬,她发现自己人在来人怀中,刹那间,她晓得女子就是自己。

她知晓她的孤独、知晓她的寂寞、知晓她对他的担忧,也晓得……她爱这个将她一个人抛下十数天的男人……

她爱著这个男人!

这乍现的认知震慑著她。

他是她的敌人啊!她怎能爱他?

她颤抖著,无法置信脑中的念头,但十数天来的分离,教她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虽然他是如此的骄傲、蛮横,但是在那刻意表现出来的恶行下,他却也有著故意不让人察觉的细腻和温柔。

这十数天,她好怕他会受伤,好怕他会阵亡,好怕好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

这恐怖的想法教她更加抱紧了他,怕是一松手,他又会失踪。

似乎是没料到这么热情的欢迎,他愣了好久,半晌後,才温柔的环抱住她。

可他的温柔,却教她好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竟是敌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必须打这场战争?

胸口好痛好痛,堆叠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她红了眼眶,却没有流泪。

一瞬间,她恨起自己和他的不同。

像是了解她的沮丧和担忧,他突然哼起奇怪的小调。

她愣了一下,心跳飞快。

她晓得这首小调,那是南方人的情歌。

她在他怀中迟疑的抬首,他嘴角噙著笑,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一脸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蓦然红了脸,挣扎著要推开他,他却收紧了双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他的眼如子夜星辰般明亮,看得她心慌意乱的,只能红著脸垂下头。

夜里,帐中的那盆火熄了,在他怀中的她却不觉得冷。

那一夜,心中的孤寂莫名消逝无踪……

***

朝阳升起,窗檐下的蛛网上,有著点点晶莹剔透反射著晨光的露珠。

他因刺眼的朝阳而睁眼,才发现怀中的人醒了。

她偎在他怀中,如同昨晚他抱著她从温泉回来时;因为衣湿了,所以他褪去两人的衣物,只在身上盖了厚厚的床被。

她似乎未察觉床被下的赤裸,只是看著远方从山巅升起的金阳,神色怔忡。

他没有动,维持著拥她入怀倚在床头的姿势,怕惊扰了她,也怕打碎这不堪轻触的平和。

晨光斜洒进屋内,从地上,渐渐移至床榻上;桌上茶具的阴影随著光阴的流逝逐渐缩短。

窗檐下的蛛网,渐渐干透,随风轻晃。

天,很蓝。

风,很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轻声开了口:「我作了一个梦。」

他一僵,保持沉默。

「我们是情人吗?」她问。

他不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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