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王妃13岁-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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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令兵到后来,几乎都不敢在往下说了。
听着耳边那传令兵的话,云召一瞬间只觉得远的不能在远,朦胧的不能在朦胧。
那脑海中轰轰作响。
就好似有一万把斧锧在里面敲打。
一种剧烈的疼痛,从心开始,蔓延到脑部,传递到全身上下,四面八方。
那一口气梗在那里,几乎不知道是吸进来,还是该吐出去。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
一种逼死人的窒息感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那传令兵见云召脸色越来越苍白,面色越来越不好看,整个人都开始抽筋,不由吓的狂喊出声。
“殿下,殿下……”
“主帅……”
边上几大副将见此,立刻围了过来。
面上具都是深深的担忧。
空洞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大将和兵马,云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开口:“我没事。”
说罢,死死的看着那传令兵,有点希翼又实在不敢夹杂太多希望的轻不可闻的道:“距离今天几天了?”
“三天了。”
那传令兵脑子转的也快,立刻知道云召问的是扣押轩辕澈几天了。
连忙一口就答了出来。
三天,三天.
再也救不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云召听言整个人都木然了。
“这下,是可以慢慢回归了。”云召淡淡的声音飘出,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感觉和重量。
边上的大将们听言都摸不着头脑。
只是知道云召的面色不对,太不对了。
“再也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我们再也无用了。”
极缓,极缓的抬头,云召面朝青天,男儿泪瞬间狂飙满面,泪湿衣襟。
“我雪圣国几百年的基业,今日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凄厉的长嚎,撕破空气,绵延而上九霄。
随着那帘卷秋风,传遍整个雪圣国大地。
几十万大军,尽皆愕然。
料峭秋风,寒栗刺骨。
一轮红日挂于头顶苍穹,金光四射。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温度,没有一丝的暖意。
那么寒冷,那么刺骨。
率众而归,几十万兵士跟着云召一起回了雪圣国的都城。
然而,那都城外兵马威严,流川,慕容无敌,早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所有的要塞都已经被占领。
所有的地方,都已经属上了天辰的旗帜。
两军对持,天辰兵马雄壮,雪圣区区二十多万,岂是天辰四十万大军对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兵马威武,脸色很淡。
淡的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脸色很沉。
沉的看不出来任何的惊恐。
天辰为首的慕容无敌和流川,没有冲上来交锋。
只是在雪圣国并的惊慌中,分开了一条直线,为云召让开队伍。
为首的慕容无敌和流川,齐齐回头,示意云召,请。
“殿下,我们……”
挥手打断身边副将的话语,云召制止了身后兵马的跟随,纵马缓缓的朝那为他分开的道路而去。
慕容无敌落后云召一步,伴随着云召朝雪圣国都城而去。
很恭敬,很温和。
进入雪圣国都城。
云召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墙上,还是雪圣国的旗帜,轩辕澈没把它取下来换上天辰的旗帜。
云召见此微微垂下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纵马朝城内走去。
身后,慕容无敌没有在跟,悄悄退下,任由云召一个人进入。
没有人看守云召,也没有人押解他。
只让他一个人慢慢的走。
沿途,那城还是那城,那路还是那路。
没有激烈战火波动过的痕迹。
没有浴血奋战的你死我活。
很平静,仿佛还是那么一回事。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云召知道,一切已经变了,变了。
这雪圣国的天,已经换了。
皇宫巍峨,汉白玉从宫门口铺垫开来,蜿蜒而向里面。
高耸的亭台楼阁铺成开来。
精美绝伦,高贵,厚重,充满了大气。
充满了雪圣国几百年的辉煌,和那份傲视中原西面霸主的威严。
那是一个几百年才能累积的气势。
从来没这么注意的看过自己的宫殿。
这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属于自己的宫殿。
原来,它不仅美,更是几十代人累积起来的结晶。
云召一步一步走在那汉白玉铺成的大道上。
背挺的笔直,头昂的高扬。
一身黑红色盔甲,勾勒出的是一个坚韧不屈的灵魂。
沿途,宫殿里的奴仆太监都没有换人。
此时,看着云召一步一步走来。
不由一个个都静静的跪了下去,对着云召深深的跪拜。
从跪拜的人群中走过去,云召头也没回。
雪圣国正殿。
那高高的九龙台阶,蜿蜒一百零八阶,那最上方就是雪圣国的权力中心。
云召踏在上面,行入顶端。
巍峨正殿,盘龙飞舞。
一人背对殿门,冷冷的站在其间。
第1426…1437章 和硕亲王
一身黑金色龙袍,张牙舞爪的勾勒出绝对的冷酷。
满殿的空旷和厚重,却压不下他狂傲的气息,仿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臣服在了他的脚下。
轩辕澈,轩辕澈。
云召扫了一眼独自站在大殿中等他的轩辕澈,平静无波。
脸上一丝诧异,一丝悲愤,一丝其他情绪都没有。
沉静的仿佛好似一个事外人。
抬步走进大殿。
云召走的很缓,却走的很稳。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轩辕澈却依旧静静的站着。
没有回头,没有动弹。
甚至连给云召一个眼神都没有。
更加没有说什么那句我原本不想打的。
我原本是想放你一马的。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已经是枉然。
而且,更是一种藐视,一种轻蔑。
寂静,空旷的大殿中,仿佛没有任何人一般的静的听的出来呼吸之声。
迈着稳定的步子,云召与轩辕澈擦身而过。
也没有看轩辕澈,好像这殿里只有他自己的存在。
而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
没有轩辕澈。
而轩辕澈看着,也没有阻止,甚至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脚步声响,显得空阔的大殿更加的寂静了。
一步一步走上那高高矗立在白玉台阶上的雪圣龙椅。
云召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过那高大的龙椅。
黄金打造,已经有了些陈旧的痕迹。
这是雪圣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帝王尊位。
这是雪圣国的绝对权力高峰。
这一把龙椅坐了多少代雪圣国的帝王。
演绎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和精彩纷呈。
付出了雪圣国赫连王族多少心血。
曾经,他以为他也会坐上去。
领着雪圣国在创造辉煌,在演绎神话和精彩。
然而,今天,它已经走到了尽头,该落寞了。
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过那黄金龙椅。
云召的动作很缓慢,一寸地方也没放过,就像是对待最深情的人。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大殿寂静无声。
轩辕澈就那么站在大殿中央看着,既不出声讽刺,也不开口宽慰。
从龙椅头缓缓摸至龙椅脚。
抚摸过最后一寸龙椅后,云召突然站起身,反手出剑,奇快无比,一剑就朝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砍去。
“砰。”只听清脆之极的一声脆裂声响起。
那矗立在云召面前,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了几百年的雪圣国龙椅,象征雪圣国存在的龙椅。
在云召的全力一剑中,一剑被砍成了两块。
紧接着分崩离析,碎裂下来。
那雪圣国最高权力的位置,在白光一闪中,破碎,湮灭。
一剑毁了那象征一切的雪圣国龙椅后,云召唰的一声转过身来,那波澜不兴到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双眼,直直的对上了轩辕澈的眼。
而,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也迎上了云召的目光。
两两对视,火花四溅。
“我父王,母后,族人呢?”
冰冷而淡漠,云召看着轩辕澈,冷冷的出口。
轩辕澈迎着云召的眼,听言同样无比冷酷的道:“那要看你。”
听起来莫名其妙的回答,云召却是听懂了。
那一直漂亮阳光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云召很直接的点了点头道:“好。”
一字好字落下,云召反手就是一剑,来势奇快,就朝自己的颈项上抹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顿时一沉,一个闪身唰的一下欺身而上。
五指一伸,快若闪电的抓住了云召抹脖子的长剑。
云召一身武功极高,这全力自刎的一剑,速度更是快。
就凭轩辕澈本事惊人,也容不得他稍作选择,只来得及抓住了剑刃。
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轩辕澈的手掌就滴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辉映在脚下的汉白玉地面上。
酝酿出一朵一朵鲜艳极了的小花。
短暂的寂静。
云召握着长剑,冷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澈。
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正微微的往外渗透着血迹。
要不是轩辕澈这一把来的快。
此时,恐怕云召已经……
呼吸相闻,身体相近,云召和轩辕澈此时靠的之近,几乎是这辈子的头一次无距离。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轩辕澈抓着云召的长剑,讽刺极了的沉声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的输不起。”
说罢,那抓着长剑的手,突然一使力,朝着下面就是一扳。
“砰。”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
云召手中的长剑被轩辕澈硬生生给扳成了两半。
唰的把手中的一半断剑扔在了地上,轩辕澈看也没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云召。
云召则一声冷笑,双眼一眯道:“这不是你要的。”
轩辕澈听言冷眉一挑,一字一句极冷酷又张狂的道:“我对手下败将,从来不会赶尽杀绝。”
云召一听眼中厉光一闪,却冷冷的道:“你敢放过我。”
不是询问,却是一种嚣张的肯定。
一种因为了解自己,所以对敌人论断很肯定的肯定。
他,赫连云召,不是其他人。
他是雪圣国的太子,是这一方土地中最杰出的人。
轩辕澈灭了南宋,赵国,陈国,后金,能够留下王室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对他起不了影响。